吳顯大步往前走了一步,來到雙喜的身邊,在雙喜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長臂一撈,把雙喜撈在了懷中,然後翻身上馬。
雙喜掙扎了一下,可是吳顯的鐵臂緊緊的禁錮着她,讓她不得脫身。
再到後來,就在馬上了,這個時候,雙喜卻是不敢掙脫了,這馬兒這麼高大,自己若是從上面摔下來,那麼自己肚子中的孩兒,不知道能不能經得起……
她絕對不會拿着自己肚子中的孩子的安危,來和吳顯賭這一時之氣。
現在她不但不會掙扎了,而是會更加緊的抱住吳顯,以防止腹中的孩子有什麼危險。
感覺到雙喜忽然間不掙扎了,而且還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吳顯微微一愣,沒有想到,一向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也有乖順的時候。
這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這個女人,心中已經有一絲本能的喜歡自己了?
吳顯着實是有些想的多,不過這麼想,卻讓吳顯的心情明朗了起來,感受着自己懷中溫熱的一團,吳顯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有一種奇異的,很少出現的渴望,在他的心底涌起。
北漠的男人,素來粗獷,對於自己的欲-望,從來不會多加控制,但是此刻的吳顯,卻是不敢逾越半分,生怕自己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會讓懷中的小野貓,再次伸出利爪,傷了他倒也罷了。可若是她傷了自己……
吳顯策馬揚鞭,騎得飛快,他發現,自己騎的越快,雙喜就越加的會靠近她,依賴他!
反觀水生,吳顯也讓人讓了一匹馬兒給水生,似乎絲毫不擔心水生會逃跑,其實這卻是吳顯自恃過高了。他覺得,即便是水生想要逃跑,自己也能把他抓回來!
水生根本也沒有想過逃跑,他是鐵了心的想跟着雙喜去北北漠,想在最近的距離,守護着他。
以前雙喜和沈家人在一起。那個時候,他也想守護着雙喜,不過他知道,沈家和雲家的那些人,愛雙喜太深,雙喜只要在他們的身邊。就是安全的幸福的,根本不需要自己多此一舉。
所以當時。水生纔會神傷的離去,他找不到自己的一點立足點,不知道自己能給雙喜帶來什麼。
但是現在不同了,雙喜要被那陰晴不定的北漠的王上帶去北漠了,雙喜這一去,就仿若是入了狼窩一樣,自己如何能忍心。讓雙喜一個人去面對這些?
水生想去北漠,從心底而發的想去北漠。想在北漠守護着雙喜。
水生見吳顯帶着雙喜跑的飛快,當下慌了神,害怕吳顯會摔到了雙喜,於是就揚鞭,加快了速度,往前追去。
水生的騎馬的技術算不上多麼高,但是現在他的心中惦念着雙喜,沒有一絲的惦記着自己,所謂心有所念,無所怖,水生騎着馬,快了起來,竟然也不比吳顯慢多少!
“吳顯!你瘋了啊!”雙喜在那飛奔的馬上,心驚膽戰的大喊道。
她自己倒也罷了,但是現如今,她絕對不能驚到自己肚子中的孩子,馬兒的速度這麼快,若是一個不留神,吳顯沒有握緊繮繩,或者是馬兒跑的太快,失控了……
雙喜是越想越怕。
感覺到雙喜的驚慌,吳顯卻是朗聲笑了起來:“女人,你若是怕了,就抱緊了我!”
從後面追上來的水生,高呼着:“吳顯,你莫要驚到了喜兒!”
吳顯回頭,看了水生一眼,眉宇微寒,真真是放肆,竟然敢來置喙他的事情!
吳顯見水生追了上來,心中有惱了,跑的更快了。
雙喜這次是真怕了,哭腔着嚷道:“吳顯,我求求你,求求你,慢一些,慢一些!”
若是往常,即便是會被摔死,雙喜不會像吳顯討饒,但是此刻,爲了肚子中的孩子,她不能有一丁點的閃失!
感覺到雙喜似乎是哭了,吳顯有些詫異,今日的雙喜,怎麼這般的反常,若是以往,雙喜怕是會打掉了牙都要往肚子裡面吞的,肯定不會和自己討饒!
不管怎麼說,感覺到雙喜的驚慌失措,吳顯總算是沒有理智全失的,還往前跑,反而是拉緊繮繩,把馬兒停了下來。
在馬兒沒有完全停穩的時候,吳顯就抱着雙喜,旋身下馬。
雙喜有些猝不及防,心中一慌亂,不知道是吳顯此刻是抱着她下馬,反而是以爲,自己和吳顯一起跌落了下來,畢竟那馬兒沒有完全停下來,她就身子一輕,往下落去!
雙喜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當下什麼也顧忌不上,只能用自己的雙喜,護住自己的肚子。
下地的時候,等待雙喜的疼痛,卻是沒有到來,吳顯穩穩的抱住了她,在地上站穩了之後,才把雙喜放在地上。
不過雖說雙喜沒有受到一點傷害,但是雙喜着着實實的已經受到了驚嚇。
孕婦,最怕是便是驚嚇。
雙喜的小腹,忍不住一陣抽疼。
雙喜緩和了一會,臉色煞白的看着吳顯,眼中帶着再明顯不過的恨意。
吳顯本意不過只想和雙喜開一個玩笑,沒有想到,竟然引起了雙喜這麼強烈的反應。
水生此刻從馬上躍了下來,絲毫不害怕自己再次惹怒了吳顯,快步來到雙喜的身旁,關切的問道:“雙喜,你沒有事情吧?”
雙喜感激的看着水生一眼,然後目帶寒光的看着吳顯,一字一頓的說道:“吳顯,你千方百計的想把我帶到北漠,就是想這麼折磨我嗎?那麼,如你若願了!”
吳顯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雙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錯了,竟然惹雙喜這麼生氣。
半晌,吳顯才帶着一絲歉意的說道:“喜兒,你……沒有事情吧?”
雙喜當然不會輕易的就原諒吳顯,她冷着臉看着吳顯,對着吳顯說道:“吳顯,以前我雖然覺得你討厭,可從來都沒有如今日這樣,覺得你不僅討厭,而且可恨!”
吳顯伸手,想去拉住雙喜。
不防卻被雙喜一巴掌打開。
以後的路程之中,雖然吳顯還是不管雙喜的意圖,和雙喜共騎一匹馬兒,不管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吳顯的騎馬的速度,要慢上了很多。
對於這種變相的道歉,雙喜明白吳顯是什麼意思,可是雙喜卻不想輕易的原諒吳顯。
她的心中,一直都是沉甸甸的,仿若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肚子中的孩子,已經漸漸的開始長大了,吳顯也不是傻子,早晚有一天,會發現的,這可怎麼辦?
雙喜心中琢磨着想要逃走,可是吳顯這次,卻是多了一個心眼,防範的很好,根本不給雙喜一點逃走的機會。
日夜兼程,沒有多久,就趕上了送親的大部隊,不過吳顯這次卻沒有和大部隊一起走。
安慶和北漠已經開戰,誰知道這車隊,會不會遭到攔截?
在路過雁月城的時候,雙喜千方百計的想給雲山或者秦將軍傳遞訊息,可是無奈,吳顯寸步不離的跟着她,讓她被困的死死的。
直到到了北漠,雙喜也沒能找到機會。
到了北漠之後,雙喜甚至都有些絕望了,有了上一次自己在北漠逃走的事情,這一次,吳顯明顯加強了防範。
北漠。
明顯要比安慶冷了許多,此刻草原上的青青綠草,已經枯黃了,這個季節,北漠的風,也大了起來。
雙喜站在風中,似乎能隨風飛起來。
吳顯雖然已經統一了北漠,但是王宮,卻沒有變,還是在頓赤部落之中,畢竟這裡是他的根,有他全部的親信。
不過,雖然吳顯的王宮沒有變,但吳顯治下的臣子,卻有了不少的變化,比如當年的北漠十三王,其中有四隻是自動歸順吳顯的,那麼這現在這四王,就是吳顯的忠臣。
以前的在頓赤部落之中,沒了紅厚,吳顯就是說什麼算什麼,可是如今,吳顯難免的有些縛手縛腳的。
吳顯帶雙喜回來,雖然說是以安慶公主帶回來的,不過如今北漠和安慶又一次開戰,不少主戰份子,就看雙喜份外的不順眼了起來。
吳顯此刻沉着臉,走進了站在帳篷外面的雙喜,他的心情很不好,當然,心情不好,雖然和雙喜有關係,可卻不是直接因爲雙喜,而是因爲鮮于王那個老頑固,他說什麼都不許吳顯冊立雙喜爲王妃。
說是皇室血統不可亂,竟然用生命來威脅他!吳顯一想到這裡,就恨不得真是讓那老頑固去死,他這一輩子,只對雙喜有過那麼好的耐心,別人挑釁了他,他從來沒有容忍的!
但是這一次,對於這個老頑固,吳顯還是有些無力的。
老頑固是歸降的,以前在北漠,也頗有聲望,他不能隨隨便便的處置這個老頑固,不然必定會引起其他是三王的恐慌。
北漠統一沒有多久,局勢還不穩定,那些被吳顯強勢鎮壓的部落,依舊蠢蠢欲動,這些,都讓吳顯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與那老頑固周旋着。
吳顯冷哼一聲,別以爲他不知道這個老頑固打的什麼主意,他不就是想把自家的公主,嫁給自己當王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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