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請隨我來!”法難高僧扭頭對葉天說道,身影一閃朝着清風山脈一腳的玉成寺,劃過一道殘影疾馳而去。
葉天身影一閃,緊跟而去。
晨鐘暮鼓,早晨玉成寺的啼鳴之聲,遼遠空曠。一日之計在於晨,隨着這鐘聲響起,遠處望去,整個上京城都開始了忙碌。
此時,一處寬敞明亮的廂房內,淡淡的光芒弱弱的散落在房間正中央處,映現了四個虛影。
“大師,智虛主持在佛塔中閉關,要怎麼見我?”葉天開口問道。
此時葉天和法難、法無、法劫三位高僧在一間廂房內,相視而坐,三位高僧決口不提智虛主持要見自己的事情。
“自己重傷方愈,又一夜未歸,老師和母親一定很擔心,今日也是加冠授銜之日,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換來的名聲,也不能不要了。”
坐北朝南的法難高僧睜開眼睛,淡笑着道:“葉施主稍等,主持很快就會到了!”
沒有等葉天開口,法難和尚點了點頭,就閉上了眼眸。
葉天看了一眼四周,不論是法難還是法無和法劫兩位高僧,都進入沉瞑,做起了早課,沒有浪費一絲一秒。
葉天眉頭緊蹙,稍稍放鬆,閉上眼眸進入了修煉。
許久,大概是眨眼間,或許是盞茶後的時間,葉天靈臺猛的一震,再次睜開眼睛,看了看前方。
一身白色衣袍的中年僧人,淡笑的看着自己。
“智虛主持!”葉天低呼道,“你是怎麼……!”
葉天扭頭一看,法難、法無、法劫三位高僧已經不在了,四周一切都沒有變,就連外面柔和的光芒,都還是那麼的璀璨透着一絲靜靜的暖意。
“我是一縷神魂力量進入你的意識海中,這裡的一切還是你剛剛沉入心神後的場景!法難他們三人還在外面,只不過你現在看不到他們!他們也看不到我。”智虛主持淡淡的說道,身影一閃直接凌空懸浮坐在了葉天的對面。
葉天苦笑了一聲,到底是你進入我的意識海中,還是我進入了你的,我竟然被左右了視野。
“葉施主,這次我讓法難徒兒請你來,是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商量的?”智虛主持神色一沉,很是嚴肅道。
“法難徒兒!”葉天心底一顫,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初,像智虛主持這樣的強者,保持容貌不變,太是容易了。
葉天順勢坐直了身體,聽着智虛主持的話。
“葉施主,你和皇上的談話我都知道了,你在文壇的成就,如此之高,我就知道皇上會用那種方法,助我進階!使玉成國有一級順利的過渡到二級。”智虛主持略帶嘆息道,但看神色顯然又是一副認命的樣子。
這讓葉天很是不解,眉頭微蹙。
智虛主持苦笑了一聲道,“葉施主,你是不是認爲我佛法高深,不應該會在知情的情況下,做出這種事情吧。”
“智虛主持,你修的是現世佛,應該明白因果冤孽是極其難纏的,如果按照皇上的意思行事,你我都會陷入因果之中,雖然力量短時間內強大,但以後很難善終啊!”葉天眉頭深鎖,他本以爲智虛主持不會認同這件事情的,就是他不說出來,自己也打算找個時間和他說的。
劉乾此舉,即便是暗中操作,但那怨氣之大,也不是智虛主持能夠輕易化解的,最後只會白白的便宜了劉乾,讓一代高手,陷入因果輪迴之中。
其實這些,葉天可以不必在意,畢竟他修的功法,不論是大明王心經還是真儒大道,行的都不是那種優柔寡斷,心繫社稷萬民的仁慈之道。
但凡行事,只要無愧於心,心底通透就是自己的大道。
“自己修煉的功法,體內的虛無丹,還有在現實大佛的一番歷練,都是得益於玉成寺,這個恩德不能不報。”葉天心裡暗道。
君子當有所爲有所不爲。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就是其中的關鍵,也是皇上的厲害一點,皇上的修爲明明超過我了,卻是要扶持一個傀儡,到底是要做什麼?我很是不解。”智虛主持神色一沉,猛的嚴肅了起來。
不理葉天的驚訝。
“我玉成寺當年和皇室有過盟約,玉成寺幫助皇室,幫助玉成國億萬臣民守護龍脈,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要盡其所能讓玉成國升級!”
智虛主持臉色不改,淡淡的說道:“作爲回報,皇室傾其所有,全力支持玉成寺,成爲聖地,成爲信仰一般的存在。”
葉天揉了揉眉頭,劉乾竟然比智虛主持的修爲還要高,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一驚。
轉而,心裡暗道,“這劉乾和他的祖宗看來都很會打如意算盤,上一次許諾給自己聖人的榮譽,看眼前情況這明顯已經不是先例了,玉成寺先一步應承下來了!”
葉天轉念一想,自己都不相信,不願意幹,難道這些活了大半年紀的高僧,就沒有先見之明嗎。
葉天看向智虛主持。
似乎察覺了葉天的心思,智虛主持嘆息了一聲道:“這就是我給你說的第二個原因!”
“玉成寺最爲強大的法器,佛陀命盤在皇族的手中,如果說是威脅,不如說皇族有着監察玉成寺的使命,就是我在名義上也要受皇族的約束,這就是玉成寺的宿命!”
“佛陀命盤!”葉天眉頭一挑,身體也猛的端正了起來。
“難道玉成國最爲神秘的法器,就是佛陀法器,好強大的名字,佛陀無終無期,竟然有法器,敢演化他的命!斷他的生死。”
……
葉天眉宇緊鎖,從對佛陀命盤的驚呼中恢復了過來,十分不解的問道:“智虛主持,即然法器在皇族手中,你這是要……!”
“玉成寺的法器就是玉成寺的,總該有歸還的一天,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皇上最後會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來達到目的。”智虛主持平淡的眼中猛然冒出兩簇精光,竟然讓葉天有種無法逼視的感覺。
“和一個承諾相比,玉成寺的榮譽和宗旨纔是最重要的!”
葉天認可的點了點頭。
有可爲有可不爲,如果盲目的信奉皇權,倒也不配稱爲是聖地了,據說天封國的聖地穹天館可是有這太上皇一般的權利。
要不然上官青兒也不會單單憑藉上官家的身份,無存功的情況下,就被賞賜公主的特權了。
一個國家,皇帝可以有上百命子嗣,但在這個世界,公主的頭銜卻不會超過五個,這是一個尊崇的代稱。
“不管怎麼樣,我玉成寺都不會做那種十惡不赦的事情,所以今日我讓法難請你過來,是要拜託你幫我取回佛陀命盤的,眼下我肉身在佛塔之中,也只有你能夠取回。”智虛主持沉聲道。
葉天本能的緊皺眉頭,玉成寺雖然有恩自己,可這件事情干涉重大,已經超過自己的底線了。
“三位法字輩的高僧,修爲高出我葉天許多,況且我又不是玉成寺的弟子,於情於理都很不合適,還是……!”葉天想要推辭掉。
“葉施主不要推辭,你體內有我玉成寺至寶,連同佛陀命盤都是傳自上級佛門,有着極其悠久的歷史,除了你我,就是法難他們三人都接近不了佛陀命盤!”智虛主持擡了擡手,十分認真道。
“是它!”葉天臉色一驚,“虛無丹!”
智虛主持點了點頭,“我給你的虛無丹,歷代所傳僅有兩粒,和法難他們的不一樣。這虛無丹雖侵入體內,卻不會融合,歷代高僧涅槃之後,都會凝聚成舍利,包裹那顆虛無丹,一直傳承下來!你的那粒,是我智空師兄的。”
“智虛主持,看來你是從早就算計我了,你就不怕得不償失了。”葉天聞言,略帶苦笑的說道。
俗話說,吃人口軟拿人手短,虛無丹沒少救自己。
“事實證明,智空師兄沒有看錯人。”智虛主持說道。
“智空師兄?玉成寺智字輩有智無,智禪兩位高僧,但智空我卻是沒有見過,更沒有聽過,他怎麼會選擇了我。”葉天一頭霧水,饒是他狀元之才,文驚儒聖,卻也猜測不出其中的端倪。
“緣分到了,葉施主就會知道,到時佛陀命盤我做主,有你保留三年,以應付四級國家的長風無忌!”智虛主持點了點頭道。
葉天眼神內精光一閃,佛陀命盤,能夠應付長風無忌?
智虛主持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話。“佛門一脈單傳,在一級國家只有我玉成寺一處!”
葉天眉頭緊皺,有點遲疑了。
“還請葉施主能夠答應,以解萬民和玉成寺之危。”智虛主持看葉天還是猶豫不絕,起身站起來十分誠懇道。
對葉天而言,雖然有恩給他,但以此要挾,反而就落了下乘。
“好吧,我盡力一試,成也不成就聽天由命了!”葉天猶豫了一下,從深不可測的皇室手中,拿回玉成國最爲神秘的佛陀命盤,想想就知道有多大的風險了。
皇室自古就是因果難惹的地方,和他們結了因,很可能要不死不休了。
不過,對長風無忌,葉天卻很是頭疼,雖然自負天資不輸於他,卻是時間上有點急促了。
“葉施主,這是玉成寺送予你的禮物,就當爲你增添一成希望吧。”智虛主持突然說道。
翻手一揮,一個玉盒出現在了手中,微微一震,凌空懸起,自行的送到了葉天的眼前。
“恩?”葉天信手一撫,玉盒子應聲而開,出現了一個於胎藏界曼荼羅持明院之像,全身青黑色,呈忿怒形,六面六臂六足,坐於瑟瑟座上,揹負火焰,手持戟、弓、索、劍、箭、棒等武器的灰色特殊材料打造的佛像。
“六足尊!”
葉天臉色猛的一喜,本想有時間到大雄寶殿裡參悟端詳一下佛像就可以了,沒想到這智虛主持這麼大方。
“智虛主持,這禮物太重了吧!”
“比起虛無丹和佛陀命盤,這個禮物對玉成寺來說,無關緊要,只要玉成寺香火不滅,很快就可以蘊藉第二個了。”
智虛主持搖了搖頭說道,身影一晃,便是消失了,“葉施主,一切都拜託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