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此時才散朝完畢,皇上今天在秀寧宮用餐。
莊貴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早就命御膳房準備好早點,並在宮殿裡燃起了薰香,只待皇上到來。
傳來皇上的乘攆靠近宮門,便有小太監高聲奏報了一聲:“皇上駕到。”
莊貴妃急忙帶着宮女太監迎了出去:“臣妾參見皇上。”
“愛妃平身……”皇上握住莊貴妃的手把她扶起來:“朕一早就說了今天在寧秀宮用膳,愛妃何需如此多禮?”
莊貴妃嫣然一笑,露出風情無限:“臣妾是怕皇上餓着了……”又轉過來吩咐宮女:“皇上來了,準備開膳。”拉着皇上坐下,“皇上最近爲國事操勞,實在辛苦了。”
皇上微微一笑:“朕自登基以來,日復一年便是如此,早就習以爲常了。”
莊貴妃親自把皇上愛吃的幾樣食物挾到他面前的盤子裡,“皇上,臣妾知道你最愛吃的是這些食物,這幾樣還是臣妾親手做的,請皇上品嚐。”
皇上嚐了一口,連連點頭:“愛妃的手藝越來越長進了,朕很喜歡。”又凝視着莊貴妃,微微一哂。五年前“康王之後亂”後,靜妃因爲康王一事被牽連,雖說沒有被他打入冷宮,卻自感有愧,不肯再見他。直到他遇到了莊妃,初見莊妃時,她不過是太后身邊的一個女官,卻端莊秀麗,大方得體,很有靜妃的風範,所以他的才把莊妃收入後宮,從此之後,把愛惜靜妃的一腔心意全都用到莊妃的身上,莊妃也越發的乖巧,他也越發寵愛。
莊貴妃見皇上心情大好,便笑道:“皇上祭天一事,可做好決定了?”
皇上詫異的擡起頭來:“這些事情不是要等過些時侯才定奪的嗎?”
“皇上,今年風調雨順,全賴上蒼庇佑,所以祭天一事,一定要慎重。”
莊貴妃嬌媚的笑着,端莊中透着活色生香的豔,令皇上心裡歡喜不已:“愛妃說的對,不過朕還沒有想好祭天用什麼花色的器皿。”
正自說着閒話,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傳道:“莊大人求見貴妃娘娘。”
皇上皺了皺眉頭:“怎麼莊愛卿一大早就來請見,難不成是你們
莊府有什麼事情?”
“皇上多想了……”莊妃媚然一笑,“自從莊清寒入宮之後,多受皇上的寵愛,多年不曾省親,如果我弟弟又在得了皇上的聖旨准許在皇宮內行走,隔幾日便會入宮來跟臣妾話話家常,也順便告知臣妾老母的情形……”
皇上聽到這裡,恍然一笑:“原來如此,那就請他進來吧。”
“請莊大人覲見。”
莊暮寒這才整了整衣衫來到寧秀宮中,看到皇上也在,他微微的吃了一驚,原來他來是想跟姐姐吐槽劉麗華之後事,只好向皇上跪拜:“微臣見過皇上……”
“好了,你也不必多禮,朕多日未見你,你在這雲湖織造剛上任,大小事務可順手?”
“回皇上的等方面,一切順利。”
莊貴妃趁機道:“內務府所需祭天的小件玉器可辦妥?”
“回娘娘的話,已辦妥當。”莊暮寒恭恭敬敬的立在那裡,一問一答,顯得十分被動。
皇上見他態度如此謙卑,便呵呵笑道:“愛卿不必拘禮,來人……給莊愛卿看座。”
“微臣不敢……” WWW ●TтkΛ n ●¢ ○
“有什麼不敢的,朕讓你坐你就坐……”
莊暮寒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莊愛卿,往前祭天所需的玉器應該沒這麼快就交付到內務府,怎麼今年如此之快?質量可一定要有保證。”
“回皇上的話,這次是由李公公親自審覈的,應該不會有差錯。”
皇上聽了這話,把頭微微一點:“原來如此……”說到這裡又嘆了口氣:“其實溫天成在朕身邊效忠多年,朕也沒想到溫天成竟會作奸犯科,實是令人惋惜。”
莊貴妃忙道:“皇上不必如此傷感,溫天成之後死純屬意外,和皇上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要怪只能怪他心存對皇上的不敬,把皇上對他的一番厚愛全都辜負了。”
聽到姐姐的話,莊暮寒頓時有幾分不悅,又不便發作出來,只是悶哼一聲,不言不語。只是在他生氣的時侯,人就看上去更冷傲了一些。
莊貴妃怎麼能不瞭解這個唯一的弟弟之脾氣,只裝沒有看到,繼續給皇上添菜:“皇上再吃一
點。”
皇上指了指膳食,對莊暮寒道:“莊愛卿這麼早進宮,陪朕一起用膳吧。”
莊暮寒此時哪裡吃得下,只推辭道:“微臣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是朕賞你的。”皇上不由分說,便朝小太監道:“給莊大人添一副碗箸來。”
立時有人上前把碗箸擺上,莊暮寒無奈,只好靠着下首坐下。
皇上又用了一會膳,吃的差不多了,便把筷子一擱,說道:“朕剛纔想過了,既然這次溫家玉器坊把這件事情乾的這麼漂亮,那祭天的大器皿還交由溫家承辦吧,朕是很信得過他們的。”
這正是莊暮寒求之不得之事,正要放下筷子謝恩,沒想到莊貴妃卻說了一句:“皇上,臣妾覺得這件事欠妥。”
皇上饒有興趣的看着:“愛妃說來聽聽。”
“皇上,雖說這次溫家玉器坊替內務府辦差辦得漂亮,可是皇上別忘記了現在是由臣妾的弟弟司雲湖織造一職,就算現在我們莊家和溫家再無瓜葛,給朝中大臣知道了,也會說是我們莊家徇私舞弊,賣給溫家的人情,這樣怕是不好……”
莊暮寒聽了這話,真想拂袖而起,他真不知道這個姐姐想的是什麼?現在如姐姐所願,他都已經把溫子君給休了,溫府也給抄家,可以說現在是家破人亡,她還要怎的?
皇上聽了這話,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點頭:“愛妃這話說的不錯,可是朕總覺得溫天成跟隨朕多年,他現在一死,朕心裡實有不痛快,也有心幫他們溫家一把。”
“皇上仁厚,朝中大臣都知道,可若是皇上存着一份仁愛之心,讓不明事理的大臣知道了,還會把這些歸咎到我們莊府……舍弟蒙皇上錯愛,司錦江和雲湖兩個織造之後職,朝中已有人頗有微詞,臣妾實不希望再聽到風言風語。”莊貴妃說到這裡,竟然以袖拭淚,一副悲悲切切之狀。
莊暮寒看在眼裡,覺得姐姐在宮中呆得久了,逢場作戲的功夫實在一流,便再也按捺不住的上前說道:“娘娘太多顧忌了,微臣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微臣擔心的只是如何能替皇上把祭天一事所用的玉器呈辦好,至於交給誰家去做,不是微臣所擔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