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春,趙水生和李梨花就準備要出發了。
親戚朋友也都知道他們要上京了。梨花娘還擔心楚楚太小,這一路上那麼遠,想把楚楚留在這邊。
就是陳水蓮也不介意把楚楚留在這邊照顧。
不過趙水生和李梨花都不想和孩子分開,於是就沒有答應。
一路上有他們照顧,楚楚從生下來,身體就很好,很少生病,所以還是帶在一起吧。
趙家這邊,李梨花是一點兒也不放心把孩子丟給他們的,所以根本提都沒有提。
唯一一個放心的張芸兒,她也有了身孕,再讓她照顧孩子,她也忙不過來。
現在李梨花身邊有下人幫着,楚楚也三歲了,所以還是在自己身邊照顧着要放心一些。
只是奶孃張氏年前就已經說了,她家裡在這裡,不能跟着去京城了。
爲此,李梨花又買了一個丫鬟,和瓶兒差不多大,起名叫知春,幫着照顧楚楚,張氏那邊,在過年前就要走了,李梨花多給了她一個月的月錢,然後還另外賞了些東西,張氏不捨的走了。
楚楚也是傷心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因爲張氏回去,是要回家,楚楚也知道不能攔着不讓奶孃回家看自己的孩子,加上小孩子忘性也比較大,現在已經恢復正常。
收拾好了行囊,各家又都送了程儀,趙水生兩口子就帶着家下人等一起出發去京城。
到了桐城縣的時候,和馮舉人匯合,馮舉人也弄了好幾輛馬車,然後跟着縣城裡也要去京城的商隊一起,這樣也安全一些。
畢竟桐城縣離京城有千里之遙。單單靠自己走過去,路上也不一定安全。
跟着商隊,商隊京城來往京城和桐城縣之間,打尖住店都很熟悉,也不會出現露宿荒郊的情況。
馮舉人一路是奴僕伺候的特別舒服,還跟着一個小妾,簡直是春風得意的很。
馮舉人對自己這次的科考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考過一次,有了經驗。而對才第一次進京春闈的趙水生也有提點的意思。
馮舉人倒是不管人家納不納小妾,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兒,多那個嘴幹什麼?
總之,這一路上都很平靜的過去了。除了中間馮舉人因爲吃壞了肚子,拉的虛脫了,耽誤了兩天的時間,剩下的都很正常。
他們去京城,沒有走水路,因爲這個時候,有些水路段還是冰封的,不是官船根本就不能開冰行走。所以走的都是旱路。遠遠的就看到了高大的城牆。大家就知道,京城已經到了。
“不及大夏。”趙水生和李梨花兩人心裡都說道。
大夏的城牆比這個高大多了。
“趙兄準備住在哪裡?”馮舉人問趙水生。
趙水生道:“前年託人在京城買了一個宅子,不知道馮兄打算如何?”
馮舉人笑道:“內人在京城還有一房親戚,正好過去借住。”
這樣也好,大家都各有各的去處,兩家人告別而去。
在京城買的房子坐落在京城的西北邊,當初買了之後,直接買了一房下人看門,也早早的給這邊帶了信,所以等他們到了的時候,那一房下人已經恭恭敬敬的出來迎接了。
“奴才桂溪給老爺和太太請安。老爺太太,房屋已經打掃好,請老爺和太太看看,有什麼不合適的,奴才再去歸置。”
這一房下人也是一家子,不過還有一兒一女,都恭恭敬敬的在門口躬身垂立着。
趙水生免了他們的禮,桂溪心道,男主子雖然是從小地方來的,可是這一舉一動,都比那達官貴
人還要有氣勢。
這院子要比李梨花預想的要大,竟然還是兩進的。
“親家大伯費心了。”四百兩能在京城買這樣一個宅子,確實是很划算。
趙水生道:“這個宅子也是機緣巧合,從一個敗家子手裡買的。”
那敗家子分家之後,不事生產,錢就不夠用了,剛好西北邊有這個小宅子,覺得住人也嫌小,還要派人來打掃,於是就直接給賣了。
倒是讓他們撿了個漏。李梨花倒是不擔心這人反悔了。因爲買房子快兩年了,也沒有說出什麼事兒,何況他們是正常拿錢出來買的,一應手續都有。
李梨花對着下人說道:“都先下去吧,宋嫂子,你先帶着人去廚房準備飯去,看看這裡有什麼好吃的。”也是讓宋福家的先熟悉情況。
桂溪一家子她都給了封賞,在這邊看房子,肯定比宋福他們更知道京城的情況。
而宋福兩口子卻是跟着主子過來的,顯然是主子的心腹,這兩家關係要弄好才成,不能因爲爭誰更得主子的信任而弄得雞飛狗跳。
於是桂溪家的就陪着宋福家的一起去廚房準備去了。
瓶兒和知春準備好了熱水,讓主子們洗去風塵。
等洗簌完畢,飯菜也做好了。李梨花也不是苛刻的人,先前就交代了,給下人們也做一桌同樣的飯菜,讓他們自己去吃去。
於是在京城的第一頓飯,就是李梨花一家三口一起吃的。
而僕人們則另外在一間房裡吃起了飯。
桂溪給宋福倒了一杯酒,這酒也是主子允許他們喝的。
桂溪也是想通過宋福多瞭解一下自己主子的性子,以後也好當差。
宋福說道:“咱們主子,只要不做錯事,忠心,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桂溪嘆道:“主子來之前,我還有些害怕,怕做不好主子不高興,原來主子是這麼和善的。”
宋福道:“主子是和善,可是我們當僕人的也不能因爲這個就做不好自己的事兒。”
“那是肯定的,偷奸耍滑是要不得的。來,宋福大哥,你年紀比我大,我以後就叫你哥了,咱們一起共事,有什麼地方,弟弟做的不對的,你可得提醒我。”
宋福笑道:“大家一樣一樣,只要好好辦差,就沒有問題。”
而桂溪家的和宋福家的在廚房,就已經說上了,桂溪家的知道自家的主子就三個,還要包括一個小主子。
“咱們老爺沒有小妾姨娘,或者通房?”好像跟着的兩個丫鬟年紀也不對,太小了。
宋福家的說道:“我們老爺不喜歡這些,和我們太太是共患難過的,感情好着呢,你可別瞎說,不然到時候出了事兒,那誰也保不了你。”
桂溪家的忙點頭,說道:“多謝宋大嫂你提醒我,我們以前聽說這富貴人家都是有小妾姨娘的,所以纔會那麼問,沒想到咱們老爺是個正派人呢。”
“那可不?我們老爺和太太,感情一直都好,當初太太生大小姐的時候,急的恨不得進了產房呢,這感情可不是一般,就是我們太太生的是女孩兒,我們老爺也喜歡的不得了。等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宋福家的是想着這桂溪家的是在京城裡,可別心裡瞧不起他們這些從別處來的,到時候弄出什麼事兒來,可就不好了。
桂溪家的有一兒一女,兒子不過八歲,女兒更小,才五歲。
總不能還養着閒人吧。於是就問了宋福家的。宋福家的說道:“到時候太太自然會安排的,你就別擔心了,咱們好好的伺候主子。”
李梨花果然把桂溪家的兩個孩子給安排了,桂溪家的兒子才八歲,實在是小,先還是跟着趙水生,到書房打掃就成了,平時幫着磨墨,這些都是這個小子能做的。
桂溪家的小子叫桂圓,女兒叫桂枝,桂枝才五歲,就給楚楚當個玩伴吧,畢竟楚楚一個人也太寂寞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一起,也好一些。
桂溪家的已經私底下告誡自己的女兒桂枝,那跟着的是她的小主子,要好好的伺候,絕對不能哭鼻子。
桂枝年紀小,可是卻很聽自己的孃的話,跟着的第一天就做的很好。只是少了這個年齡的小孩子該有的活潑。
李梨花知道,還是身份所限,畢竟有那個主僕之別,大人也會交代,於是就不可能真的跟玩伴一樣玩耍起來。
李梨花也不會特意還去強調不要拘束,還是等趙水生考試過後,看情況再說吧。
趙水生來京城是來科考的,而會試是在三月份舉行,現在已經到了二月末了。貢院那邊考場已經準備好。
會試的考試內容和鄉試一樣,只不過題目不同罷了。
只是這次貢院離他們的住處有些遠,不過好在有馬車,也不怕到時候趕不上。
李梨花家的這個院子所在的位置,都是這樣的院子,鄰里之間反而不認識就不會上門來打擾,所以李梨花她們到了這裡,還沒有什麼人上門問情況。
而李梨花又忙着趙水生會試的事兒,只好讓下人們帶了東西,去左右鄰居送了東西,表示了叨擾。
那些鄰居大部分都派了人送了回禮,不過李梨花從這些人嘴裡知道,這個地方,一般都是主人家閒置的空院子,或者是當作陪嫁的,主人家很多都不住在這裡,經常是留一房家人在這裡守着房子。
或者等主人家有空了,再過來住上幾天,平時都沒有人的。
當初李梨花家裡的院子也是一樣空置着,現在主人家來人了,他們那些當下人的也不好拿主意,只能是等李梨花派人送東西了,才按照規矩送了回禮。
所以說,這個地方是相當的僻靜。
不過也有例外,這天,就有個穿金戴銀的管事媳婦上門來給李梨花請安,“趙太太好,我們奶奶因爲身子骨不好,所以沒有過來拜會趙太太,還請趙太太不要見怪纔是。”
李梨花說道:“都是街坊四鄰,不用那麼客氣,只是不知道你們奶奶是哪位?”
那管事媳婦笑嘻嘻的說道:“我們奶奶是禮部尚書家的三公子的家眷,因爲院子裡的櫻花開了,想請趙太太過去賞花。”
李梨花忙道:“多謝你們奶奶的好意,只是我家老爺要忙着春闈,家裡實在是走不開,還請回去替我給你們奶奶告個罪纔是。”
那管事媳婦不妨這位趙太太這樣說,誰家聽了自己奶奶是禮部尚書家的三公子的家眷,不都巴結奉承着?
因爲這可是一個結實達官貴人的好機會,沒想到這位趙太太竟然給拒絕了。
那管事媳婦臉上就不好看了,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當我沒有說好了,在下就告退了。”
知春看了說道:“這人怎麼這樣,太太明明說家裡有事兒走不開,又不是故意不去的,就直接甩臉子了。”簡直是有毛病。
瓶兒說道:“你少說兩句,太太自有打算。”
雖然老爺要春闈,可是抽出半天的時間去賞花,也是有的,太太這是不想去呢。
只是爲什麼呢?
李梨花也不想自己的丫鬟一點兒也不知道,到時候鬧出笑話來。就對瓶兒和知春說道:“你們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不去?”
瓶兒和知春都點點頭,不過知春又搖頭,“太太不是說,因爲老爺要去春闈沒有時間嗎?”
“這倒是一個方面,不過最大的方面是,那邊的不過是那禮部尚書家的三公子置的外宅,如果我上去跟人結交了,就失了我自己的身份,丟了你們老爺的臉了。”
瓶兒和知春都吃了一驚,竟然是外室?那還想請我們太太過去,臉皮也夠厚的。
“如果是禮部尚書三公子的正妻,就不會這個時候還在這個地方呆着了,而且那管事媳婦在我問了對方是誰的時候,也只說了是家眷,沒有說是他們三奶奶,含糊的稱了一聲奶奶,這就說明那家眷的身份並不怎麼光明正大。”
這個時候,禮部正準備春闈呢,禮部尚書家應該熱鬧的很,就是三公子的妻子,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還專門請她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上門去賞花,如果真是三奶奶,早就有大把的人上門去,那帖子更是難求,用得着這麼的一個個上門去說?
且那個管事媳婦一看就不像大戶人家的管事媳婦,反而有些尖酸刻薄,或者是狗眼看人低,專門拿出禮部尚書家的名頭來,那意思是什麼?
好像要告訴李梨花,請你上門,是你的榮耀,這可是個好機會,你可千萬不要錯過。
向來這個時候,只有別人求着他們的禮部尚書家裡,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管事媳婦?
所以李梨花就知道對方的身份肯定是見不得光的。別說她是名不見經傳,只要她是正室,甭管她是誰家的外室,她都不可能上趕着去奉承的。
那樣對她,對趙水生以後可都是污點,更何況,她本身就看不起這樣給人當外室的。更不用說還要上門給人家捧場去了。
瓶兒和知春都懂了,不過兩人都有些擔心,這個三公子的外室,到時候跟三公主告狀,那豈不是自家老爺和太太要倒黴了?
“如果她真的因爲這點事兒就能告到禮部尚書那裡,我倒是服了她了。”
反正只要不去,就是不給人家面子,可是不去是李梨花的原則。
來到京城,什麼都不知道,簡直就是兩眼一抹黑,李梨花把桂溪家的叫過來,問道:“咱們這個地方,是不是住的別人家的外室特別多?”不會專門成了外室的所在地了吧,那樣可真是要搬家
了。
桂溪家的忙擺手,“太太,這裡就那邊一家,就是才上門的那個婆子家裡,不過太太不要擔心,那家子好像男主子很久都沒有過來了。”說不定就失寵了。
桂溪家的不知道對方男主子是誰,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偷偷置外室的人,肯定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李梨花笑了,看來,這位禮部尚書家的三公子,要麼是家裡管的嚴,要麼是自己家裡的妻子是個母老虎。不然喜歡一個人,爲什麼不直接給納進屋去,反而置在這裡?
畢竟外室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聽。
雖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位三公子很喜歡這個外室,然後不希望她進府裡受正室的氣,所以纔在這邊置了宅子。只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
什麼樣的主子跟什麼樣的奴才,那管事媳婦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子,她的主人,真的會被別人喜歡的神魂顛倒嗎?
加上這位三公子可是很久沒有過來了,所以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
李梨花不去管她,不能因爲一個不相干的人,而不讓自己家的日子過的不愉快。
當然,爲了以防萬一,李梨花也讓桂溪去打聽了一下禮部尚書家的情況。讓桂溪家的給她來報信了。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免得那女人真的是那三公子的真愛,到時候反而是他們倒了黴。
“太太,打聽清楚了,禮部尚書家有四個公子,三公子是尚書夫人的嫡幼子,聽說還很受寵,家裡給他聘的是威遠侯的小女兒,聽說當初光是嫁妝就弄了一條街呢。”
李梨花表示明白,這就好辦了。
威遠侯人家可是武將出身,家裡的兒女聽說都會武,那位三公子出身詩書之家,肯定是個文弱書生,那麼這三奶奶就是屬於母老虎之類的。
有時候啊,越是懼內的人,越是能做出讓人不能想的出來的事兒,這三公子竟然私底下置起了外宅來了。想要金屋藏嬌。也不知道那位三奶奶知道了,會不會打上門來。
不過,那位三公子從小頗受寵愛,如果這外室真的吹枕頭風,到時候把自家相公給擼了下去,那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三年?
趙水生考了一場回來,先去洗了個澡,“怎麼在路口還碰到一輛不像是這邊有的馬車?看起來很像是貴勳家的馬車。”低調中透着奢華,還把那邊的街給堵住了,他們還是從另一條道上回來的。
“哪邊?”李梨花問道。
趙水生說了,李梨花道:“恐怕是禮部尚書家的三公子到了。”
終於騰出空來找外室了吧。
“禮部尚書家的三公子?他到這裡幹什麼?難道他在這裡有宅子?”應該說,像這些一品大員家的別院,都是在京郊的,因爲哪裡風景好,而且佔地面積也大,在這個地方,弄個別院,難道是那人的妻子陪嫁的?
“是有宅子,外宅。”李梨花笑着說道。
趙水生一聽外宅,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不過禮部尚書不是治家很嚴嗎?看來這位三公子是好竹出歹筍了。
李梨花說道:“他那位外室還邀我上門賞櫻花,被我給拒絕了。”
“拒絕的好,這樣的人哪裡配你上門去?”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趙水生也是很看不上眼。
“只是,我擔心她是個小心眼的,都時候給那三公子吹吹枕頭風,到時候會對你科考不利。”
“這倒是沒有關係,春闈是皇帝和主考官都關心的事兒,禮部不過是佈置科場,還管不到我頭上。”
“那以後呢,你要授官的時候,那三公子搞個鬼,豈不是咱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我跟你說,你在貢院裡也小心一些,給人使絆子的方法多的是,你還要在那裡過夜,隨便把你弄生病了,就讓你考不了試。”李梨花說道:“我還是心軟了,覺得事情沒有發生之前,痛下殺手,是有些心硬了,但是,還是我想差了,如今那三公子都來了,萬一今天就給吹了枕頭風,不行,這事兒現在就該去辦去。”
免得明天那三公子就要使壞,剛好今天這三公子在這裡,到了這裡,不可能不過夜,只要人在這裡,她讓人悄悄的給那三奶奶報信去,這下子,三公子養外室的事兒被發現了,就無暇來顧着趙水生了。
李梨花風風火火的,就要安排人去悄無聲息的報信去,趙水生忙拉住了她,“這事兒交給我來辦。你還記得王二嗎?他也到京城了,我讓他去辦。”
“王二怎麼也到京城了?”李梨花問道。
“是我讓他來的,在京城,人手少了就不好辦事兒,正好,這個事兒,讓他練練手。”
王二沒有跟着他們,所以就是有人要查,也不會查到他們頭上來,且這樣的事兒,誰還會追究一個暗地裡報信的人去?
“那好,讓王二小心着些,最好是能讓別人去報信。”李梨花說道。
趙水生出去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回來了,表示事情都已經辦妥當了。
李梨花做了一會兒針線,不知不覺天就快黑了,只是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驚呼的聲音,很是熱鬧了一段時間。
在離趙家院子不遠的地方,正在進行着打砸搶,沒有燒。一個長得很是美豔的年輕女子,正插着腰,腳底下踩着一個嬌滴滴的女子,“給我砸!狠狠的砸!凡事在這裡奉承的人,都給我押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是叫的誰奶奶!”
在這裡伺候的人,那可是三公子的心腹家人,被三公子安排在這裡伺候這位外室,三公子給錢也大方,加上看見三公子也對這個外室很是寵愛,所以就嘴上沒有把門的,直接稱呼人家爲奶奶了。
誰知道真正的三奶奶連這個都知道,也不知道是誰告的密,說不定就是他們中間的一個。
可是又能如何呢?現在三奶奶這個母老虎找上門來了,沒看見連三爺都已經嚇的不敢說話了嗎?
袁三奶奶對着一個媳婦子就是一嘴巴,“都說當主子的不好自己打下人,免得手疼,可奶奶我就好親自打人,這樣才覺得痛快!你們說說,誰是你們奶奶?”
那媳婦子被一巴掌扇的都掉了好幾顆牙,嘴裡都出血了,把剩下的人嚇的,好像自己也捱了一巴掌一樣,都說三奶奶會武藝,大家平時也沒有覺着,現在可算是見識了,人家一巴掌就把那喜旺家的牙齒給打掉了,真是要命啊。
所以剩下的人都拼命的磕頭,嘴上只喊,“奶奶饒命!奶奶饒命!是我們豬油蒙了心,以後再也不敢了!”
頭都要磕破了。
袁三公子想要罵‘潑婦’,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敢。
在袁三奶奶腳底下的美人正要掙扎,被袁三奶奶一腳給踹的老遠。
那外室連話都說不出口,就被踢暈了過去,袁三奶奶道:“便宜了這個娼、婦了!來人,把這裡剩下的東西,都給你拿回去,一個不剩,這宅子的地契在哪裡,也給我找出來。袁三爺,你好,你很好啊,竟然敢揹着我養狐狸精,還敢瞞着我!怪不得這段時間老是說要出去應酬,原來是應酬到這裡來了。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聽說,你跟那娼、婦一起罵我是母夜叉?還說要休了我?”
袁三爺嚇得哆嗦,“我,我哪裡說過這話,三奶奶,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這事兒被他爹知道了,保不住就是一頓板子。他的屁股啊,可是要受罪了。
“饒了你,我是能饒了你,可是今天這事兒,老爺和太太可是都知道了。”她可不是個吃虧的主兒,既然敢帶人來鬧,就已經把事情給傳開了,你袁三爺自己做了齷蹉的事兒,還不興別人知道?
袁三奶奶風風火火的來鬧騰了一番,把袁三爺給揪走了。至於那個外室,“也不知道給弄到哪裡去了。要不,奴婢再去打聽打聽?”桂溪家的說道。
“不用了,就這樣吧。”確定了那外室不會吹枕頭風,那位三公子不會給自己丈夫使絆子後,李梨花對那位外室怎麼樣,就不關心了。
不是她冷血,是自己的日子自己過。與其等着那外室到時候的小心眼報復,不如自己先把她給解決了。
是自私了,又怎麼樣呢?除了自己的家人,她可是不在乎任何人的。
趙水生的三場會試終於考完,就等着結果了。
趙水生有空帶着李梨花和楚楚逛京城了。
京城裡賣各色東西的都有,楚楚吃了個肚兒圓。
再有,就是馮舉人也準備過來拜訪了。他覺得自己這次考得不錯,很有可能通過會試,所以心情好,想着和趙水生是同鄉,說不定還會是同年,於是高興起來。
還帶了一罈好酒,趙水生與他喝了起來。
馮舉人喝了幾杯酒,然後問趙水生考中後有什麼打算,馮舉人自己說道:“我世叔跟我說,如果有可能,留在京城爲上策,只是這麼多人都想要留在京城,像我等這樣身份背景都不出色的人,想要留在京城,恐怕很難,只能是找人找關係了。”
趙水生道:“現在結果還沒有出來,我也不敢亂想,如果這次不成,那就只有等三年了。”
“這倒也是,祝我和趙兄都金榜題名,前程似錦那。”馮舉人舉起了杯子,和趙水生喝了起來。
最後這馮舉人竟然喝醉了,沒辦法,只好把他放在客房裡歇息。讓馮舉人帶來的人去給馮舉人的人報信去總不能喝醉了還把人往外趕吧。
“爹爹沒有喝醉吧。”楚楚擔心的問道,因爲那馮舉人喝醉了,竟然還大聲吟詩,什麼‘人生得意須盡歡’,弄得跟在唱戲一樣。
楚楚擔心自己的爹呀那樣,那可怎麼辦那。
“爹爹怎麼會喝醉呢,不信咱們楚楚聞聞。”趙水生把楚楚給一把抱了起來,楚楚哈哈大笑。
“行了,先別和這丫頭鬧了,你先去洗漱洗漱,都是酒味。”真不知道他們喝了多少酒了。
“好,你娘嫌棄你爹我,我去洗漱,不然不讓我進屋啊。”趙水生開玩笑。
楚楚忙對李梨花說道:“娘,爹爹身上不臭,真的!”
“那你跟你爹爹睡好了。”李梨花沒有好氣的說道,這女兒就是跟她爹親近那,她這個當孃的反而要退了一席了。所以她要生兒子,兒子跟娘才親近呢。
“我要跟爹爹和孃親一起睡。”楚楚很乖巧的說道。
最後楚楚如願的睡到了爹孃的中間。興奮的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高興極了。
興奮的楚楚一會兒就睡着了。臉上紅撲撲的。這孩子,只要睡着了,就很少醒來。趙水生對李梨花說道:“是該給楚楚生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李梨花說道:“不是你生,你自然說的很容易。”
“雖然我不生,可是我不出力,也不成啊。”趙水生調侃道。
這人現在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好像以前皇帝的威嚴都已經沒有了。果然是當平民趙水生當久了,就已經成爲了趙水生嘛。
李梨花說道:“有時候看着楚楚,覺得她這樣當人家的閨女也不錯。”
至少不用什麼都學,連一點玩耍的時間都沒有。大家閨秀,從會走路,就要學各種東西,出去玩,別開玩笑了,頂多是別人家有宴會,帶着你出去,那還要守規矩,不能出錯,否則就是丟了自家的臉面。
所以儘管楚楚已經三歲了,她也沒有讓她學什麼,頂多是認認字,不然跟她以前一樣,歡樂就少了許多。
“那咱們就繼續讓她這樣下去,高興玩就玩,不高興哭就哭。”他也不打算用女兒的婚事來結交什麼勢力,只要女兒快樂就好。
等到了三月底的時候,會試成績出來,會試的成績不分幾等,而是從第一名排名,今年竟然取了三百三十名,是比往屆要多出了二十名。
趙水生排名很靠前,是在第七名,一般來說,前十名就都有可能是在一甲前三名的。
李梨花聽到這個名次,就知道趙水生這是有意爲之,不像鄉試那樣,有些隱藏自己的實力了。
“如果進入了一甲,就可以直接進入翰林院,就是不知道這位皇帝是怎麼取名次了。”趙水生說道。
他可以很自信面對接下來的殿試,只要不是特殊情況,進入一甲也不是難事兒。
而本來很自信的馮舉人,這次雖然也通過了,卻是排名是在三百零一名,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他只能進入三甲,成爲同進士。
“我這是倒黴透了,本以爲至少能進入二甲,誰知道竟然成了三甲,同進士同進士,還不如不考上呢。”
考上了會試,這一輩子都不能重考了。馮舉人覺得自己很悲催,怎麼就靠成了這樣?
趙水生道:“馮兄不必沮喪,等下來還有殿試,殿試好了,成績會提前的。”
“唉,趙兄,你別寬慰我了,除非是有奇蹟,不然我就是個同進士啊。”
這殿試的名次和會試的名次不可能差個一百名,從來沒有過,他要是想成爲二甲進士,那就要到至少二百名,不然沒戲,但是如果他殿試的名次真的到了二百名,這會試的成績,豈不是說判的不對?誰會做這種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事兒啊。
“趙兄,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同年了,以後多多關照了。”沒想到趙水生竟然是匹黑馬,直接考了第七名,比他這個考過一次的都要強,馮舉人也知道朝廷有人好做官。所以提前打招呼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三更放在一起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