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開門!放媳婦!
翌日
當楚思悅從夢中醒過來的時候,毫不意外,依然被不知什麼時候回到房間裡的喬浪抱在懷裡。
勉強動了動,可這婆娘的力氣極大,他宛若困獸一般,除了喘氣什麼也做不了。
斜眼瞪這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楚思悅有着說不清的敵意;他這輩子,最不稀罕的就是送上門的東西,尤其是這東西還沒廉沒恥的纏着他,這隻會讓他更加厭棄而已。
喬浪其實也早醒了,但她就是不想起來,楚思悅的身體柔柔軟軟的,而且還香噴噴的,怎麼聞怎麼舒坦,多抱一會兒甭提有多美了。
喬浪微微眯了下眼睛,看楚思悅擺着張臭臉瞪她,她嘴角帶笑,因爲剛睡醒而變的低啞的嗓音聽起來格外的爺們:“別瞪了!乖乖的躺着,等會兒就放開你!”
楚思悅聽着喬浪的聲音,就知道這混蛋醒了:“你既然睡不着,那就起來;你這樣摟着我,我快喘不上氣來了!”
喬浪輕哧:“別矯情,我下手懂得分寸,不會叫你憋死的!”
楚思悅氣得翻了個白眼,想到昨天晚上睡覺前這混蛋還沒回來,回頭這一醒來她就在牀上了,不免好奇,問:“你何時回來的?”
喬浪窩在楚思悅的懷裡,臉皮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胸口,嗡嗡懶懶的回答:“四更天的時候!”
“這麼晚?!你一個女人爲何大半夜還在外頭瞎晃盪?不知道這半夜是那賊子作奸犯科之時嗎?”
聽着楚思悅這不滿的低吼,喬浪睜開右眼睛,眼角帶着抹驚喜:“你這是在關心我?”
楚思悅語氣一噎,眼瞳開始渙散,不敢看喬浪那灼熱的目光,嘴硬:“誰關心你?我是擔心你成那作奸犯科的賊子,拖我襄陽王府下水,丟我的人!”
喬浪輕輕地笑了幾聲,大手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胸口,道:“你若擔心我的安慰,這便大可放心;因爲,你媳婦我可要比那作奸犯科的小賊強悍千百倍,敢在老子面前耍大刀,除非他活膩了!”
能把安慰人的話說的陰嗖嗖、冷冰冰,喬浪絕對是大周第一人!
楚思悅低頭看了一眼枕在他胳膊上的喬浪,放下束髮的她,眉目沒有往昔的犀利和冰冷,再加上她的眼睛非常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模樣,就跟盛滿了天空所有的星星,閃亮閃亮的;只是,那薄薄的嘴脣總是被她有意無意的抿着,少了些女子應有的飽滿,卻多了些男子少有的陰厲。
其實吧……仔細看喬浪,她長的還挺不錯;最起碼比他那過於英俊非凡的孃親柔和上幾分。
喬浪察覺到頭頂上有一束灼熱的光芒盯盯的看着她,閉着的眼瞼微微浮動,纖長的睫毛緩緩地擡起來,眼睛裡,帶着還未退去的疏懶,正好對上楚思悅看着她的目光。
兩個人,也就是在一瞬間,都將彼此印記在對方的眼瞳裡。
喬浪面上難得出現的驚愕和楚思悅臉頰上難得浮現的紅暈,成了這個清晨最美麗的一幕。
清早兒的一場別開生面的眼神碰撞讓兩個人的心裡都有點打小鼓,喬浪雖然是個多情的種子,可是除了愛慕楚思悅以外,還真沒有其他的感情經驗,而楚思悅雖然感情經驗豐富,但這都歸功於在小秦宮裡玩的女人多;但玩再多的女人,他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情;以前騎窯姐兒,只會好言好語的哄着,金子銀子的供着,開心了多來幾次,玩膩了就找下一個;從來都是既風流又下流;何曾有過這種眼神一碰就跟遭了雷劈一樣,從腳底心一直酥麻到了發尖尖上。
所以,直到喬浪眯着眼睛,低着頭,一邊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邊在虎狼軍的軍營裡瞎晃盪的時候,跟在身邊的四個大男人又跳出來了。
莫星:“將軍,小王爺這身體可否好了些?”
喬浪一怔,再又想到昨日楚思悅說他乏了要休息的話,恍然明白,對着莫星點頭,道:“好了好了!他又不是我公公那副嬌弱的柔軟身子,只要不大刑伺候,絕對生龍活虎!”
張生嘿嘿笑了幾聲,道:“想當年,延平王爺柔弱的比那秦淮河邊兒的楊柳枝還要嬌軟,大元帥是哄着捧着,生怕磕着碰着!”
吳放也跟着笑,道:“眼下咱們將軍也是這般對待小王爺,真是呵護如心頭至寶啊!”
喬浪聽着這幾個混球開她玩笑,也不作氣,只是隨着大夥兒一起笑笑;剛想着要帶着大家一起去校場看看訓練的情況,一邊的李昭然說話了。
“將軍,小王爺與夏郡主之間的關係,你準備怎麼處理?”
喬浪現在最鬧心的就是這個,瞅着大夥兒因爲李昭然的一句話頓時掃了先才的輕鬆和樂,各個跨這張臉看着她,那副怨婦的表情表現的比她還要濃烈。
“不急!咱們靜觀其變!”
喬浪悶了半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這可要杵在一邊的李昭然撒火了:“還不着急?將軍,你不想想那夏郡主的傾世之貌,難道就當真不怕小王爺被她勾了去?”
喬浪攥緊了手邊的衣袖,抿着嘴脣,肩膀垮了下來:“那能怎麼辦?悅悅昨天放話給我不許動夏雲夢,而且我父王與關東王的關係極好,我若是對夏雲夢出手,父王定會不認我這個女兒的!”
李昭然嗤笑了一下,兌桑喬浪:“那按照將軍的意思是,寧可不要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夫君,也要當那人人稱頌的孝女咯?”
喬浪一個凜然,眼睛瞪得滾圓:“這怎麼可以!孝女要當,夫君也照要!”
李昭然看着喬浪來了勁頭,狠狠地拍了下手掌,鼓舞着:“這就對了!將軍,咱們千萬不能在這時候泄了氣,讓小王爺這隻煮熟的鴨子拍拍翅膀飛了!”
喬浪點頭,頗爲認同李昭然的話,道:“爲今之計,我們的確是不易亂動,夏雲夢自幼就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我們若是被她踩着了小尾巴,將來可就真無勝算可言了!”
吳放也隨聲附和:“屬下打聽出來,那夏郡主素有女諸葛之稱,關東王年輕時就是個聰明的讓人害怕的主子,我們雖然與夏郡主不熟,但看看夏小世子那聰明利落的模樣,不難猜出他這一母同胞的姐姐是個何等厲害的角色。”
喬浪雙手一盤胸,抿着嘴脣,眯着眼睛,輕輕地磨着牙槽,道:“再厲害的角色也有打瞌睡的一天,這段時間,你們幾個輪番盯着悅悅,發現情況不對,立即來報!”
三月之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既然說得出,就必須要做得到,要麼死,要麼生,就看這三個月的造化了!
喬浪下了命令,這可樂壞了跟在身邊的四個人。
虎狼軍的戰將,只要不是國家危難、邊疆不穩,這個職位就是個閒得發慌的高位;除了每天在軍營裡晃盪晃盪,大事兒那都要交給大元帥大將軍來辦,小事兒又有一大幫手下爭搶着去表現,所以,莫星他們幾個早就被這沒戰可打的日子憋屈的快要發瘋了。
現今將軍後院着火,與情與理,他們同爲兄弟都應該站出來幫忙鼓勁兒;眼下將軍派發了任務,不管是偷雞摸狗的跟蹤還是無所事事的遊蕩,他們都定會牟足了勁兒,辦得漂漂亮亮的!
……
這邊
跟喬浪在牀上的那麼一對視驚得一早上都坐立不安的楚思悅不斷地在花廳裡來來回回的走動,緊抿着眉心,嘟嘟囔囔的嘴脣,還有那帶着不解情緒的長長眼瞳,着實要人不清楚是何事擾了這位一項沒心沒肺的小王爺。
明澤派人來請他一同去多羅郡王府玩蛐蛐,嚷嚷着自己弄來了一隻大頭青,絕對的常勝將軍,定要將楚思悅養尊處優養着的金元帥打的落花流水;楚思悅在府裡愁的直揪頭髮,哪裡什麼空閒心思去理會明澤的挑釁,只是回了句沒空,便悻悻的打發了郡王府中的奴才回去。
狗腿兒瞅着主子又憋屈了,走上前,勸着:“爺,聽說太白樓的掌櫃從江南弄來了個好廚子,做了一手的好菜,您去嚐嚐?”
楚思悅擺手:“你看爺現在是有心情吃飯的樣子嗎?”
狗腿兒一縮脖子,唔了一聲,道:“爺,您這樣轉着圈也不頂事,還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楚思悅怔了一下,眼神疑慮的看向狗腿兒。
狗腿兒瞅着主子有反應,立馬鼓足了勁兒,說:“外面走走空氣也好,也許就能讓爺心裡的煩悶一掃而光呢?!”
瞅着狗腿兒那副精靈靈的模樣,楚思悅懷疑着出聲:“出去走走,當真能讓爺心情好起來?”
狗腿兒狠狠地點點頭,道:“這女人心情不爽了都會大吃大喝,要麼瘋狂的買東西,這男人和女人也差不多,走動走動,總比憋着強!”
楚思悅打了個響指,思前想後的想想覺得也對,不就是喬浪窩在他懷裡看他的眼神嘛,不就是他突然心跳加速,心慌的莫名其妙嘛;一定是那婆娘對着他下了什麼詛咒,亦或者是這兩天與她擡頭不見低頭見,兩人見多了這心裡就產生了鬼怪;再出去走走,散散心,明天他在抱着喬浪看,料想到時候定不會這般失態驚慌。
說走就走,楚思悅拿起桌子上的扇子領着狗腿兒就走出花廳,繞過迴廊,路過小橋和假山,直奔大門口。
長安大街依然是車水馬龍,生意熱絡。
現今大周國泰民安,再加之民風開放,那些未出閣的小娘子、大姑娘們都各個撐着紙油傘走在有着點小太陽的街道上;琳琅滿目的商品,熱情好奇的小販,一派男才女貌的南國之風,着實要這堪稱大周最繁華的都城變得更爲多姿妖嬈。
狗腿兒撐着一把純白碎花的紙油傘走在楚思悅身邊,楚思悅頭頂小傘,手拿金邊玉骨折扇,淡紫色的錦衣華服隨着走動的步子輕輕卷卷的浮動,烏黑的長髮全部都被玉冠束在頭頂,露出飽滿圓潤的額頭和過於出彩的五官;就算是走在人羣最繁華的大街上,在衆多佳兒之中,那也是脫穎而出的。
楚思悅走着,就聽見不遠處的寶軒閣裡傳出來一聲一聲的叫賣聲:“來看一看啊!看一看!北國最好的暖爐護手,有了它,冬天不怕凍,夏天能焚香,本店只有十個!只有十個啊!”
楚思悅聽着小二的叫喊聲,突然身體那麼一定,不動了!
跟在主子身邊亦步亦趨的狗腿兒瞅着主子不走了,忙走上前,打量,生怕主子是因爲路人多撞到了:“爺,怎麼不走了?是不是中暑了?”楚思悅啪的一聲合上摺扇,指了指幾步之遙的寶軒閣,說:“走!去看看!”
寶軒閣,京城古玩店中最喜歡囊括其他六國物什的珍寶閣;裡面總是喜歡賣些稀奇古怪的他國之物,也算是在衆多古玩店中最標新立異的一家。
楚思悅走進去的時候,一早就認出他的小二忙上前伺候着,另一邊,正在招攬商客的掌櫃瞅着襄陽王都來了,這可是頭肥羊,忙撇開身邊的顧客,笑眯眯走上前,哈着腰討喜着:“王爺,您駕臨敝店,小的還真是蓬蓽生輝!”
楚思悅隨意的擺擺手,一臉的寵辱不驚,“剛纔你們喊的那個北國最好的暖爐護手在什麼地方?拿來給爺瞧瞧!”
掌櫃一聽,忙招呼小二將暖爐抱來,自己帶着楚思悅坐在店內的凳子上,奉着茶,伺候着:“爺,您的眼光真好,這北國啊,就屬暖爐做的最好,做工精細精美不說,恆溫保暖的時間還持久耐用,買回去一個,到了冬天就不怕冰天雪地了!”
楚思悅抿了一口嘴邊的茶,看着掌櫃那拍馬屁的模樣,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看着小二抱着一個青銅色的暖爐走過來的時候,立刻被那暖爐的精細做工吸引。
北國常年冰雪,國內百姓最需要的就是溫暖;所以這北國暖爐在其他六國都極爲出名,只是國內能做出真正的上等暖爐的工匠是極少的,就算是做出來好暖爐,也都被當地真正的有錢人先買走了,流出他國的北國暖爐,能有小二手中成色的暖爐,必定是佳品。
掌櫃的就是個生意精,一下就看出這小王爺對眼前的暖爐十分中意,還在心裡盤算着等會兒敲上一槓子在這金餑餑身上時,就看着一個緞青色的人影走過,直直的攔住小二,隨手拿起小二捧在手中的暖爐,上下左右的一看,頓時喜笑顏開,“呦!真是好東西,掌櫃的,多少銀子呀?”
楚思悅看着來人,啪的一聲放下手邊的茶杯,拍桌而起:“楚思陽!你他媽找事!”
沒錯,來人就是閒的到處晃盪的四皇子,楚思陽!
楚思陽轉眸看向怒氣騰騰的楚思悅,裝模作樣的扮作一副纔看見他的模樣,笑嘻嘻:“思悅呀,原來你也在這裡!”
“你他媽少裝蒜,楚思陽,你跟蹤我是不是?”楚思悅高昂的一揚下巴,看着楚思陽這隻笑面虎就生氣。
本是熱絡紛擾的寶軒閣內,因爲楚思悅的怒吼而瞬時變得極爲安靜,衆多顧客都默默地放下手邊的古玩,在一聲聲默默退出寶軒閣的腳步聲中,很快消失!爲了買東西而丟了小命,絕對划不來。
很快,以寶軒閣爲中心,在門庭若市的店門口旁,以方圓十米的距離之中,人跑鳥散!
楚思陽看着衆人都膽怯的退到一邊觀戰,他嘴角噙着笑,同時也看着憤怒的楚思悅,這小子,成了婚還這麼暴脾氣;而且……楚思陽低頭看了看被他把玩在手邊的暖爐,看得出來這小子很稀罕這鼎暖爐。
你越是稀罕,我越是要逗逗你!
楚思陽輕輕地一拋手邊的暖爐,暖爐在空中翻騰了幾下,又被他穩穩地接住。
看見這一幕的楚思悅心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眼神裡帶着驚慌:“喂!你有病呀,小心着點,這是瓷的,摔一下就不能用了!”
楚思陽就是喜歡看楚思悅這幅怒火中燒的模樣,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怎麼?思悅你想要這東西?”
楚思悅沒好氣:“廢話!這本來就是我先看上的,楚思陽,你快還來!”
“哦?你說是你先看上的?那爲什麼東西在我手上呢?”
“楚思陽!你少在這裡不要臉!要不是你先搶走,東西早就是我的了!”說着,楚思悅推了推站在身邊的掌櫃,道:“你說,這鼎暖爐是不是給爺的?”
掌櫃打開門做生意,爲的就是一個和氣生財;眼下這京城裡的兩個小霸王在他的店裡鬧事,買了這頂暖爐倒是好了,可萬一在他的店裡開打,那他這幾十年的血本可就是要斷送在這兩位祖爺爺的手裡了!
想到這裡,掌櫃的頓時吊着哭臉,眼巴巴的瞅着楚思陽,道:“四皇子!這鼎暖爐,的確是小的讓小二拿來給王爺的!”
楚思悅雙手一環胸,挑釁的望着楚思陽;而楚思陽因爲掌櫃的沒有幫他說話而頓時拉黑了臉,哼哼的瞪了一眼這不識時務的混球,攥緊了手邊的暖爐,準備死磕着:
“就算是你要買的,可是你還沒給錢,那就證明了這東西還不是你的!”說到這裡,楚思悅看了一眼掌櫃,晃了晃手邊的暖爐,說:“掌櫃,多少銀子?爺買了!”
楚思悅就知道楚思陽是個專門喜歡搶他東西的混球,聽到他的話後,氣的憤憤而起,走上前,抱住楚思陽手邊的暖爐,對着掌櫃的吼:“你要是敢把東西賣給這混蛋,老子明天就要認拆了你的店!”
左邊的是王爺,右邊的是皇子,這兩位主子,那都是他們這些平頭老闆姓惹不起的大角色;眼下,兩位主子爲了一個暖爐大動干戈,這可苦壞了做生意的掌櫃的。
掌櫃的看着兩位主子憋足了勁兒的搶暖裡,忙招呼來站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小二,壓低嗓音,說:“去去去!再去抱一個暖爐過來!”
小二看着掌櫃這張要倒血黴的臉,苦哈哈的說:“掌櫃的,店裡就剩下這一個暖爐了,剛纔,全賣完了!”
“啥?”掌櫃的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着急的連鼻血都快飆出來了!
難道是天要懲罰他這些年來一直對小王爺敲竹槓?
這邊
楚思悅還死死地朝着楚思陽的懷裡挖,就跟一個討糖吃的孩子,憋紅了臉硬是要將看上的暖爐搶回來。
楚思陽自幼學得些防身的功夫,再加上體格也比楚思悅高大一些,這力氣自然也是比一項只會吃喝嫖賭的楚思悅強上許多;他踮着腳將暖爐高高的舉在頭頂,還得意洋洋的衝着楚思悅吐舌頭,眨眼睛,一副定要奚落他的模樣。
楚思悅沒有楚思陽高,牟足了勁兒的往上跳着去夠,但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是差一點點能夠碰到暖爐;蹦躂了一小會兒後,終於氣喘吁吁、汗流浹背,腰側還有些岔氣,一陣一陣的疼。
楚思悅弓着腰,抿着嘴脣忍着疼,看着楚思陽擺明了就是在逗他的可惡模樣,伸出食指,指着這混球的臉,罵:“楚思陽,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要臉!皇宮裡那麼多暖爐你不用,偏偏來搶我的,你說,你是不是就想着要幹架!”
楚思陽看着楚思悅炸毛了,心滿意足的晃盪着手邊的暖爐,笑的很無恥:“對!我就是喜歡搶你的東西楚思悅,皇宮裡的寶貝我不稀罕,我就稀罕你看上的寶貝!”
楚思悅差點因爲楚思陽的這句話憋死過去,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口鮮血噴出來,滅了這隻從小就跟他對着幹的混蛋表哥!
就待楚思悅跟楚思陽準備長時間拉戰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從人羣中飛出來,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直直的朝着楚思陽撲去,楚思陽沒想到這半路上會殺出這麼一號人物,嚇得剛欲喊刺客的時候,只感覺拿着暖爐的手腕一痛,緊接着,在他的手腕快要脫力的時候,暖爐被白色的人影一把搶過,然後在一陣唏噓聲中,人影慢慢站定,白色的衣襟隨風輕揚着擺動,還別說,這一連串的搶奪動作,真是利落乾淨,沒有半分的拖泥帶水。
圍觀在寶軒閣外面的人羣中,有幾個人認出來人,尖聲大叫:“是忠武大將軍!是我們的大將軍出現了!”
楚思悅到現在還岔着氣,腰挺不起來,半身重量都壓在扶着他的狗腿兒身上,只能歪着頭,斜着眼睛看不知從哪個旮旯裡蹦躂出來的媳婦,抿了抿嘴春,正好對上媳婦手裡搶過來的暖爐,指着兩手空空的楚思陽,忙說道:“媳婦!揍他!”楚思悅這句話說的還真有點“開門!放媳婦!”的味道!
在喬浪聽起來真真是有些彆扭,這小混蛋,把她當成什麼了?
但是想到剛纔楚思陽把楚思悅當寵物一樣逗着玩,她這心裡的火氣,還是升起來了。
“四皇子!看來皇上真的是太放鬆你了,讓你這麼有閒情逸致在宮外如此遊手好閒!”
楚思陽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喬浪,還別說,這女人長成她這樣,算得上一朵奇葩!
再一看楚思悅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跟這位英勇神武的大將軍站在一起,還算得上是良配!最起碼男的美、女的俊,怎麼看都是一副男貌女才的登對兒模樣。
楚思陽揉着先纔給喬浪捏疼的手腕,眼神依依不捨得看向喬浪手邊的暖爐,雖說這種東西他不缺,可是如此精緻做工的暖爐,的確是難得一見,眼下被人又搶回去,真是有些肉疼:“大將軍也是頗有閒情逸致,大白天的不在軍營裡呆着,卻在這大街上游蕩;看來我要找皇嬸聊聊,看看她這大元帥是怎麼帶手下的!”
喬浪顯然是沒想到楚思陽是個如此伶牙俐齒的混蛋,先是耍賴逗着楚思悅玩,氣的他岔氣到現在都緩不過來,現在又惡人先告狀,還表現出一副我是正大光明的模樣。
楚思悅瞅着媳婦被楚思陽那混球按住了,順了口氣的他小步走到媳婦身邊,挎着媳婦的手臂,撇着眼瞪楚思陽,壓低聲音,對着喬浪耳邊說道:“媳婦!他顯然有備而來!”
喬浪附議,低聲道:“此人心思沉穩,看似狡猾無賴,但處事穩重,內有章法,頗爲難搞!”
楚思悅狠狠地咬了一口牙,憤恨着說:“要不,咱用武力決勝?”
喬浪眼睛一亮,看向楚思悅,楚思悅瞅着媳婦的眼睛金光閃閃的模樣,壯着膽子,給媳婦鼓勁兒,道:“別怕媳婦!揍傷了他,爺給你擔着!”
得到了楚思悅的首肯,喬浪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
一步一步的朝着楚思陽靠近,兩個人眼對眼、鼻對鼻,一個囂張,一個內斂,光是比氣度,還真是不分上下!
眼看着喬浪眼神裡的兇狠快要騰起來的時候,楚思陽忙出聲,打斷:“喂!我可是那小混蛋的表哥,揍我!會遭天譴的!”
“屁的天譴!楚思陽,我小的時候你把我推下湖,差點淹死在水裡,你咋就不怕遭天譴!”想到小時候這混球對着他做下的種種混賬事兒,他就氣得咬牙切齒。
楚思陽也不是好惹的,瞅着楚思悅翻舊賬,也跟着翻:“還不是因爲你先把我帶進溫泉裡,害的老子差點翹辮子,你咋不說?”
楚思悅癟癟嘴,懶得理這個混球,眼下,媳婦把暖爐搶回來了,他也無心在這裡跟他瞎嚷嚷下去,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連多少錢都懶得看,拍在桌子上就要走;外面街上的人這麼多,他一個人在這裡丟人、遭人話柄也就罷了,喬浪身爲將軍,還是不要當街鬧事比較好;聽說虎狼軍的軍規被他那變態老孃定得慘無人道。
瞅着楚思悅要溜,楚思陽走上前,攔住:“噯!這麼快就走了?我難得出來,喝酒去!”
楚思悅懶得理他,擺擺手,靠在媳婦的胳膊邊,岔氣還沒過去,難受的他連蛋都疼了!
“你去找明澤喝去,我沒空!”
楚思陽看着楚思悅緊緊地粘着喬浪欲要開溜,覺得這小子是有了媳婦小了膽氣,站在一邊,嬉笑着調侃:“楚思悅!有個如此英勇神武的媳婦在身邊,也難怪你現在出來,連自己人也不帶,牛氣呀!”
楚思陽這話很明顯,就是明晃晃的戳着他的脊樑骨說他是在吃軟飯!
楚思悅聽見這話,立刻要爆發了!
可是站在身邊一直沒說話的喬羽卻按住他的衝動,眼光清冷,瞥了一眼一臉壞笑的楚思陽,然後對着站在一邊的寶軒閣掌櫃說的:“以後貴店裡再有北國暖爐,全部給我留着送到王府來!”
掌櫃好奇,揣着砰砰亂跳的小心臟,問:“將軍,你拿那麼多暖爐做什麼?”
喬浪哼了一聲譏笑着,然後目光灼灼,看向楚思陽同樣好奇的眼眸,一字一句,說的既慢又清楚:“買回去,給我夫君摔着玩!”
既然他說悅悅是吃軟飯的,那麼,她就讓悅悅這軟飯吃的天下男人都嫉妒!
楚思陽的臉色立刻不好看了!這婆娘,不開口說話則以,一說話就這麼傷人!看來絕對不是個白蒜頭,任由他人能拿捏着玩!
楚思悅顯然沒想到媳婦會變相爲他出氣,一句話兌桑的楚思陽半個屁都憋不出來,這感覺,甭提多爽了!
就在衆人之下,喬浪又是拉又是扶的將楚思悅從寶軒閣中帶出來,站在無人敢靠近的空地上,她手指伸進嘴中,吹了一聲刺耳的口哨,緊接着,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嗒嗒的馬蹄聲;就看着一個雪白高大的駿馬從人羣中奔跑而來,漂亮的就像天上最乾淨的那朵白雲。
喬浪扶着楚思悅,託着他的腋下就將他舉起來穩穩地坐在馬背上,然後自己瀟灑的一個翻身,跨坐在他身後,緊緊地將他圈在自己的懷裡,抽出馬鞭,啪的一聲,就聽馬兒嘶鳴,人羣讓道;就在長安大街上,衆目睽睽之下,兩個人共乘一騎,瀟灑親熱的離開衆人的視線。
喬浪的馬兒是真正的汗血寶馬,不消一會兒就回到了王府前,喬浪將楚思悅從馬背上扶下來,剛考慮要不要將他就這樣直接抱回王府裡,卻看楚思悅把懷中的暖爐掏出來,扔到喬浪的手裡,說:“送你了!”
喬浪愣了一下,眼神訝異的看着楚思悅。
楚思悅被她那古怪的眼神看的有些受不住,擺擺手,說:“你別想多了,我只是上次聽孃親說起你在西北戰場患了風疾,每年到了冬天,雙腿就發疼,這北國暖爐恆溫性很強,有它在,你會好受一點!”
喬浪看着楚思悅那尷尬解釋的表情,又低頭看了看捧在掌心裡的暖爐。
她本以爲他是極喜歡這做工精細的好東西的,莫不想,他與楚思陽大動干戈、當街吵架都是爲了給她奪來這等寶貝?
想到這裡,喬浪笑了;眼睛璀璨璀璨的看向弓着腰,一點一點往府中移動的楚思悅,然後在一聲歡喜的大笑中,快步走上前,一把抱起楚思悅,在他因爲受驚而長大的嘴脣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道:“夫君!你對我真好!”
楚思悅看着喬浪當街對他耍流氓,又羞又氣;忙捂住嘴巴,在她的懷裡亂動:“你快放我下來!”
“不放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混蛋!有人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我喜歡!”
“你這不要臉的,受刺激了吧!”
“夫君!咱們回房吧!你媳婦我是受刺激了,必須好好地發泄發泄才行!”
“你要對我做什麼?”
“能做什麼?……當然是,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兒!”大將軍色心大起,小野貓掙扎抗拒!
說完,喬浪就抱着楚思悅朝着沒門板的廂房奔去,楚思悅雙手圈着喬浪的脖子,委屈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哪兒知道,這婆娘一受刺激他就要受苦?
又要被騎了嗎?!
砰的一聲!
小野貓被大將軍狠狠地扔到牀上!
大將軍一腳踢開腳上的靴子,站在紅色的地毯上,一邊脫衣服,一邊催着小野貓脫衣服:“快點!時間緊迫!”
“不行!大白天的!還沒有門板!萬一有人闖進來……!”楚思悅狠狠地抓緊自己的衣領子,他想好了,絕對不能讓這禽獸如願。
“沒事!我等會兒拉牀簾!”
“那也不行!聲音會傳出去!”
喬浪心急火燎,就聽不進去楚思悅這些理由,衝到牀上,壓倒小野貓,一雙大手直接解開他腰上的玉帶,上身衣服還沒拉開,這邊手下就已經探進去了!
“你這無恥的混蛋!臭不要臉的!哪有大白天不關門就肆意宣淫的?”
喬浪不理楚思悅的驚呼,另一隻手,緊緊地扣住他使勁兒推她胸口的兩隻手,然後將他的手壓在頭頂,要他動彈不得!
楚思悅羞澀壞了,被一個女人如此欺負,他真他孃的欠抽哇!
楚思悅:“你再這樣……我真的要惱了!”
喬浪停下動作,溫柔的嘴脣,吮吸着他的耳垂,商量:“要不,我停下來?”
停下來?他孃的!這婆娘是想要害死他呀!
這衣服都脫了,不該摸得地方也摸了,不該玩的地方也玩了,現在就差一瀉千里、悶哼一聲了;這混蛋居然說不做了?
楚思悅咬着下嘴脣,眼神驚慌的朝着四周看。
喬浪伸出舌尖,舔他:“放心!沒人!”
楚思悅猶豫,不敢確信!
喬浪:“等會兒你喊起來了,我親着你的嘴兒,聲音就能壓下來了!”
楚思悅憋屈,還在猶豫着!
喬浪:“夫君好威猛!夫君好厲害!”
看着喬浪還在猛着勁兒的勾引他,楚思悅一狠心,說:“開幹!”
喬浪徵得通行令,立馬埋頭耕耘、任勞任怨!
楚思悅:“思陽說我吃的軟飯,媳婦!我吃軟飯了嗎?”
喬浪親着他:“是我吃你的軟飯!”
楚思悅:“大家都不會相信,定會認爲是我沾了你的光!”
喬浪吻着他:“是我沾了你的光!”
楚思悅:“大家定會在後面笑話,說我在牀上都被你壓!”
喬浪抱起他,繼續親:“我下來告訴大家,我在牀上被你壓!我夫君勇猛無敵,金槍不倒!”
楚思悅被喬浪哄得開心了,小拳頭捶着媳婦的肩膀,嬌氣:“你放屁!滿嘴的胡話!”
喬浪:“那你喜歡現在滿嘴胡話的我嗎?”
楚思悅忍不住的輕喘了一聲:“不喜歡……”頓了頓後,又補充:“但也不討厭了!”
他喜歡這婆娘凶神惡煞的幫着他收拾楚思陽時的模樣,那時候的感覺是,應該是安心吧!
------題外話------
會讓楚悅悅在生活中
慢慢知道有一個嚇人的媳婦要比一個大家閨秀的媳婦好~!
楚思陽是個欠抽的孩子,他和楚思悅兩人的關係就跟保定帝和楚玉郎之間的感情一樣~
平常的時候鬧騰,危險地時候,誰也不離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