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玩死他們
男子沒想到自己碰見了一個不要命的主子,嚇得面色發青,手裡的葫蘆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花容失色、扶着心口嬌喘連連。
喬羽提着她的長劍,拉着男子的手就要衝,但是拉了老半天,覺得手底下的這片肌膚極爲冰涼,轉過身看的時候,就看見男子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失措、惶恐、害怕幾乎佔據了男子美麗的瞳目。
喬羽自幼就有很嚴重的憐香惜玉之心,以前行走江湖,看見漂亮的美人都會從心裡油然升起一股憐惜;現在看見男子這般,更是倍覺心疼,一把鬆開男子的手,看着男子搖搖欲墜的嬌弱身子,硬是衝上去從後面一把抱着男子的腰,勉強扶着坐在一邊乾淨的地面上。
喬羽‘啪’的一聲將長劍扔在地上,看着男子誠惶誠恐,提了嗓子,雖然聲音不再陰沉,但卻依然恐怖:“算了!告訴我回去的路,老子自己去砍!”
男子勉強忍着心裡的恐怖,擡起眼看着喬羽,弱弱的喊:“……公……子!”
喬羽低頭,迎上男子毫無焦距的眼睛:“別告訴我你連條路都不肯跟我指!”說完,又頓了頓,低聲嘟囔:“又沒傷你兄弟,瞧這副兄弟不勃的弱樣!”
男子聽出喬羽口中的鄙視,本來就好看的眼睛一紅,睜大了黑色的瞳目,如玉的雙手緊攥着手邊的袖子,怒由心生、隱忍而又堅強:“你說什麼?”
喬羽自知失言,臉一紅,提起長劍不說話。
見喬羽不再言語,男子似乎也不再害怕,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看着好不容易採集的夜露盡數從葫蘆中灑了出來,哧哧一笑,盡是無奈:“你說我不願意爲你指路,但是公子可知,萬一你真的提着長劍去砍人,嘉和公主護子心切,她豈會讓你得逞?就算公子武功蓋世,傷了小世子,但你身爲欽差大人的侍衛,大人豈不是會爲了公子承擔風險、惹了麻煩?”
楚玉郎此次前來辦案,在均縣的時候就對她說過,這幽雲州里藏龍臥虎,是一潭子深水;若是不小心踏錯一步,這後面的發展就很有可能不遂人願;所以在欽差隊伍離開之前,楚玉郎將虎狼軍和帝皇軍的小將們叫到房中好好地籌劃了一遍,喬羽記不牢楚玉郎具體交代了什麼,但卻記住了一句話“少惹是生非,誰給老子鬧得後院起火、自顧不暇,老子就削了哪隻惹禍的兔崽子”。
幾天過後,這句話依然猶然清晰的響在耳側;喬羽怎生不知楚玉郎心中的擔憂和掛念,所以她此時就算是再生氣,也不可因爲自己而亂了自家夫君的計劃,所以,只能將這一腔憤怒爛在肚子裡,憤恨着一雙毒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漸漸黑下來的夜幕。
喬羽一腳踢在腳邊的白色花盆上,‘砰’的一聲,一寸多厚的花盆硬是被她的腳力震了個粉碎:“他大爺!那老子就收拾不了這兔崽子了?”
男子眼睛閃了閃:“公子大仁大義,英勇無畏,報仇的機會多的是,不在乎這一天兩天。”
喬羽斜睨:“你有什麼好計劃?”
男子撿起手邊的葫蘆,低着頭,遮住了那雙靈透的眼睛:“好計劃沒有,但爲了幫公子,月芳願意成爲公子的眼睛,在這芙蓉園裡盯着世子以瞅準機會。”
喬羽捏緊長劍,鼻子一哼:“就你這副連走路都搖晃的身子,還能瞅準什麼機會!”
男子不以爲然,只是扶着那嬌柔的身子站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去喬羽,俊秀的面頰上閃過莫名的神采,高傲、清貴的氣質又回到了他迷人的眼睛裡:“公子可知,這世上有一種武器比您手裡的長劍還要厲害!”
喬羽挑了挑眼皮,不言!
男子自信的一笑,在將喬羽俊朗的神色深深地刻在心裡的同時,轉過身,一步一步的離開,留下那宛若黃鸝般的嗓音和空氣中永不飄散的白蘭花香味。
“感情,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子,一旦捅下去,必死無疑!”
喬羽望着男子清麗的背影發呆,直到佳人倩影消失,她都沒反應過來。
只是看着手裡的長劍,她手中的青雉寶劍,可是在江湖上號稱‘第一煉劍師’的無憂子老傢伙花費了整整五年時間鍊冶的好東西,當初剛問世,就引來了無數英雄前去爭奪購買,最後還是她求了師傅好久,師傅那老東西才抱着一壺酒,腆着老臉前去走了趟後門,才讓她以十萬兩白銀買了下來。
青雉寶劍,削鐵如泥、劍鋒陰厲;劍氣所到之處,必定沾血才收;劍柄重一十八斤,堪比中型號的流星落葉錘;不管是力度還是速度,絕對稱得上“寶貝”兩個字;只是那名男子卻說她手裡的長劍再鋒利也比不上感情?
這是什麼勞什子鬼話!
喬羽暗暗啐了一口,蹙着眉心,又連續踢翻了好幾盞花盆心裡才鬆活點。
楚玉郎跟嘉和公主聊得甚歡,他自幼就比較會講話,再加上長了一張很靚麗的容貌,更是博得嘉和公主好一陣喜笑連連,直直誇他聰明懂事,伶俐乖巧。
待楚玉郎將自家姑姑哄得笑逐顏開之際,卻發現媳婦走了許久都沒有回來,雖然公主府絕對安全,可是習慣那婆娘總是在身邊轉悠,現在一時瞧不見人,就有些坐立不安。
嘉和公主怎麼沒看出楚玉郎的忐忑不安,帶着笑吩咐身邊的下人前去找喬羽,順帶着準備晚膳。
這邊,喬羽又在亂走,當她好不容易被下人們召回來的時候,晚飯已經開始;若是以前,她定會隨便找個凳子坐下,但在知道了楚雲香的怪癖後,便陰沉張臉,蹬蹬的走到楚玉郎身邊,硬是搬了張凳子擠在楚雲香和楚玉郎之間。
楚玉郎難得看見媳婦露出孩子般的心性,歡喜之餘,在媳婦坐下來的同時,一雙手偷偷地在桌子下面捉住媳婦的手指,笑顏問道:“跑到哪裡去了?要姑姑派人找你,真是找打!”
喬羽斜眼橫了一眼一臉不爽的楚雲香,別過臉,揀起筷子給楚玉郎夾了些小菜放在碟子裡,動作熟練而曖昧,“沒什麼,只是瞧着公主府風景優美,亂逛逛卻迷了路。”
嘉和公主優雅的用手邊的帕子擦着嘴角,瞧出喬羽臉臭,笑顏:“喬公子可是逛累了?臉色不太好。”
喬羽現在恨不得立刻離開公主府,免得讓自己一時把持不住抽出長劍砍了身邊這混蛋無恥的混球,勉強提起興致笑了笑,道:“許是一路上顛簸,累了點。”
一聽媳婦喊累,楚玉郎就忙草草吃了幾口,公主府自釀的十年女兒紅味美甘醇,貪杯喝了幾口的楚玉郎面色嬌紅,眼眸水霧漣漪,拉把着媳婦的衣袖再客氣的說了幾句臨別之言後,便坐上轎子,離開了公主府。
一場聚會,惹得喬羽心情不好;坐在轎子中,也是陰沉着臉,直直的盯着手邊的長劍,生是能瞪出幾個黑洞出來。
楚玉郎席間喝了幾杯,現今一出來吹了點風,腦袋昏昏沉沉,靠在媳婦的肩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一雙小手貼心的縮在媳婦的大掌中,嘟囔着嬌滴滴的小嘴,關心的問:“見你心情不好,怎麼了?可是在爲我聊天的時候忽略了你生悶氣?”
喬羽閉上眼,答:“不是因爲你!”
見媳婦心情不好,還不是因爲自己,事情大了!
楚玉郎猛地睜開眼睛,戳着媳婦的胸口,憋着醋味,說:“呦!什麼人能把我們的喬大俠惹毛了?說說看?說說看?!”
聽出楚玉郎嘴裡的酸味,喬羽睜開眼睛,清明透亮的眼珠子在楚玉郎俊秀的臉上不停地流連,心裡只要一想到有一個男人惦記着自家的小白兔,血管裡的瘋狂就幾乎快要把她漲爆了;幹忍着心裡的憋屈,又閉上眼睛,道:“不想說!”
帶着一股酒勁的楚玉郎膽子大的跟吃飽了發慌的肥貓一樣,一把扳過媳婦那張俊美的臉,面露兇狠、眼神緊斂:“老實交代,要不然,老子休了你!”
喬羽瞧着楚玉郎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張了張口,但爲了防止事情變大,還是忍着,說:“鬆手!”
“不鬆!”膽子越來越肥的說。
蹙了蹙眉,又道:“鬆開,我這樣不舒服!”
“你不說清楚,爺還不舒服呢!”膽子已經肥到無法無天了。
喬羽見楚玉郎堅持,嘆了口氣;一雙手慢慢摸到楚玉郎的小手上,眼睛一眨,在看着眼前這隻喝醉酒的白兔子時,一改先才的陰沉,帶着一股戲謔,道:“你確定不鬆開?”
不明就裡的小白兔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發現大尾巴狼已經開始要動手了,“老實交代,要不然看老子定收拾你這不識趣的婆娘。”
喬羽暗暗使了手勁,看着小白兔發紅的臉頰,頭悄悄的壓近:“如果我告訴你心中的憋屈,你會怎麼做?”
“欺負老子的人,拖出去亂gun打死!”小白兔發起威的樣子,有點小老虎的樣兒。
喬羽嗤嗤的笑,沒白疼他一場,越發這樣想,她就越覺得喝了酒的小白兔越好看,這不,本來極充滿力道的大手在輕輕地一抓小白兔的小爪子後,緊接着就聽見小白兔吃痛的哎呦一聲呼痛,那叫的叫個銷魂,着實要喬羽把持不住,一低頭,就徹底將嘴邊的香甜含住,又是親又是咬,再加上本來就在狹小的轎子中充盈的淡淡的酒香,讓空氣更加曖昧。
小白兔掙扎,看媳婦老毛病又犯了,不分場合的調戲他,一邊掙脫,一邊偷窺着轎外,依依呀呀的壓低聲音阻止:“別動,虎狼軍的弟兄跟着呢!”
“那羣已經長毛的小屁孩,什麼都懂,不必藏着掖着!”喬羽一邊說,一邊開始摸小白兔白嫩嫩的肌膚,摸的爽了,又低下頭啵啵的親幾口,着實叫個曖昧。
見媳婦如此努力,楚玉郎也不好拒絕,只能緋紅着臉,被媳婦半摸半脫,身上的衣服都解開的差不多,連褻褲都被扒到了膝蓋,隱忍着被撩起來的慾望,嘴裡咬着手邊的衣袖,極力的制止着快要喊出來的嬌吟。
見小白兔難得如此配合,喬羽更加賣力,也不管擡着轎子的虎狼軍那耳朵該是如何靈敏,咬着小白兔胸前的紅豆豆,又是吮吸,又是團摸,直看那晶亮的口水沾在那白嫩的肌膚上,就像一層飄逸的霧氣,將小白兔撩撥的神魂顛倒。
見到楚玉郎如此媚色,喬羽心裡的強大佔有慾燃燒的更旺,一雙手,不斷地在小白兔的雙腿間徘徊,耳邊,響起在芙蓉園中遇見的男子說過的話;楚雲香那隻憋種,居然瞧上了她的男人,難怪那廝總是在她身邊旁敲側擊着小白兔的一切,想來這王八羔子早就惦記着她手裡的肥肉,盤算着想要衝上來分一杯羹呢!
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下手越重,下手越重小白兔就越舒服難忍,一聲難以抑制的嬌吟,終於在媳婦抓住他兄弟玩的時候,小白兔脫口而出,眼角暢快的眼淚隨着弓起來的身子緊緊地貼着媳婦粗喘着氣,嘴邊,還不忘得了便宜又大罵:
“喬羽!你這混蛋,弄折了我兄弟你下輩子的幸福可就沒了!”
喬羽被楚玉郎的一聲警告回過神,忙低着頭看嬌喘連連、媚眼如絲的小白兔,張嘴含住那張帶着酒香的小嘴,又是親了親,廝磨道:“別在瞎想了,老子就算是心有不快,也是爲了你的事。”
見媳婦肯正視他的問題,楚玉郎掙扎了一下,深吸了一口冷氣在嘴邊,顧不得自家兄弟高昂的慾望,揪着媳婦的領子,反駁:“那你先才還說不是因爲我。”
喬羽撓了撓頭,傻兮兮的笑:“不是不想讓你擔心麼!”
“屁的話,不是因爲爺,爺才擔心!”楚玉郎鬆開媳婦的衣領,鬆活鬆活手就將褻褲往高處提了提,紅暈未退的臉上還帶着還未消散的春意,就算是瞪一眼媳婦,那眼神媚如絲,跟勾魂的狐狸眼一樣,叫人心臟怦怦直跳,“公主府中的丫鬟長得標誌,老子是怕你仗着這張臉到處坑蒙拐騙,傷了小女孩兒的心。”
喬羽笑道,“放心,我的心早就給了你。”
被媳婦突然冒出來的情話驚的耳根發紅的楚玉郎別過臉看外面,發現快到別院裡,忙動手整理衣衫,看着被這兇婆娘亂扯弄皺了的錦服,橫了一眼,嘀咕:“總愛扒人家的衣服,管脫不管穿;混賬東西!”
聽着楚玉郎抱怨的喬羽捂着嘴角嘿嘿笑,聽見轎簾外面莫雷一聲通知,就看她一把抱起還忙着穿衣服的楚玉郎,大步闊闊,頂開轎簾子的同時,當着衆人的面將小白兔摟在胸口,朝着別院正門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去。
虎狼軍哪裡看過這種架勢,雖然知道喬公子跟王爺有那麼一兩件不得不說的小秘密,但是如此黑天夜幕,兩個大老爺們抱在一起,一個嬌靈靈的一副等宰的模樣,一個威風凌厲的一副要下手的狠樣,着實要臉皮厚的跟城牆一般的虎狼軍都連連咂舌,忙放好了轎子找帝皇軍的兄弟說緋聞去。
莫雷拉着帝皇軍的總管李廷峰,蹲在牆角,一個喝酒,一個吃肉,道:“我說這喬公子什麼都好,怎麼就不好好找個女人玩玩,專愛宰咱們的小王爺呢?”
李廷峰也是個粗人,老爹是京城裡有名的屠戶,母親以前是山大王的女兒,做姑娘的時候看上了一天到晚坦胸露背的李屠戶,放着好好地小大王不當,硬是當起了賢妻良母,雖然做媳婦挺稱職,可這秉性和脾氣還是隨了大老爺們,而李廷峰雖然看上去文質彬彬,但是說起話來跟他老母一個模子,吐遭死人。
就看李廷峰往嘴裡灌了一口上好的老白乾,吽着火辣辣的嗓子,眨着泛紅的眼睛,道:“我說莫大兄弟,你也不看看,咱們的小王爺長得那叫個標誌,放眼望去,就算是花樓裡的花魁也比不上一二,要我說,還是喬公子有能耐,找了一個如此標誌的大美人,一般人還享受不到這等福氣。”
莫雷拽了一口嘴邊的肉,道:“屁的福氣!兩個人現在是快活了,可我家老王爺這輩子甭想抱孫子了!”
一聽這話,饒是李廷峰這個大老粗,也犯糊塗了,酒上了頭,昏沉着頗重的腦袋瓜子,道:“是哦!兩個老爺們生不了娃娃!”
莫雷一拍大腿,“當然,要是倆老爺們能生娃娃,要婆娘做什麼用!”
這項說罷,兩個老爺們就靠在一起,頗爲憂傷的看着不遠處亮着燈的廂房;隱約間,聽見小王爺在房中嬌聲大作,又是罵,又是笑,快活壞了!
同時,莫雷和李廷峰兩兩相望,同時嘆了口氣,又開始喝酒吃肉,幫王爺看守門戶。翌日
楚玉郎陪着媳婦在幽雲州里到處亂轉,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大隊人馬護送,金面響鑼開道,聲勢極爲浩大。
幽雲州,幽雲酒樓中
楚玉郎斜倚在三樓雅間的寬大窗戶邊,一邊探頭探腦的朝着大街上看,一邊嗑着瓜子喜滋滋的對着走過來的小美人們評頭論足:“沒想到這幽雲州中居然這麼多小美人,瞧瞧那小蠻腰還有細長腿,看上去都讓人饞得慌。”
莫雷一夥人早就跟王爺混熟了,在楚玉郎面前也沒什麼生分,竄着腦袋,朝着王爺瞧的方向一望,果然有幾個嬌靈靈的小美人在一個胭脂鋪子上與小販說話嬉笑。
莫雷抹了把下巴:“好看好看,討回來當媳婦!”
李廷峰用劍柄捅莫雷,哧了一口:“就咱們這大老粗還娶這麼嬌靈靈的小美人,不怕嚇着人家了!”
“是爺們就要找這樣嬌美的小美人暖被窩。”楚玉郎糾正李廷峰的看法,又指着不遠處賣包子的大嬸,說:“放着胸大長腿的小媳婦不要,難不成兄弟們就稀罕那種粗手粗腳的貨色?”
李廷峰朝着那賣包子的大嬸看了幾眼,又轉過頭看小美人,果然,赤果果嫌棄了。
楚玉郎哼了一聲,嗑着瓜子繼續說:“凡是能在虎狼軍裡和帝皇軍裡當差的男人,那都是咱們大周最爺們的英雄;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廚房,擱在家裡能鎮宅,放出去能當保鏢護院;這樣極品的男人大周的女人誰不巴結着往上撲;兄弟們長得又不錯,何必寒顫自己找一個歪瓜劣棗每天抱着啃,女人娶回家就是要看的,要疼的,美美的瞧上去才舒坦!”說到這裡,楚玉郎朝着媳婦望去,心裡暗付:這婆娘雖說長得男人點,但卻是個標誌的‘好看男人’!
虎狼軍的兄弟們被楚玉郎的這幾句話鬧得心慌意亂,個個真把自己當成了純爺們、大英雄,也不乖乖的杵在一邊站崗了,個個趴在窗戶口,朝着樓底下的漂亮姑娘吹口哨;帝皇軍的人看見虎狼軍放開了膽子,生怕自己未來的媳婦被這羣大老粗勾引跑了,也硬是鑽着喊着,對着大街上放眼過來的小娘子招手,甚至還有幾個心急的乾脆已經開始自報家門,連自己的八輩子祖宗姓甚名誰都說的清清楚楚,惹得大街上一頓子歡聲笑語,個個流連駐足,看着號稱大周戰鬥力最強的虎狼軍和帝皇軍逗趣。
喬羽看這羣兔崽子胡鬧,生怕給老王爺臉上抹黑,放下手裡把玩的匕首就要站起來阻止,卻被楚玉郎快一步壓住手,隨着她悄聲咬耳:“彆着急,爺在給那羣鬼崽子灌湯的呢。”
喬羽蹙眉愣了愣,眼神裡透着一股晶亮,不解:“虎狼軍名聲是大,萬一傳到皇上那裡你豈不是又要捱罵?上次在京城辦理私鹽私礦案,爲了抓海大富你領頭帶着大頭他們逛青樓,包下整個小秦宮玩樂,事後要不是你功過相抵,看皇上怎麼收拾你!”
瞧着媳婦一副擔心的模樣,楚玉郎捂着嘴角嘿嘿的笑。
皇兄會收拾他?要是他敢動他一根毛毛,父王手裡的殺威棒打下去絕對能讓皇兄在他的龍牀上躺上半個月下不來。
哧了一口,楚玉郎無所謂的聳聳肩:“阿羽放心,爲夫自有分寸!”
喬羽嘆了口氣,她知道楚玉郎聰明,但是再聰明也不能這麼玩,實在是太有失妥當了!
……
果不其然,虎狼軍和帝皇軍當街勾引街上妙林少女的事情,在第二天就被幽雲州刺史武紹寫了份奏摺告上去了。
坐在定北宮中的保定帝,看着手裡自家兄弟在外面惹得荒唐子事,氣的一把甩開手裡的奏摺,嘴裡直罵着那個廢物混小子做事鬧人心,嚇得身邊的愛妃差點將手邊的茶盞弄掉了。
月貴妃撫着砰砰亂跳的心口,吸了口氣,放下手邊的杯盞,走上前,將地上的奏摺撿起來,隨意掃了一眼,就猜出了個大概;月貴妃是多羅郡王明瀚的親姐姐,自然知道自家兄弟跟楚玉郎關係好,與情,她定是會幫着楚玉郎說幾句好話;與理,延平王在京城裡那是吃香的喝辣的,腰軀一震,獨霸一方,好好地混混王不幹,被皇上發配到關西查案,雖說生爲皇室子孫應該爲君分憂,但畢竟人家出去也是爲了幫助皇上,她說上一兩句好話也是應該。
保定帝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看見自己的女人被嚇着了,展開手臂,攬過愛妃坐在腿上;一雙眼睛幽幽亮的看着龍案上的奏摺,擰着眉,恨鐵不成鋼的道:“本以爲那個渾小子在京城裡的表現沒有以前那麼乖張了,誰知放出去就跟脫了繮的野馬一樣,到處亂咆哮也就罷了,居然還帶着大周的虎狼軍四處鬼混?氣煞朕也!氣煞朕也!”
月貴妃聰明靈透,媚眼如絲的看着年輕俊朗的帝王,修長的手指在保定帝的胸口畫着圈圈,柔聲細語、漫漫妙詞的安慰:“皇上,延平王自小就是個自由鬆快的主子,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他第一次跑出去,難免有些激動,我們多多包涵一點便也罷了!”
保定帝攬着懷中的愛妃,搖頭,無奈:“朕是包涵他了,但他可爲朕想過?你看看這龍案上的奏摺,大部分都是各地方刺史寫上來的高名狀;不是講那混小子揮金如土,就是說那混賬東西不理會欽差事宜,帶着手下四處鬼混;朕看錯他了,看錯他了!”
月貴妃媚笑,說好話:“皇上是九五至尊,何曾看錯過人?!”說着,月貴妃就倚在保定帝的懷裡,嬌香如糯,美麗動人的繼續說:“延平王天真爛漫,聰明伶俐,雖然比不上朝堂上那些文官能夠口若懸河的幫着皇上治理江山,更不能像武官那般掄着大斧子保家護國,但是,月兒知道皇上疼惜他,不僅僅因爲他是老王爺唯一的兒子,而是您有一份惜才之心;小王爺慧黠靈通,皇上深謀遠慮,武治邊、文理國,打下一個江山容易,守住一個江山卻是難上加難;皇上將堯舜大帝視爲榜樣,就要用有容乃大的心思包容每一個人的缺點,看到他們身上的優勢;兄弟合心,定能其利斷金!”
保定帝微微側目,看着懷中的解語花,他怎生不知月貴妃是在幫着自家那混賬兄弟說話;別說,這些話聽在他心裡,那就是舒坦!
的確,當初他派遣楚玉郎前去查案,甚至將私造官銀的弊案也賭在他一人身上;當時他敢這樣做,就是因爲他相信楚玉郎,更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沒想到這段時間他被東蠻的事情攪亂了心思,居然開始懷疑自家兄弟,甚至還在這邊抱怨。
楚玉郎的好玩他會不知道嗎?那小子的胡鬧他會不清楚嗎?
當初他甚至不惜將身邊的帝皇軍調給他,就是有意授權要他在幽雲州往死裡折騰,攪亂那號稱‘小京城’的一灘渾水,打亂那裡官官相互、欺上瞞下的不軌之風,掃清那裡的腐爛之氣,重振大周聲威。
月貴妃看保定帝面有鬆弛,就知道她的話起了作用,趴在這個她想要依附一生的男人懷裡,楚楚動人的接着說道:“皇上,您想一想,要是您真的在一氣之下將延平王叫回來,那在幽雲州里,誰最開心呀?”
保定帝一愣,眼神裡的濃霧越積越厚。
是呀!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將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玉郎調回來,到時候歡天喜地的人不是他,而是現在小心翼翼、謹慎受怕的私造官銀、殺害欽差的大蛀蟲!
保定帝恍若醍醐灌頂,頓時撥開濃雲見月明;摟着懷中盈美的愛妃,忍不住低頭輕啄了下小巧的脣瓣,一眼欣喜,滿是欣賞的說道:“有愛妃在朕的身邊,那個混小子就有了一個可以幫得上腔的解憂人,而朕也多了一朵解語花!”
月貴妃最聰明的智慧莫過於懂得見好就收,就待她此時一副天真的模樣,笑顏如花的說道:“其實臣妾這點小聰明只是在皇上面前班門弄斧了而已,皇上的心早就偏向着小王爺,哪裡還需要臣妾提點幫忙;是皇上給了臣妾一個說笑的機會,講着玩而已。”
保定帝一時歡喜,看着月貴妃嬌柔貌美的模樣,一掃先才的陰鬱,抱着懷中的佳人,湊耳上去,道:“今晚,朕到愛妃的宮中休息,愛妃可要好好表現哦?!”
月貴妃一臉欣喜,歡喜之色盡數表現在自己的眼睛裡,瞧得保定帝男兒氣概大作、極爲心滿意足。
……
這邊,楚玉郎依然過得花天酒地,前幾天還是帶着媳婦道幽雲州各處有名的酒樓裡瞎逛,現在更是玩的離譜,乾脆帶着莫雷一幫子人到了幽雲州中最有名的青樓“魁花閣”中花天酒地。
一時間,紈絝王爺的名聲更響亮,整個幽雲州都沉浸在這濤濤的流言中,魁花閣中的姑娘每天都到了下午都會早早的上好妝容,就等着那貌美的小王爺能夠在晚上來的時候選上她們陪酒作樂。
絲竹管樂聲,嬌笑美人聲,再加上這讓人墮落蜚靡的環境,早就成了男兒夢,英雄冢。
就看此時,楚玉郎懷中抱着一個長得極爲靈秀的女子歡樂,一邊,莫雷挺直腰板,神色怪異的瞧着喬羽坐在一邊擦着兵器,一邊,吳有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喬羽身邊,弓着身佯裝出倒茶水的樣子,小聲安慰:“大哥,王爺這幾天花哨了點,你可千萬別把這把鴛鴦雙刀駕到那花魁細白的脖子上,這時候惹了命案不好,您大人大量,忍忍就過去了。”
喬羽擡眼看着一臉擔憂的吳有才,又越過吳有才纖瘦的身板朝着坐在軟榻上抱着美人亂玩的楚玉郎,笑了,說:“你擔心我在這裡宰了那小娘子?”
“那大哥坐在這裡擦刀做什麼?!”吳有才弱弱的問。
喬羽放下手中乾淨的帕子,噌的一聲就將手裡的鴛鴦刀放進刀鞘中,眨了眨眼,道:“給兄弟們說,老子純屬摸摸喜愛的兵器;真沒別的意思。”
吳有才看着喬羽正色的態度,不敢相信的蹙了蹙眉,最後在又看見喬羽對着他使勁點頭了以後,才鬆活了一口氣,轉過身的同時,向伺候在周圍的幾個兄弟比了個“無需多慮”的手勢,就看站在寬敞廂房中的虎狼軍們收到這個信息之後,都將提着的緊張氣息漸漸鬆下來。
喬羽發現了大家的古怪,轉了轉眼珠子,難道她剛纔的動作給了大家錯誤的指示嗎?
候在門外的貓兒溜進來,悄悄地潛伏道喬羽身邊,偷抓了把王妃身邊的果仁往嘴裡塞,靈活的眼珠子看着不遠處還在抱着美人玩的王爺,嘆了口氣:“王爺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呦。”
喬羽被貓兒這老氣橫秋的口氣逗樂了,支着下巴看着貓兒那纖瘦的模樣,道:“他已經長大了!”
貓兒不肯相信,反駁:“若是長大了,就不會隨便帶着自家媳婦在這裡胡吃海喝、飲酒作樂。”
喬羽爲人大度,伸手拍了拍貓兒憤憤不平的肩膀,反過來安慰:“玉郎說他在使記呢!”
“對呢!對呢!對着魁花閣中的小美人使記呢;看看小美人笑的那叫個花開絢爛,王爺的記用的簡直就是恰到好處!”
貓兒越說越上火的口氣讓喬羽很是納悶,她這個正牌夫人還沒有生氣,爲什麼周圍的人都已經跳起來爲她叫屈了呢?
虎狼軍的兄弟們這幾天看見她都明顯用一副“可憐同情”的眼神轉着彎的安慰她,吳有才這幾天更是時不時的找些新鮮的玩意出現在她面前,說是可以用來解悶;甚至連莫雷那個大老粗都在昨天晚上將她截在半路上,說若是夜半難眠,可以找兄弟們喝酒解悶,大家都可以理解;種種跡象表明,難道大家都以爲她被延平王喜新厭舊了?
喬羽摸着下巴,詭異的看着小白兔遊走在小美人胸脯上的小手,微微愣了愣,終於擡起腳走上前。
站在小王爺身後莫雷心中警鈴大作,一臉擔憂的看着慢慢靠近的喬公子,心裡嗚呼哀哉:“完了完了!要大打出手了,這喬公子和小王爺鬧起來,他們該幫誰呀?”
吳有才剛站在一根柱子邊還沒兩分鐘,就看見自家大哥一臉黑氣的朝着王爺靠近,嚇得雙腿一癱,連眼神都直了:“糟糕!大哥還是沒忍住啊!”
一邊的李廷峰瞪吳有才這隻小兔崽子,那眼神分明就是說:“你大爺的!居然傳遞錯誤軍情!”
吳有才眼神放空,一副冤枉憋屈的小媳婦樣兒:“小弟也是被大哥忽悠了!”
喬羽來到楚玉郎身邊,斜睨了一眼抱在小白兔懷中的小美人,大胸脯,翹嘴脣,還有那軟綿綿的小蠻腰和應該纏在腰上埋頭狠幹的細長腿,果然是個勾魂貨!
美人正在跟小王爺鬧騰的歡,突然看見出現在眼前的俊朗少年郎,一時間眼睛也看饞了,只是覺得這威武不屈、一身凜冽之氣的男兒比小王爺男人,比小王爺爺們,比小王爺更有味道。
喬羽沒有察覺美人送過來的秋波,只是對着擡起頭看着她的小白兔,招了招手,道:“什麼時候回去?”
楚玉郎已經有些醉意,趴在小美人的胸口揉了揉,道:“幾更天了?”
“還沒到三更!”喬羽望着窗外,回答。
楚玉郎哦了一聲,便示意身邊的小美人下去,小美人依依不捨得離開楚玉郎的懷抱,離開之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突然腿軟,朝着喬羽靠過去,喬羽眼快,一把就將小美人抱在懷中,那淡淡的凝香瞬時衝進了她的鼻尖裡,引得她不得不多看了懷中的美人幾眼。
美人也不肯錯過眼前的少年郎,雖然他比不上王爺富貴,那是那結實有力的臂彎卻給了她這種淪落風塵的女子最大的慰藉和依靠,想到在這淡雅的長衫下,那結實緊繃的身體,小美人就忘神起來,眼送秋波、美意連連,瞧的喬羽有些失魂。
一屋子人都詭異的靜默了!
看着喬公子當着王爺的面,抱着王爺的美妞兒怔怔發呆,都苦逼的捂着臉,淚奔了!原來喬公子也不是個好東西!禽獸!禽獸哇!
楚玉郎自然是看見自家媳婦被一隻狐狸精夠了魂兒,氣的攥緊了拳頭,剛喝的幾杯酒也散了,腦子裡的荒唐子事也消了,這時候,他只想把那隻對着媳婦使勁耍媚勁兒的狐狸精一腳踹出去。
察覺到楚玉郎臉色不悅,饒是在戰場上驍勇善戰的虎狼軍都嚇得一個哆嗦,個個縮在角落裡裝作沒看見,但背後的涼氣還是讓這羣爺們雙腿打了彎。
就在這種緊張的環境下,突然花閣的房門被人敲響,喬羽和楚玉郎同時朝着房門看去,一屋子緊張的氣氛瞬時回升了不少,吳有才半扶着身邊的桌子,抹了一把冷汗,奶奶的!果然伺候王爺比上戰場砍人腦袋還要難啊。
推門進來的人是虎狼軍的一個新人,名喚小寶,爲人老實敦厚,說不了兩句話就愛臉紅,這樣的一個稀罕物跟在虎狼軍這幫純爺們的軍隊裡瞎混,稱得上“珍獸”級別的瑰寶,就看這虎頭虎腦的小將走進來,看見王爺陰沉着臉,喬公子懷抱美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有些呆傻的走到王爺身邊,恭恭敬敬的提上一個小紙條。
楚玉郎忍着快要爆發的怒氣,惡狠狠地打開紙條,眼睛越睜越大,越睜越大,最後,這位被衆人供在掌心裡的小祖宗終於在一聲怒吼中,爆發了!
“喬羽!你這個混蛋流氓無恥不要臉的!偷會老情人都會到爺的手裡來了!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伴隨着楚玉郎的一聲咆哮,整個廂房中的人都震了震。
喬羽鬆開手裡的小美人,看着楚玉郎抓狂卻不知發生什麼事,只是看着被他攥成一團的小紙條,望了一眼身邊的小將,壓低聲音,問:“這張紙條誰給的?”
小將縮頭縮腦,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低着頭,偷偷地藏在喬羽的身後,露出一雙無辜的眼睛,道:“是一位公子,說要屬下遞給房間裡的主子。”
聽了這話,喬羽腰背挺直,有了底氣:“發什麼瘋?我第一次來幽雲州,在這裡連路上的耗子都不認識,哪裡來的情人?”
楚玉郎看媳婦的把柄都被他捉住了,這婆娘還當口否決,氣的一把就將手裡的紙團砸到喬羽的身上,然後負着氣,撲騰一聲坐在軟榻上,看着蹭着還不走的小美人,吼了一嗓子:“咋還不滾?沒看見爺在處理家事嗎?瞧上喬公子了是不是?告訴你,這混賬是個流氓,見異思遷、寡情薄性、口是心非、無惡不作!跟他三天不出就當寡婦,十天不到你就又要重操舊業!”
小美人沒想到剛纔還笑若絹花的王爺現在跟變了臉的老虎一般,嚇得哆哆嗦嗦,想哭但不敢哭,想跑但雙腿已經發軟難挪動一步,悽悽哀哀的想要求救心目中的英雄,但喬公子連看都沒看她,一時間,尷尬的杵在哪兒,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還是吳有才有眼色,走上前一把抱起小美人,逞着王爺還沒有再發飆,抱着小美人衝出房間;然後將小美人放在樓道的一個拐角哪兒,瞧着小美人泫然欲滴的模樣,也是心疼;從懷裡掏出一個爺們用的緞黑色帕子,塞到小美人的手裡,說:“好姐姐,你別傷心,爺是遇到煩心的事情了,以前他不是這樣。”說完這句話,小美人擡頭看他,而吳有才也是頗有憐香惜玉之心,拍了拍小美人的肩膀,接着好心的說了句:“好姐姐,給你一句勸,以後給誰拋媚眼都成,就是千萬別給喬公子亂拋媚眼!”
小美人見虎狼軍的小將哥哥這樣勸她,心又一酸,她知道她是個風塵女子,不敢高攀京城裡來的權貴,可是,她真的從心裡就喜歡像喬羽那樣風流不羈、強壯有力的男子,現今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就算是將來成不了一家人,她也想要將自己的身子給了心愛的男人,哪怕是一夜夫妻,也是心甘情願。
“小將哥哥,喬公子家裡有妻室嗎?”
吳有才看着小美人嬌靈靈的眼睛,揉了揉下巴,一副粗爺們的樣子,嗯嗯了老半天,想到小王爺那副吃醋的模樣,酌字酌句的回答:“我認爲吧,應該算有吧!而且,那個人醋勁還挺大,權利也不小,是咱們惹不起的人物!”
小美人一聽這話,是徹底的死心了!
心中的英雄有了歸處,她若愛他,就應該放手,不應該給他增加麻煩!
小美人嗚嗚嗚的捂着吳有才送給她的帕子痛哭,然後再一個轉身跑遠,就給吳有才留下了一個爲情傷心的背影。
吳有才看着小美人窈窕的身影,嘆了口氣:真是孽緣呀!
有小王爺這隻愛吃醋的“母老虎”,大哥這輩子別想跟一個正常的女人有一腿嘍!
廂房中
喬羽打開楚玉郎砸過來的紙團團,清香潔白的指面,是上好的宣墨紙,只有大戶人家才用得起;紙團打開,除了聞見一股很淡的墨香外,還有一股輕輕地白蘭花的清香,聞見這個味道,喬羽的眉毛就挑了挑,在她看清楚上面的字跡後,徹底瞭然了!
楚玉郎站起來,踮着腳踩在一邊的凳子上,居高臨下的揪着媳婦的領子,問:“月芳是哪個姑娘?”
喬羽將紙片撫平揣進袖子裡,看着小白兔赤紅的眼睛,搖頭,更正:“月芳不是姑娘,是個男人!”
“我靠你!一個老爺們起了個小娘們的名字,簡直就是人妖!”楚玉郎對着喬羽使勁的嚎叫,嗷嗷嗷的樣子就跟要去鬥架的夜貓,舔着凌厲的爪子,喵喵喵的叫。
喬羽再次更正:“我可以證明,他是個雅士,不是人妖!”
楚玉郎的臉白了,看着媳婦不驚不喜的眼神,氣的顫顫巍巍,站在凳子上的他一個腿軟,眼看着就要掉下來,喬羽一把攔腰將他抱住,但小王爺跟媳婦掐上了,在媳婦的懷裡又是踢又是打,一副要我跟你拼命的模樣,也不管虎狼軍的老爺們眼睛都快掉下來,對着媳婦吼着:
“看吧看吧!你跟那個人妖都這麼熟悉了,連他是個雅士都一清二楚,喬羽,你有沒有良心,爺對你多好,你居然還揹着爺給老子偷食,你活膩歪了是不是?!”
喬羽死死地抱着懷裡發脾氣的楚玉郎,沒想到着小白兔發起火來的力氣倒是挺大,她要花費六成的力道在他身才能將他制服;還要一邊要躲避小白兔到處飛舞的小爪子,一邊小心防着他掉下來,不一會兒,就折騰的喬羽渾身是汗,最後乾脆,這脾氣暴躁的主子一把就將小白兔扔到牀上;‘砰’的一聲,牀鋪差點給震塌了,楚玉郎捂着快要跌成四瓣的pi股嗷嗷的亂叫。
喬羽瞪眼,轉過身看見虎狼軍的幾個傢伙個個竄着腦袋要溜出門,只有貓兒睜大了眼,嘴裡塞滿了果仁,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喬羽橫了一眼,貓兒嚇得轉身就溜;下一分鐘,寬大的廂房中就剩下楚玉郎和喬羽兩人。
小白兔有點醉意,現在又被氣的不行,趴在牀上不停地哆嗦,看着媳婦靠近的身影,偷偷的拽住媳婦的衣袖,吼:“你給老子滾!”
喬羽看見楚玉郎的動作,嘆着氣苦笑,明明就不想要她離開,可還是嘴硬!
坐下去,摸着小白兔烏黑的頭髮,瞧着那張氣白的小臉,心疼的摸了摸,說:“月芳是我在公主府裡認識的人。”
“你大爺!偷食都偷到我姑姑家了;喬羽,你死不要臉!”
喬羽不理會楚玉郎的痛罵,依然摸着他的小臉,說:“我沒有告訴你,是不想要你生氣,只是我沒想到月芳會寫紙條給我,我發誓,這張紙條絕對是我第一次收到的。”
“對!第一次收到就被我看見了!”橫了一眼媳婦的小白兔眼裡寫滿了不相信。
喬羽忠厚的嘿嘿一笑,道:“是呀!我看這就是天意,老天都在幫着你,讓我沒機會出去偷食!”
楚玉郎聽媳婦這樣一說,有點相信了,小手依然緊攥着媳婦的衣袖,悶着臉,道:“月芳的事情我姑且先相信你,但是,剛纔的小美人怎麼回事?你居然當着我的面摸她!”
喬羽聽見楚玉郎提起小美人,來了興致,說着:“你昨晚還不是告訴我說這個小美人的腰細腿長,胸口軟的就像一團棉花一樣嘛,我今天摸摸,鑑定鑑定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楚玉郎瞪了一眼這個無恥的傢伙,哼了一聲:“鑑定結果如何?”
喬羽豎起大拇指:“軟!真他媽軟,還有那眼睛,差點讓老子陷進去,這樣貨色不能要,將來娶回王府裡就是個狐媚主子,專勾引人!”
楚玉郎一聽這話,坐起身抄起一邊的瓷枕敲喬羽那顆榆木腦袋,“爺什麼時候說要把小美人帶回去了?”
“那你還玩她?”
“玩她並不代表就要了她,再說,我也只是拉拉她的小手,摸摸她的大胸脯而已,連牀都沒上!”楚玉郎說的很委屈。
喬羽哦了一聲,挑了眉,逞着楚玉郎沒注意,身子一使勁,一把就將他壓在牀上,看着小白兔突然睜大的眼睛,問:“你爲什麼不跟小美人上牀呀?”
楚玉郎臉色一羞,別過腦袋不敢看媳婦那雙佈滿了yin蕩的眼神,甕聲甕氣,扭扭捏捏的躲閃的說:“你管我那麼多,反正、反正,就是不能隨便更女人亂玩!”
喬羽來了興致,極度無恥的張開嘴,露出白森森的貝齒,就跟要吃獵物的野獸,咬住小白兔胸口上的衣帶,只是那麼一抽,衣帶散開,小白兔裡面穿的白色褻衣露出來,循循善誘,徐徐圖之:“乖!你跟別的女人亂玩,可以跟我亂玩嗎?”
“當然可以!”楚玉郎想也沒想的直接回答,得到這個答案的喬羽明顯很高興,但發現失口的楚玉郎則是叫罵這拍打着媳婦的胸脯,又是矯情,又是薄怒的拿這個混蛋沒辦法。
喬羽嘿嘿笑,使壞的挑起小白兔玉白的小下巴,這段時間在青樓裡混得久了,連她也學得一副流氓的調調,對着小白兔打情罵俏:“美人一晚上多少錢呀?”
楚玉郎一怒,掙扎着要起來,但是力氣比不過媳婦,只能嘴上一爭高下:“你混蛋!本王堂堂一朝王爺,榮親王的唯一兒子,未來親王爵位的第一繼承人,居然被你這無恥流氓壓在牀上調戲?喬羽,老子要去告訴皇兄,讓他削了你的王妃,宰了你這不知死活的兔崽子。”
喬羽不受要挾,親上去舔着楚玉郎細白的脖頸,一嗦一嗦的,親的舒服,“你捨得?”
楚玉郎被媳婦噎住,睜大了眼睛看着在他身上胡作非爲的臭婆娘,是呀!要他捨得才行吶!
……
候在門口的虎狼軍個個撫着胸口,兩兩相視之後,都僥倖似的長舒了一口氣。
莫雷倚在一根紅木柱子上,聽見房內傳出動靜,跟往日晚上的聲音很相似,就徹底放心了,拍着兄弟們的肩膀,道:“放心,只要能用滾牀單解決,這件事情就好辦了。”
李廷峰點了點頭,附和:“只是可惜了那麼漂亮的小美人,不明白情況,惹得王爺打了醋罈子。”
吳有才很驕傲的拍了下胸口,說:“也不看看我大哥是什麼人物,王爺在他面前剛纔那麼兇狠,大哥一使勁就把王爺當死豬一樣扔到牀上,三下兩下就解決了;真是爺們!純爺們!以後我就用這招對付將來的媳婦,要她不乖,扛到牀上死死地教訓。”
瞧着吳有才這幅趾高氣昂、有哥萬事足的模樣,大家都相視一笑,反倒是李廷峰反應快,拉住身邊這隻“珍獸”,問:“小寶,那張紙條上面些什麼了?讓王爺這麼大反應,硬是吼着喬公子偷人?”
“珍獸”小寶臉色一紅,低下頭對着手指,細聲慢語的說:“是個公子送過來的,我只是個傳話的,並不知道寫了什麼!”
莫雷賊壞,摩挲着一雙手,唧唧歪歪的眨了眨眼睛,猜疑:“你們說喬公子會不會真的偷人!”
“老大,別冤枉我大哥!”吳有才第一個跳出來聲討。
“珍獸”也彆彆扭扭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回答:“應該不會吧,喬公子很忙的。”
李廷峰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吼着嗓子敲打着“珍獸”反應簡單的腦子,道:“你懂屁呀,毛都沒長全,女人的身子是什麼樣都不清楚的小屁孩,你以爲男女情事跟女人生娃娃一樣,疼上一天一夜才能着地呀;老哥告訴你,這男人和女人只要往那張牀上一躺,脫了衣服,壓上去,不到一個時辰,就能收工!”
“珍獸”紅透透着一張臉,縮着腦袋咬着嘴脣,一副羞澀加緊張的樣子,着實被李廷峰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而此同時
鹽道衙門中的密室裡一片燈火通明。
回家探親的嘉和駙馬周衝坐於實木大紅的寬背大椅上,一身富貴無比,俊朗的面容和出彩的氣質讓他就算是在黑夜中也會成爲衆人追逐的對象。
三品鹽道道司張宏腆着他那富態隆重的肚子,哼哼哧哧的坐在一邊,而在他的另一邊,就看見一個頭戴斗篷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寬大錦服,幾乎已經將全身上下都包住了,只留下一雙精黠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坐在上位的周衝。
張宏是個肚滿腸肥的大貪官,鹽道衙門是個肥座,凡是在這上面上任三年的道司都會富得流油,所以鹽道衙門這樣的職缺一直都是官場中大家趨之若鶩的肥肉,而張宏憑藉着他在上京中的人脈,硬是在這鹽道衙門上任了整整六年,現今不光是富得流油,簡直可算得上是整個關西除了御風瀾以外的第二個大富豪。
周衝看着跳躍的明火,深鎖眉心,粗大的手掌中轉動着兩個上好的白玉扭蛋,微微斂目,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派出去的人日夜監視楚玉郎,這混小子到了幽雲州後,就變得無所事事,儼然成了風月場所中的常客,聽說這段時間常常包下魁花閣尋歡作樂,自己開心也就罷了,還帶着虎狼軍、帝皇軍一起荒唐,跟前段時間在均縣的聰明伶俐相差甚遠,簡直就跟兩個人一樣。”
黑袍人哼哼了幾聲:“別小看楚玉郎,他在私鹽私礦案的時候就讓我們栽了個大跟頭,現在又被小皇帝派過來,明顯是想將這幽雲州攪渾了,不可小覷的攪屎gun子啊!”
張宏鄙視,喝了一口手邊的香茶,喘着粗氣,肥油着整張臉,說:“我看那小子是到了窮途末路了,我們辦事的手法這麼幹淨利落,就算是派來一個真有能耐的欽差,也查不出這幽雲州的一二;我就不知道你們兩位在忌諱着什麼,與其在這裡擔驚受怕,不如跟上次一樣,找來東蠻的高手滅了楚玉郎那小子,要他到地府裡逍遙快活。”
周衝臉色一沉,呵斥:“休得胡來!他不管怎麼說也是一朝王爺,一個王爺若是暴斃在幽雲州,恐怕大家的麻煩纔是真正的要開始了!”
黑袍人接過話,說:“沒腦子的肥豬!你也不想想他楚玉郎身後還有什麼人,且先不講他跟皇上的關係,就是一個榮親王也會讓大家吃不了兜着走,榮親王就這麼一個兒子,他的小命若是沒了,老王爺跨上戰馬,揮着大軍,定會將幽雲州掀他個底朝天,到時候我們的秘密就大白於天下了!”
張宏被二人訓斥,哼哧這一張肥油的臉不服氣,嘀咕:“要我看你們兩個是賺得越多,膽子越小了,以前在幽雲州的官員,哪個不聽話我們就捏死哪個,大家照樣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現在來了個楚玉郎就破了膽,沒出息!”
“你他麼有出息自己出去送死,別撈上老子!”黑袍人怒吼,慧黠的眸子裡閃動着嗜血的紅光,看的張宏身上的肥肉一抖,“只知道吃不知道長腦子的肥豬,你真以爲楚玉郎是個廢物嗎?他現在吃喝玩樂,指不定就是要我們跟你一樣認爲他是個放蕩不羈的廢物,可萬一我們一個不謹慎落進他手裡,就等着挨宰吧!”
周沖淡定的聽着黑袍人的話,斜眸一閃:“老四,我怎麼覺得你跟楚玉郎很熟悉的樣子,難道?你跟他很熟?”
黑袍人不說話,只是別過頭,看向周衝,那雙幽深蹀血的眼睛深深地刺到周衝的身上,道:“聰明人就不要問傻話,掃了興致!”
周衝笑笑:“只是隨口問問,畢竟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要不是因爲你,我們也不可能發了大財,現在只不過是很好奇你的神秘身份。”
黑袍人冷冷一笑,“好奇害死貓!留着命享福吧,別打探那些要人性命的消息。”
周衝被兌回來,只有尷尬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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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商討,黑袍人下令還是決定繼續觀察楚玉郎,最近銀礦生產出來的私銀先不要用鹽道衙門的官船運出去,靜等消息,看那隻兔崽子怎麼蹦躂;他們有的時間可以跟楚玉郎耗下去,但是,保定帝那邊即將發行的官銀似乎已經快要等不住了;到時候內憂外患,看楚玉郎怎麼處理。
黑袍人講出自己的計劃,周衝點頭附和,說:“最近我會再讓其他刺史些奏摺參楚玉郎,朝中的大臣也在漸漸鼓動中,相信過不久,保定帝會因爲壓不住輿論壓力,撤了楚玉郎的官職,到時候不管保定帝派誰來,咱們都能放手一搏!”
黑袍人點頭,答:“只要不是他,其他人都好辦!”
夜幕,越來越深,深到楚玉郎站在幕色下,看不見頭頂上的一顆星星。
喬羽從房中走出來拿着一件披風蓋在他身上,道:“剛回來還是別吹風了,休息一會兒!”
楚玉郎點頭,笑:“他媽的!跟老子玩貓捉耗子,這羣兔崽子,不知道爺從小就喜歡玩遊戲嗎?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們就玩大點,玩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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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來的某漫傷不起~
貧血外加大姨媽來的某漫,快要掛斃了~
寶貝們,這兩天更新會改在晚上,等不及的第二天看吧
大姨媽走了,咱們再回復早上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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