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只要不打臉你就揍吧

004 只要不打臉,你就揍吧!

喬浪晃悠着從小秦宮裡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朦朦黑了。

伺候在王府中的下人瞅着將軍臉色不快的回來,再想到就在剛纔小王爺氣哄哄的將自己關在廂房裡不出來,就知道這對冤家定是又掐架了。

林念自喬浪回來就伺候在主子身邊,小心翼翼的竄頭竄腦,忍不住心裡的好起勁兒,問出口:“將軍,小王爺這是跟誰幹架了嗎?”

跟我幹架了!

喬浪嘴角抿着笑,望了一眼心地善良的管家,道:“沒事!小王爺就這秉性,過會兒就好了!”

楚思悅就是頭倔毛驢,易怒,也好哄。

看喬浪不以爲意,林念這才放了心。

當初他擔任襄陽王府的管家,那可是延平王爺親自授權,要他小心伺候這兩位主子,有情況,立馬來報;雖然說這背後打小報告的毛病不好,可是他這麼做也是擔心兩位主子的關係,畢竟誰都看得出來,小王爺不待見將軍。

眼下聽將軍這樣說,林念也就權當做收了心,沒把這夫妻倆的小別扭放在心上,臉上帶着樂呵呵的笑,就一撅一撅的跑遠了。

喬浪看着林念那副心口大石落定的表情,問毛豆:“我的婚姻問題就這麼讓人操心嗎?”

毛豆歪着腦袋,毫不猶豫的,點頭!

喬浪嘆了口氣,看着毛豆那副坦率的模樣,真是很傷感情!

喬浪雖然是個粗神經,可是也明白這隔夜仇不能有;所以就抱着英勇就義慷慨赴死的決心朝着清風院中走着。

前腳剛跨進小院,喬浪就聽見廂房中傳出來幾聲瓷器摔在地上乒乒乓乓的聲音,喬浪擰着眉心,不猜也知道,這小野貓定是在摔東西泄憤!

被楚思悅關在門口的狗腿兒瞅着將軍來了,忙弓着腰,小跑上前,壓着嗓音,說:“將軍,爺這次是火大了,您勸勸!”

喬浪看着狗腿兒那副狗腿兒樣,大手搓着下巴,說:“摔東西摔得有多久了?”

狗腿兒掐指一算:“少說也有半柱香的時間。”

“得!少說也有五千兩銀子被這敗家子摔沒了!”喬浪嘆了口氣,閃爍了一下眼睛,無奈的招招手讓狗腿兒下去,然後信步遊走的門口,聽着房間裡依然乒乒乓乓的響,輕咳了幾嗓子,慢悠悠的說:

“鬧夠了就出來吧!快開飯了!”

正在廂房中舉着唐宋時期的青花瓷瓶的楚思悅聽出這聲是喬浪的,眼神一頓,這心口的怒氣更大了;砰的一聲毫不猶豫的將手裡價值七百兩銀子的花瓶扔到地上,對着門口,吼:“喬浪,從此以後在這襄陽王府,有你沒我!”

喬浪揉了下砰砰亂跳的太陽穴,聽着小野貓任性的話,乾脆,撩起白色的衣襬前襟,坐在房門前的臺階上,道:“別說傻話,咱倆是夫妻,住在一起那是正常,偌大的襄陽王府,若是隻有你我一人形單影隻,豈不是被世人恥笑!”

“爺就算是被世人恥笑,也不要被你這混蛋笑話!”

這話從何談起?

喬浪託着下巴,使勁的想着她是怎麼招惹這位小祖宗了。

“……”喬浪雙手放在腦袋後面枕着,無奈的看着夜色漸濃的幕光中的點點星光,說的無可奈何:“悅悅!咱們鬧夠了!你能不能成熟點,別無理取鬧,你就算是不爲我着想,也要想想父王和孃親。”

懷裡抱着琉璃盞的楚思悅累的扶着手邊的鏤空屏風喘氣,聽着喬浪又拿父母壓他,氣的眼神裡直冒火:“喬浪,你若是想要讓我爲父母着想,那咱們就和離;這樣,我就不會對着你撒氣,你也不必爲了哄我而委屈自己!”

喬浪跟楚思悅成親以來,到現在爲止纔剛過了一天一夜;可是這混蛋卻已經不知對她說了多少次要和離,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爆發的。

於是就看喬浪猛地站起身,拳頭重重的砸在門框上,陰沉着臉,低吼:“楚思悅!實話告訴你,跟你成了婚,老子就準備一輩子耗着你;你痛快了要跟老子過,不痛快了更得跟老子過;你這輩子,別想甩了我!”

楚思悅終於聽着喬浪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而且這混蛋居然還吼他?

於是,就看着他好不容易平復的淚水又溢出眼眶,眸光中的委屈是那麼明顯:“喬浪,你不要臉,見過逼婚的,沒見過你這麼丟人現眼的,你又不是嫁不出去,爲毛纏着我?爲毛欺負我?!”

喬浪磨着牙槽,氣的直攥拳頭:“楚思悅,你跟我好好過日子是會意外懷孕嗎?老子又不是母老虎,是揍你了還是折磨你了?在王府裡,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吃東西有人給你做,伸伸腿兒有人給你穿鞋,出門轎子馬車,花錢大手大腳,心情不爽了還可以砸動砸西;讓你這麼自由,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就打今天來說,在小秦宮裡你看上那個小娘子,老子半句不準都沒說,還跳起來幫你搶美人,這麼寵着你,你還不知足嗎?”

楚思悅抱着琉璃盞,淚光連連,委屈無限:“喬浪,你說的這些老子都不稀罕!”

喬浪的額頭上青筋都憋出來了,忍着衝進房間裡揍他的衝動,咬牙切齒的問:“那你稀罕什麼?!”

楚思悅揉揉發囊的鼻子,終於在喬浪面前說出自己的心聲:“我稀罕那個能真正打動我心的女人,而那個女人,絕對不是你喬浪!”

緊攥的拳頭猛地鬆開,額頭上的青筋也慢慢憋回去;喬浪緩緩地擡起頭,看着緊閉的房門和房間中隱約傳出來的啜泣聲。

原來,他這麼胡鬧,並非是看不慣她這個人,而是……她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

你拿別人當個寶,別人把你當成草;說的就是現在的自己吧!

喬浪手臂頹然的從門框上垂下來,就像兩根被撇斷的柳條,在身體兩側晃悠着;心裡,那股莫名的痛意,像一根針,輕輕地戳着她的心口,雖然不是疼到極致,可是,那弱弱的、一抽一抽的疼痛,卻是最折磨人的。

注意到房門口沒有了動靜,楚思悅擦掉臉上的淚,側着耳朵仔細聽外面的動靜,他敢肯定,這婆娘絕對還沒走。

“喬浪!你啞巴了?剛纔還巧舌如簧,現在連屁都不放!”

喬浪眼神閃爍了一下,看着眼前不算厚重的房門。

她一直以爲,她和楚思悅之間的距離只有眼前這短短的距離而已,只要她努力一點,一下一下的靠近他,然後再慢慢地打開他的心門,就能讓他看她一眼;只是她沒想到,就算是門打開了,眼前還有一道橫溝將他們彼此分的開開的。

縱然靠的再近,心卻依舊遙遠!

喬浪垂下眼瞼,俊朗的面容上,帶着一股心酸,也帶着一股失望;然後,看着眼前的門板,無力的說了句:“記得出來吃晚飯,今天晚上,我不會來打擾你的!”

楚思悅咦了一聲,感情這隻母狼決定要放過他了嗎?聽那口氣,似乎是被他拒絕的話傷的不輕啊!

想到這裡,楚思悅得意的一笑;讓她一天到晚耀武揚威,就是欠教訓;有的時候不撂一句狠話,這婆娘就真把他當泥捏。

夜色越來越濃

孤身一人坐在書房中的喬浪吹掉了照亮的蠟燭,只是在眼前四四方方的書桌上點燃了一支琉璃盞,清光弱弱,沒有辦法將這諾大的書房照的通亮,可是卻照到了她落寞的臉上。

三年征戰,她殺敵無數、揚名天下;當功成名就之時,她依然不忘誓言,寫奏摺、表決心,昭告天下,託付真心,把那個視她爲糞土的男人當成心肝、看成寶貝一樣護在懷裡,真心與他相攜到老,白首不相離。

回憶往昔,西北戰場上的慘烈讓她到現在都夜夜夢魘,一個女人,就算是內心再強大,可是,看見像山一樣摞起來的死屍時,還是會害怕、會恐慌的。

她在十三歲前從未殺過一人,可是在戰場上,當她抽出長劍,殺死第一個人、第二個人的時候,作爲她衝鋒陷陣最大的動力的人就是楚思悅;只要一想到他在京城裡等她,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她,就算是在冰天雪地裡喝冷水,在酷熱難當的夏日裡潛伏在蝗蟲肆虐的草叢中,她也甘心忍受。

三年來的堅持、三年來的信念,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在他的一句話間,比玻璃還要脆弱般的碎掉了;她也是人,也會知道痛;可他爲什麼就不將心比心,對她好一點,哪怕是敷衍,也不要表現的如此明顯。

喬浪在心裡諷刺的嘲笑着自己,就像是楚思悅說的那樣,天下男兒這麼多,她又不愁自己嫁不出去,可爲什麼她就偏偏纏上了他?難道,她真的是賤嗎?下賤到用自己的真心去碰觸他的薄涼,用自己的真情溫暖他的冰冷嗎?

喬浪伸出手,輕輕地按壓着自己的蹦蹦跳的太陽穴,眼瞳裡的受傷,在一瞬間擴散到四肢百骸,疼的她連血都快要回流了。

喬浪深知,他們這場婚姻絕對是強求來的;想到楚思悅當初在接到聖旨時的以死拒婚道,再到現在的三番四次的針鋒相對,楚思悅對她的態度,何止是不喜歡,簡直就是恨;現在人家把話挑明瞭說,難道她要途中放棄?繳械投降?

喬浪想到這一點,頓時狠狠地、猛猛的搖着頭;他不喜歡她,那她就要想盡辦法來讓他喜歡,半途而廢這種事兒不適合她喬浪做,窮追猛打纔是她的一貫作風!

想明白這一點的喬浪頓時陰雨轉晴,拍着桌子站起來,眼神晶亮攥着拳頭。

既然開局是死路,那麼就兵行險招,自己爲自己創造機會;既然久攻不下楚思悅這座城池,那就不硬碰硬,且戰且退、誘敵出戰纔是上策;想到這裡,喬浪雙手一拍,大有一番要有所行動的模樣。

拳頭在空氣中捏的梆梆響。

這世上,她不相信什麼一切皆有天命的鬼話;既然天命沒有讓他們兩人有一段好姻緣,那她就逆天而行,先收拾了他矯情的小性子,再斬斷他的情絲,一把抓住小野貓的軟肋,讓他捨不得她、丟不開她、放不下她、慢慢的稀罕她。

這世上之事,只要她肯用心,沒有她捉不住的獵物,贏不了的敵人!

翌日

當楚思悅美美的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就感覺胸口悶悶的,似乎有一個重重的東子壓在他的身上,緊緊地罩着他的腰,控制着他的身體。

楚思悅揉着眼睛,哼唧了一聲擰着眉心往身上瞅!

媽的!咋是喬浪這個混蛋?!

她不是說晚上不來騷擾他的嗎?什麼時候爬到牀上來了?

楚思悅瞪着眼,看着這個出爾反爾的混球;瞧着她嘴角帶着笑的摟着他的腰,小小的腦袋枕在他的心口,修長的雙腿就跟蛋疼了一樣,緊緊地夾着他的雙腿;怪不得他覺得一早起來就這麼辛苦,感情是這混蛋將他當成抱枕,摟着他睡的舒服呀?!

楚思悅鳳眸微眯,艱難的將自己的手臂從喬浪的桎梏中抽出來,本想在這混蛋的臉上來一巴掌,但想到喬浪那一身厲害的功夫,他還是有點懼的選擇用手指輕輕地捏着喬浪的鼻尖,看着她因爲呼吸困難而憋紅的臉,終於在忍不住的噴笑中,得意的手舞足蹈。

喬浪不是沒發現楚思悅的心思,其實,她早就醒了;就是爲了看看楚思悅怎麼對付她,所以才裝睡的。

缺不料這混小子如此幼稚,居然捏着她鼻子害的她裝不下去。

喬浪一把打開楚思悅的手,揉着發紅的鼻尖看着他滾在牀上笑的肚子疼,騰的一聲坐起來,盤着腿,看着這個到現在還童心未泯的男子,粗啞着嗓音,道:“幼不幼稚?欺負我就這麼開心?”

楚思悅把臉捂在軟綿綿的枕頭上,撇着眼掃喬浪:“誰要你不遵守承諾,半夜爬我牀上;喬浪,你無恥!”

喬浪雙手一攤,很無辜:“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是今早兒纔回的房,算不得違背承諾!”

楚思悅不理喬浪的解釋,從牀上翻騰下來;他這人就這點好,不鬧覺,只要一醒來就坐不住了,東遊西逛這就是他的特色。

“喬浪,爺還是那句話,我們倆的婚姻絕對是名存實亡的,你喜歡我,想要跟我在一起,那我就跟着你耗着;但是我的心,絕對不會是你的!”

喬浪依舊坐在牀上不動,挑了下眉心:“那住在你心裡的女人,是誰?”

楚思悅顯然是低估了喬浪的忍耐能力,一般女人聽見自己的新婚夫君這樣說,早就心碎的跟餃子餡似的了;可是這婆娘,渾不在意的模樣真他媽招人惱火,再加上她現在居然還大着膽子問情敵的情報,他又不是傻子,給她說了讓她去揍人嗎?

楚思悅癟癟嘴,赤着白嫩的腳丫走在紅絨地毯上,打開衣櫥,撈出一件寶藍色的錦服穿上,道:“大將軍的本事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自己去查!”

喬浪哼了一聲:“你這是在挑釁?”

楚思悅一仰頭:“回答正確,爺不光在挑釁,還要造反!”

喬浪微微一愣,看着楚思悅忙乎着將金玉腰帶往身上盤,接着,眼裡突然帶着笑,啪啪啪的幾聲,鼓起掌來。

楚思悅手上的動作一頓,擡起頭看着喬浪:“媳婦!你是不是刺激過度了?”

喬浪帶着股驚喜的看着楚思悅,這是從他嘴裡第一次喊她“媳婦”;於是,就看她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濃到化不開,纏綿若天上的繁星一般耀眼:“悅悅!咱倆打個賭怎麼樣?”

楚思悅看着古怪的喬浪:“賭什麼?”

喬浪一笑,從牀上下來;信步慢走到他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他垂在胸前的黑髮,這個薄情的男人,嘴巴雖然得理不饒人,可是這頭髮,卻是出乎意料的柔軟光滑。

“就賭你會在三個月之內愛上我!”

楚思悅啊了一聲,睜大眼看着神色篤定的喬浪,然後,在一怔過後,哈哈大笑起來:“阿浪,不昨晚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大早上開始就亂說胡話!”

說完,楚思悅就欲轉身離開,卻被喬浪從後面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悅悅!你不答應是害怕賭輸嗎?”

楚思悅這輩子,最恨別人激他!

他一把轉過頭,看着拉着他手腕的女人,嘴角帶着壞笑,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清楚明瞭的寫着你死定了。

“我會害怕?喬浪,放馬過來!”

喬浪雙手一拍,大喊一聲好,眼眸灼灼,瞅着明顯被她刺激過頭的小野貓:“悅悅,三個月之內,你必定會愛上我;到時候,就算是老子拿鞭子抽你,你都捨不得離開!”

楚思悅嗤笑:“你當爺是賤種啊,不用你拿鞭子抽,到時候,爺自動離開!只是喬浪,如果你賭輸了,怎麼辦?”

楚思悅一仰頭,那副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模樣,被他詮釋到了極點。

喬浪不是沒想到自己會輸,只是,這樣的概率應該會很小吧!

她一抿嘴脣,目光澄澈、乾淨,道:“如果我輸了,咱倆就和離;到時候,我會上一道摺子給皇上,就說一切都是我的過錯,跟你沒有一點關係,父王和孃親那裡也由我去交代!”

楚思悅嘖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看着表情嚴肅的喬浪,“女人!你玩這麼大呀!別忘了,女子和離後,可是很難再嫁出去的;再說你這副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模樣,這世上沒幾個男人能像爺一樣不計前嫌、大肚能容的容得下你!”

喬浪一聳肩,笑了:“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被喬浪戳破了心事的楚思悅不自然的眼睛朝着別處看,嘴硬的他,依然自負驕傲着:“誰關心你,臭屁的你!我只是擔心到時候咱倆做不了夫妻,依然做兄妹;擡頭不見低頭見,你嫁不出去,在府中孤老,到時候孃親會拿着棒子招呼我!”

喬浪給楚思悅作保證:“你放心!如果我們做不了夫妻,我也不會做你的妹妹,更不會讓咱倆擡頭不見低頭見,到時候孃親也不會揍你,你更不會爲難!”

“不做夫妻、不做兄妹,那我們做什麼?”楚思悅脫口而出的問。

喬浪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極黯,就像是沒有了星光的繁星,沉黑一片,“陌生人!”

……

楚思悅大早上就被喬浪弄得心裡極其不舒服,這婆娘,突然給他打什麼賭?而且,這賭約擺明了就是她會輸的;可是再一想到她眼底的堅信和執着,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就想三年前,她跟他立誓爲約,定要在三年之後盛名歸來,然後在嫁給他妻;那時候的喬浪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丫頭,空有一身的本事不假,但是涉世未深,稚嫩孤僻的她居然不借延平王府的勢力完成他們之間的約定,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幹,硬是用自己的能耐贏得了天下人的關注;一個十三歲的丫頭,那麼小就有這麼大的氣魄,所以他絕對不能小覷她;免得在三個月後,他真的會做出什麼難以想象的抽瘋事情。

狗腿兒跟在小王爺身邊,瞅着爺一會兒擰眉一會兒咬脣,那副糾結的模樣還從未遇到過。

“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愁事兒了?給奴才說說,指不定奴才會幫你出出主意!”

楚思悅回頭看自小就跟在他身邊伺候的狗腿兒,搓着下巴,猶豫了老半天,還是經不住心裡的好奇勁兒,問出口:“要是有個很喜歡很喜歡你的女人,突然有一天跟你打賭,說會在幾天之內讓你喜歡上她,狗腿兒,你會喜歡上她嗎?”

狗腿兒不知道小王爺這樣問的根據是什麼,但是主子問話,奴才就要照實回答:“爺,那位姑娘,我也喜歡她嗎?”

楚思悅擰了一下眉:“你怎麼可能會喜歡她?討厭她都來不及!”

狗腿兒哦了一聲,擲地有聲、毋庸置疑的回答:“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如此討厭那個姑娘,怎麼可能會在幾天之內喜歡上她;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狗腿兒賊壞的一笑:“……,我腦子鏽逗了。”

楚思悅聽着狗腿兒的回答,在猶豫中,隱約有點明白過來。

是啊!除非他腦袋鏽逗了纔會喜歡上喬浪;只是,喬浪在提出這個賭約的時候她是不是腦袋鏽逗了?居然自取滅亡?!

……

喬浪一大早就晃悠到了軍營裡,自從她揚名天下回來後,孃親若有若無的就將軍營中的事情交給她來辦理,似乎有將她視爲下一代虎狼軍掌託人那般栽培着;而父王也沒有異議,反倒是常常唸叨着孃親太忙,沒有時間陪着他玩。

想到這裡,喬浪的眼底就隱現出一絲幸福;就像楚思悅說的那樣,父王的胸襟不是普通男人能夠擁有的,當年虎狼軍正主的位置本來是他,他本會成爲大周最舉足輕重的人物,可是爲了孃親這隻雄鷹,他甘心退居幕後,當一個愛鬧小別扭,喜歡鬥嘴的小男人;放心的跟着孃親的腳步,一走就是一生;而楚思悅顯然不會成爲第二個父王,他與身居來的傲性和孃親幾乎一模一樣,雖然每天無所事事,可是他決計不會甘心成爲一個女人的寄託,也不會心甘情願的成爲她背後的小男人。

想到這裡,喬浪的眼底閃現出一絲痛苦和糾結;孃親和父王把虎狼軍交給她,無非就是看她嫁給了楚思悅,進了皇家的門,成了皇家的兒媳,所以纔會百無禁忌;只是,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不得不離開這個讓她心心念唸了無數個日夜的男人,她又該何去何從?

只要一想到萬一她定下的賭約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好控制,楚思悅跳出了她的視線,父王的失望,孃親的痛心,還有將來要陪伴她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思念,她就不由而然的產生了害怕的感覺;那種像是沒有主心骨的錯覺,幾度讓她腿軟。

在校場拿着旗子訓練步兵的莫星老遠就看見喬浪一個人站在空地上,眼神發空,呼吸紊亂,似乎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交代身邊的副將幾聲,莫星就趕忙將手邊的小旗子交給副將代勞,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小跑到將軍身邊,拍了下喬浪的肩膀,關心着問:“怎麼了?病了?”說着,莫星就大大咧咧的伸出手去試探喬浪的額頭體溫,卻被她一把拍開。

“沒事!好像有些中暑,無大礙!”

莫星擡頭看了下並不毒辣的太陽,懷疑的看着將軍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踢着腳邊的石子,嘴裡嘟嘟囔囔。

蹲在帳角跟着兄弟們侃大山的李昭然和張生看見莫星像是魔怔了一般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踢石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就同時站起身,朝着莫星走過去。

“我說,受啥刺激了?”李昭然拍了下莫星的肩膀,雙手隨之環胸,俊朗非凡。

莫星早就忘記昨天他跟李昭然吵得要死要活的勁頭,側着臉,將心裡的疑團說出口:“剛纔看見將軍了,瞅她的表情,那模樣似乎不太對勁。”

昨天的一場鬧劇,追根究底也是在小秦宮的那一場鬧得最兇悍;想到小王爺憋紅了眼圈要讓一羣女人伺候的時候,饒是他們這羣身經百戰的老爺們們都感受到了將軍強烈的殺氣,差點沒站穩腳跟。

張生憂心:“莫不是昨天將軍回去後,沒有找小王爺和談?”

“和談也要看誠意的好不好!”莫星瞥了一眼白目的張生,接着補充:“你也不看看咱們這兩個主子,一個是驕傲自負,一個是矯情囂張;倆對在一起,沒開打揍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昭然很苟同莫星的話:“要不,咱們去趟王府找小王爺解釋解釋?”

“你我是什麼角色?能隨便跟王爺說得上話?”莫星不是妄自菲薄,只是這楚思悅在京城裡的驕傲是出了名的,除非是他瞧上的人,若不然一般人都難以靠近他一分;“小王爺不待見咱們將軍,咱們是將軍的屬下,你認爲他會待見我們?”

李昭然爲難了,揉着掌心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說這新婚燕爾,應該是黏糊黏糊再黏糊,可是將軍和王爺卻是冷戰冷戰再冷戰!

如果此事傳到大元帥的耳中,莫說元帥坐不住,恐怕連那任性乖張的延平王都要跳出來攪拌攪!到時候,將軍會不會被元帥叫道營房裡痛練一頓?延平王會不會斥罵將軍爲妻不賢?

想到這裡,這幾個老爺們就更加操心了!

這將軍雖說是延平王府的人,可是他們幾個可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對將軍好;尤其是在聽說將軍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時,更是刺激了這幾個大男人偉大的父性光輝,對喬浪算是又當爹又當媽,還當兄弟一般的照顧着。

就在這幾個男人愁的快要將這頭上的頭髮就揪光的時候,吳放吃着吹糖人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莫星是個急脾氣,走上前對着吳放的小腹上就是一拳,吳放雙瞳瞬時擴大,大手一顫,兩個銅板一個的糖人掉在地上,沾了灰,明顯是吃不成了。

聽着吳放哼哼唧唧的呼痛聲,李昭然環着胸走上前:“叫你這時候還有心思吃零食,拔了皮,烤了這混蛋!”

吳放弓着腰,臉色有些蒼白;媽的!莫星這下手也太重了點吧,如果這位置再往下一點,那他的兄弟豈不是要被這混蛋揍爆了!

“你們……聽我解釋……!”吳放哼哼唧唧,瞳孔一點點的收縮;揉着疼的發麻的小腹,強撐着一口氣說着。

張生是幾個人那裡面性格相較來說比較柔和的一個,看吳放吃痛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走上前,扶着他,給他順着背,瞥了一眼莫星:“下手也太重了點,萬一揍壞事了怎麼辦?”

莫星無所謂,晃悠着手腕,瞥着裝死的吳放:“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只是讓他疼點,關鍵部位依然雄風颯颯!”

張生知道莫星話裡的意思,拍着吳放的背,問:“好點了沒?”

吳放擺擺手,順着張生的力道站起來,揉着小腹,看着李昭然和大夥兒,道:“剛纔在街上,有一個侯府的馬車驚了,我正好遇到就順帶着幫了把忙;從馬蹄下救起一個吹糖人的小販,那人爲了感謝我,就吹了個李逵給老子,這不,剛吃了兩口,就被你們禍害了!”

吳放是個實誠的人,從來不會說假話,而且,他們也不相信一個大老爺們會有心事去買糖人吃,所以大家也都相互對視了一眼,一笑置之。

莫星放下拳頭,看了一眼吳放:“你剛從街上回來,那你看見襄陽王了嗎?”

“王爺?他怎麼了?我沒瞅見!”吳放揉着小腹,抽着一股子冷氣回話。

李昭然揉了下下巴,說:“要我看,將軍今天在軍營裡,那王爺定是在府中!”

“就算是在府裡,我們也不可能隨便見着!”張生泄了氣的說。

吳放聽着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一會兒就弄明白了大家爲何如此氣躁,感情都是爲了將軍。

“既然我們自己去找王爺怕見不着他,那我們就陪着將軍一起回去,準能見着王爺!”吳放緩過勁,跟着兄弟們一起出主意。

李昭然聽着吳放的話,頓時茅塞大開;都怪莫星這頭豬腦子,跟他呆的時間久了,人都變傻氣了。

“是啊!我們去找將軍,就說咱哥幾個昨天沒聚成,今天在王府裡喝兩杯,將軍心情不好,有人陪着喝酒,準答應!”李昭然說着,就在心裡可這勁兒稱讚自己聰明,驕傲的身後的尾巴都快要翹起來。

衆人一聽這主意,都誇着好;各個躥騰着腦袋,直接朝着主帳營奔去。

……

楚思悅知道今天喬浪要去軍營,所以偷得浮生半日閒,坐在花廳裡曬太陽,吃果子。

可就在他逍遙舒坦的時候,突然聽見從前院傳出來幾聲粗狂的大笑聲;接着,就看見喬浪帶着她的那幫兄弟,繞過假山,走過長廊,直直的朝着花廳走過來。

楚思悅從小就不喜歡這羣總是喊着打打殺殺的人,以前在延平王府的時候,孃親就總是帶着自己的那幫兄弟在府裡鬧騰,現在好不容易搬出來了,他媳婦居然也帶着這羣粗爺們們在他面前晃盪,這不是給他添堵的嗎?

楚思悅一把站起來,身後的搖椅因爲他猛烈地動作而上下搖擺着,明顯的顯示出他的不滿。

喬浪看見楚思悅站在花廳裡怒瞪着她,眼下看了一眼跟着她一起的兄弟,生怕這混小子給兄弟們難堪,忙快步走上去,拉住楚思悅的衣袖,介紹站在眼前的這幫兄弟:

“悅悅!這些人都是我在戰場上的摯友,感情就跟你和明澤他們的一樣!”

喬浪說話很有技巧,將眼前的這幫人比喻成他看的極重的明澤和夏福臨,擺明了就是在變相提醒他,這羣人不一樣,不許胡鬧。

既然喬浪把話都說到這份上,楚思悅也不好無力發作,只是禮貌性的朝着對着他露出大白牙傻呵呵笑的一幫人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連招呼都不打的朝着清風院的方向走去。

喬浪看着楚思悅那副吊着臉的模樣,又瞅着李昭然他們臉面有些掛不住,怕他們瞎想,忙解釋:“別在意!他不是衝你們!”

莫星他們擔心喬浪尷尬,忙搖晃着手,依然笑呵呵的說:“將軍,沒事!小王爺的性子,我們也知道!他若是客客氣氣,我們反而不自在了。”

喬浪看着自己的兄弟們被楚思悅奚落的如此難堪,縱然莫星他們心裡不介懷,可她這心裡,就不怎麼舒坦了。

喬浪喚來丫鬟將府中的點心端上來,招呼廚房做些下酒菜往這裡送,然後還要毛豆將地窖中珍藏的好酒拿出來招呼;自己找了個藉口先離開筵席,臉上帶着寒氣朝着清風院奔去。

這小野貓,給臉上頭了他!

喬浪這一路走來,臉色越來越不好,當她快步來到清風院的廂房前時,推了推門,打不開?感情這小混蛋在裡面反插上了?

喬浪耐着性子,深深地深呼吸了幾口,警告自己別在一氣之下,拆了這房子,敲了敲門,道:“悅悅!開門!”

楚思悅懷裡抱着軟枕靠在貴妃椅上打盹兒,聽見門口傳來喬浪的聲音,懶得搭理,轉過身,就又眯着了。

聽着屋子裡沒動靜,喬浪又敲了幾下:“悅悅!是我!開門!”

“我睡覺了!”被這婆娘吵得不行,楚思悅隨便撂了一句話,繼續躺在貴妃椅上。

“就算是你要睡覺,那也先把門打開!楚思悅,你別挑戰我的耐性!”喬浪的心情有點煩,口氣稍顯得急躁。

門板被喬浪搖晃敲打的嘎吱嘎吱作響,楚思悅置若罔聞,隨手就將軟枕蒙在腦袋上,直到門口喬浪暴戾的拍門聲震得連軟枕都阻隔不了這噪音的時候,他……更不敢開門了!

“開門!”

楚思悅縮在貴妃椅上,雙手捂着耳朵,提溜着晶瑩漂亮的眼睛看着房門一鬆一動的浮動;喬浪,你越嚷嚷,爺越是不給你開,這門板這麼厚,有本事你一腳踹開!

楚思悅正幸災樂禍的聽着喬浪氣急敗壞的怒吼時,門外,突然安靜了;接着,過了有小半柱香的時間,急促的腳步聲,再一次從門口傳來。

“我數到三!你再不開門,後果自負!”

喬浪手裡提着一根木棒,凶神惡煞的盯着阻隔着她與他之間的門板,說的咬牙切齒。

“……”雖然隔着一道門,可楚思悅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喬浪身上的煞氣和狂躁;媽呀,這母狼不會是想要對他婚後家暴吧!楚思悅有些後怕的嚥了口口水,眼睛連渣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緊閉的房門。

楚思悅蜷縮着膝蓋,抱着軟枕,仔細的聽着喬浪隔上三秒鐘喊一個數字!

當數字“三”鎮地有聲落定時……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劃破周遭沉寂,緊接着,又是一聲“哐當!”厚實的門板在一瞬間就被喬浪手裡的棒子和有力的雙腿踹出一個大窟窿;而喬浪抓住那個大窟窿,雙手一帶勁,狠狠地朝着兩邊一撕扯,硬是把結實牢固的門板就卸了下來;然後將破破爛爛的門板朝着院子裡一扔,哐噹一聲摔在地上,都帶着迴音。

強烈的危險意識緊緊地包裹着縮成一團的楚思悅,他嚇得驚聲尖叫,喬浪這婆娘是野人嗎?!

喬浪面無表情的走進來,看着楚思悅嚇得慘白的一張臉,面無表情;手裡還提着手臂粗的木棒子。

“以後,咱們這屋子再也沒有門板了!”說着,喬浪砰的一聲扔掉手裡的木棒,走到一邊的銅盆前,撩起乾淨的水洗了洗手。

“……”楚思悅呆若木雞,看着喬浪沒有半點情緒的模樣;其實,他已經做好了被她揍的準備,只要不打臉,這混球想要動手就動手吧!

喬浪洗乾淨手,拿起架子上的幹帕子擦手,看了一眼傻呆的的楚思悅,命令道:“把木棒放到廚房!”

楚思悅瞬時一愣,後怕的嚥着口水,“哦……”了一聲,就跌跌撞撞的從貴妃椅上爬下來,抱着被喬浪扔在地上的木棒,低着頭,一邊顫抖着手,一邊乖乖的去還木棒。

喬浪看着楚思悅要走出去的背影,又喊住:“放好了立馬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楚思悅聽話了,乖乖的點點頭:“知道了!媳婦!”

就在這一瞬間,喬浪還是把楚思悅給鎮住了!

他也終於明白了媳婦的血夜叉不是白叫着玩玩的,這女人,平常時間絕對是平易近人的,只要他不使勁的鬧騰她,她能忍耐的時候絕對不會動手;楚思悅開始懷疑,喬浪真的會聽孃親的話不會揍他嗎?想到那厚實的門板在她面前連三下都沒撐下來便英勇就義了,他這副小身板,不用媳婦真動手,只要一身小指頭,就能讓他屁滾尿流哇!

不一會兒,楚思悅返回來;看着四平八穩的坐在貴妃椅上看着他的媳婦,楚思悅抿了抿嘴脣,害怕的不敢走上去。

“去洗洗手,等會兒跟着我一起去見見我外面的兄弟!”喬浪已經把自己收拾乾淨,看着他因爲抱着木棒而弄髒的手指,指揮着說。

楚思悅心裡自然是不願意去見那羣粗爺們的,他們又不是很熟,爲什麼要坐在一起假仁假義的笑嘻嘻?

看楚思悅不動,喬浪眼神一眯:“你不動的意思是,要我親自動手?”

其實,喬浪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悅悅你既然不想自己動手洗,那爲妻可以代勞,給你洗乾淨。

可是,這話聽在楚思悅的耳朵裡,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親自動手?”難道?她還想要揍他?

楚思悅低着頭,眼圈紅了,害怕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後退,兩隻手放在身前,害怕的繳着,嗚咽的嗓音裡,帶着害怕和顫抖,不敢擡頭看喬浪一眼,委屈怕怕的說道:“媳……婦!我、我知錯了,還不行嗎?!別、……別、別打我!”

------題外話------

話說~喬浪要用什麼辦法讓小野貓乖乖就範呢?

三個月時間?阿浪還真不是普通的牛叉!~

言出必行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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