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聲名齊響
因爲有保定帝的聖旨在手,楚玉郎此次出京不光是查案辦案,更是陪着媳婦一路遊山玩水;所以將本來只有七天的路,硬是被這貪玩的小王爺走了小半個月。
而隨行的一路人馬也沾了楚玉郎的光,除了例行公事的保護暗訪,其餘時間都跟着頗會享受的延平王吃香的喝辣的;用王爺的那句話來說:皇兄的江山、皇兄的錢,花了還有,有了再花!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這個意思。
等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來到關西境內的均縣時,已是半月之後。
均縣父母官楊大人是個頑固不化的老頭,以前在上京是翰林院的院士,雖然及不上那些穿紅領子的,但卻也混得一個藍領子穿穿;卻不想老頭剛正不阿,做事不懂變通;誰不知上京是富貴人聚集的地,地上隨便的一個人,就能揪出跟哪個大官有些私交。
所以,在這種富貴人聚集的地方,沒有所謂的剛正,更沒有規矩真相;你家表舅家的外甥是巡查院的,他家大侄子的堂哥就是九門督撫的;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背景大;在這富貴窩,剛正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而無權無勢的剛正之人更是寸步難行。
楊大人空有一腔抱負,最終成爲空談;同僚排擠,上頭施壓,最後一個嘆息之後,唯有上書請求調派,成爲小小知縣,過着簡單清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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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郎的大隊人馬出現在均縣的時候,身爲當地父母官自然會現身;只是這楊大人一如既往的改不了臭脾氣,拒絕了當地豪紳獻出來的華美別院,硬是安排堂堂一朝王爺下榻官州驛館,一隊兩百多號人擠在縣丞別館裡;就算是延平王不說什麼,當地的百姓也看不下去了。
賣豬肉的大刀李給隔壁街的王大嫂稱了兩斤裡脊肉,砸吧砸吧嘴,說:“我看楊大人這輩子別想升官了,欽差大人來訪,多好的機會呀;現在呢?拍拍翅膀飛了!”
豬肉鋪旁邊的草鞋鋪子劉三毛撅着他那張豁嘴,跟着唧唧歪歪:“是呀!我聽說延平王爺從小嬌生慣養,以前住在王府裡吃的都是珍珠,喝的都是荷花露,金貴的緊,哪裡住得慣那小小的驛館!”
王大嫂將裡脊肉放進籃筐裡,斜眼蹬了蹬劉三刀和大刀李,道:“你們男人眼裡就知道升官發財,楊大人多好的父母官,從不欺壓百姓,更不唯利是圖;對咱老百姓好,這樣的父母官在我們均縣,那是盼都盼不來的。”
“婦道人家!是男人就要升官發財、吃香喝辣;仁義對百姓自然是對,可也不能太固執了。”劉三刀嘴快,一口攔下王大嫂。
大刀李也是放下手裡的屠戶刀,跟着說:“楊大人家裡有不少家眷,一個月的俸銀有多少我從他家丫鬟買的豬肉幾斤幾兩就能看出來;清貧呀!沒錢啊!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還管什麼名聲,要什麼正義!”
王大嫂說不過這兩個男人,哼哼了幾聲就甩袖離開;剩下兩個大老爺們張家長李家短的絮絮叨叨。
而與此同時
驛站外
狼虎軍開道,帝皇軍斷後,中間,喬羽手持鐵鞭跟隨着楚玉郎,貓兒手裡端着香爐,小喜懷裡捧着剝好的蓮子,顛顛的跟在小姐身後。
楊大人站在驛站外,老遠就看見一團雪白的人在衆人簇擁下慢慢走來;早就聽聞了延平王長相俊美非凡;在上京的時候沒機會看幾眼,今日卻得了眼福。
跟着楊知縣的衙役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府臺大人,莫不想上輩子積了德居然能瞧見天子家的兄弟,早就望眼欲穿、一臉歡躍。
就看着由楊大人的帶領下,穿着青褂子的衙役歡天喜地的來到延平王身邊,躬身,磕頭:“臣楊毅天恭迎延平王爺。”
楚玉郎雖然一路上陪着媳婦遊山玩水,可這身子骨畢竟嬌弱,現今好不容易能歇歇,自然是越快越好;隨便招了招手,客套的說:“楊大人多禮,是本王打擾纔是。”
楊毅天知道延平王是上京人人口傳的廢物王爺,人人笑話的頑劣子弟;但不久前卻大刀闊斧,協助保定帝一舉搗毀大周自開國以來的毒瘤,現近現身於此,自然不簡單。
“王爺到此,不知是先查民情,還是先安塌休息?”
楚玉郎眼皮跳跳,扶着發脹的太陽穴,只覺得累:“先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楊毅天聽得此話,躬身答好;率衆一干人退下後,又小心交代了驛站你的廚子和奴才,雖然驛站面小,但也儘量做到最好;最後,居然要家裡的丫鬟將府中養的土雞抱來兩個給延平王補身子。
這一舉動讓驛站你的廚子着實笑話了許久,官員行賄用的都是真金白銀,哪裡會送什麼老母雞;看來這縣太爺的確是夠清貧,着實提不起勁。
但此話傳到了喬羽耳中,卻是另外一種味道;看着那個穿着青衫短褂離開的知縣大人,喬羽久久駐足,末了,眼神裡的冷漠化成了欣賞。
楚玉郎一進驛館,就半躺在貴妃椅上休息;貓兒捶背,小喜扇風,還有幾個丫頭拿着乾淨的溼帕子擦臉擦手,簡直舒服極了。
喬羽走進來的時候,一衆人正好將這小祖宗收拾妥當,各個伺候在一邊,等候差遣。
喬羽心疼他,招呼人退下後,就抱着他朝着牀鋪走,楚玉郎也樂得偷懶,窩在媳婦懷裡,哼唧着撒嬌。
“看似遊山玩水,實則奔波勞累!”
聽見喬羽這般評價,他也不反駁;只是勾着媳婦的脖子,嘿嘿的笑:“你當真以爲皇兄會這麼好心的讓我們倆一路玩樂過來?”
喬羽一凜,難道不是?
見媳婦真率的表情,一個爆慄敲在媳婦的笨腦殼上,慵懶的嗓音軟綿綿的響起:“我們一路走來的路線、住過的驛站、客棧,都是上任欽差曾經停留過的地方;而均縣則是欽差遇害的地方;阿羽,調查私鑄錢幣並不難,難就難在這人命上!”
喬羽樓緊懷裡的男人,看着他慧黠的眼睛,眼睛裡的欣賞,越來越深,“那我們該如何查起?”
楚玉郎搖頭,道:“不查!讓那羣孫子主動送上門!”
喬羽又驚了,哪有人會主動送死?
可看着楚玉郎的模樣似乎又不在說假,暗付之際,就轉開話題,將楊毅天送母雞的事說出來,卻不想楚玉郎犯渾,居然哈哈大笑,摟着媳婦的腰,說道:“送老母雞沒用,想討爺歡心,送來幾個美人看看倒是不錯。”
喬羽接話,隨着笑道:“是呀,大胸脯小蠻腰的美人看上最帶勁!”
楚玉郎嘴角一翹,鄙視的看着媳婦晶亮的眼睛,警告:“以後不准你再跟着莫雷、錢大牛瞎混,整個人都學壞了!”
喬羽無恥的咧着嘴笑,摟着懷裡的小美人上去就咬了一口,曖昧的聲音,低低的壓抑,悄悄地在房間裡盤旋:
“在我眼裡,再美的美人也比不上我男人!”
楚玉郎驕傲了,高傲的一擡頭:“那是,爺的俊俏可是出了名的!”
“是嗎?讓我驗證驗證!”說着,這個無恥的女人居然又開始扒他褲子,直叫兩條白嫩嫩的長腿出現在眼前,無恥的傢伙低頭啵啵的親了兩口後,才心滿意足的說了聲:“果然有紅顏禍國的資本!”
楚玉郎羞紅了臉,躲躲藏藏的逃出媳婦的禁錮;縮在牆角里穿好褻褲,瞪着眼吼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無恥!大白天的就宣淫!”
喬羽不在意,只是隨手脫掉外衫,踢掉鞋子往牀上鑽,放下牀簾,摟着逃不掉的小白兔,又親了幾口,曖昧的說道:“昨天晚上你直喊着舒服,想來就喜歡我這樣欺負你;要不咱今天再回味回味!”
小白兔抓緊身上的白色水紋蟒袍,嬌粉的嘴脣氣鼓鼓的嘟起來,道:“我不要!昨天你弄疼我了,今天不玩!”
見小白兔喊疼,喬羽微微愣住;接着,便哈哈大笑起來,抱着有些受驚的寶貝,輕輕地順着他的毛,說:“誰讓你這麼可口,怎麼也吃不夠!”
楚玉郎逼視喬羽,明明是她太強悍,哪裡又怪的了他太美味?!
均縣雖然是個小縣城,但貴在人傑地靈,風景優美;尤其是到了夏季,滿山的杜鵑花自成一景,吸引了大批的文人墨客、江湖遊子前來觀賞。
而在這一羣人中,自然也不乏些富貴達人。
嘉和公主與駙馬的獨生愛子楚雲香近幾日攜着小童出現在均縣,民間早有傳言,楚氏皇族中的皇子龍孫皆是清一色的俊男美女;在一堆秀色可餐的皇子皇孫中,屬延平王楚玉郎和小世子楚雲香最爲出釉!
嘉和公主是先帝生前極爲寵愛的女兒,雖不是當今太后親生,卻也頗受關愛;其夫君嘉和駙馬是天元四十二年的文武狀元,難得一見的文武雙全的俊美之人;公主與駙馬的連理之合被傳爲佳話,一度風靡全國;而楚雲香的相貌也遺傳上了父親的俊美,母親的嬌美;年紀小小的時候就常常被人拿來與楚玉郎比較,只奈何兩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一個在京城,一個在關西,從來不曾謀面。
現今,楚雲香在此遊玩,楚玉郎在此查案;兩個人居然不期而遇,實在難得!
而此時,就在縣城客棧的雅間裡,素簾放下,熱水騰起,長髮披肩。
紅木圓桶中,幾瓣玫瑰花瓣沾水滴露,宛若輕輕河上的一葉扁舟,輕盈而動人。
玉笛聲起,一方素白的手指輕輕地按壓出動人的音律,慢慢細看,在一團霧氣中,一個面若冠玉,長相極爲精緻的男子閉目唱曲,嫋嫋之音繞樑三日,宛若黃鸝出谷。
男子身邊,一個女扮男裝的小童靜聲伺候,撩起淅淅瀝瀝的清水淋在男子玉白的肌膚上;清香燃過,一曲終了!
男子睜開眼睛,那是一雙宛若妖精的眼睛,清亮透徹,卻充滿了誘惑;眼角下勾魂的美人痣着實要人驚豔,白淨如玉的臉上,精緻雋秀的五官有着和楚玉郎驚人的相似;此人正是楚雲香。
世人皆知楚雲香長相俊美,卻不知俊美的他有着近乎妖豔的皮相;許是自身生的就過於出色,自小就喜歡美麗事物的楚雲香有着難言的隱疾,就是喜歡玩押男寵,在關西公主府中,除了數名漂亮的姬妾外,還有長相嬌美的兔爺兒貼身照顧,只因嘉和公主顧全顏面,對於兒子的特殊愛好一直是袒護隱瞞,故而甚少有人得知。
小童近乎癡迷的看着楚雲香,眼波含媚,細聲勾引:“世子今日清湯沐浴,可是爲了延平王?”
楚雲香狐般的笑,明朗的笑聲裡有着難掩的趣味:“本世子一定要看看那延平王究竟是何等絕色,居然能與我聲名齊響。”
------題外話------
兩個絕世美人碰在一起,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你混賬,我流氓!勢必要將那混蛋不要臉的精神比一比!
咕唧~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