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美事
延平王官復原職,奉旨出京的消息不脛而走;除了狐朋狗友前來送行賀喜之外,就連以前甚少走動的王親皇孫們都上門恭賀;手裡提着大包小包的禮物,懷裡揣着一沓一沓的銀票,一個個笑的嘴角抽筋、臉皮發麻,顛來倒去的幾句話,讓楚玉郎聽着都能倒背如流了。
臨出發前的一天,王府上下忙做一團;從未出過遠門的王爺好奇心重,招呼了一大幫人跟着,順帶着連行李都拉了好幾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延平王是奉旨出京遊山玩水,沒有半刻的緊張嚴肅勁。
榮王妃聽說兒子要去關西,由貼身丫鬟扶着,眼淚哭的一缸一缸的,抱着楚玉郎那張小白臉就嚎:“我的兒啊!我的兒!”
聽得王府上下都以爲王爺是前去送死,各個嚇得縮着脖子不敢吭聲。
老王爺是個老頑童,坐不住;抓住喬羽的手扛着棒子就要喊着臨走前再打一頓;喬羽含笑隨着父王的腳步離開,末了回頭望了眼使勁安慰孃親那顆脆弱玻璃心的男人,一眼笑意。
王府涼亭邊。
清雅靜美的白色水仙花被棍棒掃過,啪啦啦的毀容了!
富貴高雅的豔色牡丹花被踐踏過後,已經面無全非了!
小橋下的金色錦鯉被王妃一棒子戳進去打死了幾條,王爺前不久剛從賭場贏回來的白玉石凳子被老王爺一棒子錘下去,變成了廢渣!
躲在拱門處偷看的丫鬟婆子們都難以置信的捂着眼睛直呼慘不忍睹!
丫鬟甲看着滿園悽慘,道:“王爺會生氣的!”
丫鬟乙搖頭,很有遠見的答:“我看是會發瘋!”
王婆婆蹲在牆根,撿起一朵殘花,道:“王妃真是辣手摧花!”
一邊年過五十的張婆婆也是扼腕心痛,答:“若不辣手摧花!王爺會大半夜的被欺負的嗷嗷叫嗎?小王爺這朵水仙花,早就被摧殘的在風中凌亂了!”
一場酣暢淋漓的打架,最後以老王爺被打了三棍,王妃被踹了兩腳而完美落寞!
榮王爺坐在湖岸邊,喘着粗氣,一把扔開手裡的棍子,拉着兒媳婦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兒子,我家小子第一次出門,你要好好照看!”
喬羽笑,反手握住父王的手,篤定的點頭:“父王放心,就算兒子拼了命,也會護得玉郎周全。”
榮親王一聽這話,歡快的哈哈大笑幾聲,可轉眼,又瞪了一眼喬羽,唬着臉裝怒:“你這混小子,當然也要給老子平安回來!榮王府無後,老子很心急要孫子!”
喬羽恍然,哦了一聲,算是明白了,答:“父王莫掛懷!我會加把勁,爭取要玉郎儘快開枝散葉!”
榮王爺一聽兒媳這話,鬍子笑的一翹一翹,拍着喬羽的肩膀直喊着兒子好啊、兒子好;喬羽也開心的拍着老王爺的肩膀,說着放心吧放心!
躲在一邊偷聽牆角跟的下人們各個羞紅了臉,心裡皆是讚歎王妃好生威猛,連生孩子、開枝散葉的事都是親力親爲,萬般不要王爺費一點勁。
花廳裡。
榮王妃靠在兒子的懷裡,眼淚掉的大把大把的!
楚玉郎心疼娘,一邊爲娘擦着淚,一邊安慰:“又不是有去無回,過兩個月就回來了!”
榮王妃見這小子說話不懂分寸,氣的坐直身子,拿着白嫩嫩的小手捏兒子那張白嫩嫩的小臉,又是心疼,又是打罵:“玉郎!你莫不可說話嚇唬娘,娘可只有你一個孩子。”
楚玉郎知道娘膽小,嘿嘿笑了幾聲;忙對着空氣呸呸呸了幾口,陪着笑,蹭着孃的手,討好着說:“娘就不要擔心了,我帶着阿羽,有她在,我絕對安全。”
說道喬羽,榮王妃也是放心不少;她這個兒媳婦身手不錯是公認的事實,這也是她唯一看得上喬羽的地方。
“對!有你媳婦在,若是打架鬧事,你可千萬別出頭,躲在媳婦身後,千萬別被刀子棒子傷着了。”一邊說着,榮王妃就又心疼的揉了揉兒子細皮嫩肉的小臉蛋,看着兒子那雙含情的桃花眼,又是一陣心酸不捨。
見又被他人說成躲在媳婦身後吃軟飯,楚玉郎雖然憋屈,可奈何孃親哭紅了眼眶,也不敢狡辯,只是隨着孃的話順杆爬:“是呀是呀!阿羽送死,我獨活!”
這話說的很沒良心,卻惹得榮王妃破涕而笑,抱着兒子直覺的生的好!
送走了榮王爺和王妃,喬羽就轉過身朝着自己的兵器庫走去;楚玉郎粘媳婦,顛顛的跟在後面,看着媳婦那雙修長有力的雙腿,心裡直癢癢。
寬大明亮的兵器庫以前是東廂院的水榭,四面通風、寬敞透亮;楚玉郎疼媳婦,見媳婦每天抱着不同的刀劍玩耍,就專門要人將廂房收拾出來給媳婦做放兵器;這一舉動,自然是惹得喬羽芳心大悅。
喬羽走進兵器庫,從架子上拿下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別在靴子裡,又提起一把鐵鞭掛在腰間,肩上扛着一把大刀,懷裡抱着兩個流星錘,剛想要再拿些出來,卻被楚玉郎上前阻止:“出去辦案,你帶這麼多兵器做什麼?”
喬羽是個兵器癡,每天都要在兵器庫裡呆上小半天,如今陪着小白兔出去辦案,至少有兩個月看不見寶貝,思量再三還是拿些最心頭好路上解悶,但這話又不好跟楚玉郎提,畢竟他不喜她一天花費太多時間在這鐵棍大刀上。
看喬羽沉默,楚玉郎也猜出個大概,走上前,雙手牟足了勁才抱住流星錘,然後將這笨重的大傢伙一把扔到牆角邊,又扯掉媳婦肩上的大刀,看着媳婦不捨得眼神,很勇猛的拿出當家男主的模樣,教訓:“只准你帶鐵鞭和匕首,這些東西太重了,拿出去費事!”
喬羽還在掙扎:“我自己拿,不用下人帶。”
楚玉郎堅持:“那也不行,你拿着這些東西進臥房,我擔心被扎着。”
喬羽推推他,勸道:“我保證,絕對不會扎到你。”
楚玉郎見媳婦不聽勸,直接撩起嗓子就怒了:“你保證個屁!爺帶你出去查案遊玩,你抱着兩個大鐵錘子跟在身後,是你想丟我的人還是想丟自己的人?路上嫌悶了我陪你玩,嫌累了爺給你捏捏,再不成給你找幾個美人看着賞心悅目,總成了吧!”
喬羽聳聳肩,知道自己的反抗無效,只能由着小兔子;可是,心頭好帶不走,心裡總憋着疙瘩;回眸看小白兔今日穿着銀白色的蟒紋長衫,整張臉粉瑩玉透,冒着火氣的眼珠子瑩潤晶亮!
乾脆,一把抱起沒有防備的小白兔,猛地就將小白兔吊在兵器架上,看着小白兔驚悚的眼睛,嘿嘿笑了聲,道:“玉郎。”
楚玉郎雙腳騰空,亂踢掙扎;看着媳婦眯起的眼睛,就知道媳婦這是在變相體罰,一定是在報復他剛纔斷她心頭好;一時間,苦水自己咽、眼淚自己吞;抱着媳婦的脖子,掛在媳婦身上,朝着四周望了望,道:“你真確定?”
喬羽笑的很歡悅,答:“嗯。”
話一說完,窗外,豔陽高照,青天白日,房內,激情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