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瑤眼珠子都快瞪凸出來了:“你沒事?你爲什麼沒事?啊!啊!你怎麼能沒事!憑什麼,憑什麼?”
沙灘上掀起一陣塵土,警察不耐煩的呵斥:“安靜點!”
他們用手銬將宋瑤瑤銬起來。
鐵瓶子滾動了兩圈,瓶口靠近了宋瑤瑤,上面還留下些許的殘液,不緊不慢的貼在了那嬌嫩的皮膚上。
具有強腐蝕性的液體,即便剩下了一點兒,也足以能造成可怕的傷害。
宋瑤瑤慘叫了一聲,皮膚上烙下一個圓弧形的樣子:“啊!我的臉,我的臉,好痛!”
尖銳刺耳的聲音傳進了其他人的耳朵裡。
這次行動的領導人皺着眉頭走過來:“怎麼回事?你們毆打嫌疑人了?”
目光落在宋瑤瑤的臉上,這位行動組組長的神情變得嚴肅:“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不允許的?誰這麼幹的?”
就算是罪犯,也有人權啊。
警察們面面相覷,覺得委屈又冤枉。
宋瑤瑤瘋狂的指着慕微希,面容猙獰:“是她,警官,是她,她故意傷人!”
“放屁。”年輕的小警察忍不住罵道,“你自己故意傷人還差不多,sir,自己拿硫酸潑人,剛纔又故意掙扎,才被這個鐵瓶子裡剩下的液體把臉給腐蝕了,自作自受而已。”
“就是,sir,這個女人倒打一耙,是不是該罪加一等啊?”
宋瑤瑤尖叫:“你們撒謊,是她把瓶子給踹過來的,就是她,她是故意的。”
行動組組長左看看又看看。
宋瑤瑤在尖叫,年輕的警察們眉目間藏着狡黠,而當事人之一慕微希臉上卻一片淡定。
自己手底下的人,行動組組長當然知道他們心裡面的想法。
他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既然是故意傷人,還不趕緊把她給扣過去,還有,把這個瓶子收拾了。”
“是。”
宋瑤瑤被押走了還在尖叫:“你們沆瀣一氣!”
“狼狽爲奸!”
“我要告你們!”
聲音越來越遠,行動組組長的激動的衝着慕微希道:“夏小姐,我代表我們行動組,非常感謝您這一次配合我們的行動,這一次,我們可是徹底的拔出了以慕若培爲首的一個罪大惡極的犯罪集團啊,真的謝謝您。”
慕微希淡定微笑:“都是我作爲公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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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說了幾句場面話,行動組組長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掛了電話,笑眯眯道:“作爲公民,兩位是不是應該將那東西給拿出來了?”
慕微希:“什麼?”
夜宸修從自己的後腰處抽出一把手槍,扔進了對方手中。
行動組組長試探道:“夜先生會用槍?”
夜宸修從從容容道:“我有持槍證,盛楷藥物問世,國安局發的。”
行動組組長肅然起敬,雙腿啪的一下合上,行了一個禮:“久仰大名。”
盛楷那間實驗室讓他們國家的醫藥行列邁入了國際頂尖行列,作爲盛楷的老闆,夜宸修合該被保護。
警察很快收拾了現場。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夕陽徹底沉沒入海水之中,海平面只剩下一線餘輝,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慕微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重新抓起夜宸修的手,心疼道:“還疼嗎?那個藥水我再給你多噴一點。”
她作勢就要將藥水給拿出來,可是卻被夜宸修給伸手摁住了。
“不用藥水,你給我呼呼就不疼了。”他將自己的手放在慕微希的脣邊,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慕微希瞪了他一眼,耳朵紅彤彤的,對着他的手呼呼了兩下,沒好氣的道:“現在還疼嗎?”
看他還能夠從容自若的和自己開玩笑,慕微希那點兒心疼就這麼散了。
夜宸修聲音低啞而曖昧:“現在當然不疼了,不過我心理上受的傷,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小小的安慰?”
兩人並肩走着,夜宸修輕輕的一歪頭,灼頭熱的氣息噴灑在慕微希的耳朵邊上。
他緊盯着慕微希那發紅的耳珠,覺得極爲圓潤可愛,伸手輕輕捏了一下。
慕微希耳朵一癢,耳垂紅得滴血,沒好氣的一手肘搗在夜宸修的腹部:“夜宸修,我在正兒八經關心你,你卻在和我開玩笑,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一些?”
夜宸修立刻裝作被襲擊到的痛苦的樣子,委屈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慕微希冷笑了一聲,相信他纔有鬼了。
這男人就是時時刻刻的想佔她便宜,連這個時候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她撂下夜宸修往前面走。
夜宸修追在她的身後,剋制住自己的笑意,放低了聲音道:“我錯了,寶寶,心肝兒,別生氣了,既然你不安慰我,那我帶你去吃飯,安慰你怎麼樣?”
態度顯得相當大氣,大氣得把慕微希都給氣笑了。
當天晚上。
青海街34號私人療養院。
皮鞋落在光滑瓷磚地面上,踏踏的,有節奏的聲音漸行漸近。
悠長而明亮的走廊之中,一個人影從盡頭走來。
那人的身形修長,穿着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裝,戴着口罩帽子,看不清楚面容,唯獨一雙銳利的眼睛好似散發着寒芒。
3號病室的門被人打開又關上,青年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的心電監護儀還在發出滴滴聲,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心電監護儀的幾根線被扯掉了,然而坐在病牀上發呆的人卻並不在意。
聽到動靜,病人擡起頭來。
唐仰止面色蒼白,雙頰眼眶都深深的凹陷下去,他渾濁的雙眼在看見來人的時候,迸發出一道光亮,激動道:“是那位派你過來救我的嗎?”
“那位?”聲音帶着幾分玩味。
唐仰止很快就反應過來,警惕的看着青年人:“不是他派你過來的,那你是誰?爲什麼把我轉移到這裡來了?你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只是看你可憐而已,唐叔叔。”青年拉過椅子隨意坐着,扯下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往牀上一扔。
他雙腿交疊,背靠着椅子,玩味的看着如臨大敵的唐仰止。
如此淡定,坦然的模樣卻讓唐仰止的瞳孔驟然一縮,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