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別說了。”握着徐媽媽的手猛然收緊,徐默默擡頭朝她笑笑,“都過去了,我們都該有各自的新生活。”
徐媽媽愣住,看徐默默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賭氣的話。
“默默,你真的想好了嗎?”
四年來,傅明徽做過的事情,徐媽媽都看在眼裡,她是有些捨不得那麼好的孩子,就這麼跟徐默默擦肩而過了。
“嗯。”點點頭,徐默默笑笑,“小葡萄是需要一個爸爸,但那人可以是別人。”
“別人?”徐媽媽眼中出現一片迷茫之色,隨後她詫異地看向徐默默,“你不會說霍總吧?你喜歡他?”
徐媽媽知道,這些年霍斯磊對徐默默母女倆照顧有加,她也聽小葡萄喊霍斯磊是“磊爸爸”,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
眼見着徐媽媽誤會了,徐默默趕緊解釋,“不是,我和斯磊只是朋友,他是小葡萄的乾爸爸,僅此而已。”
“真的?”徐媽媽有些不相信,她是過來人,看得出霍斯磊對小葡萄的偏愛,自然也看得懂他看徐默默的眼神意味着什麼。
“真的。”雖然對霍斯磊有些抱歉,但徐默默的確對他沒那個心思,“要是我真的對他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們也不會四年來都沒有進展了。”
徐媽媽想了下,覺得她這話也沒錯。
“那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徐媽媽一直盯着徐默默,“你這是打算給小葡萄找個爸爸了?”
想起小葡萄哭成那可憐模樣,徐默默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她不能因爲自己的原因,就讓小葡萄沒了父愛,讓她生活在單親家庭中。
一直以來,都是她太過自私,想着有霍斯磊在,小葡萄多少能得到些彌補。
可她忘了,霍斯磊也是要成家的人,他們現在關係再好,等霍斯磊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他就顧及不到小葡萄了。
而小葡萄需要的是一個真正的爸爸,一個屬於她的父親。
“媽,我說了,我會開始新的生活,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我會考慮下,但前提是對方能夠接受小葡萄,並且把她當親生女兒疼。”徐默默說的很明白。
她這個年紀,經歷過那些事情後,對情啊愛啊的事情就看的很淡了。
徐默默已經想過了,就算她要結婚,那也是爲了給小葡萄找個爸爸,只要對方對小葡萄好,她又不是很反感,那就足夠了。
徐媽媽被徐默默說蒙了,照她這麼說的話,霍斯磊不就符合條件嗎?可偏偏徐默默又第一時間否決了霍斯磊。
“默默,什麼都比不上是親生的。”徐媽媽這話已經偏向了傅明徽。
徐默默知道徐媽媽對傅明徽的感覺不錯,當年的事情她不好坦白告訴父母,所以這話她只是聽聽。
看出徐默默有些敷衍,徐媽媽輕嘆了口氣,“好了,你心裡有主意,我就不多說了。”
“小葡萄還小,你趕緊回房陪着她吧!”拍拍徐默默的肩膀,徐媽媽朝她房間的方向努努嘴。
徐默默點了下頭,“媽,你也早點休息吧!給小葡萄找爸爸這事,我會再考慮考慮,這種事也急不來,慢慢看吧!”
想到徐默默的情況,徐媽媽無奈地點點頭,也就由着徐默默去了。
*
不想霍斯媛騷擾自己,傅明徽進了客房後,直接鎖了門。
可他還是低估了霍斯媛的厚臉皮,他纔剛躺下,就聽到鑰匙開鎖的聲音。
緊接着就是開門的聲音,傅明徽睜了睜眼,就見霍斯媛一絲不掛地走了進來。
“你幹什麼!”別過頭,傅明徽不去看霍斯媛,只是嗓音裡都透着冷氣,顯然是氣得不輕。
他實在沒想到霍斯媛會這麼做,大半夜脫光了追到客房,簡直就是讓人噁心到家了!
“明徽,你看看我,我不比徐默默差啊!”霍斯媛輕笑,似乎一點都察覺不到傅明徽的怒意。
她快步跑到牀前,拖住傅明徽的手就往胸口上放。
感覺到她抱住自己的胳膊,傅明徽嫌惡地甩開了她的手。
霍斯媛重心不穩,直直往牀上倒。
他越是不願多看自己一眼,她心裡就越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覺,好像噁心到他,她就會很開心一樣。
“明徽,你看啊!!”見他跳下牀,霍斯媛爬着靠近他,“我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人,我比徐默默可要好多了!”
“滾!”傅明徽背過身,怒不可遏地低吼了一聲。
“滾?往哪滾?”霍斯媛輕笑,猛地往傅明徽的方向撲了過去,“滾到你懷裡嗎?”
霍斯媛還沒捱上傅明徽,他就早有所覺的往一旁躲了躲,她沒料到他能躲過去,一下撲了空,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傅明徽!”摔疼了的霍斯媛厲聲叫了起來,“徐默默已經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嗎?四年的時間,她說不定都已經變成一堆白骨,死的都不能再死了!”
砰地一聲,傅明徽一腳踢飛腿邊的凳子。
“她就算死了,化成白骨了,也不像你這麼下賤!”傅明徽緊握着雙手,冷聲道:“霍斯媛,跟默默比,你有什麼資格!”
一句“資格”,再一次讓霍斯媛情緒失控。
徐默默活着的時候,就是傅明徽的女人,得到他所有的關注和寵愛。
而她呢?她不過是傅明徽不要的未婚妻,死皮賴臉住到傅家別墅,也沒得到傅明徽一個正眼!
現在好了,她居然連跟死人比較的資格都沒有,可見她在傅明徽心裡是一丁點地位都沒有!
“資格?你要資格是吧?”霍斯媛冷笑,她緩緩站起來,一步步走進傅明徽,“資格就是,我會成爲你的妻子,而她什麼都不是!”
“妻子?”傅明徽背對着霍斯媛,卻依然能準確躲開她撲過來的動作,“霍斯媛,你到現在都是這麼天真,你真以爲我會娶你嗎?”
霍斯媛再次撲空,她靠在梳妝檯旁,側着頭看他。
“是我天真,還是你天真?徐默默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你還想怎麼樣?爲了個死人,你要禁錮自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