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騰的話,讓許琛立馬警醒起來。
奈何許琛的勢力,早就被池墨打擊的只剩小貓兩三隻,所以像今天這種場合,許琛沒能帶人一塊出來。
雲騰一聲令下,立馬有人從房間外和窗戶外衝進來。
一瞬間,房裡多出了十幾個人。
許琛掃了一眼,立馬發現其中有幾個人,都是今天見過面的工作人員,他們身上現在還穿着山莊員工的衣服。
“他們……”愣了一下,許琛立馬反應過來,咬着牙看向雲騰,“你早就設好了圈套,就等我往下跳!”
雲騰不置可否地攤開雙手,朝許琛聳了聳肩膀。
接着,他看都不看許琛一眼,轉過頭看向今天帶他們到房裡的女侍者。
“剛纔的一幕,都拍下來了嗎?”
女侍者點點頭,然後走到了許琛和雲騰正對面,從桌上拿下了花瓶,並且從花瓶底座掏出了針孔式攝像頭。
“畫面拍的很清楚,許總的話也錄的很清楚。”拿出SD記憶卡,女侍者嫣然一笑。
她的任務,就是記錄下許琛承認自己殺人的一幕。
而房間裡並不只有這一個地方安裝了攝像頭,她之所以故意當着許琛的面,做出這樣的舉動,也是因爲雲騰的授意。
不出雲騰所料,許琛在聽了女侍者的話之後,怒火中燒,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儘管雲騰已經分出心思注意許琛的舉動,但在許琛撲過來的時候,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
許琛氣急敗壞,掐着雲騰的脖子,用脅迫的口吻說道:“讓他們都退開!”
“退開?許總,你別做夢了,今天你是跑不掉的。”雲騰囂張地冷笑,“知道什麼叫死無對證嗎?”
雲騰原本打着的主意,就是讓許琛在衆目睽睽之下襲擊自己,這樣就會有人證證明他的反擊只是出於自保。
而許琛的死,正好可以讓他無法反口錄像帶的事情,只要雲騰把錄像帶交給警方,那就能夠完全洗刷人們對傅明徽的懷疑。
雲騰的話,讓許琛胸口的怒火暴漲。
“你,你是故意的!”咬着牙,許琛一雙眼瞪得通紅,“雲騰,你是傅明徽的人!”
直到這一刻,許琛確認了,雲騰根本就是傅明徽派來欺騙自己的棋子,而他居然愚蠢的上當了!
“不,你應該記住,我是來殺你的人。”雲騰淡淡一笑,擰着許琛的手腕,將他反制住。
許琛不甘心就這麼被雲騰設計,順勢彎腰的時候,就瞥見了桌上的水果刀。
情急之下,許琛故意往前邁了一大步,引得雲騰跟着他一塊往前衝了之後,他快速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雲騰刺了過去。
許琛想殺雲騰的心太過強烈,所以都沒有注意到,他在拿到那把水果刀的時候,雲騰嘴邊的笑容。
他更加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朝雲騰揮刀的時候,雲騰很自然地避開了要害,只讓刀刃劃破了他的手臂。
然而下一瞬,許琛怎麼都沒有想明白,爲什麼他要刺向雲騰的刀,最後居然會反過來刺向自己,而且還正好是要害處。
捂着被刺中的地方,許琛趔趄着往後倒去,看着雲騰的眼中還有不可置信和一抹不甘心。
趁着許琛還有一口氣,雲騰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並不是傅明徽的人,我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徐默默。”
徐默默……許琛眼底升起一抹悲涼,他怎麼都想不到,他一直想要幹掉的徐默默,居然會成爲他生命終止的導火索。
“你們留下善後。”不再理會許琛,雲騰擡起頭,安排着那十幾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你把錄像帶剪好,你們幾個,把人擡上車,被讓他死那麼快。”
爲了保證眼角膜的鮮活度,雲騰可不想許琛那麼快就死了。
躺在地上,感受着生命氣息正一點點流逝的許琛,在聽到雲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嘴角嘲諷地勾了起來。
他已經知道雲騰要做些什麼了,只是他沒想到,他會因爲這個原因能多活一會。
不甘心,他真的很不甘心!
許琛被送去醫院的時候,池墨也接到電話,急急忙忙送傅明徽去醫院。
顧城早就在醫院準備好一切,等許琛一來,就立馬安排護士替他做一系列的檢查。
池墨和傅明徽、徐默默趕到的時候,顧城剛拿到許琛的身體報告。
“怎麼樣?是不是要安排明徽準備手術了?”徐默默沒找到雲騰,就先跟過來問傅明徽的情況。
顧城翻着許琛的身體報告,朝他們三人搖了搖頭。
一件顧城這副沉重的樣子,池墨和徐默默心裡咯噔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池墨擰着眉,示意顧城有話說話。
顧城看了傅明徽一眼,輕嘆了口氣,“許琛有何杰金氏病,這是一種淋巴瘤,他自己可能還沒有察覺到。”
“什麼!”池墨瞪大了眼睛,他們費了那麼多心思,就是爲了讓許琛的眼角膜可以移植給傅明徽,卻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徐默默也愣了一下,嘴巴微微張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怕傅明徽難過,她挽住了他的胳膊,輕輕拍着他的背。
“沒關係,你不是說已經讓勞倫先生幫忙了嗎?”傅明徽笑笑,握住了徐默默的手。
原本傅明徽並不想用許琛的眼角膜,但來的路上,聽着徐默默有些高興的聲音,他心裡也有了一抹期待,可現在期待落空。
他心裡悶悶的不舒服,但感覺到徐默默的安慰,他不想表現的太明顯,才這麼安慰着她。
“只是,讓池墨和雲騰費了一番心思。”摸索着走到池墨身邊,傅明徽拍了下他的肩膀,“謝謝你跟雲騰了,既然許琛的眼角膜不行,你們趕緊把人送回去,免得你們倆都不好跟警方交代。”
許琛來的路上就已經嚥氣了,他是趁着人不注意,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拔了自己的呼吸器。
“嗯。”池墨點點頭,他還趕着要去找雲騰,“明徽,你也多想,既然他的眼角膜不行,我們再想別的方法,也是一樣的。”
傅明徽點點頭,掩飾着內心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