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見到傅明徽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他包的像饅頭的手指。
“這怎麼了?”努努嘴,顧城示意傅明徽,“包成這樣,是骨折了還是脫臼了?”
傅明徽嘴角抽了抽,“都不是。”
“那就是被狗咬了。”顧城的口吻很篤定。
傅明徽臉都黑了,心想幸好徐默默現在不在,不然顧城一準要倒黴。
“別瞎琢磨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傅明徽不想解釋,主要是有點丟人。
他難道能告訴顧城,包成饅頭一樣的手指,其實是因爲他昨晚折騰徐默默狠了點,早上她心裡不平衡,一口咬出了個牙印,後來她覺得不好看,就懲罰地包成這樣嗎?
想了想,傅明徽還是覺得不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
可傅明徽越是不說,顧城就越是好奇。
“你該不會跟徐默默打架了吧?”摸了摸下巴,顧城眯着眼幻想下那個畫面,然後乾笑了兩聲,“然後她把你這根手指掰斷了?”
不怪顧城這麼想,最近徐默默和蘇落走的有點近。
蘇落的手段,顧城門兒清。
掰斷?就他們家跟小兔子似的徐默默,能掰斷他一根手指頭?別開玩笑了!
沉着臉,傅明徽狠狠瞪了顧城一眼,“別瞎琢磨了,趕緊說,你來幹什麼的!”
提起正事,顧城把帶來的報告往桌上一放。
“廣安那個王總,我給他做了個尿檢,分析成分後發現,他吃下的那兩種藥都不是好東西。”
敲了敲桌面,顧城示意傅明徽看報告。
“兩個單拿出來都是禍害女人的玩意,不過混在一起就會刺激人的神經,類似於興奮劑一樣東西,會讓人發狂,然後運氣差點的就會有口吐白沫和抽搐的副作用。”
運氣不好的人,當然是指廣安的王總。
傅明徽清楚記得,昨晚看見廣安王總的時候,他已經沒人樣了,跟條狗似的趴在地上,一邊抖一邊抽抽。
“知道能從哪拿到這兩種藥嗎?”傅明徽皺着眉,他想從藥源着手調查。
“都不是國內的藥,成分和用量,都很精確。”顧城的意思,就是傅明徽想查也查不到什麼。
皺了皺眉,傅明徽沒說話。
事情就像顧城說的那樣,警方也沒從廣安王總身上套到有用的消息,線索一下就中斷了,傅明徽就是想查下去,也無從查起。
不過,傅明徽畫下的那個男人,酒吧裡果然沒有他的影像,但只靠一張素描畫找人,過程形同大海撈針。
找不到那個下第二種藥的人,傅明徽和徐默默都怕再出意外,所以除了上班意外,徐默默都是呆在家裡的。
這樣一來,傍晚去幼兒園接小葡萄的任務,都落在了徐默默身上。
徐默默樂得能多陪陪小葡萄,母女倆在家等傅明徽的時候,玩的不亦樂乎。
“麻麻,你看,這是大寶哥哥送給小葡萄的哦!”舉着一個雛菊髮卡,小葡萄笑得一臉得意。
先前小葡萄惦記着弄髒了池大寶的手帕,所以央求徐默默,帶她去買一條手帕送給了池大寶。
當然,買手帕的錢,是小葡萄的私房錢,那都是姥姥姥爺和奶奶偷偷給她的零用錢。
這個漂亮的雛菊髮卡,就是池大寶對那條手帕的回禮。
“很漂亮,也很適合小葡萄。”接過女兒手中的髮卡,徐默默替她別上後,又拿了鏡子給她,“大寶的眼光真好。”
“當然啦!大寶哥哥做什麼都好!”小葡萄由衷地誇讚着。
看到小葡萄臉上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徐默默眸光閃爍了兩下,一隻手已經捏上了小葡萄的小臉。
“小葡萄很喜歡大寶哥哥?”徐默默柔聲地問。
重重點頭,小葡萄摸着腦袋上的髮卡,“大寶哥哥很好,還只對小葡萄好,就像爸爸和麻麻那樣。”
“爸爸和麻麻?”重複着女兒的話,徐默默打趣地說:“那小葡萄長大了要嫁給大寶哥哥嗎?”
“嫁?就是爸爸和麻麻一樣生活在一起嗎?”小葡萄歪着腦袋問。
“嗯,對,就是結婚,以後你們生活在一起,互相幫助,互相扶持,互相照顧。”徐默默點點頭。
“那我要嫁給大寶哥哥!”小葡萄歡呼了一聲,突然就站起來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小葡萄,你去幹嘛?”徐默默愣了一下,正準備追過去看看,就見小葡萄拿着自己的兒童手機走了出來。
“我要給大寶哥哥打電話,我想問問他,可不可以娶小葡萄,這樣以後我們就能生活在一起了啊!”小葡萄話說的很快,聲音就跟悅耳的鳥叫聲似的,舌頭還有一點點卷,聽着就很有趣。
徐默默沒想到小葡萄着心急,她存了逗弄的心思,也沒阻攔小葡萄。
反正池雅和池墨家裡是遠房親戚,到小葡萄和大寶身上,血緣關係早就淡薄了,兩人長大後就算真的想要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只不過……徐默默想到愛吃女兒醋的傅明徽,她忍不住笑了。
“大寶哥哥!”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小葡萄跪坐在徐默默身邊,歡快地問:“大寶哥哥,你願意娶小葡萄嗎?這樣以後我們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徐默默離得近,她能很清楚聽到池大寶先是一陣沉默,然後十分鄭重地問了池墨的聲音。
“爸爸,我可以娶小葡萄嗎?我想跟小葡萄在一塊,她那麼可愛還那麼小,我應該照顧她,保護她。”
池大寶的聲音一本正經,徐默默覺得好玩,正要笑,就聽那邊傳來池墨的應允聲。
緊接着,池大寶就跟小葡萄說:“小葡萄妹妹,那你要快快長大,等到了可以結婚的年齡,我就會娶你,到時候誰也分不開我們兩個。”
徐默默知道池大寶一向老成,可這話從他嘴裡出來,不僅沒有小孩子的幼稚,反而還有一種許諾的感覺。
突然間,徐默默心裡就亂了一下,她還沒回過神,小葡萄已經脆生生地應了下來,還笑嘻嘻地和池大寶說剛纔看動畫片的事。
聽着女兒和池大寶天真無邪的對話內容,徐默默揉了揉額頭,她總覺得剛纔有一瞬間,整個畫風都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