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厲風行

王憲是中人之資膽小怕事,雖是權閹王莆族人,性格還算隨和。他當場拍板,批准了高順的《禁遊俠令》。

“多謝仲言兄鼎力支持!小弟告辭了!”達到目的後,高順和王憲話別。

高順在田豐等人相伴下,回到縣尉府中。而此時,婁圭已經請來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方士。這位青年方士身材不高,面相清秀,名叫華佗字元化,沛國譙縣人,正是那位揚名三國的名醫華佗。

“元化兄!卞老爹還有救命嗎?”高順看着再次昏迷不醒的卞梵,問身旁的華佗。

華佗此時眸眼微眯,目光深邃的凝視卞梵,低聲呢喃:“這位老爹顱內有淤血!若是能破開頭顱,散去淤血或許還有救。可是,若是破開其頭顱,小弟目前卻還無能爲力啊!”

“華公!嗚嗚…請你行善,救救我阿爹吧!嗚嗚…”正俯身給卞梵清理面部污痕的卞玲瓏聞言後,朝華佗跪下哀求。

“哎…”見此,青年華佗嘆息一聲。他隨後目視高順,眸中滿是無奈之色。此時的華佗,應該還未發明“麻沸散”歷練不夠。

一念至此,高順問之:“卞公還有幾日壽元?”

“今夜子時若是不能醒來,恐怕凶多吉少…”

“知道了!多謝元化兄,能否給小弟的另外四位部曲治療箭傷?”

“嗯…他們四人皆無大礙!請稍等片刻,小弟給他們定製一份湯劑皆可!”

“請!多謝元化兄了!”

“……”

高順和青年華佗,一邊說話一邊移步偏堂。

傍晚時分,春陽西垂,暮色絢爛。華佗婉拒高順招攬之意,在暮色下離開了縣尉府。

“此人大才卻心如鯤鵬,恐怕難以招募爲賓!”看着華佗遠去的背影,田豐在高順耳畔低語。

“哎…”高順嘆息。

入夜。

卞梵果然如華佗所言,停止呼吸一命嗚呼了。卞玲瓏等人自然悲痛欲絕,嚎啕大哭。高順見此,讓魏馨兒出面相勸。

卞梵因是戶籍最低賤的倡人,本不需大肆操辦葬禮。可高順存心破壞曹操的謀劃,又因他在自己府中過世,當然要以後輩的身份來操辦卞梵葬禮。

“主公!既然卞氏有此命格,主公應當將其收入房中!”縣尉府邸的書房密室中,婁圭捋着額下長髯,目露精光的說話。

與此同時,田豐也點了點頭:“師兄!小弟雖不懂相面之術,但也略懂氣運之道。那卞氏便是師兄截取而來的氣運,不可輕易相讓他人。可令夫人如此這般…行事!呵呵…”

婁圭和田豐二人,聞聽完高順說出卞瓏玲的來歷和曹操的謀劃後,都勸諫高順強行納卞玲瓏爲妾。

翌日清晨,春陽不見,天空一片昏暗,怕是有春雨將至。

高順身着孝服,親自以後輩之禮替卞梵操辦葬禮。卞梵之妻,那位白髮蒼蒼的老嫗見此,也就順水推舟在高順府中安居下來。卞瓏玲在魏馨兒的相勸下,迫於高順之勢,已經應允爲高順侍妾。

搞定此事後,高順心情大好。他命馬達林和婁圭相伴、麴良和田豐相伴,兵分四路,各領一屯血虎先登下鄉,駐紮已吾縣轄下的四鄉,開始操練鄉卒和亭卒。而他自己,由高狐難離和胡昭相伴,在已吾縣城中爲卞梵操辦葬禮。

這一日,天空飄落如絲般春雨,已吾縣萬民欣喜若狂。蒼天開眼,終於降下救命春雨,田中的春麥小秧有救了。

高順操辦完葬禮之後,跪坐在縣尉府正堂,也是一臉喜色。他對身旁相伴的胡昭笑道:“春雨貴如油!有此一場春雨,已吾萬民的口糧就不用愁了!”

“呵呵!”胡昭含笑附和。

二人正高興之時,一位血虎先登部曲急匆匆從門外走來,朗聲稟報:“主公!馬軍候上報:大棘鄉有刁民抗拒徵召爲鄉卒,需要支援!”

“嗯…”聞言後,高順冷哼一聲。大棘鄉在已吾縣域最南,毗鄰陳國,民風彪悍,青年壯丁多輕俠之輩。

一念至此,他朗聲吩咐:“師弟!你坐鎮縣尉府由高狐難離輔助,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師兄我去一趟大棘鄉,很快就會回來。”

“喏!”高狐難離和胡昭領命。

胡昭內心深處,其實已認高順爲師。他見高順只帶領五十騎前往大棘鄉,臉含愁色的說:“師兄!此去情況不明,一屯血虎先登是不是有點少了?”

“呵呵!無妨!我有甘茂和陳滂相助,定會無礙!”高順含笑寬慰胡昭。

甘茂和陳滂兩人,正是高順那日俘虜的四名遊俠之一。他們身中鐵箭被華佗所救,又被高順大義所感,領着另外兩位遊俠投入高順門下爲部曲。

甘茂是沛國沛人,已安排從侄回沛國招募族人和家眷,前來投奔高順;陳滂字澤國,也是一樣,自己的親侄子陳蒙,已經返回豫州汝南去搬家了。話說這年頭的帝國士人就是這樣,士爲知己者死!

“噠噠噠!”馬蹄聲疾。高順一行五十五騎,頂着微風細雨,沿着官道朝大棘鄉急速馳來。

行至半路,距離大棘鄉不到二十里的地方,一隊農人拿着木製長矛,擋住了高順等人的去路。這隊農人大約有三百多人,領頭的是一位身高約八尺三寸的彪悍青年。他們都目露兇光,立在風雨中,冷視高順等人。

“列隊!什長爲首騎,準備衝鋒,聽我軍令行事!”高順見此減緩馬速,緩緩吩咐道。

“喏!”一干血虎先登部曲騎卒,高聲領命。

而就在這時,箭傷未愈的甘茂開口說話:“主公!前面那位遊俠卑下認識,懇請主公應允卑下前去一勸!”

與之相伴的陳滂,也含着笑點頭:“主公!此人名叫典韋驍勇過人,聞名已吾縣域!我等外來遊俠都曾經拜訪過他,略有交情!”

“典韋?已吾人典韋!”聞聽此言,高順猛然一愣。他眸眼微眯,目光冰冷的看向那位身材特別雄壯的彪悍青年。嘴中吩咐道:“你們兩人同去!告知典韋,他若抵抗本縣尉的《禁遊俠令》,必定族滅!”

“喏!”甘茂和陳滂領命,頂着風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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