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渡河之戰(2/5)

卻說日律推演此時騎着戰馬,目光凝重的看着河水東岸。他雖然擔心高順來襲,卻已經不慌張了。一番吆喝,他請來了兩大部落來助陣。一個是氐族齊氏部落,一個是羌族馬氏部落。這兩大部落皆有六萬多控弦之士,散落在賀蘭山以西的大幕裡。

日律推演用水草豐美的地盤爲誘餌,把齊氏和馬氏請到了河水西岸來助拳,以抗擊高順大軍的西侵。

氐族人外貌和風俗習慣等,與漢人相差不大已經完全漢化。齊氏部落遷居大幕已經有兩百多年,善弓馬,遊牧爲生。他們的首領名叫齊億萬,年過三旬的一條壯漢。

馬氏羌族人來自青藏高原,遷居河西走廊和大幕的時間更久,他們被世人稱之爲熟羌,和漢人的習俗相差不大。他們的首領名叫馬鄧南,是頭髮花白、年過四旬的一位老者。

見高順部已經踏上走舸,齊億萬和馬鄧南二人,皆率領四萬青壯族人在河水西岸建立戰陣,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太陽高懸之時,高順終於下達攻擊的命令。他手搭涼棚,擡頭看了看天空,然後斬下手中的環首戰刀:“全軍衝鋒!萬舸齊發!”

聞令後,走舸上的操漿兵卒們開始划動木漿。“嘩嘩譁!”一時間,水花四濺,萬艘走舸如閃電一般朝河水西岸飛馳而去。

時值初冬季節,河水的水流不急,也清澈了許多。不像夏日裡那般湍急和渾濁泛黃。高順站在走舸的船倉裡,身着黃金甲,頭戴黃金盔,手中的環首鐵刀作杖柱在甲板上。在金色的陽光下,他如同一位渾身閃爍着金光的戰神,目光凌厲、殺氣沖天。

還未等走舸靠岸,河水西岸的河灘上,齊億萬和馬鄧南二人已經下令攻擊。“嗖!嗖嗖!”一時間,飛箭如蝗,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來。

“豎盾!”看見此況,高順朗聲下令。“嘩啦”一聲,衝鋒在最前面的兩千走舸上,頓時豎起了一排排巨大的木盾。木盾如牆,擋住了走舸漿手們的視線。走舸的行進全靠高順的指揮艦船來下令引導。

“不要轉向!左右漿手同時發力!”

“前進!一直前進!”

呂岱和甘寧立在高順的身旁,不時間的朗聲大喊。他們二人精通水戰,被高順任命爲渡河戰役的臨時都督。

“噗噗噗!”無數的鐵箭扎到了木盾和走舸的船板上,發出一陣陣驚人的聲響。大部分的鐵箭都射入河水之中,發出啪啪的聲響,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水浪。而高順部麾下的兵卒卻很少有人受傷。

看到此況,騎在戰馬上督戰的日律推演不禁眉頭緊鎖了起來。“高血虎部都是鐵甲人,該怎麼破其軍陣?這,這如何是好?”他目光焦慮的自言自語。

聞言後,一名心腹諫言:“大帥!還不如讓氐人和羌人退回來,我們用狼騎破敵!”

此人說得也有些道理。與其耗盡鐵箭和體力去攻擊高順部的鐵甲人,效果又不明顯;還不如都退回來,一起組成大騎兵戰陣,用鐵騎破敵。一念至此,日律推演下令:“傳令:讓齊氏和馬氏都退回來!”

接到軍令後,齊億萬和馬鄧南二人率領部落西退,和日律推演一起後退了三十里地。他們三大部落連營近百里,黑壓壓的一片,擁有控弦之士二十多萬衆。

見敵人後撤,高順也未着急前行。他讓三萬五千步騎在河水西岸設立營寨,等等後續的部隊渡河。直到午後時分,高順的十四萬五千大軍才渡過了河水。滿寵見走舸棄了可惜,索性就在河水西岸搭設水寨,溝通將要建設的夏縣城和烏海城。

卻說高順待麾下一干兵卒用過午餐、休整一番後,才命令全軍整理戰陣,準備攻擊二十多裡外的日律推演部的敵軍。

震耳欲聾的戰鼓聲敲響,高順去親率領三萬五千步騎朝西挺近。甘茂和陳滂統領三千虎豹騎排成三十列在前;于禁統領一萬二千鐵甲重裝步兵排成方正在後;韓當和褚燕統領各統領五千騎兵分列戰陣兩翼,護衛着戰陣前行。

看到這一幕,日律推演不由得一楞:“高血虎在玩什麼花招?居然只派來三萬五千步騎攻陣!”想到這,他目視左右相伴的齊億萬和馬鄧南,含笑道:“兩位大帥!高血虎小瞧你們的狼騎兵啊!怎麼樣,可敢吞之?”

齊億萬和馬鄧南從來都未和高順打過交道。他們見高順兵少,因而滿不在乎的說:“大帥!你稍等片刻,帶我們斬下高順的人頭回來!”二人說完後,便策馬離去。

“出擊!讓漢狗高順嚐嚐我們氐人的厲害!”齊億萬高舉馬刀,猛然一指高順的大軍朗聲大喝。

聞令後,六萬氐人突騎催動了戰馬衝鋒了起來。他們一邊衝鋒,一邊還興奮的吶喊:“衝啊!殺死漢狗高順!”

馬鄧南也是一樣,率部朝高順陣衝鋒而來。他們前行了五里左右,便射出了第一箭。六萬多支鐵箭如雨點般的墜落。

“噹!噹噹…”一陣陣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大部分的羽箭都扎到了七營重裝步兵的盔甲上,發出刺耳的叮噹聲。還有一些羽箭插入地上的泥土裡,箭桿在微微的發顫。只有少部分的羽箭射中鐵甲步兵的臉部等裸露在鐵甲之外的位置,受傷的士兵隨後按照規定的動作離開戰隊。

總之,高順麾下的三萬五千步騎,任憑敵人怎麼攻擊,都按照既定的戰術動作前行。這便是高順這麼些年來練兵的結果!

待敵人接近了最佳射程,處在戰陣最中央的高順纔開口下令:“元戎營攻擊!血登先登攻擊!血虎義從攻擊!”

“殺!殺殺!”早就憋着一股勁的戰卒們,此時如猛虎般的咆哮。他們接到高順的軍令後,都扣動了強弩的機關。一時間,強弩的弩箭似流星若閃電,帶着呼嘯聲刺入羌人和氐人的騎卒海洋裡。

由於敵人太集中,這一輪的羽箭攻擊效果很明顯。一輪箭雨後,迎面衝擊而來的敵軍戰陣稀疏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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