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在太陽升起中來臨,屠驍錡睜着眼睛看着安心熟睡葉涼開,睏倦地打了個哈欠,他實在不習慣睡覺被人抱着,葉涼開睡着後,主動抱上了他,他一夜沒睡好。
葉涼開倒是睡得舒舒服服,他是無論被人抱着睡,還抱着人睡都可以的類型,而且睡覺很安靜順暢,一覺到大天亮的類型。
屠驍錡覺得自己很奇怪,他明明對男人毫無興趣,可是這一點在葉涼開身上老被打破,他總是對那具身子有種難以抑制地慾望。
屠驍錡拿開他的手,起牀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就看見葉涼開支楞起耳朵,面色薄紅地坐在牀上,身上的棉睡衣有些凌亂,露出潔白地肩頭和胸膛。
屠驍錡呼吸一緊,葉涼開看見他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彎起手指隱秘地衝他招了招手。
屠驍錡感覺有一支狗尾巴草在心湖輕輕地掃過,引起一連串的漣漪,他看着葉涼開精緻性感的鎖骨,暗暗地吞嚥了津液。
屠驍錡在葉涼開手指勾引下,呆呆愣愣地邁步過去。
葉涼開看見屠驍錡迷濛呆傻地走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脖子,湊近他的耳邊八卦地問道:“他們開始多久了?”
“嗯?”屠驍錡一臉霧水,意識到到自己會錯意,手指暗搓搓地從葉涼開的腰間收回。
葉涼開間屠驍錡還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唉”了一聲,指着隔音效果不太好的牆壁說:“你聽!”
屠驍錡支起耳朵細聽了一下,原來是隔壁的男女又開始晨間牀上運動了。
“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葉涼開見屠驍錡懂了,再次問道。
“六天前。”屠驍錡低下頭尷尬地說道。
“嘖嘖,沈清這小子,下手還真快。你以後來我房間睡吧,在這裡被迫聽牆角太傷身。”葉涼開感嘆了一會兒,同情地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其實葉涼開留屠驍錡在自己房間睡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多沾些陽氣,防止無恥的鬼再入夢吃豆腐。
屠驍錡老實地點點頭,彷彿全然不知葉涼開心裡的小九九。
夜晚,又再次降臨。
屠驍錡躺坐在葉涼開的牀上,看着他把窗戶緊緊地反鎖,把窗簾密密地掩住,把門反鎖後,還在門縫下塞了條毛巾堵住空隙。
屠驍錡以爲他完了,結果看見葉涼開在門框上,綁了一塊鏡子,一時哭笑不得。
葉涼開拍拍手,高興地掀開被子,上牀來說:“有了照妖鏡,這下不怕它進來了。”
屠驍錡無語地捂住臉,他實在不好意思評論葉涼開有些幼稚地防鬼招術。
兩人躺下關燈後,房間裡寂靜無比。過了十來分鐘,隔壁隱隱地響起說話聲。
“討厭,你想幹什麼?”電影女主角譚詠鈴嬌柔地聲音,忽然響起來,伴隨着一些慌亂的腳步聲。
“你說呢?”沈清有些邪惡的調侃聲,隔着牆壁透起來。
“噓,小聲些,這裡的隔音不好,會被涼開大哥聽見的。”譚詠鈴壓低聲音說道。
葉涼開只想說,我已經聽見了。
“他聽見又能怎麼樣。你怕他浴火焚身?”沈清不在意地說道。
“嗯,不要……”譚詠鈴欲拒還迎地話語聲響了起來。
沈清逼上前,故意提高聲音說道:“你不要我,難道要葉涼開?”
葉涼開只想說:“我去,好端端扯上他這個孤家寡人真的好麼?”
“我就要他,他人可好了。”譚詠鈴故意刺激沈清說道。
“他對女人能行嗎?”沈清壓低聲音逼問道,可是葉涼開這邊聽的一清二楚。
“哈哈哈,你好壞。”她的咯咯咯地嬌笑聲,如雷聲般傳過來。
葉涼開氣的咬牙,只想說,你倆調情歸調情,老扯上我做什麼,老子不行,女兒是從我老婆**裡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們這對小情侶竟然開始夜間運動,葉涼開聽見他們急促地呼吸聲在自己耳邊響起,炙熱噴灑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的脖子上……
葉涼開感覺不對啊,剛回頭就被屠驍錡緊緊抱住,他壓抑地在他耳邊說道:“涼開,我難受……”
葉涼開其實處境是蠻尷尬地,他和屠驍錡是助理與僱主關係,是普通朋友之間的關係,兩人遠遠沒親密要幫對方解決生理需求的地步。
葉涼開其實很想說:“你自己去洗手間解決吧。”但是這樣好像會傷兩人的關係,恐會生嫌隙。
葉涼開只好忍耐着心裡的不適,動手幫他在自己手裡釋放出來,屠驍錡抱着他的脖子,把頭湊在他的耳邊說道:“謝謝。”滾熱的氣息噴薄在耳垂上,葉涼開敏感地躲了躲。
屠驍錡的手順他的小腹滑下去說:“我幫你解決吧。”
葉涼開抓住他“好心”的手,看着屠驍錡在黑暗有些疑惑的眼睛,微笑着拒絕禮貌說道:“不用了,謝謝。”然後,開了燈,掀被子下牀去衛生間洗手。
葉涼開微皺着眉頭,看着在水龍頭下手掌上的泡沫,慢慢的隨着水流逝去,幹勁起來,默默地關上了水龍頭。
擡起頭望着鏡子裡,文靜面容的自己,突然有些厭惡這張虛假的面孔。
葉涼開重新回到房間內,看見屠驍錡看見自己的眼神親切了許多,見到自己回來,還主動掀開被子讓他進去。
屠驍錡關了燈後,過了一會兒,悶悶地說道:“我剛剛的太突兀了,不好意思。”
葉涼開搖搖頭說道:“沒事,我們都是男人。”葉涼開的潛在意思是,我幫你純粹是站在男人的立場上幫你,無別的感情。
“你其實不喜歡男人對吧。”屠驍錡轉過身來,在黑暗裡望着平躺的他說道。
葉涼開斂下睫毛,說道:“嗯。”
“那你喜歡謝雲梵嗎?”屠驍錡問出後,心裡忽然緊張起來。
“他……是我的一根刺。”
刺?屠驍錡有些理解不了。
他覺得葉涼開如果是生理正常的男人,應當是厭惡謝雲梵。
“你要留在我身邊嗎?”葉涼開轉過身,正面看着他問道。
“不。”屠驍錡很明確的拒絕了。
“爲什麼?留在我身邊工作不是很輕鬆?”葉涼開有些不解,按一般人的邏輯,應該是嚮往輕鬆的工作。
“這不是我想要。”屠驍錡直白的說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你想賺很多錢,我可以介紹你去當明星,以你的外形完全可以成爲女孩子們的偶像,這張臉在鏡頭很上鏡。”葉涼開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臉,指間劃過他如雕像般直挺的鼻子,真誠地說道。
“我不想當明星,這不是我喜歡的。”屠驍錡感受着葉涼開微涼的指間,劃過自己臉頰,忍住心裡的悸動,再次否定道。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葉涼開下結論道。
“或許吧。”屠驍錡冷薄的嘴角,展開些許微笑道。
“我有預感,你是個不普通的人。”葉涼開把身子往下面,挪了挪說道。
屠驍錡沒回答,過了會兒,想起三天後就是自己母親的手術日子,就乘這時間請假說道:“我想跟你請假一週。”
“你要去幹什麼?”葉涼開覺得自己有這個權利去問他。
“三天後是我母親最後一次手術。”屠驍錡的心裡其實是害怕的,醫生告訴他說:這次手術只有百分之五十五的機率成功。
如果不手術,他的母親活不過今年,他將喪失唯一的親人。
“你爸爸呢?”葉涼開實在不瞭解屠驍錡一個本科軍校生,爲什麼要提早出來工作,如果他是屠驍錡的爸爸肯定無論如何,都會讓自己兒子讀完書。
“他救落水的人去世了。”屠驍錡的聲音很淡,聽起來彷彿不傷心。
葉涼開聽着太揪心了,屠驍錡真是太可憐了,抱着他安慰說:“你可以把我當你哥哥,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屠驍錡有些好笑,葉涼開這人真的太聖母心了。
葉涼開想了一下,自己接下去一週沒有被安排戲份,於是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去?”屠驍錡實在不明白葉涼開是抱着什麼心態陪他。
“我是你哥當然陪你去了。”葉涼開的語氣很理所當然。
“謝謝。”屠驍錡忽然之間有些想哭,他出來這麼久,第一次有人不求回報的對他好。
葉涼開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無聲地砸落一滴滾燙的淚水,心裡瞬間軟了,主動抱住屠驍錡,摸着他的頭安慰說道:“你是在害怕嗎?”
屠驍錡把脖子埋進葉涼開的脖子裡,鼻子裡滿是他舒服安靜的味道,心裡不禁越發的委屈,想起自己忍辱,活在別人的手下,不能露一絲風頭,現在還保護不了父母賜予的名字。
“別怕,別怕。”葉涼開輕柔地安慰道,屠驍錡覺得葉涼開體內有一種母性的溫柔,令人有種永遠依賴在他懷裡的衝動。
隔壁的運動聲依舊,但是誰都沒有那個心在乎,人其實之所以爲人,很多時候,是因爲人的情感凌駕在**之上。
從這一天開始,屠驍錡心裡由衷地開始想保護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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