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遠大概走了十幾日,璇璣耐不住性子,便去尋知己無言,璇璣雖知他心意,但因並不愛慕他而暫且作罷,只是與他遊玩甚歡。接着又去寒玉神女的冰雪峰處談心品茶,寒玉神女本就喜愛她,便留與她住上兩日,璇璣也便應了。二人都是風雅之人,自是相談極歡。
這一日,寒玉傾吐了自己的秘密,抿了一口香茗說道,“璇璣丫頭,你可想知我另一身份,這是四海天地遠古的神先知道的秘密。”璇璣緩緩的給寒玉添茶,笑答道,“哦,寒玉還有另一層身份,而且還有這麼少的神仙才知曉,那我便想聽聽。”寒玉神女淺笑的談到,“我其實是昊華神君的義妹,當年追隨第一位天地共主平定天下,後來因顏卿追求你姥姥而放棄情愛,如今我們也只是知交而已,一切也看淡了,往後便有了你姥姥和你那九尾狐族神君生的你阿孃了。”
璇璣微微一驚,“原來你還有這一段經歷,寒玉,怪不得你與那顏卿只是相敬相知,論起你的身份竟還有這一層。”
“嗯,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現在談談你師父吧。”寒玉淺笑。璇璣聞言,微微的出了神,是啊,他一人歷劫,她這作爲最受博遠偏疼的弟子應該去陪他。“璇璣丫頭。”璇璣這纔回了神,抱歉道,“我剛纔想我師父一人歷劫,放心不下,便出神了,抱歉。”
寒玉只是一笑,“這有什麼,想必你畢竟是鳳族女君,對族人的事必是瞭然於心,你師父既喚我聲姐姐,他又不愛說話,我便替他跟你說說吧!”璇璣神往之色,寒玉笑着便跟她講起從前的博遠。
“話說你師父,是第一任天帝共主的唯一嫡長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從小就少言寡語,什麼事都藏於心,肯說出的一些事也就跟昊華顏卿和我說,他呀,從小就博學勤勉,再加上天資出衆和神父的教導,不到五萬歲就修度成神君,相當的出衆。後來征戰天下,屢建奇功,每戰必勝,在十萬歲時便已被尊爲戰神,後來沒多久就有了神魔間的鏖戰,一戰成神尊,爲天地四海所敬仰。可惜他一直沒有愛慕之人,從不近女色,儘管一衆女神仙對他不知生出多少情愛來,你師父就是不爲所動。”
璇璣從小就聽聞師父有如何風姿,何等厲害,後來拜他爲師後,由剛開始的眼光短淺的失望到敬愛,確實,師父是一個成熟幾近完美的神仙。但突然似想到什麼了,突然說道,“哦,不對呀,師父跟我說他有喜歡的人啊。”
寒玉道,“嗯,那也是八萬年前的事了,我猜想。”“咦,什麼事啊?”璇璣好奇。“唉,你真不曉得你師父對你的感情嗎?”“嗯,師徒之情嗎?還是……不能吧,我不會信的。”璇璣疑惑的摸摸髮鬢,“唉,你師父每次跟我提起你都是深情溫柔的神色,而且每次尋我談心必談到你,我只是沒好意思挑明。你這不通情愛的丫頭,神仙做的不錯,卻不曉得你師父早就愛慕於你了,連我和顏卿和昊華都看出端倪了。”璇璣聞言後猛然間想起師父對自己的種種柔情與寵溺的舉動,如今倒是經寒玉提點才曉得師父對自己的感情。
“怎樣,可想的通了?”寒玉抿了一口茶,又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璇璣,暗笑這丫頭的大條神經,又覺得自己可以暗暗促成博遠與這丫頭結成伉儷,二人算是絕配的,畢竟這是天地四海難得好姑娘。
璇璣愈想愈明白了,紅了一張嬌顏便回答着告辭。寒玉淺笑着應了她。
估摸着博遠走的日子,璇璣便飛上天宮,尋找與她歷來關係不錯的司命仙君,她只是臨走前留給顏卿和三叔一封信,便匆匆的趕去了。
“璇璣神女,你師父已是入凡世歷劫已有二十二日了,算一算是相當於凡間的二十二歲,你此去我也是剛好選定了一人,此女的條件很是適合你,她本是命中與你師父這一凡世無緣,在十二歲這一年恰巧她要因病身亡,你大可借她凡身一用,如何?”司命問道,“如此甚好,你要不帶我去凡世一看?”璇璣淺笑。“好,小仙這就隨你去一看,大概跟你說一下這個女子。”
二人來到凡間的一出**而華麗的府邸,上面署着“平國府”的鎏金大字,接着璇璣跟着司命轉到一處幽雅秀麗的院落,只見一個豆蔻年紀大小,身着碧色華服的姑娘在與一個英俊也身着華服的男子一起習武,那男子應該是行冠禮了,身側的那個女孩年紀雖小,卻是一位如花似玉般的美麗小姐。
只聽得司命娓娓道來,“這名女子名喚蘇珺,乃是平國公的嫡**,上有一長姐,名叫蘇琰,年長她十歲,已入宮爲妃第六年了,進封爲德妃,深得帝寵,另外便是這個男子,是蘇珺的長兄,大她五歲,名叫蘇瓊,文武雙全,天資聰慧,還有一厭惡世俗卻喜歡女兒家的二哥,名叫蘇瑛。這府上的老太夫人最是寵愛蘇珺和蘇瑛了,還有其他兄弟姐妹,我就不細說了。待會這個女子舊疾復發,本是一命嗚呼,因爲你要附此人的肉身麼,所以小仙一會讓你附此身,你要做好準備。”璇璣點頭答謝道,“有勞司命了。”“你啊,客氣了。”
只見的蓮池旁的姑娘突然哎喲一聲,皺着眉頭倒下,那男子一臉急色的叫人來,“快來人,珺兒恐是舊疾復發了!”
“快,就在此時。”司命道,璇璣便迅速化了一道無形的光附在那身體,司命見此,便嘆了口氣,看了一會便迴天宮了。
大概昏沉了許久,按神界算,也就過了兩個時辰,璇璣艱難的睜開眼見,昏暗的屋子裡只有一名秀美的丫鬟在身側,她瞧見她醒來,不無驚喜竟落淚地呼道,“小姐醒啦,錦兒以爲那郎中的話會成真。”璇璣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我福大命大,自是不會輕易去的,你叫錦兒?莫不是我的丫鬟?”
錦兒試淚卻聞言驚訝了,“小姐,你,你怎麼了?我和門外的繡兒是您的貼身丫鬟啊?”璇璣扶了扶額,心下怪自己沒事先看看這位小姐的命道,假意騙說,“哦,我可能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我只記得我似乎叫蘇珺。”錦兒哭道,“小姐,你的命真苦啊。沒關係,老夫人和衆人都會幫您想起來的,您只要好好的就好。”璇璣只得安慰她,“嗯,沒事啦,我說沒事就沒事啦。”錦兒終於不再抽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