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清伴月朗

璇璣與博遠廝混了又一日,他要麼靜坐,要麼教她一些術法經文,而璇璣要學就學得極快,很是得博遠的滿意。博遠時常拿出自己一絕的琴技,爲她鼓琴,這是除顏卿外別人並不曉的。可璇璣依舊忍不住這樣整日的管束,還是不想去,阿爹阿孃和家人早已商議好此事,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後日,他們從西處的極樂島經過跋涉到了蓬萊閣,博遠在前,顏卿和璇璣在後跟着。蓬萊閣與極樂島的簡單不同,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較爲繁複的山水樓閣,但別有風味。

先到了正門口,但見一大片竹林,鬱鬱蔥蔥,順着林蔭道走了大概上千步,又有一扇門,掛着牌匾,上面署着:蓬萊閣,很是清幽的環境。接着,兩個門童行禮作揖,博遠只是點了一下頭接着走。走進長廊,順着方向走去走了好一會,大約走了上千步,周邊有零星的好幾間廂房,更多的是假山伴着池水,種有些許的荷花,或是分散的竹林,璇璣覺得有些繁瑣,但還算別緻。又要過一扇門,這回是順着山路迂折而走,沿路有不少較爲寬闊的平地,栽種些許玉竹,附有亭臺或規模不算大的樓閣,雖不華麗,卻是古樸。走了好一會,纔來到一處比路上經過的平地要寬闊許多的地方,前方有古樸卻不失大氣的大殿,臺階兩側有幾個童子,不時地打掃大殿,見有人過來,忙來行禮,有的童子還去後房主動地煮茶去。璇璣環視了一遍,嘖嘖,內部修飾倒蠻簡單的,記得這大殿外面有兩處對仗的蓮池,而大殿並不是密封的,四周通透,只有柱子支撐,正對着的是一處坐席,背靠偌大的仙鶴屏風,兩側有若干坐席,頗爲肅靜。

璇璣心想這應該就是正殿了,從現在起,她自己是顏卿處的一個坐下小仙,名喚承軒,帶自己隨博遠拜師學藝的。這時,博遠喚了一個童子,讓他前去召集他的那二十六個弟子,他說“承軒,不必緊張,一會你的師兄會安頓好你的。”微微的一笑,“嗯,我知道了,多謝神尊。”璇璣點了頭,心想:看來,這博遠也極要面子的,明明他要收我爲徒卻也要弄這般正式。顏卿也只是輕輕一笑。

旋即,他的那些弟子就到了,人人穿着月白素袍,頭系白色絲帶束髮,個個恭敬有禮。博遠還真教徒有方啊!先是向顏卿行禮再入坐席。待他們跪坐入席,璇璣便順勢來到中間,行禮作揖,博遠的弟子們紛紛擡頭望見她,也是簡單的作揖,也便回禮。博遠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位是承軒,來自墨竹林,今拜我爲師,日後將是你們的師弟。”“諾。”“墨竹林承軒,今拜博遠神尊爲師,還望神尊收我爲徒。”博遠輕輕點頭,只見右側爲首的一人喊“一拜。”璇璣磕了頭,繼而又磕了兩個頭,“日後你是我蓬萊閣的二十七弟子承軒。”璇璣輕輕一笑“謝師父。”璇璣表面十分高興,心裡卻仍不住的抱怨。

她隨大師兄和師父以及顏卿一併來到了爲她安排的廂房,室內裝飾古樸,別有雅緻。璇璣微微點了點頭,大家也便知道她的滿意了。

師父與顏卿喝了點茶便嘮了讓師父多照顧璇璣丫頭,畢竟璇璣丫頭才兩萬歲,師父笑着答應了。

初入師門,一切並不習慣,璇璣睡也睡不安穩,天天要被喚到師父的書房裡去抄經文,挺着黑眼圈去,經常會困的睡着。

博遠在這一日讓她搬來與自己暫時同住,他畢竟也不想讓他心愛的這女嬌娃去受罪,她年紀這麼小也便暫時如此。

璇璣便搬來與師父博遠同住。當晚,“師父,徒兒睡不着,你能哄我睡嗎?往日都是姑姑陪我睡的。”璇璣說罷便看着他,滿臉期盼。博遠捏了捏她可愛的小臉,“當然,與爲師同睡也好,畢竟你還小。不適應也情有可原,日後再分開。”博遠柔聲道。“太好啦!”璇璣興奮地歡呼道,真是個小孩子。

博遠待璇璣洗漱完便要她進牀榻的裡面去睡,璇璣乖乖的聽了,博遠也弄好一切,便輕輕的拍着璇璣的嬌小身軀,爲她蓋好被子,自己也躺在她的身側,蓋好自己的被子,便哄她入睡了。朦朧的月光透過紗窗,十分柔和,二人在牀上睡得很熟,璇璣尚小,有時竟抱住博遠的手臂,稀裡糊塗的睡着,博遠心裡微微的動了,也便繼續睡了。

一百年後,師父天天都來教璇璣經文術法,璇璣學的又快又好,師父深感欣慰。師父也時常會給她做些小吃,如顏卿一般教她琴棋書畫,很是受用,璇璣也廣讀感興趣的醫書,醫術日漸精進。但依舊改不了多動的性子,有時會隨師兄們私自下界遊玩,有時會遇到很新奇的事物,充滿了好奇,由於年紀小,師兄們也便嘻嘻哈哈地把她糊弄過去。另外,整個蓬萊閣也被這丫頭遊逛到膩歪,大殿後穿過交相應錯的竹林,不出百步便是有竹樹相應的二層樓閣,真真的是幽幽古風浸香韻,完全符合博遠的性格。師父的住處後是一片開闊的蓮池,周邊的後山桃李芬芳,競相妍開,看慣了蓬萊閣碧竹成林的景緻,突地看到如此嫵媚的景色,別生心境。

除極樂島外,蓬萊閣比別處的神仙境地更顯低調和清幽。璇璣和各位師兄呢,也就住在山下的那些間廂房,平時若要上研習經文和術法的課時,便要爬上山間的簡易的樓閣中去學習,師父通常會提前告知弟子們去哪上課,璇璣和師兄們便要去的。師父管教嚴格,作業不合格的或表現不好的都要受罰的,她也不少受罰。此外,璇璣師兄弟二十七個弟子日日要輪流收拾師父的樓閣,只能起個大早,也是很辛苦的。再說說下凡,有時他們也會被師父抓到,那就是運氣不好的事嘍。師父每年在璇璣生日時都會親自下廚給她做好吃的。師父對她尤爲疼愛的。但作爲一個淘氣的孩子,除了學習術法經文,還不允許私自下界去玩,實在悶得慌,她確實覺得太拘束,師父不讓也不許她離開,便要和師兄們偷偷的跑下凡,日子一久,便生了偷跑回家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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