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完畢,皇帝緣於政務繁忙,便先回了正殿處理政務,衆人恭恭敬敬的行禮相送。臨走前,皇帝微微回首,先衝蘇琰淡淡一笑,“不必再送了,陪陪家人,他們也挺難的與你相聚。”又是定定的溫柔的看着璇璣,璇璣發覺皇帝在看她,便也似有感應的看向皇帝,見那皇帝說道,“珺兒,忘問你了,你今年是多少歲了?”璇璣微微一愣,也如實答道,“回陛下,臣女今年十二歲了。”“可是週歲?”“正是週歲。”皇帝目光如星辰般亮了起來,更顯俊美,“很好,可有婚配?”璇璣先是一愣,而衆人都是暗暗相視,衆人皆想,恐是陛下喜歡上了珺兒,要她入宮?
片刻,璇璣迎上陛下的目光,答道,“回陛下,臣女尚未婚配。”蘇父也答道,“小女確實未婚配,且尚未訂婚。”皇帝揚起嘴角的笑意,“甚好,蘇氏聽旨,朕召蘇氏之女蘇珺於明年三月直接入宮,免除秀女選拔。”
衆人驚異道,蘇琰緊忙拉着璇璣撲通地跪下來,慌忙的說,“懇請陛下收回成命,珺兒她還小,望陛下三思。”皇帝的臉色很是不悅,“朕豈會說收回聖旨就收回?”“陛下……”皇帝很是不高興,看看衆人,眼裡盡是冷意,璇璣無奈,“請陛下息怒,臣女的家人只是高興過頭了,臣女遵旨。”皇帝的臉色這才轉好,微微笑道,“朕真心喜歡你,珺兒,你年紀尚小,朕也不能立馬封你,這是朕喜愛的玉佩,如今送你做見面禮。”說罷,皇帝拉起璇璣,將她的手拉了過來,把玉佩鄭重的放在璇璣的手上,璇璣無奈的嘆道,“你不應該如此,你將至於我姐姐於何地?”
衆人聞言,都嚇的變了臉色,匆忙跪下。蘇父忙說道,“陛下恕罪,小女失禮,望陛下恕罪啊!”璇璣只是苦笑道,“陛下,我知您爲了國內穩定而娶了三宮六妾,但已是娶了姐姐,怎麼還要娶我?不能不娶嗎?”皇帝置地有力的說道,“非娶你不可,但你放心,朕斷不會冷落你姐姐。再說,明年選秀女,你是逃不過的,但朕準你不用層層受選,豈不也是很好?”
璇璣無語,只能怪此女是官宦人家的女兒,爲了能陪伴師父,卻又怕連累爲自己好的族人,他們是不想讓如此散漫的自己入那是非之地的,且看如今的嚴峻之狀,只能在兩頭爲難的情況下選擇其中一種。
“臣女謝陛下隆恩。”皇帝似是知她有難言之處,但第一眼真的太熟悉了,從未有過的悸動,似又在哪裡見過,今生,他定要她,甚至更想愛慕她一生。他便點了頭,免了衆人的禮,終是不捨的看了看璇璣便離開了。
衆人俱是一驚,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去安慰璇璣和蘇琰,蘇琰輕輕哭道,“這個是非之地,朝夕不保,勾心鬥角,怎能是珺兒去的地方,看來只能是我們姐妹二人相互扶持了。”璇璣也只能安慰姐姐,二人相擁着表示無奈。
不久,衆人出宮,辭別了賢妃,含淚告別,揮揮衣袖而離去。徒留紅燈高掛、彩花綠枝卻一片寧靜的留芳宮的賢妃與衆宮婢在朱瓦紅牆的一隅。
璇璣隨衆人回府後,稍作調整,將在申時去安國府賞菊。璇璣換了一身青色雲裳,卸了淡妝,望着鏡子,雖是容貌變化不少,但仔細一看,卻不完全是自己真正的容貌,畢竟以自己的真正容貌是絕對不需上妝以顯得更爲絕美,她也真的不想借着凡人的皮囊,可爲了師父,還有一個合理的身份,否則沒了凡人的皮囊,其仙氣會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終於,衆人去了安國府,一番繁瑣的禮節過後,又先前簡單的跟着兩孩子又說了說安國府的家眷。而太夫人得意的向安國府的老爺和兩位大小少爺以及兩位太太介紹,“來,珺兒,妙如,向安國府的長輩們行禮。”二人向長輩行了禮。“妙如和珺兒我就不必說了,自家親戚都認識,正好見見面,這珺兒大病痊癒,我很是高興,就是變了不少,帶她散散心。”太夫人一臉疼愛的看着兩孩子。
那安國府的安國公捋須說道,“我也聽聞蘇昭儀榮升爲賢妃的大喜事,今日宮宴蘇珺丫頭被皇上選中的喜事,看來我蘇氏一族又出了一位未來的妃嬪,可喜可賀啊。”太夫人微微笑着,可眼裡分明與蘇父和蘇夫人一樣閃過心疼,但只能忍了過去。接受恭賀後,便與安國府衆人一道賞菊了。
蘇氏一族談笑着,璇璣便覺得這秋意雖繾綣人心,但畢竟只有菊傲然於瑟瑟秋風中,真的不曾吹落北風中。璇璣覺得有些無趣了,便央求太夫人告退,衝衆人行禮,便與賞菊累了的妙如一起遊走於安國府的庭院之中。
安國府的景緻比平國府的奢華有過之而無不及,二人邊走邊談心或誦詩,甚是開心。
二人退卻安國府丫鬟,已是不知走到哪裡,轉頭的不遠處,曲徑通幽處的迴廊的華麗的房屋傳來陣陣碎語。璇璣歷來耳朵很靈,便拉了妙如悄悄前往,妙如也只能被她無聲拉去。
璇璣和妙如的丫鬟都在草叢邊等候,較爲隱蔽。璇璣尋聲聽去,卻聽聞那是一對男女在甜言蜜語,“如意,你雖是我兒媳,但我鍾情與你,我們不如……”只聽得衣服褪去的聲音,接着傳來似是衣服破裂的撕碎聲,女子**的聲音也愈沉重,那男子的發出陣陣滿足**的笑聲,令璇璣與妙如噁心。
二人也不想多生事,只是一個眼神便會意到這安國府的主人安國公傳說中是極好色淫穢的,不成想還**上美豔無雙的兒媳婦,衆人眼中最是令人中意的孫媳婦如意竟是如此不堪。二人只是若無其事的領了丫鬟悄聲走了。
妙如不勝心悲,“珺妹妹,你年齡如此輕,卻要進那更爲污穢的地方,姐姐心傷啊。”璇璣想了想,只得笑着好言相勸,“徐姐姐莫憂,妹妹自有路子在那非人之地的後宮,相信我。”妙如見狀,只能無奈的一笑,“妹妹日後入宮好自珍重。”璇璣也頗有傷感的點頭。
秋風落葉,秋意涼涼,二人相互頗爲傷感的唱和,畢竟,深知細數下來便剩不到半年的時間便此去難再見了,甚是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