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首間滿目皆殤

失敗不是最讓祁昂失落的,最讓他失落的是他已然失去了先機。孟辜的後知後覺雖然在短期的時間內並不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但是長此以往,要是孟辜和喬國朝廷達成了協議,共同對付祁昂,到時候祁昂要能完勝的就太難了。

思來想去,祁昂便派了彌清和柏明一起去阻止孟辜將他求成之意上達新的喬君。

聽到了祁昂的安排,柏明嘴巴一撅,說:“讓我和這塊木頭一起去,你真想得出來,我纔不幹呢!”

柏明的抱怨聽在彌清的耳朵裡就是極大的恥辱,他很不甘心的說道:“你說誰是木頭啊,我是人好不好,不要亂說話。”

“你就是根木頭,什麼都不懂的大木頭!”說完,柏明逃也似的離開了。他不是笨蛋,要是被彌清逮到了又是一頓罵,真是太難受了。

逃開了彌清,柏明一路出了大帳,而後進了城。少爺突然失蹤讓他難過了好久,但是很快他就又好了起來,因爲他相信他家少爺是一定會回來的,這是沒有意外的事情,所以他一直都在等。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而等待着的那個人又有多少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而等待。

柏明一路走向玄景曾經呆過的地方,雖然只是幾天,柏明還是能感受到他的少爺曾經就在這個地方。

一陣風吹過,桌上的紙張不斷的飄飛,有些飛到了門外。柏明出門撿紙,不期然竟然看到了子息,而子息也看到了柏明。

“你怎麼會在這裡?”兩個人同時問出這樣的話,而後又同時低下頭去。

“我只是想來看看,不知道少爺回來之後會不會也希望能夠回到這裡來住,只要他一天沒回來,柏明就會讓將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

子息看着柏明,這個半大的孩子的確是個心胸開豁的孩子,而且他的確能給玄景帶來歡樂,這樣的一個人應該是一直留在他的身邊纔是。子息心中雖然能夠理解玄景,但是卻無法不去想玄景這麼做會傷到到很多的人。

“其實你對於玄景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子息說這句話的時候柏明一直看着他,等他說完,柏明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知道我對於少爺來說是特別的,但是這樣的特別在你的面前是那樣的不值一提,你的存在讓我失去了最特別的意義,我曾一度非常的恨你。”說到這裡,柏明看了看子息,子息的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說道:“可是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之後我才明白我的嫉妒毫無意義,決定這一切的是少爺,我再怎樣也是無用,所以現在我根本不會再去想這些事情,只希望少爺能夠早點回來。”

“你就這麼肯定他會回來?”

“你不也是這麼認爲的麼,要不然你也不會來這裡!”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坐下來喝口茶吧!”說着子息便讓去弄了壺熱茶,兩個人坐下來喝起茶來。

他們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坐着,而他們現在心裡想着的是同一個人。

七日之後,在子息和柏明第七次面對面的坐着喝茶的這一天,玄景再次出現了。當兩個人擡起頭看到那個身影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們都無法動彈,害怕這只是一個幻影。但如果是幻影,怎會同時出現在他們兩個的腦海中。

“怎麼,你們真的以爲我會死麼?”玄景很悠閒的走到裡面,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了一個茶杯,喝了一口茶。

“啪!”一個耳光甩在玄景的臉上,子息的臉因爲生氣而漲的通紅,“你憑什麼這麼悠閒,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對你的擔心麼?”

玄景單手將子息摟入懷中,而這一次子息並沒有拒絕,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依賴着這個懷抱。

“我很自私,我想知道你會不會爲我而難過,我想知道你的心中還有沒有我,如果這還不夠,我可以付出我的生命。”

溫柔的話語停留在子息的心上,子息忽然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離開離國之後的那段時光,而後他說:“我的心裡一直都有你,一直都有,但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玄景,你知道麼,我愛你,愛你入骨,但我已經決定將你深藏在我心中,而後去找一個我愛又愛我的人,這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你。”

“我知道!”短短三個字,其中卻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絕望。之前子息總是在逃避這個問題,玄景也在欺騙着自己,告訴自己子息總有一天會回到他的身邊。直到這一刻,所有的夢都沒打碎了,再也拼不回來。

沒有再多的話,三個人難得的坐在一起喝着茶。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朦朦朧朧中太多的事情沒有註定。

三日之後,子息接到了一封信,竟然是說喬國願意臣服於離。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子息感到很疑惑,這絕對不是喬國會做出來的事情,可是信中所說與探子打探的消息一樣,子息實在是分不清真假了。

不過,最後子息還是得到了最肯定的結果。喬的確答應臣服於離,而理由卻是誰也不知道。

玄景告訴子息這是他的原因,是因爲他的出現纔會使得喬國做出這樣的決定。玄景說的神舞飛揚的,但是子息卻怎麼都不能相信。

“我幫你攻下了,你拿什麼謝我?”玄景纔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呢,雖然子息說了很多絕情的話,但是他還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你想要什麼?”子息可不覺得這些都是玄景的功勞,但他的確做了他該做的事情。

“我想要你。”子息盯着玄景的眼睛,玄景狡猾的一笑:“就知道你在意這個,但是我現在是不會這麼做的,我要你自願的回到我的身邊。”還是這句話,玄景並沒有因爲子息的拒絕而傷心,他還有希望,即使沒有希望他也要守在子息的身邊。

看出了玄景的心思,子息輕輕的喚了一聲,“玄景。”

“恩?”

“你有太多傷了,只是你的心中的那個人不是我,你透過我在看另外一個人。”子息站起身,轉向窗前,“即使我們現在是盟友,但是我知道我們之間也不免一場追逐爭鬥,我雖不願,但卻知道無法避免。玄景,在此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等你我都得到我們所要的,你能告訴我你心的最深處想着的那個人是誰麼?”

玄景笑笑,聲音有着無法抗拒的魅力,“好,我答應你,等我得到我所要的一切之後我便告訴你。同時我希望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是真的,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你的,我是愛你的。”

“我知道!”

沒有人能否定我們之間的是愛,只不過誰都回不去。玄景最深的心底有着子息無法探究到的事情。這次的事情看似很簡單,但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太少了。玄景輕易的就能讓一個國家臣服,這樣的能力不能不說是對子息的威脅。所以當看清兩個人終究會對立的事實的子息希望最後的最後,兩個人之間猶能無悔。

三日之後,子息啓程回到了離,並派兵到喬國。祁昂吞敗,也只有回去。倒是龍堃並沒有急着離開原石,雖然不明把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但子息很肯定他暫時不會站在離的對立面,這樣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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