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的攀爬難度難不倒綽號蜘蛛人的林霧。在夜幕掩護下,林霧順利登頂,不過他沒有馬上露頭,靜靜等待着。在頂部中間有一盞照明燈,巡邏兵就在照明燈附近30米來回走動。不一會,他朝小碼頭衛兵舉下手,悄悄溜達到了光線之外,找個黑暗的地方坐下,拿掉頭盔,從內襯中拿出一個酒壺猛喝了一口。
在他發出感嘆的啊之前,林霧從身後放倒了他,他不擅長刺殺活人,於是照葫蘆畫瓢,用防咬左手捂住士兵的嘴,右手用力將匕首刺入士兵頭顱。這次刺進去了,當場擊殺士兵。林霧被拔匕首,將屍體拖拽到更黑暗的左下角處開始更衣。
林霧沒攜帶揹包,實則揹包內也沒什麼東西。
海浪拍打的聲音掩蓋了罪惡。兩分鐘後,林霧換上了士兵的衣服,戴上頭盔,佩上突擊步槍開始巡邏。見到林霧重新巡邏,碼頭位置的哨兵舉下手,林霧迴應舉手,換碼頭哨兵摸魚。根據男人所說,巡邏哨3小時換崗。
大約20分鐘後,有人從下方懸梯到達頂部,互相隨意敬禮。林霧把帽檐壓的很低,站立在光線邊,對方並沒有發現林霧是個冒牌貨。由於距離十多米,海浪聲音作祟,互相之間也沒有交談。林霧從距離自己最近的懸梯下去。
基地內中間有不少照明路燈,不過還存在很多照明死角。邊角處因爲部門不同也設置有照明,比如燃油倉庫,在入口處有照明燈,有監控,還有幾名負責燃油補充工作的士兵。
林霧跟着其他換崗的士兵,就走到中間這條道,在路燈照射下朝基地大樓走去。當前麪人左拐前往位於長方形上邊右側的基地大樓時,林霧則走向位於長方形右邊的監獄。
監獄兩層,一層是食堂,有幾名難民在這裡工作,他們是全日制包吃住工作。住就住在食堂隔壁,負責監獄樓的三餐,安保和衛生。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們已經去了隔壁的宿舍休息。
林霧敲宿舍門,宿舍門打開,裡面還亮着燈,林霧道:“我需要找一名醫生,最好是五官科的。”
一位難民不情願站起來:“不是有軍醫嗎?”
林霧道:“軍醫找不到原因。”
難民拿了鑰匙邊走邊問:“什麼症狀?”
林霧道:“站起來時會突然出現眩暈感,軍醫說是耳蝸裡面有什麼東西平衡身體的。監獄裡有醫生嗎?”
難民在前面走:“有,有一個女的,是大大後天市一家最好私立醫院的醫生。呵呵,此前也是年薪幾百萬的人,現在卻是階下囚。”
林霧道:“和我說說她的情況。”
難民:“她叫小醫,是最早支援後天市的一批醫護人員,作爲志願者在西半島醫療站工作,後來拒絕跟隨志願團隊撤離,住進了基地。”
難民轉動鑰匙,打開臺階上的鎖,和林霧上樓,繼續道:“因爲暴力事件的增多,她的手術量也可是急劇增加,由於連續的工作讓她身體嚴重透支。在給一位VIP兒子做手術時出了差錯,VIP認爲她給難民做的手術全部完成,但給自己兒子做手術卻失敗了,於是要殺了她。最終你們的老大考慮到實際情況和她的醫術,她以過失致人死亡罪名關進監獄。”
說話間到了二樓,二樓有幾間50平米的鐵柵欄房間,每個房間關押着十多名囚犯,不用靠近就能聞到他們身上傳來臭味。
難民打開過道的燈,林霧走在中間,左右看了一會,道:“瑪雅,林夢。”
一名囚犯沒事找事問:“長官,做什麼?”
林霧回答:“審判。”
林夢聲音傳來:“這裡。”
一邊的人勸阻道:“別說話,會死的。”
林霧走到牢房前,看林夢和瑪雅,對身邊的難民道:“請開門。”
難民一怔:“長官,我們沒有鑰匙。你沒帶鑰匙嗎?”
難民似乎想到什麼:“就你一個人來提人嗎?”
林霧靠近難民耳邊道:“她是我姐姐。”
難民忙道:“不行,不行。”
林霧拔槍對着難民,難民道:“不行的,我會被趕出去的。”
林霧疑問:“你不是說沒鑰匙嗎?爲什麼又說不行?”
難民看了一眼五米外的牆壁,上面有一個紅色警報按鈕,慢慢後退,林霧無奈道:“對不住了。”一槍打死了難民,瞬間牢房內的人鼓譟起來。
林霧走到監牢前,問:“怎麼開?”這鎖貌似很高級,自己在硬核的經驗幫不上忙,在真硬核自己只是一個極限運動員,不是開鎖專家,沒有任何加成。
瑪雅道:“匕首給我。”
瑪雅接過匕首,雙手伸到柵欄外,拿了匕首捅了一會:“不行,太大了。”
林霧搜難民的身,拿出一把挖耳勺:“行嗎?”
瑪雅還匕首,接過挖耳勺,試了一會後,門鎖啪的打開。林夢和瑪雅出來,瑪雅看裡面的人:“你們走不走?”
有人道:“大家別相信他們,他們要利用我們吸引駐軍的注意力。”
本想走的人聽這話遲疑了一下,
“小紅?”瑪雅看小紅等待片刻,隨後落鎖:“再見,祝好運。”
林夢接過手槍,瑪雅接過步槍:“我們東西都被搜了,現在一無所有。”
林霧:“是不是要先感謝下我呢?”
林夢笑嘻嘻:“謝謝。”
瑪雅只是無語的搖搖頭。
林霧停步,道:“等等,這邊是不是有一名名叫小醫的女醫生?”
“這裡。”一名另外一間牢房的囚犯說了一句,大家散開,林霧看見了坐在水泥通鋪上的一名三十來歲女性。可以看出她的身體很虛弱,在大家攙扶下才站起來,也能看出大家對她帶有幾分尊敬。
林霧問:“現在沒時間自我介紹,你跟我們走嗎?”
旁邊立刻有人勸說:“你留在這邊也是等死,跟他們走還可能活下來。”
小醫看林霧點頭:“好。”
瑪雅撬鎖,有人發出噓聲,指了指樓梯口。
來的是兩名巡邏的士兵,他們經過監獄時聽見二樓有喊聲,於是下車上樓來看看情況。他們轉到樓道,就看見一名士兵站立在五米外,道:“海洋。”
“蛋糕。”
話落,兩名放鬆警惕的士兵被林霧射殺,習慣爆頭的林霧沒有改掉壞習慣。早先瑪雅就告訴林霧,在和倖存者戰鬥中,大多數情況下要打胸膛而不是頭部。
瑪雅和林夢上前脫士兵衣服,林霧返回扶了小醫。 有人問:“大哥,還要人嗎?”衝出去吸引駐軍注意,和跟林霧他們混完全是兩回事。前者是炮灰,還不如在這邊有吃有喝,說不定哪天就被放了。後者能搏一搏,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既然林霧能進來,自然也能出去。
“今天沒有時間,明天再過來接你們。”空頭支票隨便開。
……
四人從樓梯上下來,外面停着一輛發動着的悍馬巡邏車,司機靠在一邊吸菸。見到林霧他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們呢?”隨後看見林霧攙扶的小醫,知道不好,但爲時已晚,被瑪雅兩槍擊倒在地,瑪雅快步上前補槍。
這次開槍地點在室外,即使上了消聲器,動靜也不小。
小碼頭上方哨兵將探照燈照了過來,瑪雅很鎮靜的用身體儘可能擋住屍體,對探照燈揮下手。但是探照燈並沒有移開,不過也沒有發出警報,因爲視覺盲區,他並沒有看見地上屍體,總感覺有些不對,但又沒發現哪裡不對。
林霧很自然的拉開汽車後座,林夢先上車,林霧攙扶小醫進入汽車。哨兵見此,移開了探照燈,畢竟這樣做很不禮貌,事後容易被揍。
瑪雅上車發動汽車,小醫在後座提醒道:“晚上汽車出基地要出示值班指揮官的簽字條。”
“哦?”瑪雅一怔,開動汽車:“準備下車。”
林霧檢查突擊步槍,道:“什麼?衝出去啦。”
瑪雅道:“太危險。”
“那伱有什麼計劃?”
“直升機。”
“直升機?”林霧問:“你會開直升機?”
瑪雅:“冬季在萊文機場模擬駕駛過幾次。”
林霧問:“你不認爲開車衝卡的危險性要比乘坐你駕駛的直升機危險性更小嗎?”
瑪雅沒有回答,只是打了一個響指,朝直升機方向一指。
這麼一會,瑪雅已經開車到了直升機的附近,車門紛紛打開,林霧拉開直升機的後艙門,但沒有拉開。瑪雅上了駕駛位,回頭看了一眼在外等待的三人,利用駕駛室的燈光尋找按鈕。附近哨兵的探照燈再次掃了過來,並且停留在直升機上。
瑪雅不理會探照燈,她知道在無法確定情況的情況下,哨兵不會發動攻擊,她鎮定的解鎖艙門,然後啓動電力系統,啓動螺旋槳。
林霧驚問:“哪來的鑰匙?”
瑪雅回答:“軍用飛機沒有鑰匙。”
此時也容不得小醫後悔跟上一羣亡命之徒,在雙林裹挾中上了直升機。瑪雅小心的撥動每一個開關,看起來非常像一回事。
“武器系統?”瑪雅在記憶中貌似沒這東西,開啓肯定沒錯。雷達系統,開啓。這是什麼?瑪雅一捏操作杆後面的按鈕,卻見面前小屏幕上出現紅色三角形,三角形在屏幕中心附近自動移動鎖定一輛距離他們兩百米左右,正在行駛的汽車。
隨後滴響,紅色三角形變成了綠色,瑪雅還是看不懂。此時儀表提醒可以起飛,瑪雅鬆開了按鈕,一發火箭彈從左側機腹飛出,命中那輛被鎖定的汽車,汽車當即化成一團火球側翻兩圈。
伴隨直升機的升空,哨兵終於按下警報,淒厲的警報聲伴隨着槍聲響徹整個基地。
已經知道武器系統的瑪雅在直升機升空開始加速前,瞄準了燃油倉庫,不過由於燃油倉庫沒有熱源無法鎖定。於是瑪雅用拇指彈開操作杆上的蓋子,按住上面開火的按鈕,前置機炮瞬息打出幾十發子彈,直升機隨之30度角朝上飛出。
瑪雅有些惋惜的低頭看了一眼,隨後卻見燃油倉庫燃燒了起來,然後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這讓瑪雅心花怒放,忍不住樂道:“哈哈。”
“你魔鬼吧?”這有什麼好笑的?不停有子彈打在直升機上,林霧恨不得用腳踹瑪雅:“快走了。”
“已經走很遠。”瑪雅回了一句,直升機已經飛出基地範圍,大門位置的哨兵齊齊向直升機開槍,槍口的火焰如同爲他們送行的禮花。瑪雅道:“林霧,坐前面來。”
“什麼?”速度一上來,噪音跟隨上升。
瑪雅轉頭喊:“你們戴上耳機,林霧到副駕駛座。”
林霧到前面的副駕駛位,戴上耳機,瑪雅道:“你幫我看下這都是什麼儀表,還有再看看燈是怎麼開。”
“我去。”林霧疑問:“直升機夜間飛行要開燈嗎?照什麼?照星星嗎?”
“別管照什麼,總不能亂飛。”完全看不見外面的情況,隨時可能發生下一秒撞機的事故。瑪雅模擬過白天直升機起降飛行,但對夜間飛行技術一竅不通。
小醫弱弱道:“那個,那個,我看飛行員都佩戴有一個頭盔。”
“頭盔?頭盔?沒有。”瑪雅找了一圈,沒找到頭盔,但找到照明燈,一束強光衝破黑暗,但完全看不見東西。瑪雅隨之降低高度,壓下機頭,很快就看見了地面,她就伸着脖子看前方,喜道:“找到鐵軌了。”
“運氣真好。”林霧不鹹不淡誇了一句。
瑪雅不滿:“弄清楚這幾個儀表了嗎?”
這女人在陸地穩的一匹,怎麼一開飛機就帶上各種情緒。
林霧道:“高度表,垂直速度表,空速表,姿態儀。這個不知道,不知道,航向儀,不知道,不知道,看不懂,轉彎側滑儀,電臺方位,不知道,不知道,羅盤?電壓表。”
“油表在哪?”
林霧頭貼到瑪雅胳膊上,認真仔細找了許久:“不知道。”
瑪雅問:“會不會在你那邊。”副駕駛面前還有一堆的儀表。奇怪,自己模擬飛行時,哪有這麼多儀表和按鈕。
林霧看上面的標識,念道:“引擎記時?什麼東西?潤滑溫度?潤滑油?電壓表,排氣溫度,氣缸溫度,油壓,有了有了,油表。還有,還有,還有85%燃油。”
剛說完,低沉的警報聲隨之響起,瑪雅有些慌:“什麼情況?”
“近地警報。”林霧看到一個燈亮起,伸手將其關閉。
林夢聽兩人對話,已經心虛得不行,再見林霧如此神操作,問:“關掉警報,就意味着沒有危險?”
林霧回答:“要不你來?”自己也很慌的好不好?日常開個車都很小心,一不小心就成了武裝直升機的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