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安家老大和他的媳婦,果然是不孝的!
娶了媳婦就忘了娘!
安老大就在把安家姐妹強行嫁出去後,在花氏的挑撥下,又覺得老孃礙眼,就對老孃一日壞過一日。
讓老孃受媳婦排擠辱罵,缺衣少穿不說,到了今年,竟然聽從了媳婦的話,把老孃給攆出了家門。
只讓老孃住在後院沒火沒牀的豬圈裡,睡在草堆裡,天天跟老豬爲伍。
“娘,娘,你冷不?”
安氏一見老孃慘成這樣,立馬心疼的哭了起來,又摸着老孃身上冰涼的,手腳都凍得青紫青紫,邦邦硬,沒有一絲暖和氣兒。就趕緊的,把孃親的雙手塞到自己懷裡暖和着,又把自己的大紅棉襖給脫了下來,披在孃親身上。
“快把姥姥抱屋裡去!”
樂兒見了,卻是連連出主意催促到。
外面這麼冷,安氏也只是穿了一件棉襖來,這脫掉了,也是在寒風中吹着。
就不如,讓爹爹趕緊把姥姥抱進屋裡暖和着,孃親也好跟着進屋暖和一點兒。
“好,好。”
王有喜見了,也是看不下去了,忙上前去抱起岳母,帶着衆人往暖屋裡趕。
卻是,一抱就起,安老太太輕的啊,就剩下沒幾斤了。
“哎,哎,這麼髒,別往屋裡帶啊——”
那邊花氏,還覺得不滿意呢,就在後面一個勁的嚷嚷叫喚。
聞言,樂兒就立住了腳步,轉過頭,狠狠的瞪住花氏。
這個蛇蠍婦人,還好意思喊?
不知道安老太太是她親婆婆啊?
竟然,大冬天的,把老太太丟在豬圈裡,這是,人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嚇,你,你個小丫頭,瞪我做啥?”
樂兒那一雙熊熊燃燒,嫉惡如仇的眼睛,就讓花氏頗爲心虛,當下縮了下脖子,忽然又覺得她不該怕樂兒這小丫頭的,不由得又拔高了聲音到。
“瞪你,我還打你呢!”
安氏這時候,也是氣急了,當下,蹬蹬蹬即刻就衝回到花氏跟前,揚起胳膊,照着她的臉頰,一連抽了好幾個嘴巴子!
就聽得空中啪啪啪,一陣急響,花氏的臉都被抽紅了,抽腫了,人也被打得一個趔趄,仰身栽倒在豬圈裡的雪地裡。
趕巧,那個地方,還有老豬剛剛拉的一泡豬、屎,還熱乎乎的,沒有凝固呢。
就沾得花氏的衣服上,臉上,手上,全都是豬糞。
“哎呦,臭死了,臭死了——”
豬屎那東西,你不去攪和它,在大冬天,空氣冷,還真不讓人覺得有多臭。
可是花氏這一攪和開了,那個臭味啊,婷婷嫋嫋的,都飄在空中了,就別提了!
圍觀衆人都紛紛捂了鼻口,嚷嚷着臭死了。
又有人瞅着花氏滿身髒髒的模樣,一個勁的笑話。
“你,你,你——”花氏就氣的,指着安氏,直掉眼淚。
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啊,還是被小姑這麼欺負!
“哎呦,老婆——”
安老大開始的時候,怕衆人看到她老孃的慘樣,就討伐他,就故意落在了後面,沒敢上前。
這時候聽得人羣裡,花氏哭喊,就擠進人羣裡,去攙扶跌倒在地上的媳婦。
卻是,被花氏找到了發泄物,一邊罵他無能,護不住老婆媳婦,一邊照着他的臉上身上,一陣抹。就把那豬屎,全都抹他身上去了。
就把安老大也給作索的不像個樣子,滿身髒兮兮的,狼狽急了。
“哈哈哈哈——”
圍觀衆人見安家夫婦倆那副樣子,跟從泥坑裡屎坑裡出來的似的,都是一陣鬨笑。
既笑他們夫婦倆不孝活該,也笑話他們,骯髒的不成個樣子。
見狀,樂兒也是一陣好笑,這倆傢伙,還真是絕配啊!
再說這邊,王有喜和安氏把安老太太抱到安家暖屋裡,安氏就趕緊給老孃脫鞋,蓋暖被,捂着。
又把老太太的凍得冰涼的手放進自己手心裡,使勁的搓啊搓。
只是,安老太太到底是在雪地裡凍得久了,一時半會兒的,就怎麼搓,怎麼蓋,身上還是拔涼拔涼的,一點沒有暖和氣沒有。
再看安老太太,也是哆哆嗦嗦的,嘴脣青紫的,總覺得暖呼不起來。
其實,也怪不得她感覺不到一點暖和氣,這麼大歲數的人,五十多歲了,整天呆在沒火沒熱度,四處透風的豬圈裡,又整日沒口熱乎飯和湯水吃,這身子骨誰能受得住啊?
能堅持到安氏他們上門,就已經是萬幸了!
那邊樂兒見了,知道安家老太太這是寒氣入體。
就覺得光這麼搓也不行,就和大花央求了人帶她到安家的廚房去,她和大花在那裡燒了把火,弄了點熱乎水過來。
其實,就是她空間裡充滿靈氣的靈湖水,燒得熱熱的,端了過來,給老太太喝。
安氏就服侍老太太喝了下去。
還別說,樂兒的靈湖水就是有效!
熱乎的靈湖水進肚沒多久功夫,老太太就哎呦了一聲。
漸漸的就見她的嘴脣顏色變得紅潤了一些,有些血色了。身子骨也暖和了些,手腳也不那麼僵硬了。
整個身子,也漸漸的不縮在一起發抖了。
那眼淚,也不沾在臉上掉不下來了,就吧嗒吧嗒的,一連串的落了下來。
身上有了點暖和氣兒。
“娘——”
安氏見狀,忙心疼的喊了一聲。
“哎,我的二丫啊——”
安家老太太,這才緩過神來,抱住安氏就是一通哭。
樂兒大花他們見了,也都覺得傷心異常,也都脫了鞋跳上炕,抱着老太太和安氏一通哭。
那個心酸場景,就別提了!
真是聞着傷心,見者落淚。圍觀的衆村民,也都跟着心軟的,抹上了淚水。
“哎呦,你們這是,你們這是——呵呵小姑子,你們也見到娘了,這年禮,我們總可以往家裡搬了吧?”
可沒想到,安氏和樂兒等人正傷心難過的不行呢,這時候就聽得一個突兀又尖銳的女音傳來。
原來,花氏和安老大洗過了臉,這又急急忙忙的往屋裡趕來了。
當然,他們關心的對象不是安家老太太如何了,而是,那安氏和樂兒王有喜他們帶來的,滿車鮮亮的年禮!
“你還想要年禮?”
見狀,樂兒忽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眼中冒火,蹭蹭蹭蹭幾步,就站住炕上,居高臨下的看向花氏。
見過不要臉的,可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年禮是他們送給外婆的,是送給花氏他們享受的嗎?
再看看他們都是怎麼對待外婆的?
這年禮,就是丟給豬吃,也不能給他們啊!
“哎呦,你這小丫頭,是誰啊?我們可養着老太太呢,年禮不給我們,給誰去啊?你們說是吧?你們說是吧?”
樂兒的突然逼近,還真把花氏給嚇了一大跳,不由往後退了兩步。不過她臉皮厚,馬上又不要臉的梗起脖子來了。
說着,還把腦袋轉向衆村人,理直氣壯的尋求起他們的支持來了。
“哎,人家是養着老太太呢,哎——”
被問到的村裡人,就爲花氏的無恥直搖頭嘆息,可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就只得點頭稱是。
“那二舅呢?”
見狀,樂兒就是一聲冷笑,問起了安家老二。
安家老二,也就是她的二舅舅,也是在這個村子裡居住的,他親孃被大哥大嫂子這麼虐待,他就沒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