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顯挑眉,看着雙喜,等着雙喜說下文。
而泉子,也把把目光落在了雙喜的身上。
剎那間,雙喜好像感覺到,自己成了衆矢之的,成爲了矛盾的中心點,她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法子,能轉移兩個人注意力。
憋了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話:“我餓了!”
吳顯狐疑的看了雙喜一眼:“不是才吃過午飯嗎?”
雙喜的臉色漲紅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拆臺的吳顯一眼,然後破罐子破摔死的說道:“我就是餓了!”
泉子似笑非笑的看了雙喜一眼,很顯然,已經看破了雙喜的小伎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和吳顯一樣的拆穿雙喜。
沒瞧見吳顯說了實話,喜兒都開心了嗎?明明知道,這樣會惹喜兒不開心,那還要這麼說的,肯定就是傻子!
泉子的腦子雖然不太靈光,而且性子粗枝大葉的,但是在討雙喜開心的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
吳顯更是不傻,說完那句話,他就後悔了,再感覺到泉子落在自己身上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吳顯的臉色有些發黑。
但是很快的,吳顯就穩住了陣腳,笑着說道:“既然餓了,那我這就吩咐人給你準備膳食。”
泉子輕笑一聲,對着雙喜說道:“喜兒,我也餓了,不如我們一家人,吃一頓團圓飯吧!”
泉子在說一家人,和團圓飯兩個詞的時候,眉眼都是得意的笑着的,還不忘了刻意咬重這兩個詞。
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吳顯冷哼一聲:“你們安慶人不是說自己講究禮數嗎?我既然已經設宴招待了你們,你怎麼會在我的大帳裡面?若是餓了,你就回去吃飯吧!”
泉子勾脣一笑:“我不管這是誰的大帳。我的只認得喜兒是我的娘子,我來看我娘子有什麼不對?”
說着,泉子頓了頓。沒邪魅的眉眼,帶上了一絲委屈的神色。看着雙喜:“喜兒,你看,我早就說了吳顯狼子野心,不讓我們夫妻相見,明明你就在這,也餓了,他竟然不讓我們夫妻一起吃團圓飯,而是要分開我們!”
見泉子惡人先告狀。吳顯握緊了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冷哼一聲說道:“他們是以安慶使臣的身份來的,難道我不設國宴,而是直接把人帶到本王的大帳之中嗎?”
兩個之間的火藥味,已經越來越濃了,雙喜根本就插不上話什麼話。
“泉……”雙喜剛想說什麼,就被泉子打斷了。
泉子憤憤的說道:“你是北漠的王上,你怎麼說都是對的,我們這外來的人。哪裡能斗的過您啊!”
言語中,竟然是在指責吳顯仗勢欺人了。
吳顯咬牙,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扇出去。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現在就請你離開我的大帳!”
吳顯這樣的人,哪裡有泉子伶牙俐齒?自然是有些說不過泉子的,臉色越來越黑了起來。
泉子咧嘴一笑,拉着雙喜說道:“我不走,我娘子在哪,我就要在哪!”
聽着泉子極度任性的話,再看着已經到了要爆炸邊緣的吳顯,雙喜連忙道:“泉子,你少說兩句!”
雙喜知道。以着泉子氣死人不償命的本性,看見吳顯被氣成這樣。心裡指不定多快活呢!而且很有可能,會乘勝追擊。徹徹底底的把吳顯這個火藥桶給點燃。
雙喜制止泉子,到不是因爲偏心吳顯。
而是雙喜實在是太瞭解吳顯是什麼樣的人了,吳顯的嘴上功夫是要比泉子差一些,那是因爲吳顯這個人,往日裡很少和人脣槍舌戰,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
如果吳顯真的生氣了,估計就要不管不顧的和泉子動手了。
雖然說泉子的功夫也好,可是吳顯可是北漠的王上,北漠人很崇武,吳顯的這麼多年練下來,肯定比泉子這個半出家的要厲害。
就算泉子比吳顯厲害,那兩個要打起來,不管誰傷了,雙喜的心裡都會不好受。
所以只能選擇先委屈泉子,不讓泉子說話了。
說起來,雙喜選擇在泉子的身上下手阻止這場戰爭,那也是“柿子挑軟的捏。”
雙喜知道,泉子即使是再生氣,再想和吳顯打起來,但是隻要自己說了他,他雖然會委屈,但是卻不會更加生氣了。
不過要是放在吳顯的身上,雙喜打了一個哆嗦,吳顯這個陰晴不定的人,她還真的拿捏不住。
保不齊,本來吳顯還沒有動手,就因爲自己說了他一句,他就要動手了。
雙喜剛剛說了泉子,吳顯那已經緊蹙起來的眉頭,舒展開了一點,他沒有想到,雙喜竟然說了泉子,幫了他!
這讓吳顯的心裡很是暢快,暢快到心中剛剛增蹭蹭竄起來的怒火,都熄滅一些。
吳顯的心裡面暢快了,可是泉子的心裡,就不舒坦了。
泉子受傷的看着雙喜,這才兩年不見而已,喜兒怎麼就變了?現在還維護起來害的他們分離的大惡人吳顯了!
難道……泉子的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看了看雙喜,又看了看吳顯,難道喜兒已經喜歡上吳顯了?
泉子立刻在心中否認了,喜兒喜歡上誰都可以,就絕對不能喜歡上吳顯這個大惡人!
看着吳顯這樣的性子,就是個難以相處的,先不說吳顯會不會自己想着獨佔雙喜,就是吳顯讓步,要和他們一起過日子,他也不要和吳顯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想到吳顯以前的所作所爲,泉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王上。”巫力在大帳外面喚道。
吳顯揚了揚眉毛,問道:“何事?”
“鮮于王有事求見。”巫力恭恭敬敬的並告到,生怕吳顯會一個不開心,遷怒與他,自家王上和王妃的事情,巫力是全盤參與在其中的。
安慶朝來了使臣的事情,巫力也是知道的,自從安慶的使臣到了,自家王上就沒有開心過……
想着巫力忍不住的爲鮮于王鞠了一把汗,這來求見王上,也不知道選一個好日子。
鮮于寧麗雖然被遠嫁了,但是鮮于阿珠,和雙喜之間的關係一直不錯,連帶着,也讓給吳顯,對鮮于王,客氣了不少。
吳顯沉思了一下,然後對雙喜沉啞的說道:“喜兒,你若是餓了,就先用膳,晚上的時候,等着我回來再睡。”
說完就這句話,吳顯看也沒有看已經黑了臉的泉子一眼,然後就大步走出了大帳。
吳顯離開了,雙喜長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暫時是不會打起來了,誰知道,這口氣還沒有全呼出去,泉子就好像是炸毛了一樣的蹦了起來,嚷道:“什麼?吳顯每日都和你睡在一起?”
雙喜聽到了這話,尷尬了起來,心中暗恨,這看起來口舌功夫不怎麼厲害的吳顯,竟然會留下這麼一個炸彈,來氣泉子。
看來,她要重新評估一下吳顯這個人了。
雙喜哪裡知道,吳顯從來都不是一個笨人,那口舌上的功夫,未必比泉子差多少,只是他素來不願意和女人一樣的脣槍舌劍的,有什麼事情,更喜歡用簡單粗暴的武力方式來解決。
今日他也看出來了,雙喜好像大願意看到他們打架,再加上他正好有事情,也不能出手教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泉子,但是讓他這麼離開,他又不甘心,於是才扔出來這樣一句話。
果不其然,泉子一聽到這個,心中仿若有岩漿在翻涌了,隨時有可能火山爆發!
看着泉子那質問的目光,雙喜尷尬的笑了笑,該死的吳顯,現在要讓她怎麼和泉子解釋?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雖然雙喜知道,這種事情,很有可能越描越黑,但還是硬着頭皮解釋道:“那個,你別誤會,我和吳顯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什麼……”
雙喜說的這道是實打實的時候,兩個人雖然睡在一張牀上了,可是吳顯還真的沒有對她做出來過什麼真正逾越的事情。
不過這話,泉子卻是不怎麼相信的。
泉子嘆息了一聲,安慰似的說道:“喜兒,你不用害怕,要是吳顯欺負了你,你就和我說,我會給你出氣的!”
雙喜哭笑不得的說道:“真的沒有發生過什麼。”
泉子嗤笑一聲:“怎麼可能,吳顯這個小人,就和一匹惡狼一樣,而你就是……就是一個肉包子!他怎麼可能忍得住!”說着這話的時候,泉子忍不住響起幾年前的自己,是那麼的渴望着雙喜,渴望到,完全不能自控。
“將心比心”了一下,泉子最終得出結論,那就是吳顯根本不可能不放過喜兒!
其實在他來之前,泉子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所以今日聽到吳顯說出這麼挑釁的話,他雖然驚怒,但並沒有完全被震驚的散失了理智。
雙喜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現在她就是說什麼,泉子都會認定了她和吳顯已經怎麼了,現在在加上一個不害怕水渾的吳顯,瞎攪合着,雙喜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了水生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