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罷,蘇玉讓一個小廝送雙喜回到自己的住處。
剛剛過了十五沒多久,月色還是很明亮的,那皎潔的月光照到了雙喜的屋子裡面,把整個屋子襯托的仿若是仙境一般。
雙喜回來坐了良久,到底是下午的時候休息的有些多,雙喜雖然感覺自己提不起精神來,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之後雙喜雙喜想起了那窗外的秋府海棠,索性就翻身起來,穿好了衣衫,打算去看月色下的海棠。
微微的清風吹動着那一樹的海棠,海棠的花瓣因爲這風,簌簌的往下落着。
藉着月光,美的仿若不是人間的景色。
雙喜睡不着,這時候蘇玉也睡不着。
蘇玉漫步在自己家的府中,除了那打更巡邏的小廝還在府中游走着,蘇府靜悄悄的。
蘇玉不知道怎麼的,就慢慢的走到了雙喜的臨時住所。
只見那一樹的海棠下,站着一個藕荷色衣衫的少女,在皎潔的明月下,正擡頭看着那海棠。
蘇玉往前走了幾步,雙喜這時候感覺到有人過來了,心道是誰這麼晚了還會來,一回頭竟然是蘇玉。
雙喜見到是蘇玉,長鬆一口氣,自己一個孤身女子在外,總是要防備的,可是這蘇玉可就不一樣了,在雙喜的眼中,這蘇玉是不喜歡女人的,自己當然是安全的了。
蘇玉看着雙喜笑着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
在月色下的蘇玉,顯得更加的丰神俊逸。整個很是貴氣優雅。
雙喜清脆的聲音響起,反問道:“蘇公子不也是沒有睡呢嗎?”
蘇玉這時候沒有言語,看着那一樹的海棠,想起了自己的孃親。蘇夫人當年最是喜歡這海棠了。
這一處莊子還有蘇府,還是蘇夫人留給蘇玉的,是蘇夫人的陪嫁莊子和房產,蘇夫人本想着再添一個女兒。到時候這莊子給女兒留作陪嫁,可是蘇玉到底沒有迎來自己的妹妹,蘇夫人就去世了。
聽香姨說,孃親未出閣的時候,在海棠開着的時候,總是要來住上一陣子的。
看的出來蘇玉的眼中有悽然之色,雙喜想着,怕是蘇公子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吧,雙喜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就猜想着。應該是蘇玉這斷袖之癖。不被世人所容,所以才這麼難過的吧。
雙喜雖然也不贊成這斷袖,畢竟那陰陽調和纔是天理。這斷袖乃是逆物而行,她自然是不贊同的。但雙喜到底有着現代人的靈魂,對於這樣的事情,有些見怪不怪的了,所以沒有什麼歧視。
可是蘇玉這樣的男子,斷袖了實在是可惜,能規勸就規勸吧,雙喜就斟酌的說道:“蘇公子,這陰陽調和纔是正道,那男男……總是不合適的。”
蘇玉聽到了雙喜這莫名其妙的話,有些疑惑,可蘇玉是一個聰穎的人,緊接着就反應過來雙喜這話裡面的深意了,在他那不足之症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去的時候,他厭惡女人,就被很多人懷疑過是有那斷袖之癖。
蘇玉一字一頓的問道:“你以爲我是那斷袖之人?”
雙喜沒有想到,蘇玉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挑明白了說,有些尷尬,不過轉念,她就想到了,她尷尬什麼?斷袖的又不是自己。
雙喜雖然沒有回答蘇玉的問題,可是蘇玉看着雙喜那樣的神色,也知道雙喜心裡想什麼了。
這時候蘇玉道:“沈家娘子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
雙喜防備的看着蘇玉說道:“孤男寡女,總是不好的……蘇公子還是請早些回吧。”
蘇玉帶着笑意的說道:“沈家娘子莫不是怕我這斷袖之人會對你怎麼樣吧。”
雙喜這時候頭腦一熱說道:“自然不是,既然蘇公子一定要進來坐,那就進來吧。”說着雙喜走了兩步,打開了門,率先的邁到了裡面。
誰知道這一進了屋子,雙喜還沒有站穩,就感覺到自己被從後面擁住了,後面的那力度很大,在雙喜猝不及防的時候,就帶着雙喜到了那拔步牀上。
“蘇公子!”雙喜慌忙的掙扎着,聲音大了起來。
蘇玉這時候笑道:“這裡是蘇府,沈家娘子想叫便叫吧,說不準明個兒就會流傳出去,沈家娘子勾引蘇大公子的傳言。”
雙喜氣結:“你既然是斷袖,何苦還要像我證明什麼?”在雙喜的心中,蘇玉並不是對自己起了色心,而是因爲自己剛剛勸他不要斷袖的時候惹怒了他,報復自己而已。
蘇玉也的確沒有做下一步的動作,而是抱着雙喜斜躺在牀上。
雙喜這時候心中給自己做着心裡建設,不要把蘇玉當成是一個男人,他不是男人……不是男人……
可是蘇玉到底是一個男子,那溫熱的帶着男人氣息的呼吸,吹在雙喜的臉上,讓雙喜不由的有些面紅耳赤。
接着蘇玉啞聲說道:“我不是斷袖。”
“啊?”雙喜一下子就驚到了,想蹦起來把蘇玉踹下去。
蘇玉這時候抱着雙喜,竟然是沒來由的安心,自然不願意鬆手。
就在雙喜又氣又急的時候,就聽見蘇玉慢聲說道:“我之所以到了這般年紀還沒有娘子,不過是我不想用我這廢了的身子拖累別人罷了。”
蘇玉這話說帶着一種沉甸甸的苦楚,讓雙喜聽了都不忍的爲之難過,忘記了掙扎。
等着蘇玉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之後,雙喜的臉上已經成了同情。
蘇玉今天確定自己的身子好了起來,很是開心。
被那惡毒的婆娘害成這般的事情,蘇玉在心中壓了很久,今天蘇玉覺得自己有一種一吐爲快的感覺,就不知不覺的對雙喜說了出來。
不過蘇玉可沒有傻到說出來自己因爲沈家娘子,已經確認了自己的病是好了的。
蘇玉身上那紫色的錦袍繡着金絲,這時候擁着雙喜,雙喜看着這錦袍,心中忍不住的唏噓一片,這富貴人家看起來風光無比,可是沒想到,背地裡竟然還有這麼多骯髒的事情。
蘇玉說完,似乎有些累了,竟然緩緩的闔上了眼睛,雙喜推了推蘇玉,沒有推動,雖然她同情他,也知道他就是想對自己做什麼,怕是也不能的。
可是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同牀共枕,總是不對的。
良久,雙喜還是心軟了,嘆息了一聲,任蘇玉睡在了那,瞪大了眼睛,等待着天亮。
等着雙喜沒有熬住,不知不覺的睡着了的時候,那本來應該是睡着了的蘇玉,竟然睜開了眼睛,看着雙喜。
這樣的女子,爲什麼已經嫁與他人了?他的心裡在自己久病初愈的基礎上欣喜上,竟然多了一絲悲切。
蘇玉的心已經沉寂了許多年,其中從來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走進來,而雙喜,則是第一個接近他那冰封了的心的女子。
蘇玉不確定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只是知道此刻自己只想這樣毫無顧忌的放肆的抱着這個小女人。
等着雙喜醒來的時候,蘇玉已經離開了,他還是顧及到雙喜的,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孟浪,傳出去什麼不利於雙喜的言談,到時候讓雙喜難以做人。
雙喜看着自己牀腳下放着的一雙精緻的繡鞋,心裡想着怕是香姨放得,自己要是不穿,香姨定是不開心的,只好穿了上了。
雙喜感覺昨天一天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好在今天總算正常了起來,蘇玉在蘇府中的一個涼亭裡面見了雙喜,拿了一些東西給雙喜看。
“沈家娘子,你看這些東西……”蘇玉把一個布包打開,裡面零零碎碎的竟然有幾種形狀不一樣的種子。
雙喜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果然都是現代常見的東西,比如那西紅柿的種子,香菜的種子,還有南瓜的種子,絲瓜的種子,來了這安慶朝之後,雙喜就發現這裡的食材不多,原來還以爲是沈家貧寒,沒有什麼食材,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壓根就沒有這東西。
雙喜看了看那種子,對蘇玉說道:“這應該是可以直接種在地理的,按時澆水,和小麥一樣的種法應該就可以了。”
雙喜不敢說的絕對了,那樣未免顯得自己知道的太多。
好在蘇玉並不去追問雙喜怎麼知道這麼多的,只是把這種子給種法給記下了。
這一日看過了種子,雙喜自然沒有什麼理由繼續留在蘇府了,就打算着快些離開,自己家裡的事情也不少,自己在蘇府這樣白吃白喝的總不是事情。
誰知道蘇玉倒是點頭了,香姨不同意了。
“沈家娘子,我這老婆子在府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就多陪我兩天吧。”香姨看着雙喜說道,香姨的慈祥,總是讓雙喜想起自己在現代的親人,心一軟,就答應下來了。
現在雙喜已經瞭解到了,蘇玉其實是很尊敬香姨的,果然,香姨說着讓雙喜留下,蘇玉也附和着。
盛情難卻,雙喜只好又留了兩日。
只是有些奇怪,香姨這兩日,倒是不常見的,大多數的時光,都是雙喜和蘇玉研究着那種子,最後一起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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