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自然知道沈子言問這話的意思,幾個人來的太匆忙,根本沒時間仔細談起戚寒和雙喜的事情,所以沈子言只是大概知道。
這時候關於戚寒的事情,沈子言還是要問過大山的,只有通過大山知道了喜兒的態度,他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
說來容易,可是其中的度,卻是很難把握啊。
一邊要不傷了喜兒的心,一邊他又不想太忍讓,且就是他能忍讓,那別人呢?
如今是沈子言,就如同一個大家長一樣,要處理好這一個家中的問題。
大山神色莫名:“喜兒那段時間失去了記憶,便是戚寒陪在身邊的,戚寒此人雖然孤傲,但實在是一個難得的男子……誰家的女子見了會不動心?”
大山沒有完完全全說明白,但是話裡面的意思,沈子言卻是聽明白了。
他深深的看着自己懷中的小人,嘆息一聲:“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兩個人之間的情愛,誰用情至深,誰就要敗的丟盔棄甲,毫無原則。
沈子言對雙喜便是這樣,平日裡的他,性格雖然溫沉,但是卻也不是一個容易退讓的性子,但自從遇見了喜兒,他已經接連退讓了兩次了。
每一次,雖然他的心都會難受,但是一想到,如是他不退讓,喜兒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多多少少會難過,他便不忍了。
他只想,讓喜兒過的幸福啊。
看着那越來越光彩照人的喜兒,沈子言涌起了一種無力感,喜兒這麼好,今日是戚寒,他日更會有更多的人來喜歡喜兒!到時候自己要拿什麼來守護喜兒?
他能做的,難道真的只有,在喜兒的身後默默的給喜兒當依靠嗎?難道就不能成爲站在喜兒身前的那個人嗎?
且不說憂心忡忡的沈子言。
泉子和沈硯兩個人把戚寒帶到了一旁,難得的。泉子和沈硯兩個人沒有互相挑釁互放冷氣,而是都把目光看向了戚寒。
泉子這個人,和他哥哥大山不一樣,大山忠厚老實。但是泉子,卻是那種不講什麼仁義道德的人,他的性格上,帶着一種邪氣。
泉子輕笑一下,然後狐狸一樣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有點風情萬種的一絲了,他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好像不經意間似的說道:“戚寒?護國將軍府的公子?”
戚寒雙眸中泛起點點帶着清冷的波光。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戚小將軍沒有一巴掌把泉子這騷包挑釁男一巴掌拍飛,已經是好的了。
戚寒的心中雖然已經升起騰騰怒火,但是語氣還是清越的說道:“正是。不知道雲二公子,有何見教?”
泉子搖頭:“沒有什麼見教不見教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喜兒是沈家還有云家的媳婦,不是戚家的!”
在一旁的沈硯,也開口了,沈硯這個人。平時冷冰冰的,話也不多,可要是真的開口說點什麼,氣死人不償命的那本事,卻是比泉子高太多了!
還記得當初嗎?雙喜不知道爲了沈硯的冷言冷語,氣了多少次!
沈硯冷哼一聲:“泉子。你何必多說這麼多,想必那高高在上的戚府,也不會允許自家公子,同別人共妻吧!”
戚寒聽了沈硯的這句話,周身的氣場一下子冷了下來。沈硯果然是那個一擊必中的人,這句話,不可謂不是說道了戚寒的痛處啊。
戚府能接受自家的公子娶一個出身不好的人,甚至是青樓女子,但那前提是娶回府中啊。
若是戚寒真的和雙喜在一起了,難道娶雙喜的時候,還要連帶着把雙喜的那些夫君,都帶回戚府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是要成爲一個大笑話了!
戚寒出身高貴,自然是知道此中問題的,但是他一直沒有細想過,可以說,一向孤傲的戚小將軍,有了一件,讓他想去迴避的事情。
泉子見沈硯說完這句話,戚寒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好心情的笑了起來。
這笑容,落到了戚寒的雙眸中,就分外的刺眼!
堂堂戚家的公子,少年封將的戚小將軍,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嘲諷?
戚寒豈是那容易認輸的人?於是便勾脣:“喜兒已經和我拜過堂,成過親了,不知道兩位公子可否給喜兒一個名真言順的親禮?”
他知道,村中一般不會有那種特別正是的親禮,說着話,是想以牙還牙,挖苦一下沈硯和泉子的。
可是沒成想,這話說出來,落在了沈硯和泉子的耳中,可就不只是挖苦了,簡直是挖心肝啊!
喜兒還沒有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正式拜堂成親呢!就被戚寒這小子捷足先登了!這怎麼能不讓沈硯和泉子憤怒?
戚寒注意到沈硯那陡然冷下來的氣場,還有泉子臉上掛不住的笑容,清亮的雙眸掃視了兩人一眼:“莫不是……你們連最普通的親禮也沒有過?那這樣說來,喜兒纔是我名正言順的娘子。”
按說幾個男人,平日裡可都沒有這麼刻薄,也沒有這麼言語歹毒,現如今這樣,都是爲了爭奪喜兒的!
在沈硯和泉子看來,戚寒比想入了自家共妻還可恨,那分明是想一個人獨佔了喜兒!這樣的事情,他們是不允許發生的!
於是素來看不對眼的沈硯和泉子,才聯起手來,排擠了一下戚寒。
看着戚寒孤傲的樣子,泉子氣不打一處來,最後竟然邪笑一聲,勾脣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話。
這話說完,全場寂靜了。
饒是戚寒,也滿面寒霜。
接着戚寒就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動了!一掌向着泉子拍去。
泉子好歹也是雲家的後代,所謂將門無犬子!泉子雖然自幼只是跟着大山學了一些防身的招式,但也不至於坐以待斃。
他接連閃了幾下,堪堪躲過了幾招,但是後來,泉子的動作,慢慢熟練了起來,雖然不是遊刃有餘,但自保也是沒有問題了。
也是戚寒受傷了,行動上不是那麼靈敏,竟然給泉子撐過了三十招!
泉子勾脣的從嘴中溢出來一句話:“也不過如此。”
泉子這句話徹徹底底的激怒了戚寒,戚寒不顧自己的傷勢,加快了動作!今日他戚寒要連一個山野村人都打不過,那便對不起他戚寒的名號!
泉子到底是沒有修煉過內勁的,等着戚寒全力以赴的時候,不過三招,泉子就被重重的甩出去了。
戚寒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沈硯,冷哼一聲,留給兩個人一個背影,自顧自的往一旁走去。
到不是沈硯不想去幫泉子,而是兩個人已經聯合起來擠兌了戚寒,若是打架都要一起出手……這樣的事情,沈硯做不出來。
且沈硯自己本事也沒有什麼功夫,就是剛剛加入了戰團,那也是添亂的!
雙喜睡了一會,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只見戚寒的手裡裡提着兩隻野兔子,往自己這邊走進。
那走路的姿勢,微微彎着腰,這讓雙喜的心中一揪,戚寒是什麼樣的人,她怎麼會不知道,若不是受了傷,他怎麼會這樣走路?
他走起路來,從來都是和那挺拔的青松一樣啊,何曾會這樣灰敗?
戚寒走近了衆人,見雙喜窩在沈子言的懷中,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臉色一沉,層層烏雲,仿若是能滴下水一般的。
沈子言面色沉着,好像沒有看到戚寒那明顯不開心的面色一樣。
戚寒把兔子隨手放在了一旁,然後就坐在了沈子言的對面,目光復雜的看着沈子言懷中的雙喜。
這一刻,戚寒感覺自己仿若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沈家人和雲家人,早已經融在了一起了,他們一起照顧喜兒,但自己……
戚寒骨節分明的手,重重的握緊拳頭,然後鬆開,接着又一次握緊,再鬆開……就猶如他複雜的心情的。
在戚寒回來沒多大一會的時候,沈硯和泉子也回來了。
兩個人各自抱了一捆乾柴。
沒想到這三個勢如水火的男子,竟然有這樣的默契,並沒有一起打獵,或者一起找乾柴,那樣可就平白的麻煩了。
沈硯的面色依舊是那樣,萬年寒冰一樣的,泉子的臉色卻不大好,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好像受了傷。
大山看了泉子一眼,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然後把目光落在了戚寒的身上,竟然是感激。
自己弟弟幾斤幾兩,大山怎麼會不知道?泉子那些招式都是自己教的,自己再沒遇見師父習得內力之前,且還不是戚寒的對手,泉子怎麼能斗的過戚寒?
而且當泉子叫戚寒一起出去的時候,大山就料到了,這小子八成是想告誡戚寒去了,現如今他沒缺胳膊少腿的,已經是戚寒手下留情了。
戚寒沉着的臉,再看向大山的時候,微微的緩和了一下,尤其是經過兩個人一起入野狼谷的事情,戚寒對大山,還是有着一絲的好感的。
感覺到周圍氣氛的詭異,雙喜從沈子言的懷中爬出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她也頭疼,她偷偷的往周圍瞄了一眼,見衆人的目光這時候都在自己的身上,心裡壓力頓增!
ps:
大家猜猜泉子說了啥,把咱們家小將軍氣到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