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主子…她正在生氣。”碧兒看着風塵僕僕走進清柳院的上官雲笙,卻不得不擋在前面。“奴婢該死,但是主子吩咐了,除了小郡主誰也不能進去打擾她。”
“哼,我可是王爺,你不信本王立即就將你趕出府?”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碧兒急忙跪下。
“那還不快讓開?”“是、是…”碧兒唯有乖乖讓開。上官雲笙呼出一口氣,徑自推開房門。
此時的藍淺饒正在仔細觀察綢莊掌櫃送給她的金釵。雖然她不懂金,但也能看出這是件上等品。金釵的雕刻精美,紋理清晰,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飛走一般。而上官雲笙的突然闖入,卻着實讓她嚇了一跳。
“我…有話和你說。”他猶豫着,不知如何開口。
“王爺請講。但如果是解釋,那大可不必了。”藍淺饒單槍直入,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殊不知,這次他來,竟是要趕她出府。
上官手裡的休書不覺握緊,她就那麼不在乎麼?他爲了她,不惜和母妃鬧翻,她呢?她是怎麼做的?而他又得到了什麼?看着她倔強的眼神,竟又開始不忍。如果逼她自己離開,會不會比休了更好些?躊躇了一陣,他淡漠地開口道:“你是爲了榮華富貴,才嫁給我的吧。”
乍一聽,藍淺繞差點暈死過去,她苦笑道:“呵,如果我貪圖富貴,是不是應該巴結你,而不是惹你生氣,讓你有機會趕我走呢?”她不明白,難道自己就那麼不值得他人信任?
他的話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只得愣愣地看着她。
“你別這麼看着
我,我只是打個比方。”
上官雲笙微微鬆了口氣,與此同時,又瞥見了藍淺饒手中的金釵,竟是那樣的似曾相識。他大步上前一把奪過,目不轉睛地觀察起來。結果與他預料得如出一轍,“呵。”他冷笑,或許,是自嘲。拿着釵的手不覺開始顫抖,他漸漸擡起頭,眼裡充滿了絕望之情。如果這只是普通的金釵,該多好,可它上面偏偏有他最不願看見的一個字,“白”。
“你竟然…竟然有那個人的東西?”
“什麼那個人?”藍淺饒不解。
“你還要裝麼?這可是那人的傳家之寶,除了他心愛之人,沒有人會擁有吧?”
藍淺饒不禁啼笑皆非,“那你怎麼不說,假冒僞劣產品那麼多,我怎麼只有這麼一個?”
聽罷,上官雲笙氣似要失去理智了,他氣急敗壞地回道:“我不管什麼假冒僞劣產品!我聽不懂!但是,藍淺饒,如果你真的和他有私情,就給我滾吧!”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現在除了沉默,她還能說什麼?
碧兒似乎聽見了裡面的動靜。剛纔主子正在氣頭上,如果王爺這會又發脾氣,該如何收場?於是一咬牙,心焦地走了進去。
一張休書從藍淺饒眼前飄落,上官雲笙淡然地背過身去。她就這樣定定地看着,沒彎下腰去撿。碧兒見狀忙過去拾了起來,一看休書兩個字,驚得有些口不擇言,她“啪”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在瞬間洶涌,“王爺,使不得啊!您怎麼可以休了主子!真的使不得啊!”
上官雲笙沒有回話。想來剛纔想逼她自己離開,可是現在,他就連看
都不想再看到她。對他而言,背叛就等於是死刑。可是,藍淺饒何嘗不是這樣想呢?
宏嬤嬤拉着上官沫聞聲進來,看到僵在一邊的藍淺饒,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碧兒,疑惑地走過去,直到瞥見碧兒手中的休書,頓時明白了一切。“王爺,這是萬萬使不得的啊!”
見王爺沒有反應,她也陪着碧兒跪了下來,口中仍苦口婆心地勸說着。
“你們這都是在幹什麼?”門外傳來南宮茜的聲音,她,很是時候地出現了。看看一屋子裡的人,再看看上官雲笙手裡的金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笑。她知道,她的計謀成功了。這回,王爺不休了藍淺饒,纔是怪事。
她裝模作樣地走過去,拿起碧兒手中的休書,一驚一乍演着她最後掃尾的戲碼,“啊!王爺!你怎麼可以休了妹妹!”
上官雲笙黑着臉,不理不睬。
“王爺,您要三思啊!若是妹妹走了,沫兒可要傷心了啊!”
“哼,那就讓她帶着沫兒走!”他總算開了口。
南宮茜啞然,這結果卻是她未曾預料到的,可既然已經發生了,她也懶得去改變什麼。而藍淺饒卻忽的冷笑了一聲道:“世間竟有那麼可笑的事。虎毒也不食子啊,你趕我走就好了,爲什麼還要讓沫兒跟着我去吃苦?”
其實,她纔是最絕望的那個吧,原來,長得一樣從來就不是件好事,上官雲笙和尉遲痕,不一樣?錯,大錯特錯,他們除了身上穿的,沒有一處不一樣。現在,他要休了她,那與尉遲痕她分手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現在,唯有僞裝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