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澤城郡守府的這位統領,將客棧中出現的這兩個奇怪男女的事情,稟告給了郡守昭林。
如同迎澤城這樣,風楚國重要的城邑,昭伊是不可能讓其他部族的人來掌控的,而且掌控者,也絕對是昭氏近支的族人。
這個昭林是昭氏的嫡系子弟,乃是昭伊的第九個小兒子,是昭氏部族的嫡系子弟。
雖然是昭伊的第九個小兒子,但是昭林也是一個年過半百五十多歲的人。
聽了手下統領的稟報之後,昭林並沒有在意,他並不認爲,一男一女兩個人兩天不出房間,就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過,出於對手下的信任,他還是命令手下的這個統領,帶人前去搜查盤問一番,以全包哪兩個人不是危險分子。
因此,在白玉龘和藍晶通過兩天多時間的努力,荊風的傷勢終於有了些起色的時候,他們的安靜,就被迎澤城的軍士給打破了。
當白玉龘剛將手從荊風的後心收起,忽然耳邊就聽到,客棧的大門之處,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之聲。
從這些聲音當中,白玉龘立刻就判斷出來,是一隊軍士闖了進來。
“你守着荊風,我出去看看。”
白玉龘邊從牀榻之上跳下來,邊對藍晶吩咐道。
隨後,他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一隊軍士從前院涌了進來,在客棧老闆的帶領之下,直向他們這裡奔了過來。
白玉龘眉頭不覺皺了起來,難道這麼快就被人給發現了,心中不覺如此的想到。
他非常的奇怪,進城的時候,他們已經改變了裝束。
並且,在入住客棧的時候,還使用了化名,怎麼可能就被人給發現了。
看到站在門前的白玉龘,客棧老闆驚愕的停了下來,對身邊的一個身穿將軍甲冑的人低聲說了幾句,同時用手指了指白玉龘。
這位將軍當然就是郡守府的統領,在客棧老闆的指引下,目光打量着前方的白玉龘。
只見對方一身農人的裝扮,不過身體看上去,卻有些瘦弱,並不像農人那般的壯實。
臉龐看上去,也顯得有些消瘦,皮膚黝黑,怎麼看上去,都不像一個經常在田地之間勞作的農人。
看到白玉龘的情況,郡守府統領就更加的對他有所懷疑。
“哪裡的人?有照身貼嗎?”
郡守府統領心中帶着懷疑,走到白玉龘面前,對他盤問道。
“大人,在下雷秦國人士,商行護衛,這次是保護我家小姐,還沒有來得及辦理風楚國照身貼。”
這個時候,白玉龘並不向招惹太多的是非,因此就希望能夠隨便的糊弄過去。
見對方直接詢問的方式,白玉龘並不以爲,他們就是衝着自己來的,將他們看做了例行盤查料民的軍士而已。
因爲看到對方將領對自己的打量,白玉龘也想到,自己看上去,確實與農人沒有多大的相似之處,因此才靈機給自己加了個護衛的身份。
“護衛?”
郡守府統領再次上下打量白玉龘,並不相信白玉龘所說的話:
“你難道還是個武者?”
對方的眼神當中,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白玉龘就明白,他即便懷疑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將自己聯想到真是的身份之上。
“回大人,在下五轉武生階別的武者,只是普通的修煉者而已。”
白玉龘故作一副謹慎恭敬的樣子,對郡守府統領拱手行禮,完全一副下人的樣子。
此時白玉龘的表現,確實讓郡守府的這個統領,感覺對方不過就是一個護衛而已,並沒有將他聯想到,會和郢都的通緝人有什麼關係。
看着白玉龘恭謹的樣子,這個統領心中苦笑一聲,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軍士撤退。
不過,他剛轉過身去,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隨即轉過頭來,問詢道:
“你們家小姐是雷秦國那個商行的眷屬?”
白玉龘愣怔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問出這兒問題來。
“回大人,我家小姐是雷秦國孟氏商行東主的千金,由於我們東主沒有公子,所以小姐就被派出,到風楚國處理生意上的一些事物。”
白玉龘對於雷秦國商行的情況,一點都不清楚。
愣怔了一下之後,他只能夠臨機,將藍晶說成了孟氏部族的人。
不管是在雷秦國還是其他的國家,一般的大部族,都有會做些商旅行商的事情,因此保險起見,他這樣說,也是可行的。
這個統領不併清楚,雷秦國的孟氏部族,是否又參與行商的事情,因此聽了白玉龘的回答,他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之後,這些人並沒有糾纏下去,直接離開了客棧。
看到他們直接離開客棧,白玉龘的心中不禁驚覺。
原來這些人,真的是衝着他們而來的,不然的話,不可能只對自己進行了一番詢問之後,就直接帶人離去了。
不過,即便知道他們對自己懷疑,但是此時白玉龘倒是沒有多大的擔憂了,有了這一次的盤查,想必此後,這方面的麻煩就不會再發生了。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白玉龘的猜想還是對的。
本來郡守昭林,就對他們沒有多大的懷疑,因此當手下的統領,將盤查詢問的結果,向昭林稟告的之後,這件事情就可以過去了。
可是,無巧不成書,在這個統領向昭林回稟的時候,由於另外一個人在現場,白玉龘的安靜行蹤,既然沒有平靜下來。
這個人就是,先白玉龘一步進入迎澤城的昭邵辰。
郡守府統領向昭林回稟的時候,昭邵辰聞聽一男一女,還帶着一個生病的孩子,心中立時就有所驚覺。
仔細的詢問了一下對方的相貌之後,昭邵辰心中就更加的肯定,這個統領口中的人,就是白玉龘無疑。
但是,讓他非常不明白的是,白玉龘居然這麼大的膽子,驚然敢悍然進入迎澤城當中。
“邵辰,你認識真個人嗎?”
看着昭邵辰一臉愣怔出神的樣子,昭林不覺感到有些奇怪,就開口問詢。
“噢……”
昭邵辰這才反應過來,對昭林笑了笑,搖搖頭否認道:
“不認識!我是在想,這雷秦國孟氏不去的人,什麼時候也開始涉足行商之列了!”
昭邵辰無意的一句話,本來是爲了打消昭林的懷疑。
但是,他這句話本人的內容,反而引起了昭林的沉思。
雷秦國的孟氏部族,本來就是以儒家之學,爲立足之本的。
對於士農工商,作爲最卑賤的行商這一行,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一個儒學爲本的部族,願意讓自己的族人,插足到這樣的行業當中的。
昭邵辰的話,似乎給了昭林提示一般,讓他對城內客棧中出現的一男一女兩人,不禁心中也產生了懷疑之情來。
昭邵辰離開之後,昭林將盤查過白玉龘的統領有找了來,命令他再行到客棧當中,對白玉龘和藍晶進行仔細的盤查,無比弄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對於昭林突然改變了主意,這讓統領雖然感到有些不解,不過領到命令之後,還是很快帶着人,再次前往了客棧當中。
昭邵辰從郡守府出來之後,就向白玉龘兩人下榻的客棧而去。
他猜想到了,白玉龘進城,或許就是爲了給那個叫荊風的孩子療傷。
不過,昭林眼神當中閃現的懷疑之色,讓昭邵辰無意之間撲捉到了。
我現在十分的擔憂,昭林會對白玉龘他們在進行盤查,那樣的話,他們的身份,很可能就會被查出來。
昭邵辰一個來到客棧當中,對客棧老闆直言,要將剛纔被郡守府的人盤查的過的人。
看到昭邵辰同樣是官府的將軍,這客棧老闆心中忐忑不安。
他沒有預料到,自己不過就是戲言而已,就客棧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而且,也對白玉龘和藍晶心有驚覺,這樣連續被官府給找上門的人,恐怕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客棧老闆將昭邵辰帶到了後院,直接敲開了白玉龘的房門。
“你怎麼來了?”
看着客棧老闆身後的昭邵辰,白玉龘眉頭緊皺起來,警惕的向昭邵辰兩人身後張望起來。
“就我一個人,能進去說嗎?”
看到白玉龘謹慎的樣子,昭邵辰心中非常的理解。
白玉龘略微猶豫了一下,退後一步,將身體側着讓開了。
昭邵辰讓客棧老闆下去,隨後擡腳走進了房間當中。
房間內,藍晶坐在牀榻邊上,正在給牀榻上的荊風喂水,看到走進來的昭邵辰,同樣驚愕的愣怔了一下,不過並沒有完全的放在心上。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白玉龘關上房門之後,對站立在房間中央的昭邵辰質問道。
“剛纔郡守府的人來盤查,他們回去回稟的時候,我就在場,因此猜想就是你們兩人。”
“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告訴你們,你們得趕快離開。雖然,剛纔你們矇混過去了,不過郡守昭林對你們的身份,還是有所懷疑的,我猜想他恨快還會派人前來盤查的!”
白玉龘聞言,對昭邵辰的話,顯示出懷疑的神色來。
“請相信我,如果你們不及時離開的話,恐怕就這的會暴露行蹤了!”
見白玉龘還對自己有所懷疑,昭邵辰有些着急的辯解。
“爲什麼要幫我們?即便如此,我和昭氏之間的仇恨,也是無法化解的!”
昭邵辰聞言,有些激動的神色,馬上平靜了下來,笑了笑說道:
“就憑你出手救下那些奴隸的事情,我相信你是個好漢,這點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