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紀永明跑回來了,不過臉上喝得通紅,也沒有去王簡宿舍去找王簡,問一問有什麼事找他,而是直接去教室上課了,本想去宿舍裡睡覺的,但一想第一天去上課如果不去的時候不大好,所以就直接奔着教室去了。
此時王簡和喬民兩人已經來到了教室,教馬克思主義的老師已經來到教室,紀永明急忙悄悄地走了進去,找到一個座位,旁邊坐着一個他上午認識的,國務院辦公廳的同志,服務於某副總理的幹部,紀永明看中他的這個身份,所以就結交上了,看到他後,那人招了招手兩人就坐在了一起。
必竟是第一次上課,來的人倒是很齊,但是明顯看到有些人如紀永明一樣喝了酒,他們都是中午沒在食堂吃飯的學員,到了外面輕不住勸就喝了酒,所以到了會場之後不多會就打起了盹。
第一堂課上的上是馬克思主義的課,教育馬克思主義的是學校裡的一個經濟學教授,並不是專業搞馬克思主義的老師,本來大家以爲馬克思主義是一個很枯燥的東西,現在又來學習這個東西簡直是太無趣了,不過沒有辦法,這是培訓,是加強黨性的培訓,豈能不學?
所以一開始大家都是沒有精神的樣子坐在那裡,就連王簡和喬民兩人也是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相互說着話,一點也沒有心思去聽老師的講課,而王簡還不時掃着會場,看紀永明來了沒有,最後看到紀永明從外面回來纔不再向四處看。
正當大家感到無趣的時候,教課的老師開始笑着說道:“我們第一課學的是馬克思主義理論,馬克思主義理論相信大家已經很熟悉了吧,從小到大,我們都是學着馬克思主義長大的,可能你們連資本論的樣子都沒有看到,卻會自認爲馬克思主義學的不少了,特別你們是領導幹部,經常參加政治學習,所以要比一般人懂得要多一些,那麼我現在想問一下,你們中間有誰真正地讀過資本論?”
老師的話一問,下面立刻雅雀無聲,那種大部頭的書,誰會想起去讀它,除非是專業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博士,老師一問完,沒有人站起來回答,老師又問了一遍,王簡想了想站起來說道:“老師,那本書我只是開了一個開頭,這算不算?”
沒想到有人會回答,那老師一下子很高興地問道:“你看了開頭,有什麼感想?”
“我感覺它就是一本經濟學著作,學經濟學的人應當讀它。”王簡站着回答道。
那位老師聽了之後很高興的揮了揮手讓王簡坐下,又問道:“還有人知道沒有?”
王簡在這些人中間是最年輕的幹部,而其他人都是要有一點年紀的領導幹部,所以都以穩重作爲優點,不喜歡站起來回答問題,所以王簡說完之後,還是沒有人站起來回答,而喬民坐在旁邊,他還真沒有讀過,所以在王簡坐下來之後,就笑着和王簡說了兩句話,也沒有站起來。
看到沒有人回答了,那個老師就開始說道:“看來真正讀過的人沒有啊,不過這位學員能站起來回答我的問題,就很不錯,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老師又問起王簡的名字,王簡就笑着站起來說道:“我叫王簡,來自河西省,老師。”
老師聽了之後唸叨了一句道:“哦,是河西的同志,不錯不錯,很年輕啊,你坐下吧!”
王簡就坐了下來,老師就開始說道:“資本論這本書是馬克思的嘔心瀝血之作,你可以不去讀共產黨宣言,但是應當讀讀它,讀到它你才能知道什麼是資本主義,不要以爲馬克思是談論社會主義的,他的社會主義是建立在對資本主義深刻了解的基礎之上的,沒有對資本主義的瞭解,他不可能提出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深刻理論,如果我們誤解了這個基礎,那我們就有可能犯錯誤。所以說學校安排我來第一堂課就來學習資本論,看過資本論的人,一般會有這種感受,那就是第一遍是看得莫名其妙,第二遍纔有點開竅,而第三遍才能品到味道,好書都是這麼讀的,如果第一遍你就能讀到它的味道了,這樣的書不算好書,頂多算通俗作品,真正的好書必須經過幾遍琢磨之後才能抓住它的精髓,資本論就是這樣的好書啊!”
老師幾乎是很陶醉地在那裡講着,看來他對資本論的研究是相當的精深了,所以大家頓時被他引得有興趣起來,如果他一上來就開始講一些東西,說不定大家早就打起了呵欠,而現在把資本論的一些道理講了,讓大家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所以反而不再感到枯燥無味了。
王簡和喬民兩人也開始豎起耳朵聽老師講了起來,而紀永明此時是聽得是暈暈乎乎,由於喝了不少酒,不多一會就進入了夢鄉,一同進入夢鄉的還有幾名喝酒的人。老師看在眼裡根本沒有去管,他又不是學校的領導,而這些人卻是各地的領導,說不定以後還有事求着他們呢,所以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纔沒有義務管他們呢!
下了課之後,紀永明的酒也醒了,看看四周,大家都臨時出去休息了一會,王簡和喬民則坐在那裡聊着天,兩人感覺這經濟學的老師還不錯,能學到一些東西,對開闊自己的理論視野有着不小的幫助,看來在黨校的課程有點意思。
紀永明醒了之後,想了想就走過來找王簡,問一問什麼事情,怎麼說也是一個地方來的,不能一點交往也沒有吧,所以走到王簡面前就說道:“王簡,我中午的時候朋友喊我出去,沒聽見你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看到紀永明過來了,王簡哦了一聲說道:“當時打電話給你,想告訴你鄭來中到食堂檢查吃飯的學員的,我看你沒有來,就打電話告訴你一聲,沒來的學員可能要通報。”
一聽到是這個事情,紀永明一下子就緊張了,說道:“沒吃飯也通報?”
王簡淡淡地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最好按時在這裡吃飯纔是。’
紀永明答應了一聲就走了,來到他的座位上後,考慮着這事該怎麼辦,能不能找中央黨校的人求一下情,免得遭到通報,可是這一時上哪裡找什麼關係。
正鬱悶着,旁邊坐着的那個國務院辦公廳的人從外面走了回來,叫道:“紀永明,我聽說你中午沒來吃飯,被鄭來中給記下了,明天要通報。“
這個人出去之後也打聽到了,他中午也是出去吃飯了,不過他很快就找關係把這事擺平了,所以就來問紀永明的事,紀永明聽了之後就沮喪着說道:“白局長,你能不能幫我個忙,不讓學校通報我啊?”
那人便笑道:“這事我已經給你擺平了,你不要有什麼擔心了!”
紀永明就是大喜道:“白局長,那太感謝你了,以後有什麼事您直接說一聲,我什麼事都聽您的。”
那姓白的笑了一下說道:“陸凱明在你來之前就跟我說了,要我照顧你一下,現在出了事情,我怎麼能不幫你呢,正好你來了之後,我們又認識了,我更要幫你了是不是?”
紀永明聽完之後一下子明白了,搞了半天他跟陸凱明有很深的關係啊,怪不得願意幫助自己,看來還是陸凱明好使,在哪裡都有關係啊。
紀永明就馬上把這姓白的讓進來,和他一起坐下,便很親熱地聊着問題,而姓白的則只是微笑着點着頭,根本不在意紀永明說些什麼,紀永明對他算是心服口服了。
第二節課的還是這位老師的課,雖然老師講得不錯,但總還是有人不願意聽,看到老師也不管他們,便有人不去上課了,有的回去睡覺了,有的則出去會友了,所以看起來教室裡就少了一些人。
紀永明當然沒有再出去,一直和那姓白的呆在一起,而老師看到這種情況還是沒有多管,這些都是領導幹部,只能靠自覺了,除非是學校裡過來檢查他們的到課率情況。
下午上完課之後,王簡和喬民又一起到食堂吃飯,而他還專門又看一看紀永明有沒有來,結果發現他又不在了,王簡不禁有些奇怪,這個小子中午不在,都告訴他要通報了,現在居然還敢不來,簡直就是膽大妄爲啊,自己跟他一起來學習真是丟人了。
雖然這樣想,但是王簡也沒有什麼辦法,中午沒來吃飯的人下午明顯多了起來,和王簡這一桌子的人全都來了,高谷遠本來是有人約他的,但他也沒敢再去。
吃完了飯,算是自由活動時間了,王簡喬便約着喬民出去轉一轉,總不能一直呆在學校吧,所以喬民聽了之後也同意了,兩人就一起出去到附近的繁華地段轉一轉,看一看這京城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