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吳靜是從小區的27層樓上掉下來的,當時有有很多目擊者,所以這件事情自然也便成了媒體關注的事件,並及時的加以報道了。
以前在媒體報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沈先波其實並沒有去看。對他來說,他只知道吳靜死了,而且吳靜的死和崔曉梅或者是王豔玲有關係,其他的便什麼都沒去理會。現在回想起來,自從吳靜出事之後,自己出了傷心之外,好像根本就沒有爲吳靜做過什麼。
想着過去,沈先波頓時爲自己而感到自責:爲了逃開這件事情,自己居然從合陽市離開,然後來到閩南這個地方。自己只顧着想辦法讓自己不傷心,卻沒有想過要將真相給找出來。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沈先波的目光隨即緊緊地鎖定在手機屏幕,鎖定在那個已經很老舊的新聞圖片上。
新聞配着幾張圖片。第一張圖片顯示着那層樓的位置以及死者死去時候的位置。望着那個被警方圈起來,卻已經沒有吳靜的空白地方,先波心中微微一痛,卻也很快明白那個地方,便是吳靜從樓上掉下來之後,落到的地方。
先波無法想象出,一個人從27層樓上掉下來的話,會是什麼樣的狀況。
輕輕的搖搖頭,沈先波隨即看了看第二張照片。第二張照片是室內的照片,雖然裡面並沒有什麼,但是卻顯示着死者從什麼位置掉下去的。
先波看了看,再對比着第一張圖片,他馬上覺得這中間大有疑點。
就如沈先波事先所想的那樣,窗臺離地面的位置很高。或者因爲是27層樓,所以27層樓的窗臺離地面最起碼有一點五米高。吳靜的個子一米六五不到的樣子,以她這樣的個子,如果只是什麼障礙都沒有的話,以東方愛喜那麼一推,她是絕對不可能從樓上掉下來的。
而且還有一點,這間房間空蕩蕩的,根本什麼都沒有。
從照片上,沈先波可以看出這間房子實際上是毛坯房,所以裡面根本就沒有任何傢俱擺設的。所以,吳靜在被東方愛喜那麼一推之下,頂多只會重重地撞在窗戶上,而不可能直接從窗戶上掉下去的。
其實這樣的感覺只是剛纔沈先波散步的時候無意間想到的,然而當看到這個照片的時候,他頓時覺得吳靜的死,絕對不是一件意外。
望着街道兩邊的高樓,沈先波心中微微一動。
本來還在逛街着,不過現在,他卻馬上一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住着的酒店。到了四樓之後,他馬上將窗戶拉開,然後給前臺打了個電話:“請你們服務員送一條毛巾上來行麼?”
對於客人這樣的要求,前臺自然是很快給予答覆。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四十雖樣子的大媽便拿了一條毛巾走上來。
就在大媽準備離開的時候,先波卻突然將她給叫住了:“服務員,可否重重地推我一把。”
先波想用自己做試驗。他看了看那個窗臺,離地面大概有一米四的樣子,比照片上的似乎低一些。然而先波覺得,即便服務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不可能將自己推下窗戶的。
服務員送了毛巾之後本來是想要走的,見先波將自己叫下來,目的是要推沈先波一下,她莫名其妙之餘頓時感到好笑:“這個……”
“推我一下,我是想要做個試驗,請你幫個忙。”先波道,“用你全身的力氣。”
“哦,那麼我就推了。”雖然對於沈先波要做什麼試驗,大媽還是感到有些困惑不解,但總算是照着沈先波的意思做了。
不過話說回來,莫名其妙地讓自己推一個人,又是一個生人,她可做不出來。先波讓服務員推了幾次,她都是不同不癢地用手戳了先波兩下。
“啪!”就在這個時候,沈先波突然狠狠地打了服務員一個耳光。
那個服務員本來還嬉皮笑臉地推着沈先波呢,突然被沈先波打了這麼一個巴掌,她頓時惱火不已,隨即氣沖沖地叫着:“你神經病啊,打我幹什麼?”
她也不是好惹的,被沈先波打了那麼一個巴掌,她馬上用盡全身的力氣,重重地推了沈先波一下。
這一下卻是沈先波所始料未及的。被對方如此重重地推了那麼一下,先波頓時一個趔趄向後跌倒,整個人在窗臺上重重地撞了一下。眼見自己差點就要掉了下去,先波下意識地伸手抓着牆壁一下。
只是藉着牆壁稍微給自己帶了點阻力,先波便成功地轉危爲安。
望着自己的試驗成功,先波頓時大喜,很快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百塊錢,衝氣勢洶洶跑上來和自己算賬的服務員遞去,一邊笑着:“多謝。”
那個服務員本來還想因爲被打的事情找沈先波算賬呢,見客人給了錢,還賠了禮,她也是愣了一下。在報仇和錢之間,她自然選擇錢。當然,在臨走之前,她還是用一種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沈先波。對她來說,或者她看到的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神經病吧。
服務員走了,先波卻非常的高興。
本來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先波心中就有些懷疑了。現在,當見到自己的試驗得到證實之後,先波心中頓時踏實了下來。而且,他還從試驗中找到更多的論點。
酒店裡的窗臺比較矮小,而自己又是一個大高個子。先波能肯定的是,剛纔那個服務員也用盡了全力了,而且在服務員推自己的時候,自己也沒有任何的防備。
在自己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自己都能安然無恙。更何況吳靜身材相對來說要矮小一些,窗臺也高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吳靜在和東方愛喜爭鬥的時候,相互之間是拉拉扯扯的。所以可以非常肯定的是,如果不是有意而爲之,吳靜是絕對不會從樓上掉下去死掉的。
除此之外,和酒店不同的是,27樓房間里根本連半點障礙物都沒有,再加上東方愛喜並沒有要殺死吳靜的心思,所以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下,吳靜絕對不會死!
總而言之,吳靜的死並不是因爲東方愛喜的意外而來的,而是有人蓄意謀殺。本來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過現在先波的腦子裡很容易就想到了那個人:趙法海!
回想着之前所得到的信息,沈先波越加確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而在那一瞬間,他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我必須回去找這老傢伙算賬!”沈先波皺着眉頭。
此時,他只想連夜回到合陽市,然後找那老傢伙算賬。
打開電腦,他查了查網上的火車票。大晚上的自然沒汽車了,合陽沒有飛機場,所以回去只能靠火車。然而很可惜,漳州到合陽市沒有直接的火車,必須從廈門北轉。先波看了看最早的一班火車是明天早上八點半的。
看着那個時間,先波想也沒想,便馬上將火車票給定了下來。
然而就在先波正打算收拾行李辦理退房手續,然後打個車去廈門的時候,他的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了。看着個陌生的電話,他“喂”了一聲。當聽到電話那頭的人竟是李鳳梅的時候,他微微感到詫異。
“沈先生,你可以到醫院來一趟麼?”電話那頭,李鳳梅的口氣顯得格外的焦急,“紫菱小姐她……她割腕了……”
先波本來還想要回去,然而當聽到紫菱割腕的時候,他頓時大吃一驚,隨即叫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