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手中目前的費用規劃來看,他需要就蕭山戶外廣告牌的事情,和幾家媒體開招標會。
按照DR公司的規定,凡是線上廣告單價超過三萬塊錢的,都需要通過招標的形式來開展工作。蕭山那邊的廣告牌是今年年初張澤讓鍾昊向公司申請到的費用,因爲一年價格需要一百萬,所以這一塊自然要通過招標流程的了。而且因爲下個月十五號就要上畫了,所以招標工作需要以最快的時間開展起來。
事實上,對於招標這種事情,沈先波是從來沒有做過的。所以當拿到這項任務的時候,他也是感到有些一頭霧水。
“鍾昊,你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操作的?”沈先波問着。
“哦,是這樣子的。”鍾昊點頭,“按照廣告公司提供過來的價格,這個廣告牌一年的價格是一百二十萬。當然這只是原價,還有一些折扣。不過從目前來看,我們只能拿到九折,所以公司覺得這個價格還需要繼續往下壓一壓,就讓我們開展招標活動了——其實這個不需要很複雜,走個過場就行了。”
本來對於鍾昊的話,沈先波一直是在很認真地聽着的,當聽到鍾昊這麼說着,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神情:“你這話是怎麼說?”
“沒什麼了。目前我們找了四家代理公司,每家代理公司給的價格,都會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別,全是七五折的。”鍾昊的臉上擺出一副苦笑的樣子。
沈先波本來還不知道狀況,而見到鍾昊這個樣子,他頓時恍然大悟。
不用多說了,杭州這個地方,從事廣告代理行業的雖然多,但是大家都是在一個圈子裡的,平時自然相互之間有所來往的。此次DR公司圍繞廣告牌的價格開展招標活動,傻子都知道DR公司之所以這樣做,是想以最低的價格,來投放這個戶外廣告牌。
代理公司的那些人一個個精明似鬼,知道廠家要招標,大家相互之間自然早就串通好了,給廠家報的價格都是一樣的價格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沈先波點點頭,心裡頓時一本賬了,一邊又覺得這個鍾昊真的太不作爲了。
雖然說沈先波從來就沒有做過招標之類的工作,對於招標會上弄的那些官話,他是一個都不會。不過如果招標的目的只是爲了以最低的價格拿到廣告位的話,那應該不算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我們這邊招標了,需要給公司傳過去什麼材料?要現場照片麼?”沈先波確認了一下。
鍾昊搖搖頭:“這個不需要,公司只要收集我們收到的標書,以及最終議定的價格,至於招標會過程中什麼,公司是不會去管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還招個卵子標。”沈先波笑着搖搖頭。
鍾昊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你不招標的話,到時候和公司就沒辦法交代的。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個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
“哦,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安排。”沈先波笑着搖頭。
原本聽說招標,他一個頭兩個大。要知道沈先波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正式的場合了,所以如果讓他在招標會上阻止代理公司招標的話,他肯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不過,如果讓他砍價,他覺得這點他可以做到。
原本先波還以爲公司既然下達了讓大區開招標會,自然是想讓大區將招標會現場的照片傳過去的。事實上沈先波那個時候心裡早已在盤算着:如果公司真的要那些照片的話,那麼自己就在蕭山那邊的經銷商那,找一些人坐在會議室裡造假,反正公司的人也不認識代理公司的人是誰的。
不過現在既然公司不要那些東西的話,那流程就簡單很多了。
原本接到招標這樣的工作,沈先波還覺得心裡有些不大踏實。不過現在,他馬上就理出了自己的思路了。一邊想着,先波給了蕭山那邊的經銷商要了下那些代理公司的聯繫人和電話,他打算將招標的事情弄到自己辦事處,自己的辦公室裡。這麼一來的話,他便首先具有很濃的主場優勢了。
先波的事情特別多,堆在自己面前的材料也多的他看都看不完。下午沈先波在整理材料的時候,李陽將寫好的關於對終端經銷商廣宣材料收集情況的通報和廣宣材料收集的要求已經寫好,給先波看了後,隨即簽字掛網。
當然,因爲之前沈先波在會議上已經對各個銷售主任做了量化的指標,所以當這個通知一發出去後,馬上便受到很多經銷商的關注。很快便有一大堆經銷商打電話到沈先波這來,詢問廣宣審覈的情況。
正在沈先波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他一不小心將桌子上的文件給碰掉到了地上。就在先波正要彎腰將文件撿起來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一個人,飛快地將文件撿起來,然後送到沈先波的面前。
“顧友林,你來了?”見到是顧友林,沈先波隨即衝他招呼了一聲。
雖然說沈先波以前覺得這個顧友林很陰險,不過自從上次到了醫院看到他爸爸的情況之後,沈先波知道他其實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的。人都有窮途末路的時候,當人走到那個地步會做一些和平時相偏差的行爲,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沈先波覺得顧友林的本性還不壞。這一點,從他以前在車間做事情踏踏實實的,就可以看的出來。也正因爲抱着這樣的心思,所以現在每次見到顧友林之後,沈先波都沒有像以前那樣,對他充滿敵意了。
原本只不過是一句很隨意的寒暄,不過寒暄之下,沈先波馬上發現顧友林的臉上似乎有不大對勁的神情,彷彿他此時臉上帶着什麼心事的樣子。
見到他的表情如此,沈先波頓時感到驚訝:“怎麼了你?”
“崔曉梅已經辭職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情況?”顧友林問着。
沈先波不意他會說着關於崔曉梅的事情,所以突然聽到他這麼一說,先波也隨即愣了一下:“怎麼?”
“你還問怎麼,難道你不覺得崔曉梅莫名其妙的辭職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麼?”顧友林問着。雖是如此問着,但是從顧友林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還有話想要和沈先波說,只是他一時忍住了。
事實上,當聽到崔曉梅辭職的時候,沈先波也微微感到有些驚訝。
自從他被王豔玲拉回DR公司來,他便一直和崔曉梅爭鬥着。當然,王豔玲的目的,是想通過沈先波來將崔曉梅從DR公司裡趕出去。原本崔曉梅被下放到子公司,只不過是一個階段性的勝利。不過現在,當聽到崔曉梅辭職的消息,沈先波一點都沒有覺得有什麼高興的,反而一愣之餘,心中頓時帶着一抹淡淡的失望。
因爲當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瞬間,沈先波的腦子裡馬上就想到了趙法海。
自己在合陽市的那段時間裡,不光幫趙紫菱將仇給報了,也連消帶打地將崔曉梅的宿敵趙法海給除掉了。要知道崔曉梅和趙法海兩人這段時間一直在邦德公司爭權奪利的。對於這其中的過程先波是無從得知,不過從崔曉梅一直呆在DR公司可以看出,她之所以在DR公司呆着,恐怕也是因爲她沒辦法PK過趙法海的緣故吧。
現在法海不在,她自然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