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個時候那個號稱是被劉爲給擒住了的大漢正是趙成麾下的那個大漢,只不過對於這些事劉爲知道的並不是如何的清楚罷了,他只知道胡亥可能會跟南邊的南越人有什麼關聯,但是具體是誰,具體是什麼關聯,他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這個大漢的真實身份,還真就是連胡亥自己也知道的並不如何詳細,他倒是曾經反覆的寫信想要探知那隱藏在象郡南邊密林中的神秘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但是無奈,他用盡了渾身的解數,也只不過是能夠跟這個大漢聯繫上。
按照這個大漢的說法,他的公子的確不是南越人而是中原人,但是他的具體身份卻是要等到胡亥真正具備了一定的能力之後才能告知他,但是這個大漢卻可以一直幫助胡亥對付嬴高。
由於胡亥這個時候手頭上實在是沒有什麼給力的親信,只有一個靠着連忽悠帶蒙纔拿下了的劉爲,水平還跟自己差不多,一丁點正面剛的能力都沒有,所以胡亥也只能是默認了自己暫時不去過問那個大漢他的公子的底細,以暫時獲取這個大漢的幫助。
在這樣的情況下,胡亥的心裡面無疑是沒有什麼底的,所以當他得知了嬴高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趕往南海郡出巡的時候,直接就將這次嬴高的出巡當成了自己的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相信,要是這個大漢真的有自己吹噓的那樣的能力的話,一旦讓他靠近了嬴高,他肯定是有辦法和能力取了嬴高的性命的。
而當胡亥將自己的想法跟那個大漢商量了一下過後,那個大漢在請示了一下自己的公子之後也是的欣然同意了胡亥的這個計劃,當然,前提是得讓胡亥找人把自己全須全尾的送到嬴高的面前去,並且聲稱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什麼樣的禁衛都不能阻擋自己砍殺了大秦皇帝的腳步。
當然,這一次胡亥又是賤賤的問起了一下這個大漢口中的公子究竟是個什麼名號,而得到的答案卻是那大漢說自己的公子喜歡自稱爲弒君者,這個有點新特奇的名號雖然讓胡亥十分的氣憤但是又不能發作,於是乎只能想着先把這件事解決了之後再說其他的。
在將劉爲囚禁在了自己的府中之後,胡亥第一時間將劉爲的身份告知了那個大漢,並且將具體如何行動跟他說了一番,最終那個大漢自然是同意了這件事,於是就有了在必經之路上面等待着的劉爲。
那個大漢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是萬分的兇險,但是當他和趙成商量了之後,趙成認爲胡亥在這件事上應該還是靠譜的,所以說現在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將嬴高給刺殺了的機會,趙成當然也不想放棄,再加上這個大漢的能耐在趙成的心中簡直就是神仙般的存在,這促使趙成答應了胡亥的這個計劃。
當然,不管是趙成還是胡亥,都不知道他們完完全全的低估了嬴高,同時也低估了看似被胡亥給吃的死死的的劉爲。
到了這個時候,對於胡亥來說完美的這個計劃,已經距離能夠成功的實施非常之近了,因爲劉爲帶着那幾個人,正在一個大秦禁衛的帶領之下,一步步的往一隊正在緩緩前行的人馬面前開去。
這一隊人馬,不用說正是嬴高的隊伍,那大漢看着禁衛帶領自己一行人前往的方向,隱隱約約的看到中間有着一駕規格只有皇帝才能享受的馬車。
大漢一看到這樣的情形,就知道今天自己可能並沒有來錯,其實有的時候,自己還真就不需要那個劉爲,比如說今天這樣的時候,既然大秦皇帝的馬車已經如此的清晰了,那麼在進入到了自己能夠有所動作的時候,還要劉爲有啥用?
大漢跟自己身邊的幾個一副劉爲麾下之人打扮的傢伙對視了一眼之後,他們都瞭解到了大漢的意圖,緩緩的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跟着劉爲繼續在禁衛的帶領之下往那馬車的方向走去。
劉爲雖然此時十分的害怕,但是他並不傻,他可知道自己走向的目標好像是有點太過顯眼了,一看就是皇帝的車架,這讓自己本來的計劃極有可能出現漏洞,因爲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後面的這幾個人但凡是有點常識也不用自己跟嬴高對上話了在動手了,只要能把馬車裡面的人給整死,那就幾乎肯定是有嬴高的。
眼看着那禁衛帶着他們向那個方向越走越近,劉爲的步伐都有點飄了,但是又不能停,一顆小心臟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裡面了。
再走的話,可就到了那個大漢的攻擊範圍之內了,唉!死就死吧!起碼給自己留個好名聲啊,以君上的性情,再加上孫前作證,我府中的家人應該是不會受到任何的牽連吧!
想到了這一步,劉爲終於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因爲他知道,要是再晚的話,自己有可能就真正成爲了那個助紂爲虐的傢伙了。
“君上!我身後的皆是刺客,速速躲避,速速躲避!”
在做出了決定的同時,劉爲那有些矮小的身軀忽然猶如一支離弦的利箭一般衝了出去,一面口中大喊着這句話,一面臥倒在了地上。
因爲他記得清楚,身後的大漢說了,要是自己不怎麼聽話的話,他第一個就得讓自己先死,但是能不能先死不知道,但是自己肯定得是把自己能做的事兒都盡力做好,要是最終還是死了的話,那劉爲倒是誰也不怨了。
“奶奶的,這廝果然有問題!可惡的胡亥,竟然找了這等奸佞之輩!不過無妨,那大秦皇帝的馬車已然是近在咫尺,我等數人速速圍攻那輛馬車!尚且有不小的機緣!”
那大漢一看這個情況,的確是有心先把劉爲給整死了再說,但是他觀察了一下,發現那馬車距離自己已經並不遙遠了,而且在劉爲這突如其來的大喊之後,大秦那邊護送的隊伍好像是有點亂了似的,當即就決定還不管嚇得像是一條死狗一樣的劉爲,而是直接攻擊大秦皇帝的馬車。
頓時,那大漢從幾個人的中間一飛而起,直奔着那碩大的馬車而去了,而他身後跟着的那幾個人,全部都拿着一些個弓弩之類的東西,先發制人的就衝着大秦禁衛激射而去了。
這幾個人的目的,當然正是在掩護着那大漢飛速的衝向嬴高的馬車了。
而事實上,也正如他們幾個決定的那樣,不少的大秦禁衛都從周邊向那輛馬車的方向衝,顯然那輛馬車就是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最重要的東西了,這讓大漢更加篤定,這裡面的就是大秦的皇帝。
所以現在自己要做的事兒也就簡單了,那就是在身後的幾個還能堅持個半柱香的時間就會全軍覆沒的傢伙的掩護下,擊破馬車,整死馬車之中的大秦皇帝,就這麼簡單的事兒要是做成了的話,大秦的天下就要易主了,而自己也會在不久的將來跟着自己家的公子正式踏上歷史的舞臺。
事實證明,大漢身後的幾個隊友還是相當的不錯的,他們將那馬車旁邊的好幾個大秦禁衛都用暗器擊倒在地,給大漢創造了一個非常短時間的真空。
好!就是此時!
大漢當然能夠抓住這樣的良機,只見他大喝一聲,直接飛起一腳,正踢在了那碩大的馬車當中,那馬車頓時分崩離析,大漢在馬車碎裂的那一瞬間,雙目趕忙的投射到了馬車之中,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跟他之前設想的並不是十分的一樣。
本來這裡應該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大秦皇帝,但是在他踢碎了馬車之後,車中竟然閃過了好幾個黑影。
“不好!中計了!”
多年的戰鬥經驗讓大漢的反應遠遠的異於常人,他就只是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的,大秦的皇帝應該是並不在這裡,皇帝不在自己的馬車裡,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這個馬車整個都是一個誘餌,等候的正是像自己這樣的人。
大漢的反應和其迅猛,在發現不對之後利用裡面的人一愣神的功夫,直接一個大踏步,竟然放棄了攻擊馬車中的人,而是從馬車的車頂直接躍了過去,之後擡手砍翻了兩個禁衛,拔腿就跑。
在逃走的過程之中,大漢忽然之間感到自己的後背一涼,他知道,那是自己中箭了的感受,他不知道這支箭到底射在了自己的什麼位置,也不知道自己在中箭了之後還能堅持多久,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在不遠處應該有公子安排的接應自己的人,這麼一來,要是胡亥也跟那個劉爲一樣是個大忽悠的話,那自己今天也不至於就認栽了。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大漢利用自己對地形的熟悉和事先設計好了的逃跑路線,好像是擺脫了大秦禁衛們的追擊,之後終於在不知道又跑了多久之後的暈倒在了一處小路之上。
再說這邊,劉爲喊着給嬴高提醒的話之後,就也昏死了過去,他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自己實在是太過害怕,不單單害怕自己會被那大漢殺死,也害怕因爲自己提醒的不到位而讓嬴高有個三長兩短的,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好像還真就不是隨隨便便的乾脆利索的死那麼簡單了。
等到劉爲再次甦醒過來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路上的顛簸,之後疑惑的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周邊,只見自己正是在一輛馬車之中,自己對面坐着的是一個全副武裝的將領,一看就是大秦的禁軍,但是這個將領看向劉爲的眼神卻是並不怎麼友善,看到劉爲醒了,也不過是淡淡的對馬車之外的一個人說道:“速速去告知君上,這劉爲已然甦醒!”
之後,那禁衛就不再跟劉爲說哪怕是一句話了。
劉爲一看就知道了,自己之前的行爲好像是被大秦的禁衛們給誤會了,這一下子嚇得他連忙想要向跟自己同處在一個馬車中的將領解釋,但是還沒等他說出來啥呢,人家就已經把腦袋扭到了另外一處去了。
“劉爲,速速下車,君上要見你!”
正在劉爲垂頭喪氣的時候,忽然之間馬車之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這聲音宛如是天籟一般,讓劉爲噌的一下子就衝下了馬車。
“君上,劉爲萬死,將賊人帶到了君上所在!還請君上降罪!”
一看到嬴高,劉爲的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就這件事來說,他實在是委屈啊,自己好好的桂林郡郡守當着,那該是多麼的愜意,但是皇帝給自己的這個任務,實在是太難了,而且一天比一天還要難,終於到了今天,難得劉爲自己都哭出了聲來。
“你先莫要哭泣,你之前不懼身後的敵人,誓死提醒朕賊寇將至,朕心甚慰啊,你且說,這一次前來,是不是胡亥要求,你之前給朕的書信,朕倒是全部都看過了,但那個功力深厚的大漢又是何人?”
這一次的襲擊,自打嬴高知道了劉爲忽然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有了判斷,劉爲他是瞭解的,而且劉爲時不時的就會給他送上書信,只要是跟胡亥有關的,十分小的事兒他都會彙報一番,但是劫道這樣的事兒卻從來就沒有聽他說起過,這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所以嬴高就斷定,這次臨時起意的事件,肯定不是劉爲的本意,那麼按照劉爲之前書信之中所寫,能夠威脅得了他的就只有胡亥了不是?
“正是如此,胡亥公子得知了君上想要到南海郡之後就將我找到了他的府中……”
當下劉爲就把自己是如何到了這裡向嬴高講述了一遍,但是說完了之後,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一樣,十分羞愧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此事胡亥既然做了,就不會在你這裡留下什麼證據,你大可不必爲了此事自責,對於胡亥,朕自有辦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