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沒計劃大動干戈,如果不能剷除他們,他們報復起來也是可怕的。
自己倒無所謂,可張秀才一家呢?
逼急了他們,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幺蛾子事來。
四個黑影慌亂了一瞬,鎮定下來,領頭人看着齊掃光嘿嘿的冷笑道:“你以爲我們真的害怕了,那是怕你溜走,故意演給你看的。
你以爲我們真的是爲了那窮秀才,說實話,他對我們沒有一絲的威懾力。
我們這麼做只是爲了引蛇出洞,把你這條毒蛇引出來幹掉!”
“不就是八金剛四羅漢嗎,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隻會欺負老幼婦孺嗎?
對你們而言陣仗很大,在實力強勁者面前,你們什麼都不是,我就在這裡,來就是了。”齊掃光不以爲然的說道。
“噴口不錯,不知點子硬不硬?”領頭人不爲絲毫所動,他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把他們整得如此悽慘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不殺掉對方不足以平息氣憤。
打開市場容易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纔站得住腳跟,如今卻把他們逼的不得不流亡他鄉,而且還得是遠飛他鄉。任誰都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任誰都會殺之而後快。
齊掃光知道木匠腳丫——早晚有這一錛。既然早晚都得來,不如快快到來,了卻一樁心事,他期待着暴風雨的降臨,自從下山以來,還真沒嘗試過這鐮刀,收割起人命來快不快。
齊掃光站着不再言語,等待着暴雨欲來風滿樓,等待着是風大還是樓強。
“好狂妄的小子,屎殼郎掉血盆裡——竟充紅臉大漢哩!也撒泡尿照一照,就你那尖嘴猴腮樣,到陰間地府張狂去吧。”外面又來了九位黑衣人,當然,說話者也是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終於現身,與想象中的情況不一樣啊!怎麼多出一人,這人是誰,是總領嗎?應該不是,總領應該坐鎮家裡。採生折割竟然還有不爲人知的秘密。
就在齊掃光胡思亂想時,有一人大聲說道:“併肩子上,速戰速決,擺陣。”
這畫風也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怎麼還會擺陣?
想象中他們應該是弱雞,不堪一擊纔對,因爲高手不屑於此道,高手走到哪裡都挺吃香的,幹什麼事情都比干這缺德的差事強。怎麼……
就在齊掃光驚訝時,九個人也迅速擺好了陣勢,他一看陣勢,便知道了是五行八卦陣。對此陣,他還算熟悉,五行是金木水火土,八卦陣是幹坎艮震巽離坤兌。
八卦陣是由八個獨立的小陣,組合而成。
分別爲“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
其中“生門、景門、開門”是吉門,“傷門、驚門、休門”是傷門,“杜門、死門”是死門。
他知道八卦,再加上五行就不行了。如果亂闖,進入死門,就一命嗚呼哀哉了!再看他們跑起來如穿梭,讓人眼花繚亂,不知如何下手。
齊掃光剛纔還雄心勃勃,意得志滿,高傲的像一頭小鹿,蔑視一切。瞬息萬變,頃刻間,就愁緒滿懷,內心悲哀。
黑衣人越走越快,就像陀螺一樣,穿來閃去,讓人目不暇接。
既然不懂就不能裝懂,只能靜觀其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不然還能怎麼着?
齊掃光站着不動,黑衣人也不敢貿然進攻,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他們輸不起,輸了就意味着全軍覆沒,他們明白,對方是不會再像白天那樣留人性命。
雙方對峙着,比拼起耐心,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忽然,齊掃光聞到一股奇異味道,瞬間凝住呼吸,心中罵道:狗雜種!又來,小爺吃過妖怪秘藥的虧,被打拳賣藝的師父救下。
吃過一次虧,還能再吃一次,那我豈不是成了記吃不記打的豬?別拿豆包不是乾糧好嗎?
真以爲小爺好欺負咋的,小爺發起狠來,那不是吹的,夠你們喝一壺的。
一觸到他的疼處,就亂了方寸,失去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原地來了一個旱地拔蔥,爆發了強大的威力,催動他凌空而起。
之後落在他面前一人頭頂,蜻蜓點水似的一頓,再次凌空而起,再一次落在另一人的頭頂,又一次蜻蜓點水似的一頓,便到了牆頭之上。
輕輕落在牆頭上,黑衣人並沒有如影隨行的追擊,而是愣了瞬間,便聽其中一人呼喊“點子硬, 扯呼。”爾後,變換陣型,快速的撤走。
齊掃光懵了,這是他孃的啥情況?咋沒動一招一式,就屁滾尿流了呢?落一思考,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這一羣人純粹就是“地鴨子”,他們發現奈何不了自己,只有撤退,不然還能咋地,等待着任人宰割?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慌亂成如喪家之狗?幸虧只是心裡如此,表面上還是鎮定如常。人算不如天算,自己這次又被老天爺算計了!
本該是一場大戰、特戰的血腥劇情,就這樣戲劇般的煙消雲散,消彌於無形,雲開日出。自己的收割刀,又沒派上用場,又沒試出它的鋒利度。
齊掃光沒打算大開殺戒,萬一不能斬草除根,自己倒無所謂,可是張秀才一家子呢?是不是會讓採生折割惱羞成怒,遷怒於他們?還是見好就收吧。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衣人,輕鬆撤走,不過並沒有忘記威嚇:“你們這些狗雜碎聽清楚,三番五次的招惹我,若下次再讓我看到,絕不心慈手軟,剁碎你們丟到河裡喂王八!”
曲終人散,黑夜裡的鬧劇落幕,院子裡恢復平靜。
那些被嚇得心驚肉跳的人們,依舊裝做熟睡,無人出來一探究竟,這不是他們能夠染指的,還是不知者無人怪罪。
這個世界不缺敢吃螃蟹者,張秀才就是其中之一,等到外面沒有了動靜,他就打開門出來,外面已經空無一人。
他激動的說道:“少俠,大恩不言謝。不知你能否給我一點面子,到室內一敘?我知道你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