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一個。”齊掃光不甘落後的說着,舉起酒盅,一飲而盡。
“捯(夾的意思),捯,嚐嚐我們望春樓的菜如何。”公子哥熱情的招呼道。
齊掃光抄起筷子,捯了一筷子木須肉放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品味,讚道:“味道鮮美,色香味俱全,名不虛傳!”
公子哥突然吩咐:“酒盅太小不過癮,換大杯。”有人領命置換酒具,倒上酒。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兄弟得喝這個酒,不喝這個酒,就是嫌俺醜。”公子哥開始動情的勸酒。
“萬水千山總是情,少喝一點行不行?”齊掃光討價還價。
“一條大河波浪寬,端起酒杯咱就幹。”公子哥幹氣沖天,不留一點餘地。
“春眠不覺曉,我不能喝多少。”齊掃光謙虛的說。
“既然端起這個酒,誰不喝完誰是狗!”公子哥趕鴨子上架的說道。
“既然咱倆感情深,誰叫喝完誰龜孫!”齊掃光當仁不讓,以牙還牙的回敬道。
“日出東方紅似火,你咋這樣來說我?”公子哥不悅的問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勸酒套路真不少。”齊掃光感慨此人的勸酒套路深。
“我看兄弟沒喝醉,哥哥心裡多慚愧!”看公子哥的意思,不醉誓不罷休。
“要想客人先喝好,主人必須先喝倒。”齊掃光將軍道。
“戰鼓擂,東風吹,爲啥光說不乾杯?”公子哥質問。
“爲難之處顯身手,哥哥替我喝了這個酒。”齊掃光好像不勝酒力,找藉口道。
“朝辭白帝彩雲間,你是難爲兄弟楊老三。”公子哥不上當,推脫說道。
“喝酒咱沒怕過誰,捨命來把君子陪。”齊掃光小手一揮,義薄雲天,大義凜然的說道。
齊掃光和公子哥二人鬥嘴,別具一格,一人比一人的聲音洪亮,聲震屋瓦,比猜拳劃令還吵鬧。周圍的顧客靜靜的看着奇葩的兩人,沒人敢出聲制止。
他們可是見識了二人的功力,沒有誰想去觸黴頭,知道他們又槓上了,說不定一會兒還有更精彩的呈現,一生難遇的熱鬧,沒人嫌大,只有推波助瀾,沒有道理拆散。
正如人們期待的那樣,過足嘴癮,又有新的篇章。
齊掃光伸筷子捯(夾)菜,楊老三伸筷子去架,一進一擋,一擊一衛,兩雙筷子,上下翻飛,就噼噼啪啪展開了生動別緻的比拼。
筷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你來我往,各不相讓,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齊掃光右手拿筷子博弈,左手卻暗度陳倉,伸到桌下,朝桌面一拍。
只見一粒花生豆,從碟子裡毫無徵兆的飛向高空,達到一定高度跌落。
待降到一定程度,他一張嘴,花生豆很靈性的進入他的嘴裡。
楊老三一看自己被比下,立時不幹了,有樣學樣,鸚鵡學舌般的操作一通,花生豆也是飛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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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看着二人隔物擊物的高超絕技,讚歎不已,歎爲觀止。暗道:二人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難分軒轅。
楊老三不禁誇,只見被他拍桌面,震向高空的花生豆,在降落的過程之中,被一雙筷子搶先,迅捷無比的夾住,“名菜”另主,煮熟的鴨子又飛了。
花生豆被準確無誤的拋進齊掃光的嘴裡。
跟小爺比捯東西,你差遠了,我光用筷子捯蒼蠅、蚊子,就捯了五年好嗎?沒有蒼蠅、蚊子的時候,就捯拋飛的黑豆、黃豆。
大家只看到齊掃光的光鮮一面,看不到他辛苦、拼搏、努力的一面。
人沒有一項成功,是四平八穩獲得的。不經十年寒霜苦,哪得梅花放磬香!
爭強好勝的楊老三懊惱不已,一氣之下,再一次拍飛一粒花生豆。
花生豆達到高度,開始下落的時候,奇蹟出現了,那花生豆竟然自動飛向齊掃光,落入他的嘴中。
見鬼了!這是什麼情況?衆人看的目瞪口呆。
“你、你、你不是人,是鬼?”楊老三驚訝無比的問。
“不是什麼鬼,這是蛇吸功,與壁虎功齊名。往往二者同修。”有見多識廣的人說道。
衆人聽後,恍然大悟,心說,鬼怎麼敢大白天出來呢?
楊老三暗恨自己怎麼樣樣都被他壓一頭!這事該如何處理?一個處理不好,不知會釀下什麼樣的禍端。
服軟吧,顏面盡失不說,酒樓還能開下去嗎?這是一個未知數。
壓下他吧,自己不行,可以找人幫忙,誰知他背後有沒有人,憑他的身手,背後沒有勢力說不過去。進退兩難啊!
“從來紈絝少偉男,自古英雄出少年。難得,難得!你師出何門何派?”突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大家尋聲望去,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正熱切的望着齊掃光。
“你是在問我嗎?”齊掃光疑惑的問道。
“正是。”壯漢回道。
“暫時保密,無可奉告。”齊掃光用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說道。
壯漢也不氣餒,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你聽說過這句話麼?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沒有。”齊掃光乾脆利落的說道。
他聽老爹說過這句話,是他們那幫鐵哥們的聯絡副號。說出這句話並不代表是鐵哥們,也許是叛徒呢,也許道聽途說呢,也許是巧合呢?還必須說出另外一句話,才能確認。
齊掃光可沒那麼傻的直接承認,自己丟了小命不打緊,最主要是耽誤報仇,辜負了師父的期望。還有那個自己從沒見過,卻讓老爹念念不忘的爺爺。
壯漢有一種打破砂鍋問(紋)到底的架勢,不依不饒的問道:“你認識齊春江嗎?”
“不認識。”齊掃光就像一個冷血動物似的不近人情。這麼一個急切想了解自己的人,肯定不是好鳥!他早已有定奪。
“那眉眼、做派咋那麼像呢?”壯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齊掃光聽。
“聽到螻蛄叫,就不種地了,聽到狗叫,就不走路了?我們繼續玩下去,不要受外界影響。”齊掃光對楊老三說道。
既然遊戲開始,就不能如此草草收場,玩就玩個痛快!
壯漢被無情的一頓奚落,氣衝牛斗,恨不得痛揍齊掃光一頓,但自知理虧,也沒有恣意妄爲。
如果齊掃光落單的話,不知道壯漢會不會痛下殺手,只有他自己知道。
該怎麼玩呢?楊老三思來想去,確定玩作詩答對,或者對對聯。“這沒什麼,說明你是個飯桶。你敢玩作詩答對嗎?”
張秀才心說,來了,楊老三,你又輸了,齊少俠作詩也是一把好手!
“在我的字典裡,沒有怕這個字。是虎,在我面前,你就得給我臥着,是龍,在我面前,你就得給我盤着!”齊掃光一通壯志凌雲的說道。
“我頭頂青天,腳蹬大地。你在我面前,螻蟻一個!”楊老三心說,論吹牛,你是小弟。
“你上嘴脣着天下嘴脣着地,還要臉麼?”齊掃光也不是省油的燈。心說,跟我鬥,你還嫩的不是一星半點。
楊老三又卡殼了,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心說,平常呼風喚雨的自己,今天怎麼就是茶壺裡盛餃子——(道)倒不出來哎!
“羅鍋子淌水——失(溼)臉了麼?你還有何話可說?”齊掃光揶揄道。
“作詩,必須是描寫古代名人武將的一生。我佔先了。山東有個濟南府,府裡有個秦二叔,夜打登州也怪武,提起賣馬也怪苦!”楊老三作完詩,得意洋洋,彷彿得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