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樹打完電話之後突然安靜下來,王紫蘭覺得很奇怪,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事情,或者是出什麼事了。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王紫蘭問道。
“剛纔我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都在給我說這幾天唐山出的亂七八糟的事,這些事對我有些觸動。我有個朋友說,‘要是不生個敗家的兒子,掙那麼多錢幹嘛花?’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咱們家小菲越來越大,接着就是夢涵。小事咱們可以不計較,但原則性的問題絕對不能忽視。剛纔他們給我說,有個鋼廠老闆的兒子跟人打架,拿着鋼管追殺對方,直接追進了派出所,逼得對方從三樓跳了下來。”陳樹非常無奈的說道。
“怎麼這麼囂張?有錢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着了。”王紫蘭非常吃驚,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就是因爲家裡有錢了,覺得家裡可以幫他擺平所有的事,所以纔有了囂張的後盾和資本,助長了囂張的氣焰。我不希望咱們女兒將來養一身公主病,更不希望她們飛揚跋扈。”陳樹認真的說道。
“我也考慮過這個,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原來我對小菲是怎麼要求的,只是沒想到中途會橫生意外。現在或許我對她有點放縱了,不過我也看出來你確實對她非常好。雖然你沒有讓她叫你爸爸,卻是盡的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以後這個惡人還是我來做吧,我也不想她養成一身的公主病。就咱們回來這麼兩天,就出了這麼多事?”王紫蘭有點好奇。
“遠遠不止這些,我沒有上牌桌的習慣,更不像他們嗜賭如命。覺得玩牌不過癮,港澳七日遊,去澳門賭場玩去了,開個小廠子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這種人永遠也成不了什麼氣候!”陳樹有點感慨。
其實王紫蘭心裡非常清楚,唐山人爲什麼在北京買車那麼出名,就是因爲一批人先富起來了,人生就沒有了方向,把這些錢全都花在了豪車和奢飾品上。有錢了卻沒有提高自身素質和修養,精神貧窮比起金錢更可怕。
陳樹和王紫蘭沒有再細究這件事,而是轉移到了生活瑣事上,聊到了小菲她姥姥姥爺在唐山的情況,還有過年大哥劉銘偉他們準備走親的安排。
“不用擔心,明年咱們二寶大點了,就可以帶着她去走親了,到時候看咱們家的兩個是不是能幫他們掀了桌子。”陳樹說道。
“都是你慣得!”王紫蘭瞪了陳樹一眼。
小菲可不管他們聊什麼,瞪着眼看着夢涵,覺得有個小妹妹就是好。高興的時候一天都不知道問幾遍,“媽媽,妹妹什麼時候可以陪我玩啊?”
兩個人只能把話題轉移到小菲身上來,覺得有這麼個女兒也是一件幸事!
二月十六號早上,也就是農曆的臘月二十九了,大早上陳樹把小菲叫醒,可能是回來之後睡慣懶覺了,哼唧半天才從被窩裡爬出來,主要還是家裡溫度比唐山稍微低點!
“叔叔這麼早就起牀了,媽媽也挺早就起牀了,問什麼你要賴在牀上不起來?”王紫蘭盯着小菲問道。
“被窩裡暖和,不想起!”小菲看着媽媽說道。
“這不是不起牀的理由,你沒看到家裡誰都起來了麼?如果別的小朋友都找你玩來了,你還賴在被窩裡,他們會笑話你大懶蟲的!以後不睡懶覺了好不好?”
“恩!”雖然嘴上應了,但還是一臉的委屈樣。
“叔叔說一會兒去買花炮,你去不去?如果要是不去,咱們吃完早飯你可以回來繼續睡覺,如果要是去就趕緊去吃早飯!”話剛說完,小菲立刻從屋裡跑了出去,去找爺爺和奶奶了,臉都沒讓王紫蘭洗。
陳樹將寶馬從車庫裡開出來,王紫蘭和小菲都上了車,剛出村子就碰上陳永平開着車拉着他們一家出來。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開車奔鎮上去了。
肉什麼的家裡都已經買好了,趕集就是爲了買點蔬菜水果,再就是多買點花炮。小的時候家裡沒錢買,現在有錢了自然再過過癮。
去年買大地紅,炮皮子基本上把院裡都鋪滿了,但今年不一樣,一家一個孩子都太小,不適合買動靜太大的鞭炮。在集市口陳樹找了個地方把車停好,省得萬一讓人磕碰了還得花錢修。
蒜薹、豆角、菜花、西紅柿、黃瓜各種蔬菜陳樹都買了,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搬着去車上還真是個問題。關鍵是自己還想買香蕉、桔子和蘋果,可是車根本沒法穿過集市。正在陳樹發愁的時候,聽見有人喊他。
“陳樹,買菜呢?”
“恩!剛買了,正打算再買點香蕉、蘋果,拿不了了!”陳樹笑了笑。
“那剛好,放我的三輪上吧!我也準備去買呢,你沒開車過來?”
“開了,放炮市口了,人多也開不進來,最後再買炮!”陳樹笑了笑。
“那剛好順道,過來的時候我看見賣水果的了,放三輪上我馱着走就行了,到那買箱香蕉和蘋果,桔子合適再買箱桔子。”
“今年上包工隊怎麼樣?好像聽說都弄得不錯!”陳樹問道。
“工資漲多了,差不多的都得剩個五六萬,比往年好多了。要是趕上運氣好包到好活,剩個十萬八萬的都有!”陳樹幫忙推着三輪,王紫蘭拉着王夢菲的小手,順着人流往外走,很快就看到賣水果的片區。
兩個人香蕉、蘋果和桔子各買了一箱,可見今年的確是掙到錢了,要麼不會捨得買這麼多水果。對方騎着三輪車一直到陳樹他們車跟前,幫忙把東西放進陳樹的後備箱才走。
“是你們村的?”王紫蘭問道
“是咱們村的!咱哥的小學同學,不過他弟弟和我一塊兒上的小學。”說着話陳樹拉開車門,把小菲抱上車,王紫蘭也跟着上車了,陳樹開車從炮市穿了過去。
因爲前些年賣炮的放炮出過一次事故,炮市再也不允許在市場上燃放了,所以整個市場都比較分散,都是討價還價的,卻沒有敢放的。到炮市西邊的時候,陳樹將車停好,小菲和王紫蘭也跟着下來。
“叔叔,這些都是花炮麼?”小菲看到四處都是擺攤的,放着各種各樣的煙花爆竹,還有賣禮花彈的,去年陳樹就買了不少這個。考慮了一下陳樹還是沒有買,畢竟那個動靜太大,兩個孩子都比較小,萬一嚇着了就麻煩了。
煙火和小的鞭炮陳樹買了不少,幾乎把車的後備箱塞滿了,尤其是小孩可以燃放的,沒有危險性的,陳樹更是不會吝惜。
“城裡有過禁放令,這兩年又解開了,沒有煙花爆竹,感覺就沒有年味一樣。不過看到農村這種景象,覺得還是農村的年過的更有意思。”王紫蘭坐在車上,懷裡抱着小菲說道。
陳樹的確贊成這種說法,可是現在農村的年也在逐漸轉變,變的也沒有原來的節日氣氛。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大街裡主幹道上支起來鞦韆架子,很***着盪鞦韆。現在似乎除了串門打麻將,幾乎看不到別的。
兩個人一邊說着話,車緩緩的離開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