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突然瞪了眼睛,瞅着姚志飛一個白眼:“喂,小子,別亂猜想,我們之間可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而此時,姚志飛臉上正是一種靡靡的表情,奸滑中帶着些色眯眯,曖昧中帶着些調戲,一看就知道是在想入非非。
安平一個否認,姚志飛的臉色變成了驚訝:“啊?不是啊!我還以爲你們是……”
“當然不是!我們兩個年齡相差17歲呢怎麼可能走到一起?17歲!都夠一個丫頭的年齡了!”安平小小的有點激動。姚志飛支着頭聽着,想了想,端起酒杯輕輕碰碰他的酒杯然後抿了一口紅酒。安平卻端起酒杯,一下喝掉了半杯。姚志飛這一碰,略略有點道歉的意味在裡面,可安東似乎什麼也沒察覺,一點也沒在意。
“我們之間是生意關係!”安平又一個白眼。這個白眼白的很有品位,眼白露的既高貴,又深沉,還帶着些鄙視,顯然控制的跟他手中的電子設備一樣精準。
“生意關係?”
“對!生意關係。”
“你們之間做生意?怎麼做?買賣人體器官?”醫院裡面有很多傷兵,死掉的也不在少數,姚志飛想到的第一個竟然是這個。
“扯蛋!”
“買賣藥品?”
“沒有的事!”
“人體試驗交易?”
“胡扯!”
姚志飛愣愣的看着安平,不知下面該說什麼,酒精微微起了作用,他的臉由於酒精和情緒、還有剛纔的劇烈問答,微微有些發紅。可是對面的安平看起來比他可要嚴重得多,他連耳朵都已經有些紅起來,眼皮有些微微的沉重感,臉上那些皺紋在酒精的作用下竟好像有點變得平坦的感覺。不知道是紅酒的作用還是心情的作用,安平看起來比在實驗室裡竟要年輕那麼一點點。酒吧的燈光投射下來,看起來似乎還多了點放蕩不羈的感覺。嗯,看起來像一個老小夥。姚志飛控制不住地想。
“哼,我原本以爲我堅持兩天時間,孫佳麗會自己來找我呢,結果她倒是把得住,一直沒來!讓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傢伙在這裡跟我周旋。”
“哦?”姚志飛雖然有些眩暈,但是腦子還是清楚的。“周旋?”他重複了一句。這兩天他沒有跟孫佳麗進行過任何的聯繫,因爲他去聯繫孫佳麗,得到的不會是除了臭罵以外的任何東西。不過這可不能透露。“嘿嘿,你知道啦?”姚志飛甩着眼睛問道。
“哼!廢話!我能不瞭解她?啥事在她手裡,都是條件!都是工具,說實話,她不去做商人,簡直是個損失!”
“此話怎麼說?”
“就憑這次這事這耐心!這用人,什麼都看得出來,還用得着明說?”安平眼神有些飄。
“那……到底是什麼回事,你倒是把我給說糊塗了!幹!”姚志飛道。他又碰了碰安平的酒杯,意思是催促他再喝半杯。安東不假思索,將半杯紅酒再次一乾而盡。
“在你過來談機械圖紙之前,我是問他要過另外一個資源的!”
“什麼資源?”姚志飛問。
“你們醫院是軍部的重點醫院,你有沒有注意過那些傷兵?他們受傷後有很多骨骼都是採用鋼製器具進行支撐的,然而每天在戰場上,機械城那邊有很多的機械戰士死亡!閒的時候我研究過那些機械金屬,那是很優良的一種合金!既然醫院裡面每天需要很多鋼製器具來代替戰士原來的骨骼,那爲什麼不用這些金屬來做同樣的工作?我在實驗室裡面將那些機械金屬融化了以後重新灌注了鋼製器具,無論從堅硬程度還是可替代性各方面,都是不錯的選擇!嘿嘿,質優價廉,我又可以在實驗室裡就完成器具製作,只需要醫院給我付一點錢……”
“可是孫佳麗她竟然不同意!這個笨女人!”
“所以,你就在這件事上面跟她槓上了?”姚志飛醉眼朦朧。
安平趴在桌子上,悶聲答道:“是!”
中心醫院,早晨。
護士長羅光楠40歲,雖然身材不錯,可是臉上有許多斑點,如果沒有這些斑點倒是徐娘一個,但是可惜的是她有這些斑點,而且那些斑點還集中在臉蛋上,極爲醒目。小麥說她去了很多次卻始終去不掉,但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爲啥?”佟麗婭問。天下女人,幾乎沒有不愛美麗的,但能夠把不美麗當做幸運的時候,會是什麼情況?
“因爲那些傷兵看到他這張臉,什麼想法都沒有,萬念俱灰了!”小麥淡淡地說道。
“啊?”佟麗婭笑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只不過她笑了兩聲卻突然停了下來,歪歪腦袋道:“唔……似乎有點道理。”想起那天那兩個傷兵,她倒是覺得再笑不出來。這是個現實的問題,護士長的好看了,倒未必是件好事。
正說着,護士長疾步走了進來:“你們查房怎麼查的!昨天晚上誰值班的!?”
“怎麼了?”佟麗婭問。
“565病房的消毒燈怎麼開了一個晚上!誰值班的?爲什麼晚上沒有關掉?”
護士娟子低聲答應道:“是我和小玲。”兩個小護士聲音小小的,比蚊子聲音能略大一些。
護士長吼道:“你們現在去看看!病人的臉上現在黑的成了什麼!”
“啊?”佟麗婭和小麥立刻向着565病房奔去。紫外線燈是消毒用的,那個燈開上一個晚上無異於在輻射中待上一晚上,如此強輻射下,人會被燒成重傷。等到了病房,果見穿上躺着一個面目黑紅的士兵,一邊**,一邊用手抓着被子。
“你留在這收拾,我去拿藥。護士長這會一定已經通知了皮膚科的醫生,病人也不需要轉換病房。”小麥說,然後就風風火火的走了。佟麗婭看了看頭上,消毒燈已經關了,地面上清潔工已經清掃過,並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傷兵的枕頭底下露出一片紙的方角,佟麗婭便將病人微微往半邊挪了挪,拉起枕頭,抽出來白紙。
白紙上換了一幅畫,一頭長髮,赫然又是畫的自己!
“該死!”他低聲咒罵。
略一思量,估計這傷病兵晚上開燈就是在畫這!她扭頭就出了病房,直奔着護士室而去。護士室裡面已經空無一人,她從器械堆裡面找出一把剪刀,三下兩下便將一頭長髮剪了個乾淨。
正巧她將頭髮剪完,小麥走了進來,奇道:“你瘋啦?這麼好的頭髮剪了做什麼?”
佟麗婭一邊看着鏡子中的一頭短髮,一邊比照,一邊道:“你看這樣,是不是更像……女漢子?”
小麥從左邊轉過來瞅了瞅,又從右邊轉過來看了看,笑道:“嗯,沒錯,倒是更像一個悍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