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鞭的男子長鞭早就脫手,雙臂苦苦支撐在機艙門口的內壁上。他能聽見自己的骨頭在吱吱咯咯地作響,但卻緩不出一口氣來進行任何的動作。林子聰的身體,太沉了!緊跟在持鞭男子身後,另外那個人卻不知道如何進攻了。他的雙截棍無法越過持鞭男子來攻擊林子聰的身體和要害,他略一遲疑,持棍向着林子聰的腿腳抽了下去!
嗷的一聲痛呼,林子聰看起來無意間動了動腿腳,將盤住殺手的腿往下移了移,雙節棍落點落在持鞭殺手的腰上。持鞭殺手使盡全身力氣支撐着林子聰和自己,不至於從機艙門口飛出去,臉憋成了豬肝色,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但看得出來不知道心裡面將持棍殺手罵了多少遍。
這是個奇怪的事,軍部高層按理來說都是文職,日常都是缺少鍛鍊的,怎麼會有這麼沉?殺手心裡有萬般疑慮,卻也只能憋在心裡,應在臉上便成了豬肝色。
林子聰有些迷糊,但是高空的風是十一月的風,猶如刀子一樣掠過臉龐,再怎麼樣厲害的迷藥在寒冷的刺痛下都有些力不從心。說時遲,那時快,乘着持棍殺手不知道該不該下第二棍,林子聰甩了甩頭,定了定神,一把抓住機艙壁。向着機艙裡面回彈進去。持鞭殺手突然覺得身上一輕,來不及撤掉支撐向外的力,便被林子聰帶着滾落在機艙內。
嗵嗵兩聲,雙節棍砸在林子聰身邊的機艙、地板上,但卻一個也沒砸中。在機艙外冷靜了片刻之後,林子聰的精神已經好多了。
但是迎面划來的一道銀光在林子聰的余光中怵然輕輕閃過。林子聰來不及細想,合身後仰,倒翻出去,身體實實撞在身後的一排座椅上。
那道銀光是餐具的反光,襲來的地方正是衣領,角度看起來極爲刁鑽。
這麼一來,雙節棍的第三棍終是沒完全躲過去,實實在在地擊在林子聰的左臂。
方纔的服務員,也加入了攻擊。
三個殺手彼此望了望,沒有說話,但卻會意,站成一線向着林子聰圍了上來。
林子聰尷尬笑笑,然後揉了揉肩膀站了起來,“看來賀大小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啊。”他說了這兒一句,張口吐了一口談。他的左臂還沒有完全長好,這又被雙節棍傷到,已經有血從衣袖上滲出來,看起來傷口又迸裂了。
突然,機艙內響起一聲奇異的響聲,一團煙霧從前艙噴射過來,將三名殺手裹在了一團煙霧之中。
那是滅火器的粉末!
煙霧中又是“哎呦”的慘叫,又是“媽呀”的痛呼,緊接着就是倒地的聲音。粉塵中有人從背後偷襲了三名殺手!
“喔!看起來我們也挺厲害!”方纔坐在前面的兩名乘客一個手裡拿着消防斧,另一個拿着乾粉滅火器,在徐徐落下的粉塵中對着林子聰笑道。
“你們……是……?”林子聰捂着自己的左臂,問道。
“乘客。”那兩人不約而同回答。
林子聰也不多話,豪爽笑道:“好!乘客!多謝!”
“客氣了!”那兩名乘客道。
依現在的情況,能在軍官才能乘坐的飛機上對林子聰下手,顯然賀曼不會輕易讓林子聰去軍部總部,必然還有別的安排。以她這麼多年在驚濤駭浪中行商卻沒有一絲失誤的手段來說,只有這一手來阻止林子聰去軍部處理一些事情可定是不可能的,後面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如果有時間,林子聰倒是沒有什麼顧慮,可以一關關地闖過去,權當是娛樂罷了,可是現在林子聰缺少的就是時間,這不而僅僅是要在短時間內爭取到補助的問題,如果時間長了,李修賢那裡有什麼變化的話,那會將安平和孫佳麗置於危險的境地!
所以林子聰幾乎沒有什麼猶豫,從牆上撤下一張降落傘,往背上一穿,就向着艙門方向走去。
“這三個人……”林子聰停下腳步,看着地面上三個已經被敲暈過去的三名殺手,“對了,還有那一個……”林子聰又看了看前面已經被自己拍暈的讀報紙的傢伙。
那兩名乘客一擡眉毛:“捆了。扔下去。”他們指了指飛機下的地面。
林子聰錯愕,看了兩人一眼,但隨後報之以微笑,什麼也沒說,便縱身跳出了機艙門。賀曼派他們來阻礙自己,根本就知道他們大概在林子聰面前活不下來,所以林子聰纔會覺得賀曼根本沒有要自己命的意思。要是賀曼真的要他林子聰的命,把這飛機直接處理了不是更簡單?所以,這些殺手就隨便吧,假以這兩人的手處理掉它們,也省的這事情擴大化。
機艙門口處一生狂風,林子聰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看着躍出機艙的林子聰的背影,兩人慢慢向前走了幾步,機艙外是黑沉沉的夜,地面上偶爾發白的區域,是地面的積雪。這兩人看起來絲毫不在乎機艙門吹進來刺骨的寒風,左邊的乘客過了好一會疑慮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如果他就這麼回去了,林雍南那邊要是真的按照這條路走下去,說不定真是走到邪路上去了。再往後看看,恐怕整個地下城基地都會掀起來一股腥風血雨!”
“哼!你想幫他可是你幫得了麼?集團軍和精英隊伍兩條路始終是獨立抵抗組織的兩個派別,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甚至你來我往,就不是一天兩天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種理念根深蒂固造成的現在這個狀況,就算我們拼盡全力,大概最後的結果也解決不了他們之間的根子問題,反而,到最後連我們自己也不得不去站在他們中的某一方。所以,這事情就算是發展到最後是腥風血雨,那也沒辦法。”
左邊的乘客不服氣,帶着幽深的擔憂又道:“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要死很多人的!”
左邊的乘客背過手,捏了捏手中的文件包,緩緩道:“死很多人又有什麼辦法?該來的始終要來,就算他能補天,那也得天先塌下來,才能讓他證明他有那個補天的能力!而我們如果現在幫了他,天塌不下來,恐怕事情會變得更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