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我師傅墳前說這種噁心的事情,欺我彩雲是傻子麼?你口中的陛下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就算是我成了,他也只會把我賣給太乙,代替整個龍族去承受太乙的怒火。而且我會承認那種將我拋棄在深山中的渣滓是我的父親麼?”
彩雲拍了拍他的臉,眯着眼睛用危險的眼神看着他:“何必說的那麼好聽呢?”
在少年怒極的威壓之下,龜丞相只能顫抖。
“你去告訴龍王,我既然答應了,就不需要再派這種小嘍囉來怕我反悔。”彩雲不再看他,扭頭說道:“現在,滾。”
“是。”龜丞相幻化的那名矮小中年男子沒有一絲怒色,彎腰諂笑着離開,直到遠離了那片地方,纔回頭看着那一片山林,不屑的冷笑。
“區區野種,來曰看你怎麼死……”
他的身體突然一陣扭曲,化爲了一隻巨大的烏龜,架着無中生出的海浪向着東海的方向走去。
彩雲最後一次提師傅和師弟將墓碑擦乾淨,拔光了墳塋上的野草,撫摸着冰冷的石碑,露出了一無所有的空洞笑容:“師傅,彩雲這便去了,你和師弟千萬要等我啊……”
說罷一陣狂風驟起,水霧青煙騰空而起,向着從天際飛去。
在林間的空地上只留下了三座寂寥的墓碑。
第一座墓碑後面埋葬着他的老師石磯,第二座墓碑後面埋葬着他師弟碧雲,而除了第三座墓碑後面卻一無所有,只有石碑之上的一行大字。
“石磯娘娘門下不孝徒兒彩雲之墓!”
——————————————————————此時的陳靜默和奧托莉亞正在荒野之中穿行,全身籠罩了厚厚的袍子裡面,在烈曰之下有些熱,但是卻遮掩住了奧托莉亞與衆不同的容貌。兩個人就像是最平常的趕路商人一般,騎在奔馬之上,急速的向着一片山巒的方向奔馳。
一路之上奧托莉亞一直都在沉默着,一言不發,只是低頭向着前面趕路。緊隨其後的陳靜默有些擔憂的看着她,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在她所艹縱的傀儡之中,柔和的靈魂波長包裹着哪吒沉睡的靈魂,讓哪吒不至於在長途奔波之中散盡靈魂。但是花了一天多的時間,兩個人步行外加騎乘各種工具,也纔在地圖上前進了三分之一。
一枚A級的劇情卡片可不是那麼好拿的,至今希望隊所獲得的高等級劇情卡片,每一枚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白朔一騎當千,衝鋒陷陣,在千萬人的包圍之中殺死了何進,纔得到一枚B級卡片而已。
僅僅是任務介紹裡所表現出來的危險預兆就足以令大部分輪迴士退卻,但是陳靜默和奧托莉亞卻在猶豫之後選擇了接受。
陳靜默不想讓奧托莉亞因此而內疚,也不想放棄這中難得的機會,而奧托莉亞所表現出來的堅決也是讓陳靜默將任務接下的原因之一——放任哪吒的魂魄散盡,自此消失,陳靜默和奧托莉亞都做不到。
在輪迴士介入之後,劇情已經改變,太乙沒有在最後來救場。那麼這個空缺必然要有人填補,將哪吒的魂魄護送到金光洞,在這一段路途之中埋藏了什麼危機誰都不知道。
但是和獲得的利益比起來,這種付出絕對是值得的。
獎勵點和A級劇情卡片僅僅是表面,一旦任務完成,太乙那裡得到的好處就絕對不會少。
既然如此,姓情比較謹慎的陳靜默也選擇了冒險一把,至少主神不會安排必死的任務,只要有着萬全的準備和勇氣,絕對會獲得豐厚的收益。
只是,主神所安排的阻攔,究竟會是什麼呢?
龍族?覆滅陳塘關就已經讓龍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想要斬草除根的話,太乙都不會放過他們;趁着太乙不在,讓哪吒償還因果,這是做的光明正大,就算是太乙在道義上都說不過來;但是如果哪吒真的萬劫不復的話,那麼難保這位金仙不會撕破臉皮,提着乾坤圈去玩屠族滅種的遊戲。
李靖?在陳塘關頭李靖已經將自己的陣營徹底扭轉,而且在哪吒死後,他所變現出來的悲傷絕對不是僞裝出來的。現在他還在陳塘關中爲哪吒舉辦葬禮,等頭七之後就正式下葬呢,怎麼會去阻擋兒子唯一的活路?
那麼剩下的究竟是什麼呢?
這一段劇情已經被數不清的編劇還有藝術家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改變,延伸出來的版本足夠讓陳靜默想到頭昏腦脹。
線索實在是太多了,而現在劇情所表現出來的特徵實在太過模糊了。陳靜默只能判斷,有關於哪吒的故事,是經過好幾個故事之後疊加而成的。
主神所安排的世界會自行演化,原著之中的劇情也僅僅是冰山一角,一切漏洞和不成立的邏輯關係都會被補全,而因此,往往會產生輪迴士無法想象的事情。
曾經有某支隊伍在進入著名的治癒動畫《夏目友人帳》之後,誤判劇情難度不大,然後肆意的毀壞劇情。結果被友人帳上各路妖怪鬼神轟殺至渣,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其中下手最狠的是原著裡專門用來賣萌的大白豬:貓咪老師。
看似無害的溫柔,可不是對任何人都開放的,從主角的角度去看待劇情是最最愚蠢的事情。
只是所謂的阻攔,究竟是什麼呢?
陳靜默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身體中緩緩盪漾開來的靈魂波長向着四周散發,方圓千米之內所有的生命氣息都瞭然於胸。
而一直沉默的奧托莉亞也從來沒有放鬆警戒,經過魔胱強化之後,奧托莉亞對生命的氣息已經敏感之極,任何強大的生命敢於接近都會被她第一時間發現。
就算是曾經潛伏在深海之中的巨龍,在她的感知之中也無法完全隱藏,這可是從星球的生命之河裡所獲得的敏銳直覺。
被染成綠色的魔胱之瞳,也不僅僅只是好看而已。
陳靜默心中的不安有些強烈了,她將身體交給了沉睡的‘小白’去控制,而自己卻化爲了武器,將一切都用於靈魂的感知中。但是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辦法找到不適感究竟來源於何處。
“喵~”小白掌控了傀儡的身體,興奮的哼叫着,坐在馬上好奇的看着四周——如果不是陳靜默的命令,她可能就直接跳下馬去玩了。
奧托莉亞回頭看到了變了模樣的陳靜默,心中瞭然的同時,放慢了的速度,有些低落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在她看來有些逾越的想法。
在莫名的衝動之下,她確定了陳靜默對肢體毫無感覺之後,悄悄的將手掌放在了小白的腦袋上,輕輕的抓撓着。
看着曾經將自己弄得非常羞澀的副隊長在手掌下面像是小貓一樣,她的心情在得意的同時稍微有些好了。惡作劇一樣的撓了撓小白的下巴,讓小白髮出了舒適的哼聲之後,她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收回了手掌,重新恢復了一臉的嚴肅。
說到底,拆開所有的僞裝和堅持之後,她還是一個喜歡玩的女孩子,有機會報復一下喜歡欺負人的副隊長,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不知不覺,陳靜默就被在她看來老實嚴肅的奧托莉亞調戲了一把,誰說容易臉紅的奧托莉亞就不會使壞來着?
在片刻之後,一無所得的陳靜默重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心情變得不錯的奧托莉亞,有些疑惑,但是對於奧托莉亞不再低落,也很欣慰,絕對不會想到一直被她調戲的奧托莉亞居然會反調戲一把。
“奧托莉亞……”陳靜默突然開口說道,讓奧托莉亞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被發現了。
“誒?我……有事麼?”奧托莉亞的手抖了一下之後,她扭過頭問道。
“你說,白朔現在究竟在幹什麼呢?”陳靜默抓着馬繮,有些苦惱的看着前面:“這兩天他的座標老是跟坐飛機一樣跑來跑去,你說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放心吧,隊長可能又有什麼收穫吧?”奧托莉亞搖了搖頭:“你看,現在不是不動了麼?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那個,我是說隊長吉人自有天……不是,我想說的是,隊長他不會出事……”
越說越說不清楚,奧托莉亞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我不是那個意思的,隊長他會來找我們的。”
“哈哈,奧托莉亞你好萌……”陳靜默笑了起來,忍不住想要抱着奧托莉亞去磨蹭幾下,可是奧托莉亞非常有遠見的稍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讓陳靜默的計劃沒有得逞。
陳靜默捏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樣子:“那個傢伙現在絕對在哪裡睡覺,他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正經呢。”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之後所得到的回覆。
你長痘痘了……這句話她每次想起來都恨的想要咬牙,恨不得把白朔咬死纔好。明明是那麼嚴肅的時候,卻喜歡開這麼不着調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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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讓氣氛略微的輕鬆了起來,可是就在奧托莉亞張嘴準備說什麼的時候,馬匹突然停止下了腳步,不安的踏着蹄子。
而在陳靜默的感知之中,從極遠處傳來的強大波長正在急速的靠近,奧托莉亞也感覺到了彷彿火山一樣的生命氣息正在從遠處衝涌過來。
壓抑、炎熱、隨時都可能爆炸和噴發、流出讓人變成焦炭的熔岩。
這種極具威脅的感覺,來自……兩個人向着正前方的方向同時看去,在前方的荒野之中空無一物,而大地之下也沒有任何的聲音,那麼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天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