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狂舞,千幻——斬。”正自思索之際,陡聞成冉一聲大喝,絕招盡出,接着便是數聲慘呼,林風努力的伸長脖子,想看看下面的情況,可自己待的地界不好,怎麼都看不到。
圍住自己的幾人也聽到了下面的情況,很想轉過身去查看,可又怕林風趁機拿暗器偷襲自己,個個不安分的握緊手裡的兵器,一副很想跳下去,把敵人宰了的摸樣。
又一聲慘叫傳來,成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屋頂上,看見林風癱倒在稻草上,而圍着他的幾人只是虎視眈眈的望着他,竟無一人有所動作,大感奇怪。
他身形頓了頓,緩緩的向林風走去,卻發現稻草上的一灘鮮血,遂驚道:“阿風,你掛彩了嗎,傷在哪?嚴不嚴重?快給我看看!”
林風乾笑道:“不礙事,一點皮外傷而已。”成冉眼尖,瞄見林風小臂上綁着的布條,現下已被鮮血浸溼,並有不斷擴散的跡象。
成冉劍眉深深皺起,忽然猛地轉過身,周身散發着*人的寒氣,怒吼道:“天殺的,哪個不要命的乾的,有種給老子站出來。”
衆賊驟聞聲響,嚇的猛的一縮,一時呆愣着竟做不出絲毫反應;林風也是嚇了一跳,他從未見成冉發過這麼大的火,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淡笑道:“阿冉,不干他們的事,傷我的那個人已經摔下去了。”
成冉臉色稍緩,回過頭來,也不說話,皺着眉頭慢慢的將林風綁的亂七八糟的布條重新解開,頓時一條長約三寸有餘,深可見骨,並不斷流血的傷口呈現在成冉面前,同時也刺痛了他的眼,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抿着脣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將一些紅色的藥粉倒在了林風的傷口上,可由於血流太快,竟將藥粉衝散不少,他不住倒上去卻又不住的被鮮血衝散。
“他媽的!”成冉煩躁的將空了的藥瓶扔出老遠,並對羣賊吼道:“快把你們的藥通通給老子拿過來。”
衆賊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卻無一人敢上前;成冉又待發作,林風忙拉了拉他,輕聲道:“阿冉,別這樣,我沒事的。對了,阿冉,我記得點穴可以止血的,你不妨試試嘛!”
成冉懊惱的拍了一下腦門,氣哼哼的道:“我真是個糊塗蛋,怎麼可以在緊急關頭把這個給忘掉,真是個大笨蛋,大笨蛋。”說罷,手指連點,傷口流血的速度倒真的緩和了不少。
他鬆了口氣,可惜藥已經被他給浪費光了,只得先撕下一塊衣衫,小心翼翼的先將傷口包紮起來,那仔細的樣子,就像在擦拭一件完美的寶貝。
林風一直微笑着看着他的每一個動作,等他弄好了後才笑道:“阿冉,謝啦!”成冉癟笑道:“我這麼糊塗有什麼好謝的,如果點穴後在上藥,絕對比這個效果好的多,浪費了一瓶藥沒有什麼,關鍵是你這個傷口得不到好的治療啊。”
林風笑道:“你哪裡糊塗啊,你只是太擔心我纔會忘記嗎?對了,下面的情況怎麼樣啊?你應該都搞定了吧!”
成冉點點頭,將他扶起來道:“等下你就知道了,我先帶你下去。”說着已攙着他
,旁若無人的從衆賊的身邊走過,然後縱身躍下。
屋頂上的幾個賊人由於懼怕林風那所謂的‘冰魄魂’暗器,也只有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從自己身邊走過,但隨即他們也不落前後的縱身跳下,不過,跳下後他們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爲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下了七八個,全都捂着傷處哼哼唧唧的不斷呻吟着,站着的幾個人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多少都掛了點彩,他們之所以不敢妄動,是因爲他們的老大的生死正掌控在劉善敏的手中。
她正用成冉的劍抵着領頭人的脖子,看見兩人出現忙道:“你們兩個都沒有事吧?”
成冉瞄了一眼林風,卻見他輕輕搖了搖頭,這才道:“沒...事。”然後走過去,接過自己的軟劍,冷聲道:“叫你的人全部放下兵器,然後退到十里之外去,要不然小爺就割掉你的耳朵。”
領頭人那人懼怕道:“別,別,千萬別割我的耳朵,我..答應你們便是了。”又急吼道:“你們這幫蠢貨還不快點滾蛋,要看老...我丟掉小命嗎?”羣賊一聽頭領發令了,猶豫了一下,正準備扶起地上的兄弟推開,忽聽——
“不必離開,老大,我們現在不需要怕他們了,我從屋裡找到了這個老頭。”衆人循聲望去,見一紫堂色面孔的濃眉大漢正用一把鋼刀架在劉老漢的脖子上緩緩的從屋內走出。
劉老漢看見三人,汗顏道:“阿風,阿冉,小敏,都怪爺爺沒有躲好,連累你們了。”濃眉大漢喝道:“老頭,少廢話,快叫他們把我們老大放了,否則我廢了你。”
劉老漢卻叫道:“阿冉,你們不要管我,一定不可以放了他,啊...”劉老漢話未說完,卻被那大漢在後背敲了一記,頓時痛哼一聲。
“爺爺。”劉善敏驚呼一聲,便欲跑去救人,卻被一名賊人趁機制住,濃眉大漢冷笑道:“還要做垂死掙扎嗎,你們要置這老頭和小妞的性命而不顧嗎,還不快將我們頭給放了。”
林風和成冉心中暗暗叫苦,無奈之下,只得將人給放了,人質一放,瞬間便有幾把鋼刀架在了脖子上,兩人也唯有相視苦笑而已,看來真的是陰溝裡翻了船了。
領頭人得以重獲自由之身,已恢復往日雄風,大叫道:“你們這兩個臭小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今天老子不把你們五馬分屍,大卸八塊,難解我心頭之恨。”
成冉背脊涌出一股寒意,嬉皮笑臉的道:“嘿嘿,這位大哥,你不是說要把我們送給你們二頭領嗎?如果你們把我們給殺了,豈不是領不到賞了嗎?”
領頭人冷哼道:“那些賞與我今日受到的恥辱相比還是太小了點,今天的仇我一定要報,我要把你們剁碎了去喂狗,至於這個小妞,嘿嘿...”他*笑了兩聲道:“我就來個先奸後殺,哈哈......”
劉善敏破口大罵道:“無恥之徒,你別做夢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林風見領頭人笑的如此猖狂,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似的道:“幹嘛笑成這幅德行,小心樂極生悲。”
領頭人猛的噎住笑容道:“你小子,我還沒找你算賬
呢,你給我過來。”說罷順勢在手下搬得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林風卻將眼睛瞟向一邊,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撇撇嘴道:“你要我過去我就過去,那我多沒面子啊,不去。”
“哎呀,你脾氣還挺大的。”領頭人皺皺眉頭,對身後的一人喝道:“你去把那小子給我帶過來。”
那人聽罷,應了一聲就走過去拉扯林風,成冉掙扎着想靠向林風卻被後面的人拉住,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瞧着林風被扯到了領頭人面前,他威脅般的吼道:“賊頭,你想幹什麼,你最好不要動他,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麼人,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指頭,你會死的很慘,你識相的話快點將他放了,否則我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領頭人冷笑道:“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居然還來威脅我,你以爲老子是吃素的,哼!”又瞄向林風,不悅道:“剛纔是你殺了我一個兄弟,而且還放暗器傷了我的兄弟,快把暗器交出來。”
林風滿臉迷惑,裝傻充愣道:“暗器?哪來的暗器啊,我沒有放暗器呀。”領頭人不滿的瞥了他一眼,忽然厲喝道:“快點把‘冰魄魂’交出來,少在這糊弄老子,你沒有暗器那我兄弟的眼睛怎麼弄的,他現在可是已經疼的昏過去了。”
林風其實也是大惑不解,他亦思索了片刻,得出的結論竟是:“也許他本來就患有眼疾,剛纔不小心發作了嘛!”
領頭人更怒道:“不小心發作?真是笑話,我自己的兄弟有沒有病我會不知道嗎?就算他有眼疾,那你剛纔爲什麼威脅我的弟兄說你有暗器的。”
林風一攤手,聳肩道:“我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就是了嘛,幹嘛那麼認真呢!”領頭人忽然怒極反笑道:“好啊,敢情你是在耍我們玩啊,給我搜,我就不信搜不出來。”
林風也不反抗,任憑兩個賊人在身上搜來搜去,末了,一名賊人捧着幾樣東西回道:“頭,他身上的確沒有‘冰魄魂’暗器,只有一些碎銀子和一瓶藥丸。”
領頭人冷笑道:“果真是戲耍我們,看你一副文弱樣,又不會一絲武功,身上居然還帶着藥,莫非是個病仔,我這人最有慈悲心腸了,看你忍受病痛的折磨,挺不忍心的,不如送你早登西方極樂之地,阿德,交給你了。”
領頭人左首一人立即道:“是,頭。”然後拔出腰間佩刀,猙獰着緩緩的走向林風,一邊還吹了吹刀刃,陰陰的笑道:“你放心,我做這個最拿手,一定讓你感覺不到一絲痛楚,絕對會一刀斃命。”
沒想到林風卻笑着抱拳道:“那就勞煩大哥送小弟上路了。”他如此這般,衆賊人反而迷糊了,難道還有人如此坦然赴死的嗎,還是腦子真的有毛病。
可是成冉和劉善敏以及劉老漢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紛紛破口大罵,可自己被人制住,一點辦法也幫不上,三人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林風回頭給了他們一個怪異的眼神,可沒等三人弄明白那個眼神之意,那名叫阿德之人的鋼刀業已舉了起來,眼見林風便要喪命刀下,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一金一白兩道寒光一閃即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