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萱說罷又獻上自己的計策:“依我看啊,我們不如把他關到一間小黑屋裡,上午餓着他,下午撐死他,你們說怎麼樣?”
忽然察覺到周圍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尋常,大家爲什麼都用那種眼神看着她?她慢慢的挪到任秋月身邊,小聲道:“姐,你們怎麼了?幹嗎這樣看着我?”
任秋月用極其無奈的目光盯着她,只用口型一字一字的蹦出來道:“天-蟲-蝕-心-草,阿-風-不-知-道!你—說—漏—嘴—啦!”
任幽萱驚呼一聲,猛然醒悟,像闖了大禍似的把王小怡拉向一邊,小聲道:“你怎麼會把那件事情說出來呢?你不知道那件事情阿風哥哥還不知道嗎?這下慘了,我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通,你說怎麼辦?怎麼辦?”
王小怡卻還在迷糊道:“哪件事啊?小萱你在說什麼?”
“你怎麼比我還糊塗?就是…就是…”任幽萱趴在她耳朵上道:“就是天蟲蝕心草啊!難道你忘了?阿風哥哥還不知道自己中的就是天蟲蝕心草呢,可是卻被你說出來了。”
“啊呀!”王小怡一拍腦門,大叫“糟糕”,她偷偷轉過頭去瞟林風的反應,卻發現林風正笑眯眯的望着兩人,而另外幾個傢伙卻怒瞪着她們,彷彿兩人犯了滔天大罪一樣,王小怡傻笑一聲忙轉過頭去,拽了拽任幽萱的衣角,苦着臉道:“小萱,怎麼辦?大家的眼神都快要殺死我們了,小瘋子還傻乎乎的對我們笑!”
“什麼?傻笑?”任幽萱自我安慰道:“還能笑的出來,說明…說明他剛纔沒有聽到是不是?如果聽到一定不會是現在這種反應,所以他肯定是沒有聽到,那我們…我們應該是沒有闖禍?”
兩人正極力安慰自己,也希望事情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發展,可是有人偏偏唯恐天下不亂,或許那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解除心中的疑問罷了。
“原來你竟然不知道自己中了天蟲蝕心草的劇毒?”邢天磊忽然有種想笑的衝動,如果真是這樣,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林世成爲了隱瞞這件事情,爲了圓這個謊需要付出多少心力。不知道爲什麼?只要聽到或者看到林世成吃癟,他心裡就特別痛快!
“誰說我不知道?”看到邢天磊幸災樂禍的表情,林風就很不爽,雖然不知道邢天磊在樂什麼,但是你一個等待處置的犯人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笑呢?
“你好像很高興嘛?”林風不懷好意的走近邢天磊,惡聲惡氣的道:“你現在應該擔心自己的處境吧?還有心情在這裡笑?”
邢天磊收斂了一下,正色道:“好吧!我不笑就是。我說過我隨便你們怎麼處置都行,你也不用跟我講那麼多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希望你能放過他們。”
林風冷哼道:“那我要是不放呢?”
“不放?”邢天磊也拉下臉,寒聲道:“那我們只好來個魚死網破了!”
“是嗎?”林風瞪了他片刻忽然笑道:“邢天磊,不如這樣吧,只要你肯低聲下氣的求我,我就會考慮要不要放過他們。”
“只是考慮?”
邢天磊可不會輕易相信林風的話。
“好吧!只要你肯跪下求我,我就答應放過他們。”見邢天磊這麼難纏,林風只好妥協,不過他心中卻道:“我就不信你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會對別人下跪。”
前一秒還在洋洋得意的林風很快就蔫了,因爲邢天磊真的在他面前跪下,可說話卻仍是鏗鏘有力的道:“林公子,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吧,所有的罪過我邢天磊一力承擔!”
“爹——”
“莊主——”
林風嚇了一跳,忙跳出老遠,有點結巴道:“你,你,你,你還真跪啊?你快點起來,快點起來。”
邢天磊低着頭,一副認罪的模樣道:“你不答應邢某,邢某便不起來。”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你快點起來吧。”林風像躲瘟疫一樣躲的遠遠的,見邢天磊起來這才走過來,不可思議的道:“人家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麼說跪就跪啊?我只不過是想爲難你一下而已,這下倒好,反倒被你將了一軍。”
邢天磊居然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娃娃真是少見識,就你那點小心思還想跟我耍鬥。既然你想看我出醜我何不順水推舟,既隨了你的意也可保我一家平安,區區一跪又何足掛齒。”
“你還真是個英雄,在下不佩服都不行啊!”林風拱手一禮,這些話卻爲他發自肺腑之言!
邢天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他抱了抱拳道:“多謝林公子寬宏大量放過邢某一家老小,現在在下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不過在我臨死前我有一個疑問?”
林風點頭道:“但說無妨!”
邢天磊頷首道:“這次我栽了,栽在你手裡也算一報還一報吧!只是我不明白,身中天蟲蝕心草的人丹田處根本無法匯聚內力,可你不僅武功高強,內力也似乎頗爲強勁,難道你們真的研究出解毒之法了嗎?”
“實話告訴你,沒有。”林風頗有些落寞道:“我想你恐怕也不知解毒之法吧。至於我爲什麼會武功,恕我不能告訴你,因爲它關係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所以抱歉!”
“沒關係,你告訴他好了!”林風腰間皮囊處傳來一個聲音,隨即,一個漂亮的小腦袋伸了出來,翅膀一展,飛向了林風肩頭。
“哈!”林風高興道:“小鸚,你終於歇息夠了。”忽然一臉不悅的指了指肩膀上的血爪子印控訴道:“你說你這鳥,在什麼地方擦一下不好,偏偏跑到我身上來耍乾淨,我這件衣服可是我孃親自給我量身定做的,就是爲了參加舅舅的壽誕,現在被你破壞的還真是徹底啊!”
鸞鸚鳥眼一瞪,咋呼道:“怎麼着?你還不服氣啊,你不看看我幫你消滅了多少敵人,難道還抵不過你這麼一件破衣裳……”
“呃…”林風本來也只是跟它開玩笑而已,見它反駁的如此滔滔不絕立馬打斷道:“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剛纔說我可以告訴他,這是真的嗎?”
鸞鸚點點頭,傲氣十足的道:“反正這些事情遲早是要公諸於世
的,趁現在人多,不妨讓你們都知道,小風領悟的是我們神玥宮的玄風冰魄掌,我們神玥宮很快就可以東山再起了,嘎嘎嘎嘎——”
“神玥宮,三百多年前的神玥宮——”羣雄震驚之餘,紛紛開始議論。
“玄風冰魄掌?”邢天磊驚道:“真的是神玥宮的不傳絕學嗎?即是不傳之秘,你又怎會習得?這位就是神玥宮的神鳥鸞鸚嗎?”
“咳咳——正是在下!”鸞鸚清了清嗓子,人模人樣的道。
林風也爲邢天磊解釋了另外一個問題:“我領悟的確實是神玥宮的絕學,我之所以有幸得此功夫,那是因爲我找到了他們失蹤已久的乾坤九環珠,而玄風冰魄掌便是對我的獎勵。”
“乾坤九環珠?”邢天磊忽然睜大雙眼道:“林風,連冥寨可是被你破的?”
“咦?”林風疑惑道:“你怎麼知道?難道…”林風恍然,很多疑點都解開了:“原來他們口中的莊主就是你!”
“不錯。”邢天磊嘆了一口氣道:“看來真的是天意!連冥寨乃是我斂財的一個基地,如果不是被你攻陷,他們也會是我今天起事的一大臂助,想必洞中的那幾顆珠子也是被你取走的了?”
“嗯!”林風點點頭。
受到的打擊多了,邢天磊反而放開了,他頗爲坦然道:“乾坤九環珠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當我得之了這個秘密後便四處查訪收集,沒想到我費盡心思得到的幾顆珠子最後卻便宜了你這個愣頭小子,莫非我前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父子的事情,今生還債來了?”
自嘲的笑了兩聲,邢天磊又道:“只是我有點奇怪,距你拿走那幾顆珠子也沒有多久,你怎麼這麼快便湊集了九珠?我可是用了整整十五年才找到了區區五顆珠子!”
“你又怎會這麼快就學會了一身的絕世武功,我真的難以接受,即便你是個習武天才也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爲武林高手啊?”
林風也終於明白,當日鸞鸚聽到自己可以拿出那麼多珠子卻不知其中之秘密時怎會那麼驚訝,原來是自己佔了個大便宜,侵吞了別人的勞動成果,而且其餘的珠子好像也都是別人心甘情願的送給自己的,難道真的是運氣太好了?
但是——
“五顆?你確定嗎”林風想了想道:“可是我記得在小陳莊的山洞裡我只見到了四顆珠子而已!”
“怎麼可能?”邢天磊難以相信:“那我另外一顆珠子哪去了?的確,一開始橡膠泥裡確實是被我封進去了四顆珠子,可是不久前我又找到了一顆,而且還讓世傑專門帶過去封存,之後沒多久我就收到了連冥寨被官兵封山的消息,我本以爲我的珠子會倖免於難,可我實在想不通,我把它們隱藏的那麼嚴密居然會被你找到?”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知道它們在那,我只能說那是一種感覺,很奇妙的感覺!”林風擡頭望着天空,忽然就有那麼一種超凡的氣質流露而出。
“邢天磊,其實——你還是很不甘心的!”林風忽然收回思緒,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