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被衆人打敗的金甲武士,早就掉了下去,嘩啦幾聲,也不知道碰在什麼上面。
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這一掉下去衆人還不知道能不能夠活着出來。好在衆人反應都還極快,旱魃林國餘和山魈都一把抓住了頭頂上的一把反過來的木椅子——那椅子原來是整張的鑲在了地板之上,渾然一體的。紫菀也已經將蛛絲自懷裡弄了出來,綁在了每個人的身上。大家就這樣吊在了上面。
旱魃叫道:“哎呀,這裡難道是洪秀全的墳墓?”林國餘說道:“不可能啊,洪秀全最後被毒死在了南京,他不可能被葬在這裡的。先前我們看到的這個排位,很可能是洪秀全在起事的中期秘密的做的吧?”
旱魃指着下面道:“你再將陽符力運到眼睛上,看一看下面。”
林國餘將陽符力運到兩穴之上,往下方觀察,才發現衆人吊着的位置和下面並不是很深,至多不過三丈的樣子,卻見下面排的大大小小的,竟然全部都是石俑,一排排的整齊排列,看大小似乎與真人相仿。一眼看過去,數量竟然有數千只,極爲的壯觀。
林國餘生平還從未見過這種陣仗,他驚道:“這些石俑,難道是陪葬品?”
胡里胡塗雙眼也適應了黑暗,也叫道:“寥兄弟,你快放我們下去,下面有好多的大石頭哦。我要去抓兩隻上來。”
旱魃回答林國餘道:“我只知道在幾千年前有些王公死後會做些兵俑守衛他的靈墓,但是這幾百年這種風俗早就消失了,想不到洪秀全還會這麼做。”
林國餘仍是有些不相信,他道:“可是洪秀全怎麼可能在南京死過之後,屍體再移到這裡來呢?怕是這是什麼千年前的滇王的墳墓吧?只不過是剛好和洪秀全的這座‘地宮’在一個位置。”
正在說着,卻聽撲啦啦,一個東西直飛林國餘的面前,只停在林國餘二尺遠的地方,高叫着:““亞父山河,永永崽坐,永永闊闊扶崽坐!”林國餘一愣,隨即看清楚來物居然是一隻一尺半左右的大綠鸚鵡,正瞪着兩隻通紅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林國餘。
林國餘驚道:“它說的是什麼?”
旱魃搖了搖頭。紫菀接口道:“它說的是:‘上帝的江山,天王來坐,永永遠遠天王坐!’這是客家語。喂,大鸚鵡,你們的天王都死了幾百年了,還怎麼坐江山啊?”
林國餘喝道:“菀兒,不要亂說,這是墳墓中的切口,對不上切口的話,會有麻煩的。”可是終是沒有攔住紫菀,剎時,只見那綠鸚鵡一個振翅,飛回了俑陣,落在了一員武將的頭上,只見那俑陣突然發做,前排的一排弓箭俑突然跪倒,第二排的仍是立着不動,兩排兵俑舉起弓箭,照着頂上的衆人就是一頓狂射。
旱魃伸手擋開數枝利箭,喊道:“這些人俑非常的利害,絕對不會象我們剛剛見的那幾只金衣武士一樣無用。大家一定要小心了。”話剛說完,第二排的武士和第三排的武士又都跪倒,第三排的武士跪着,第四排的武士立着,又是一排弓箭。
紫菀早就用意念力將蛛絲的剩下的一斷“舞動”了起來,護在衆人的身前,將射來的箭支打落。(其實不是舞動,紫菀的異能現在仍然只能位移,只是她此時用異能運起蛛絲,一點一點的填補着衆人身前的空位,所以在視覺上會與舞動的效果差不多。紫菀以後偶爾會用來嚇人的“馭劍術”,與這相同)有幾枝射偏出去的箭,撲的沒入了地板之上。
眼見的三四排的弓箭射完,第一二百卻已經裝好了箭,馬上射出,一時間,箭支源源不斷的射了過來,就算旱魃,拍向下面的幾掌也沒有起的了絲毫的作用,除了小心的當開射來的飛箭,沒有其它的辦法。這樣應付了大約有一柱香的時間,弓箭俑的箭筒裡的箭漸漸的射光了。射過來的越來越少。
胡里胡塗感覺不滿意,手裡拿着一把箭,丟了過去,叫道:“給你們,拾起來,再用點力氣射。”那些箭落在地上,譁拉拉的響,其實地上早就有許多的被打落的箭。只是兵俑們沒有去拾而矣。紫菀見胡里胡塗又犯混,竟然在這時間來提醒兵俑,手中的蛛絲掉頭,直奔胡里胡塗的嘴巴而去,而偏偏胡里胡塗張着嘴巴,那蛛絲徑自自他們的嘴巴進去,直到了氣管裡,紫菀在他們的氣管中節了一個小球。
胡里胡塗只憋得兩手抱着胸,臉象豬肝般的。兩個人的手極爲罕見的抱在了一起,衝着紫菀拱手求情,紫菀見二人的樣子,連忙收了蛛絲,胡里胡塗才抱着胸口,一陣狂咳。
幸好下面的那此士兵仍是不曾拾起地面的箭,否則不知道這種“永動機”式的循環遊戲要打到什麼時候。手中的箭射完,前面的這幾排士兵竟然衝向前幾步,跪倒在地上。
搞的林國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胡里胡塗略一緩過勁來,也叫嚷道:“喂,你們要投降還是做什麼?爲什麼給我們磕頭?”
可是下方的那些人俑卻並沒有真的磕頭,只是前排的一大片都跪倒在地上,後面馬上又上來的了一大批,全都跳到了這些人俑的背上,又是跪了下來;然後再後面又上來了一大批人俑,跳了上去,並不多時,一個巨大的人俑金字塔便已經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