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素急道:“魏老頭,你可知你這樣便是助紂爲虐,赤地千里,便是你的功勞!”
魏求喜呵呵笑道:“天下事這麼多,我一個糟老頭子如何管得了?”說完,便打出一張符咒,直接貼向林靈素。
林靈素飛身而起,身體迤邐飛旋,手中七星劍若秋水橫波般直取魏求喜,“啪、啪、啪”三道符咒接連打出,在林靈素面前形成三道氣牆般,林靈素不閃不避,直接撞了上來。
“萌萌!”人皇印提起,罩着魏求喜打下,魏求喜神色大變,連連閃躲,霎時間轟聲震天,氣浪翻滾,將魏求喜砸得狼狽不堪。
“不過爾爾!”林靈素悶哼一聲,閃過上前撲殺過來的吳耗子,大聲喝道,“你這畜生,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林靈素殺氣凌人,一掌轟出,手中七星劍橫掃而過,霎時間厲風撲面,哪知道這吳耗子卻聰明瞭許多,不再一味蠻幹,身子稍稍側過,手往林靈素身上打來。
林靈素生潔,若是與吳耗子接觸,那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連忙退步急撤,吳耗子不依不饒地向林靈素攻來,林靈素不得不撤回人皇印,重新砸向吳耗子。
林靈素心中煩悶,這吳耗子乃是半截血屍之身,不管這人皇印怎麼砸,卻只能暫時制住他,只要封印一開,他又撲過來。
此時,魏求喜手中也幻出銅錢劍,劍光如電,與吳耗子一左一右向林靈素攻來。
王駝子瞥眼看來,大聲笑道:“哈哈哈哈,好好,老魏就是這麼幹,再給我頂一會兒!”此時王駝子處已經烏雲密佈,鬼氣陰森,若萬鬼齊鳴,聲勢駭人。
林靈素呼吸一窒,單手又幻出一劍,一左一右與兩人纏鬥在一起。林靈素秀眉顰蹙,暗道:“這吳耗子原本便是一具沒有思想的血屍,爲何這魏求喜一出現,便厲害了許多,定然有古怪。”林靈素且戰且退,忽然身形一轉,繞在吳耗子身後,果然吳耗子身後貼着一張符咒,“原來如此!”林靈素虛晃一槍,逼走魏求喜,然後用劍一挑,挑下那枚符咒。
原來魏求喜趁着林靈素不注意,已經將吳耗子以祝由的趕屍手法加以控制,吳耗子原本就是血屍之身,攻擊速度和抗擊打能力都是一流的,魏求喜再加以控制,威力倍增,所以林靈素才窮於應付,處於下風。
“魏求喜,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等卑鄙下流的小人!”林靈素怒聲高喝,七星劍繚繞飛轉,殺氣縱橫,原本念及魏求喜身份,手下留情,現在已經毫無顧忌,招招奪命!
“萌萌,砸!”林靈素大聲喝道,魏求喜後退半步,仰頭看着即將下落的人皇印,傲然道:“你龍虎有寶物,難道我祝由便是小戶窮人嗎?”說完雙手幻訣,唸唸有詞,只看見魏求喜的身後隱隱飛出一物,此物一遇風驟然變大,兩物在空中猛然相撞,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王駝子抽身看來,大笑道:“好好好,好一個祝由尺,老魏真有你的!”
“祝由尺!”林靈素心中一凜,驚聲道,“祝由尺不是方家的嗎?怎麼會……”
魏求喜嘿嘿一笑:“這是我祝由門內之事,與你何干。”
原來魏寧參加趕屍大會時候,這魏求喜一路尾隨,在小樹林中看見魏寧與方家、鄔家還有鳳凰女纏鬥之際,偷偷盜走了祝由尺,這鄔飛在趕屍大會上誣陷魏寧奪走祝由尺,倒是也沒有錯。
祝由尺與人皇印在半空相遇,這兩物分別是兩派的鎮派之寶,此刻在此相遇,頓時轟鳴聯奏,光焰沖天,大有將整座山壓垮的跡象。
“好好好。老魏,你不愧爲我祝由當今第二……嗯,第一人,好樣的!”王駝子見魏求喜拖住了林靈素,狂笑不止,雙手也越發勤快起來,沒有多久,地面的裂縫便越來越大,開始出現無數的白骨手臂在地面招搖,遠遠望去,如同進入了枉死城一般,一片白骨森林。
魏求喜雙手招搖,祝由尺化作一道彩虹一般,七色光芒齊閃,照定夜空,一揮手,如巨浪卷沙,橫着直接向林靈素的人皇印砸來,林靈素只覺得四周的空氣彷彿被抽空了一般,呼吸困難,可惱的是還得對付若蒼蠅一般揮之不去的吳耗子。
祝由尺一橫,光浪迸發,居然將這掌印的金甲神將硬生生逼退十丈,“砰、砰、砰”,眩光若彗星隕落,林靈素腹背受敵,心中惱恨,再看王駝子處,大陣雛形已成。心下一橫,施展龍虎身法,腳踏禹步,霎時間若鬼魅一般,抄身到吳耗子身後,居然毫不避諱地探入吳耗子那蛆蟲橫生的肚子中,伸手將那截腸子給拉了出來!
看來林靈素是真的動了怒,居然不惜沾染這等污穢,這對於她來說,何異於將素手插入糞池一般噁心齷齪。
霎時間,腥臭嗆鼻而入,林靈素一口氣提在嗓子眼裡,便生生地吐不出來,再看手上,居然爬滿了吳耗子身上的蛆蟲,頓時汗毛直豎,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而吳耗子終於被林靈素制住,不停地往回拉着腸子,臉上寫滿了驚怖之色。
林靈素冷聲道:“孽畜,給我去死!”說完七星劍當空斬下。
無效!
林靈素大聲道:“萌萌,給我砸!”人皇印不再與祝由尺對峙,對着吳耗子的大腸猛地砸下。
一聲巨響,人皇印不愧爲龍虎神器,一砸之下,居然將吳耗子整段大腸砸得血肉模糊,如一灘肉泥一般散在地上。
吳耗子再也支撐不住,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林靈素連忙將手放開,用力在身上擦拭,希望能夠將這些噁心的東西去掉,但是似乎不管怎樣做,手上總是如同沾染上了一層噁心的爛泥一般。
魏求喜豈會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此時,祝由尺七色光分別射向林靈素的七關,頓時將林靈素困頓在裡面,形成一道類似於結界的困頓之法。
魏求喜此時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以二敵一,已經勝之不武了,而且對手還是一介女流之輩,惡鬥至今,自己才堪堪佔了上風,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恐怕他就晚節不保了,但是此事事關重大,關係到魏家的傳承,即使以後自己身敗名裂,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