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少涵和歐陽若正聊着,這時東方少涵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凌雋打來的。
東方少涵儘量平靜地接起電話:“凌先生你好。”
“我剛剛纔接到那些基金經理的電話。他們竟然都有事出差了。而且昨天晚上就走了,這件事我很抱歉,確實不是我有意騙你,應該是有人從中搗鬼。”凌雋說。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搗鬼,沒關係,我再想其他的辦法。”東方少涵說。
“我很奇怪這件事爲什麼會泄露出去?是不是你那邊泄露了消息?我這邊雖然約了那些基金經理,可我沒有告訴他們我找他們做什麼,他們不應該望風而逃啊。”凌雋說。
“我回想了一下,應該沒有吧,不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沒事的凌先生。我再想其他方法就好了。”東方少涵說。
“當然沒事。要做成一件事又怎麼可能那麼順利,只要不放棄,總會想到辦法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至於那些基金經理,我查清楚他們爲什麼要逃,回頭我們再溝通。”凌雋說。
“好的,那先這樣,再見
。”東方少涵說。
“再見。”凌雋掛了電話。
東方少涵開了免提,也是爲了讓歐陽若聽到他和凌雋的通話內容,歐陽若聽凌雋說有可能是她們泄露了消息,也不禁皺眉。
這件事她們倆保密得很好,知道的人好像只有高錦和宋玉,那都是貼心的好朋友。料想他們也不會透露,難道是在其他環節出了問題?
“算了,現在不是追究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事我們如何來彌補。”東方少涵說。
“不通過這些專業人士,我們要想從散戶手裡收購到足以讓我們在天宇有話語權的股份,幾乎是不可能,少涵,只能是從那些大股東的身上想辦法了。”歐陽若說。
“你和我的想法一樣,現在天宇的股份跌得這樣厲害,那些小散戶該拋的早就拋了,現在手上還大量持有投票的人,要麼就是融券做空的,要麼就是天宇核心的大股東,只能從他們那裡想辦法了。”東方少涵說。
“我現在就約他們到這裡來見面,反正場地已經開了錢了,我們就在這裡約另外一批人。”歐陽若說。
“不行。現在好像有人在背後盯着我們,你約的那些人如果不願意來,還把消息透露了,那我們又得空等了,而且現在我們是求着別人把手裡的股票賣給我們,哪能打電話讓人家主動送上門來?”東方少涵說。
“說的也是,我也是太急了,沒有考慮周全。那我們一個一個地去拜訪那些股東們吧,我想想,以前和我關係比較近的,何叔算是一個,他是歐陽致遠的老朋友,我們先從他那裡開始。”歐陽若說。
“行,我陪着你,不管怎樣,我們一定要把天宇救回來。”東方少涵說。
歐陽若說的何叔叫何進發,他並不是公司的董事局成員,但卻是排名在前二十的大股東之一。這人一向閒散,住在江寧郊區的一幢舊式別墅裡。
東方少涵和歐陽若趕到的時候,恰巧何進發剛和老友打球回來,何進發年紀近六十的樣子,但很精神,熱衷於高爾夫運動
。
何進發看到歐陽若也很激動,“二侄女,聽說你出事了,我又使不上什麼勁,只有空擔心,你能平安回來,那就太好了。”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樣的話聽起來總是讓人暫時溫暖一下的。
“何伯,我沒事,您的身體也很好啊,還是那麼精神,看起來和五年前一樣的精神。”歐陽若說。其實五年前歐陽若還不認識何進發呢。
“小丫頭現在嘴變甜了,以前你可是調皮得很,都不會正經叫我一聲何伯,我和你爸在你家下棋,你經常直接叫我何進發,把我氣得不行。”何進發笑着說。
“那是以前不懂事嘛,現在當然不會了。”歐陽若笑道。
“今天這麼好來看我,是不是有事啊,有事你就直接說。你爸不在了,我看到你,也像看到你爸一樣高興。”何進發說。
“何伯,我想問問你對天宇的現在狀況怎麼看呢?”歐陽若試探着問。
本來一臉笑容的何進發忽然就沉默了,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以前其實我也不太參與集團的事務,那是因爲你相信你爸爸能把公司的事處理好,事實上致遠也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得很好,公司一直很興旺,再後來你爸失蹤了,鳳天陽那小子差點把公司弄得不好了,幸虧你和你姐姐又把公司扶過來了,再後來,唉……”
“看來何伯對天宇現在的現狀也是很擔心啊,現在天宇的股價跌成這樣,讓元老股東們的利益大大受損,我作爲歐陽家的一份子,真是慚愧。”歐陽若說。
“你被人陷害到海外,又沒有參與公司的經營,這事怎麼能怪得了你呢?算了,說起這些事讓人心煩,我們不聊這些了。”何進發說。
“何伯,其實我今天來,還真是爲了天宇的事而來,我想拯救天宇,但是我已經被踢出局了,我現在沒法迴天宇做事,所以我想買下您手裡的股份,當然了,我會高於市價來買,不會讓您吃虧,我不是爲了謀利,主要還是爲了拯救爸爸付出很多心血的公司。”歐陽若說。
“唉,這事我幫不了你了。”何進發搖頭說
。
“爲什麼?我可以出高於市價很高的價格來買,還是那句話,我主要還是爲了救公司。希望何伯能幫我,等我重掌公司了,以後何伯可以贖回你的股份,我絕不要高價,如果您不信,我們可以簽署一份協議。”歐陽若說。
“若若,你別急,何伯應該是還有話沒有說完。”東方少涵插嘴說。
“侄女婿說得沒錯,我確實是沒說完,我說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們,那是因爲我上個月已經把我的股票全部都賣出去了,我對天宇太失望了,幾個億的工程,可以幾千萬就賤賣出去,這哪像是在做生意,這簡直就亂搞嘛,我一生氣,就分批把我的股票給賣了,當時是想,以後天宇就和我沒關係了,也省得我看了那些新聞生氣,可是賣了以後才發現,我還是忍不住地關心着天宇,唉……”何進發又嘆了一口氣。
“原來都賣了,那像何伯這樣持有很多股份的其他大股東,很多還沒有賣吧,我是說何伯認識的那些股東。”東方少涵問。
“我這人雖然作風閒散,但脾氣比較急,致遠失蹤,二侄女又被人陷害以後,我就覺得那天宇集團的人和我不是一路人了,我就直接把股份都賣了,道不同不相爲謀,我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關係,但其也的那些老友好像還有一些股份。”何進發說。
“那何伯能不能把您那些老友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們,我們想親自登門拜訪,說服他們把股份賣給我們,價格高一些都沒問題,我們主要是爲了拯救天宇集團,現在有股勢力想把天宇私有化,我們必須得阻止他們。”東方少涵說。
“你們去拜訪,他們未必會見你們,這些老鬼都閒習慣了,不想再捲入江湖之事了,這樣吧,我來約他們,明天我約他們打高爾夫,到時你們再出現,把他們聚在一起,也不會透露風聲,這樣行不行?”何進發說。估投東血。
“那太好了呀,我其實也是這個想法,只是不好意思提出來麻煩何伯而已,何伯能幫忙,那再好不過了。”東方少涵說。
“侄女婿很精明啊,二侄女兒,你很有眼光啊,以後天宇就靠你們了。”何進發笑着說。
“何伯別取笑我了,我們還沒結婚呢,別叫他侄女婿,怪難爲情的。”歐陽若笑道。
“他能在你逆境的時候陪着你,那就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結婚和不結婚那都是侄女婿了,好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明天我把那幫老傢伙約出來,至於你們如何說動他們,那就要看你們的手段了
。”何進發說。
“好,那就謝謝何伯了。”歐陽若和東方少涵齊聲謝道。
“不客氣,我能爲天宇出點力,那也是很開心的事,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晚飯吧?”何進發說。
“不了何伯,最近事多,我們還得去處理,等忙過這一陣再說吧。明天的事,就拜託您了。”歐陽若說。
“那好吧,你們去忙吧,約那些老傢伙的事包在我的身上,你們放心好了。”何進發說。
歐陽若和東方少涵告辭出來,上了車後,歐陽若問東方少涵:“你覺得何伯靠得住嗎?我現在都覺得不敢相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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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問題吧,以前持有那麼多的股份都不在天宇做事,說明他並不喜歡爭名利,只要名利不重的人,一般壞不到哪裡去,壞的人,大多都是慾望很重的人。再說了,我們現在都這樣了,他要想使壞,那又能把我們怎樣?要做事,我們總得相信一些人的,人心確實善變,但好人還是有的。”東方少涵說。
“好吧,希望如你說的那樣,我們這次遇上的是一個好人。從內心來說,我也是相信他的,畢竟他和歐陽家那麼多的年交情,不過交情這種東西,在利益面前都不太經得起考驗。”歐陽若說。
“看來你是被傷透心了,別灰心,渡過難關,你就會發現世界其實還是美好的,因爲你有我啊。”東方少涵說。
“是啊,幸虧有你。不然我現在還在菲國呢,也或者早就死掉了。”歐陽若很是感慨。
晚些時候,東方少涵又接到凌雋的電話,凌雋說他已經到了江寧了,讓東方少涵和歐陽若到碧雲坊見面。
歐陽若和東方少涵趕到的時候,看到不僅是凌雋在,尚雲鵬和郭小林也在。
凌雋示意他們坐下,“讓服務員上菜,一邊吃一邊說事。”
“雋哥來到江寧,理應我們作東纔是
。”歐陽若說。
“這頓飯讓小林請,這是他的地盤。”凌雋笑着說。
“沒問題,我雖然沒你們有錢,但請吃飯還是沒問題的。”郭小林笑着說。
“不開玩笑了,說正事吧,我查了一下,那些基金經理臨時出差,其實不是出什麼差,就是爲了躲我們,他們好像是受到了某種威脅,不敢和我們見面。”凌雋說。
“但是他們又不敢明着說不和我們見面,因爲他們既得罪不起後面的人,也得罪不起雋哥,就索性躲起來了?”東方少涵說。
“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這些人都是上流精英,過着富足安逸的生活,這類人最怕死了,因爲一但死了,那些錢就沒得花了。所以他們這一類人最容易威脅了,嚇一嚇就怕了,躲起來倒也正常,我倒看看他們能躲多久,這一羣鴕鳥。”東方少涵說。
“雋哥也別逼人家了,那些人也不容易,肯定是後面的人也很強大,他們才嚇破了膽了,不然他們也不會躲。”尚雲鵬笑着說。
“他們不容易,我容易了?秋荻快唸叨得我耳朵長繭了,說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爲弟弟妹妹辦這麼一件小事都辦不好,足足唸叨了我半個小時!我還得陪着笑臉,不然惹老佛爺生氣了,還怕動胎氣,你們說這懷孕了的人是不是都特傲嬌?話還巨多?”凌雋說。
幾人面面相覷,都強忍住沒笑出來。
沒想到堂堂的金融鉅子,威震方圓幾省的凌雋大佬,竟然也如此吐槽,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原來雋哥是被嫂子逼得走投無路了,只好親自來處理這件事了?”郭小林說。
“這還真是其中原因之一,不過這件事既然我答應幫忙做好,現在成了這個局面,我當然也不能不管。最近這兩年過得太平淡了,有點難度的事做一下,也是一種樂趣。”凌雋笑着說。
他雖然這麼說,但東方少涵和歐陽若內心都明白,他這是重承諾,認爲答應幫忙辦成的事,就一定要想辦法辦到。
另一方面,齊秋荻希望他幫歐陽若他們辦成這件事,他也希望能辦好,讓懷孕中的嬌妻能有一個好心情,對於他這樣層次的人來說,錢不錢的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身家幾百億的人,該有的都有了,錢已經不可能再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多大的改變,他們現在追求的,更多的是一種成就感了
。辦成一件事幫一下弟弟妹妹,又能讓嬌妻高興,他當然樂意去做。
“其實我們也有再想了辦法,我們去找了以前的一個股東,讓他把股份賣給我們,可惜他早在一個月以前就把股份賣出去了。”歐陽若說。
“天宇也是大集團,持有股份的人很多,應該還有其他人手裡也有股份的。”凌雋說。
“雋哥也認爲這個方法可行?”歐陽若問。
“現在只有這個方法了,收散戶的股票也需要證券公司的人幫忙才行,而且需要花費的時間太長了,不可能短期完成,要控制一個公司的決策權,沒有多少方法可能用的,就只能是首先掌握大多數的股份,然後取得話語權,用來用去,大家也都還是那幾招,沒什麼新鮮的。”凌雋說。
這樣的事凌雋以前自然沒少幹,這些手段對他來說,那是見得多了,所以他早就料到東方少涵他們會這樣做了。
“那個老股東說了,確實還有一部份老股東手裡持有一部份股份在觀望,這些人年紀大了,比較保守,也念舊情,所以一直沒有把手裡的股份給賣出去。”歐陽若說。
“那就去找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手裡的股份給買過來,這事就成了。首先要讓你成爲一個股東,能夠有一定的影響力,再加上你二小姐的身份,要辦一些事就沒有那麼困難了。”凌雋說。
“那位何伯說幫我們約那些老股東明天在高爾夫渡假村見面,然後由我們來說服他們賣股份給我們,不過老年人一般都比較固執,到底他們會不會賣,那還是一個未知數。”歐陽若說。
“他們會賣的,只要他們手進裡有股份,那就必須要讓他們賣了,不然就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他們必須得賣。”凌雋說。
歐陽若和東方少涵對視了一眼,心裡好像有點明白凌雋的意思了。
“可是如果逼他們,那會不會影響太壞?”東方少涵說。
“你們當然不行了,歐陽若是歐陽家的二小姐,如果二小姐出面逼人賣股份,那以後傳出去,她還怎麼混?這種事當然只能讓壞人來做,讓那些名聲本來就不太好的人來做,反正壞人做什麼事都很正常
。”凌雋笑道。
“誰是壞人啊?誰?”尚雲鵬看了看左右,笑着問。
“鵬哥,貌似指的是我和你了,我是現在的壞人,你是壞人的過去式,因爲你也混過,而我現在還在混。”郭小林笑着說。
“你們既然知道自己是壞人,那就把壞人的角色擔起來了,怎麼做雲鵬知道。”凌雋說。
“爲什麼又是我?不是說好這一次來江寧是來喝酒吃肉的嗎?爲什麼又要我做事?”尚雲鵬笑道。
“你尚雲鵬雄踞江寧多年,不發揮一點作用太浪費了,你要再不活動活動,年輕一輩都快忘了江湖上有個鵬哥了。”凌雋笑道。
“好吧,那我只有活動活動了,少涵,若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開始成爲對手了,我們會一直較勁,直到整場大戲結束爲止。”尚雲鵬說。
東方少涵也笑:“可以,不過我們是後輩,可不是鵬哥的對手,你下手可不能太狠,得手下留情才行。”
“雲鵬加入爭奪天宇的股份之後,整個場面就會亂,所謂渾水摸魚嘛,雲鵬把水攪渾了,你們才方便摸魚,有什麼壞事損招你們不方便出面的,都讓雲鵬和小林去幹,他們就是做這一行的,雲鵬雖然洗手多年,但說到學損招哪家強,還得江寧找雲鵬啊。”凌雋笑着說。
“鵬哥一但加入,那些人就要分開精力去應付鵬哥了,而且他們還不敢公然和鵬哥作對,他們肯定會有所忌憚,不過我只是擔心會連累到鵬哥,畢竟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如果連累到鵬哥,我們還是會有些過意不去。”歐陽若說。
“這些客氣話我們就不說了,既然是朋友了,以後有事自然要相互幫忙,來,爲我們的合作乾杯。”凌雋舉杯說。
“乾杯!”
江寧的高爾夫渡假村在離江寧市區近七十公里,坐落在森林公園後面
。江寧的重工業不多,空氣本來就不錯,這高爾夫渡假村離市區很遠,又挨近森林公園這個大氧吧,自然空氣更加清新,是一個休閒渡假的好地方。
渡假村的設施也非常的齊全,酒店餐廳桑拿歌廳全部都有,還有大型的商務會場,以前很多會議都在這裡舉行,大批官員打着開會的幌子在這裡享受生活,後來反腐風暴開始後,這渡假村的生意就清淡了很多,作爲主力消費羣體的貪官們不敢來了,渡假村大多都是接待一些高端商務人士,倒也清淨了許多。
按照約定,東方少涵和歐陽若在早上十點就到了渡假村,這時何進發約的那些老股東們已經陸續到達,何進發平時人緣比較好,這一約竟然還真的約來了十幾個老頭。
這些老頭們普遍是中型的股東,他們的股份比散戶要多很多,但比起董事局的那些大股東又要少很多,平時關注公司動向,但不參與決策,也不在公司任職,屬於自由投資人的那一類。只在集團的全體股東大會時會露面一下,平時就各自玩自己的。
雖然平時不怎麼露面,但這些人都持有集團的股票,自然也是關注集團的事務的,歐陽若執掌集團兩年多的時間,這些老股東們當然認識歐陽若。現在突然在球場上看到戴着球帽的歐陽若,都有些驚訝。
“這不是二小姐麼?聽說你出事了,沒事了嗎?”
“沒錯,是二小姐,二小姐回來了?都沒事了嗎?”
歐陽若回江寧後並沒有正式公開亮過相,這些人不知道她回來了,那倒也正常。
“各位叔伯們好啊,我是歐陽若,我沒事了,看到各位叔伯我很高興。”歐陽若說。
“你沒事就好了,都說你出了大事了,我們就說嘛,二小姐怎麼會去做違法的事呢。你回來就好了,你趕緊的救救天宇吧,天宇現在亂成一團了。”有股東說。
“唉,我也想管啊,可是我現在被踢出局了,在集團裡說不上話了,我也是無能爲力。”歐陽若說。
“你不是歐陽家的繼承人嗎,他們怎麼能把你踢出局呢?”
“是啊,要出局出的是別人出局,你是二小姐,憑什麼出局?”
“各位叔伯有所不知,我在流亡國外那段時間,他們把我爸認定爲死亡了,我姐姐監管人的身份作主把歐陽家的財產分了,根本沒有我什麼事,我正在準備要起訴她呢
。不過打官司需要很長時間的週期,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歐陽若說。
“你們這些老傢伙既然這麼關心二小姐,這麼關心天宇,那我們就直接把話說白了吧,現在二小姐想要重返天宇,就得手裡有股票,這樣纔能有話語權,你們這些老傢伙手裡持有股份,也不能爲爲集團做什麼事,你們把股份賣給二小姐,這樣她就能重返天宇了。”何進發說。
老鬼們一下子就又沉默了,天宇股價跌了這麼多,他們還一直捂着沒出手,有一部份是因爲對集團有感情,另一部份那當然是寄希望天宇的股價又漲些上去,讓他們能夠在高位套現,其中很大一部份人在天宇股價開始下跌的時候都有增持,只是沒想到天宇一跌再跌,他們那些在高位增持的的人,全部套牢。
現在要他們在這樣的低位出售手中的股票,那無疑就是要他們割肉。交情歸交情,利益歸利益,現在扯到關乎利益的事,這些人就都沉默了。
這其實也在歐陽若的預料之中,人在利益面前,大多數都會有這種表現,這是人性,非常的正常。
“叔伯們不用爲難,我收購各位手中的股票,會用高於市價來收,一年以後,我只要穩定了局勢,你們可以贖回你們的股票,到時就算是股價漲上去了,你們也可以用現在的價格贖回,這相當於是向各位叔伯借你們的股票用一下,希望大家都能支持我。”歐陽若說。
這樣一說,有人開始說話了。
“二小姐既然這樣說,那我就支持一下吧,不過我手裡的股票不多,恐怕也幫不了多少忙。”
“那我也支持,我們是集團的老股東了,我們也希望二小姐能夠再次入主天宇集團,把這個興旺了那麼多年的集團給救活過來。”
股東中有半數以上的人表示了支持,但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這些股票我持有了這麼長時間了,現在讓我賣了,我可不幹,這些股票遲早是要漲回去的,每隻股票都會有漲跌週期,我相信會漲回去的
。”
“是啊,我也認爲會漲回去,所以我也要堅定持有,至少也要漲到上半年的價位,我纔會考慮轉讓出去。”
這也正常,大多數炒股賠錢的人都是這種心理,賺了一點就趕緊跑,如果套住了,反而死扛不動,盼望着有一天能出現奇蹟,那股票能夠像打了雞血似的蹭蹭往上漲,結果是越套越深,最後成爲殭屍股,套三五年的也有。
“其實各位也都知道,現在天宇的股票持續下跌,不是週期性的調整,是集團的經營出了問題,這是一種根本性的問題,如果問題不解決,那麼只會越套越深,根本不可能漲回去,而且現在有人在背後想把集團私有化,一但私有化成功,整個集團將會操縱,甚至停牌,那到時你們會更慘。”
東方少涵本來不想說話的,因爲在這些人面前,他畢竟是外人。但他又不想讓歐陽若獨自面對這些老頭給她的壓力,所以就忍不住插嘴了。
“這位是東方家的少爺吧,我認爲他說的有道理。現在天宇集團確實是出了大問題了,如果不解決這些問題,那股價是不會漲上去,不過如果明天股價漲上去了,二小姐可得兌現承諾,讓我們用現在的價格把股票贖回來。”
“是啊,我也贊同把股票借給二小姐,我們相信她。”
雖然又有兩個人表示支持,但還是有四成的人死活不答應把股票轉讓,但是那四成的人,恰恰又是持有股票比較多的人,如果得不到他們的支持,那歐陽若這事還是辦不成。
這時又有人來了,來的人是尚雲鵬和郭小林。
“各位都是天宇的股東吧,我有個朋友現在對天宇的股票很有興趣,讓我幫他買一些天宇的股票,聽說你們手裡有貨,都賣給我吧。”
尚雲鵬有意擺出一副蠻橫的樣子,把一直內斂的那種江湖霸氣釋放了出來。
那些股東們面面相覷,心想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要買天宇的股票?
“尚先生,你就不要再和我搶了吧,你的那個朋友是想把天宇私有化,他手上持有的股票已經夠多了,非要趕盡殺絕不可麼?”歐陽若說。
“你也知道我朋友對這些股票志在必得了,那你就自己退出吧,難道你還想當一次通緝犯不成?”尚雲鵬說
。
那些股東們見尚雲鵬和歐陽若吵起來了,都不吭聲了,他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事兒有些奇怪。
“尚先生也算是號人物,怎麼就要幫着那些人來做這種害人的事呢,我們以前也是有些交情的,大家何必要弄得紅了臉?”東方少涵說。
“交情能抵得上利益,我朋友承諾了,只要我幫他把私有化完成了,會把其中的三分之一股份讓給我,到時那可是驚天利潤,如果是你們,你們不會動心嗎?我也不想和兩位爲難,不過你們得識相一些才行,如果非要逼得我和你們翻臉,那也就別怪我了。”尚雲鵬說。
“你們也不要吵了,我們的股份我們是不會賣的,誰來也不會賣。”
“就是,你們說什麼我也不會賣的。”
這個世上固執的人多的是,尤其是這些老頭,他們認定的事,年輕人是很難說服他們改變主意的。
“今天既然來了,那這裡的事就由我說了算了,你們可以打電話問問你們家裡的人,是不是有很多人在你們家附近轉悠?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而且都是一些不太講道理的人,如果你們不答應,等你們從這裡回去,說不定你們家房子起火了也難說哦,就算是房子不起火,肯定也會有各種狀況發生,而且以後都會有狀況,很多的狀況,你們想像不到的狀況。”郭小林說。
“你們這是流氓行爲,我要報警!”
“就是,我們得報警,不能讓他們這樣爲所欲爲。”
郭小林笑了笑:“報警,那趕緊啊,要不要我借給你們電話?報警說什麼呢?有人威脅你們了?誰威脅你們了啊?我可沒有,我的那些朋友做事很乾淨的,不會留下什麼證據,不過如果你們惹上他們,那以後你們的家人就會很苦惱,至於有些什麼苦惱,我也不知道。要報警的趕緊吧。”
歐陽若心想,自己和郭小林和尚雲鵬這樣的人幸虧是朋友,要是和他們是對頭,那還真是麻煩。
“你們這些流/氓!黑/社/會!”
“太不像話了,這社/會怎麼了,這些流/氓竟然這麼囂張
!”
“看來各位大叔大伯也不糊塗嘛,也看出來我是黑/社/會了?那你們就還是給點面子吧,你們給我面子,我也給你們面子,這個世上有幾種人是你們惹不起的,一種是官,一種就是我們這一類的。官惹不起,那是因爲講理你們講不過,關係都在人家那邊。我們這一類人你惹不起,那是因爲我他媽就不和你講道理!”郭小林說。
這話聽起來很糙,但理卻還真不糙,和官/員打官司講道理,贏的可能不到百分之一,和黑/社/會講道理,那更是一個笑話。
這時有幾個股東的電話響了,都是他們家裡人打來的,都是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威脅。
當然了,尚雲鵬這也就是做做樣子,嚇一嚇這些老頑固,老傢伙們要真不同意,他當然也不會真的就讓郭小林的人去對付他們的家人,對付那些道上的對手尚雲鵬或許夠狠,但要說對付那些平民百姓,他不可能會去強欺弱。
雖然只是嚇一嚇,但老頑固們明顯已經有些扛不住了,錢是身外之物,利益固然重要,但家人的平安卻是更爲重要,他們活到這把年輕,這樣的道理當然比年輕人更懂。
只是他們實在不甘心把手裡的股票賣給這些威脅他們的人,現在想想,那不如賣給歐陽若呢,至少歐陽若會用高於市價的價格來收購。
“我們已經答應把股票賣給二小姐了,現在我們手上的股票都屬於她的了,你要買,你跟她買去,不關我們的事了。”有股東立刻想到了擺脫麻煩的主意。
“對對對,我們已經答應把股票賣了,我們現在手上的股票是屬於二小姐的了,我們不可能再賣給你。”
立刻有人附和。
歐陽若心裡一嘆,心想凌雋這些老鬼的厲害之處,就是看透了人心的惡,看透了人性趨利避害的弱點,所以才設計出了尚雲鵬們演的這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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