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真是時候。
風孜辰也在驚瞪北青卿……‘死’前那一瞬間看見的,那顯然是認識慕容卿的男子的後面,那個舉着黑色武器對準了慕容卿的傢伙,黑衣……黑衣……黑衣……衛!
是黑衣衛!北溟熠,要殺慕容卿?
瞪着北青卿,風孜辰在瘋狂呼吸……不對,回憶在一瞬間閃回去,風孜辰突然想起來,自己受傷的位置是右胸……也就是說,那黑衣衛的目標,是……
“孜辰?你別嚇我,你別瞪着個眼睛一動不動的呀,你這樣,你這樣太嚇人了!”北青卿雙手滿是鮮血,因爲風孜辰的詭異而嚇的語無倫次。
瞪着北青卿的雙眼,看着她眼中黑瞳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回憶中那咻的一聲射來的暗器……瞄準的……只是北青卿的肩頭?
“呼……”突然一抽氣,風孜辰猛的回魂那般整個人的一軟,開始虛弱之極的抽咽,一呼一吸速度快的可怕,彷彿隨時可能斷氣一般。
“孜辰……”尖叫,北青卿想也不想的跳起將風孜辰雙肩一按,猛的俯身壓下雙脣一對……
吹氣……移開臉,吸氣……兩次對準風孜辰的嘴壓下,吹氣……移開臉,吸氣……
突然就能呼吸了,風孜辰瘋狂起伏的胸口開始緩緩平靜。
好一會,確定了風孜辰又恢復了正常的呼吸,北青卿一臉嚴肅之極的望向他,輕聲的,鎮定的,輕喃:“聽話,撐住痛,我必須把你身體裡的暗器取出來。懂嗎?”
凝望北青卿,風孜辰已經透身大汗淋漓……那燈光點燃了臉上的光芒般,汗珠一閃一閃的晃盪。點點頭,風孜辰虛弱的輕喘。
北溟熠,要慕容卿死心塌地的跟隨他……他的目的,是要慕容卿恨那些原是她朋友們的人們。而他……只是他計劃中的副利,如果他真的在乎慕容卿,他就會如此這般的挺身而出,那麼,北溟熠就能肯定慕容卿在風孜辰心中的地位,便可進一步的借慕容卿,壓制他風孜辰。
呵……心中苦笑一聲,風孜辰軟了全身的呆呆凝望北青卿,看着她認真極了的開始用小劍在他身體裡掏啊挖啊……
不痛嗎?不,痛……只是痛麻木了,痛的沒有感覺了。風孜辰只是一味癡迷的盯着北青卿在看……他已經不在乎北溟熠會不會借慕容卿壓制自己了,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管將來慕容卿會面對怎樣的未來,他要做的,只有一件:陪着她。
這,就足夠了。
“唔!”瞬間劇痛,像肉絲被強行扯出體外那般,風孜辰全身一抽,哼出聲來。
叮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北青卿從風孜辰的血洞裡挖了出來,一滾而已,掉了下去,掉在地面上發生清脆的一聲。
“耶!”北青卿渾身是汗,全是緊張導致的,在那暗器終於被挖出來的瞬間她整個人的鬆了口氣。趕緊扔了小劍,她向風孜辰撲過去:“別動別動,我得給你止血!”
一手拍在風孜辰的傷口上按住,一手趕緊去抓御醫開的止血藥,北青卿整個人像只興奮的小老虎般,張牙舞爪的。風孜辰看在眼裡,不知道是不是麻沸散的藥效過去了還是怎麼的,開始感覺全身劇痛,卻已經好過於剛剛那一瞬間的劇痛……他淺淺的微笑,任全身
顫慄。
慕容卿,又救了他一命。
慕容卿沒救回,慕容葵被‘偷’走。不是常說‘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嗎?差不多就是這意思了……
大廳裡,穆燁燃坐在正上方的主位,一言不發……他們抓回來的活口統一了說法般,一致表示他們的旗營是在深山裡,那裡有條大河,旗營與大河就只隔了一座山。對於這樣的結果,最無語的就是龍詡飛……因爲加他在內一共四個人,只花了20分鐘便將那個留守了一百多號人的旗營給拿下了。
可惜……整個旗營一百多號人,只有兩個高官,還只是副旗長。北溟熠早先一步已經離開,就在龍詡飛四人渡河的時候,北溟熠正在整軍出發。等他們準備進攻旗營之前,他們做了一件浪費時間的事——那就是檢查周邊環境,看有沒有穆燁燃的‘信號’。所以,等龍詡飛正式確定了那旗營並沒有被穆燁燃發現,開始進攻時,那旗營裡真正有任務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龍詡飛等於打了一場漂亮的‘空仗’。
皇甫鬼坐在左側方的藤椅裡,緊合雙眼,更是沉默之極。
皇甫鬼旁邊的位置上坐着白鬚老者……他是得到通知以後才趕回來的。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龍詡飛坐在皇甫鬼對面,他旁邊的位置坐着慕容洛夕,大家一遍寂靜,空氣都要沉默的燃燒起來。
皇甫鬼身後一左一右站着的是血池和夢雨萌……白鬚老者身後站着的是木心雅,她現在已經是白鬚老者的得力手下;龍詡飛身後站着的是上官雷和凌南。之前,血池與夢雨萌已經將全部的過程向所有人陳述了一遍,對於他們所形容的,遠遠看着慕容卿和慕容葵對抱,前一秒還正常的不得了,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混亂起來,官兵橫空衝出來……再等他們有機會去看皇甫鬼他們那邊時,就看見兩黑衣人背上顯然是昏迷過去的慕容葵跑掉了,而慕容卿居然能控制武器在空中懸飛,進而似乎要攻擊皇甫鬼……
再往後的事情,龍詡飛問皇甫鬼,皇甫鬼居然一言不發,就是不開口說話。
現在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了,沒人知道……整件事離奇的有些誇張,叫人無法以正常思路去思考,加上皇甫鬼的不配合,大家便同時靜默下來。
皇甫鬼盯着地面在發呆……他的卿卿爲什麼對他那樣冷淡?冷淡好像壓根不認識自己一樣……而且,她對那個白衣男子在乎的不得了,他一受傷她便緊張的手足無措。而且……那個男人顯然也對卿卿好的不得了,居然挺身而出,想也不想的便爲了救她而擋下了那要命的一擊。
她們,是什麼關係……
卿卿,那個嬌人兒他可以肯定的說,她就是他的卿卿……該死的。抓着額頭的手直接抹過整張臉,最後停在了嘴上,捂住自己的嘴,皇甫鬼緊閉雙眼,眉心成結,滿心混亂。
最後那一眼滿滿的,不是恨,還能是什麼?她一定認死是他開的qiang,想要打死她……
天哪,怎麼可能呢?皇甫鬼怎麼可能會嚮慕容卿開qiang呢?早在第一次對她開qiang以後,他便發過毒誓,絕對不會再拿qiang對準慕容卿……可一切的一切,他要如何向卿卿解釋?那根本就是個陰謀,那個躲在卿
卿與那白衣男子後面的殺手根本就是故意引他開qiang的。
卿卿……
中計了,所有人,都中計了!計中計……那個叫北溟熠的人,太狡猾,太厲害,心計太精密,每一步都算的精準之極。是每一步……
雖然皇甫鬼還沒有想清楚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將全局按着他的計劃精準的執行的,但有一點他能肯定:卿卿出現在鎮北不是巧合;卿卿極有可能被人用什麼方法控制了,但卻不是失去心智的那種,因爲她的眼睛乾淨清透,而且情感表達都是正常進行的;那個女子絕對是慕容卿;他皇甫鬼的卿卿,學會了神奇的控劍術;那些突然出現的官兵是早就埋伏在那遍區域的;那個躲在卿卿和白衣男子後方的殺手以及躲在自己身後的殺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擡眸,皇甫鬼突然望向他對面坐着,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的龍詡飛。撞上龍詡飛審視的雙眼,如鷹眼一般冰冷的注視,皇甫鬼抽吸一口氣,疑惑的輕喃……
“那個衝卿卿開qiang的殺手,爲什麼沒有殺死我……”
龍詡飛一愣的時候,所有人都因爲關鍵性的人物——皇甫鬼終於說話了,而全部望向他。
呆呆的盯着龍詡飛,皇甫鬼疑惑起來:“他明明可以再補一qiang,那時候的我早懵的大腦一遍空白,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別說開一qiang,隨便甩把匕首都能要了我的命,他爲什麼沒那樣做,只是撤離?”
龍詡飛點點頭,滿意於皇甫鬼終於冷靜下來,低沉的,他只是輕呤兩字:“繼續。”
走在長長的迴廊上,北青卿雙眉打成結……已經是第二天大清早了,她給風孜辰做善後的包紮,收工時天已經微亮。風孜辰已經昏睡過去,御醫去看過,驚喜的直叫喚,說奇蹟,奇蹟呀……屁的奇蹟,北青卿自己最清楚,那根本不是什麼奇蹟。最關鍵的原因不過是那枚暗器而已……
藉着天光北青卿看的清楚,那枚暗器居然是粒金屬的小豆子,長的還極爲怪異,一點也不圓,而且變了形般,有些扭曲。就是因爲它,風孜辰渾身高燒,御醫診斷爲迴天無術。庸醫!
北青卿在心裡鄙視的唾罵,她一個‘不學無術’的門外漢都能叫風孜辰死裡逃生,那些所謂的御醫都可以去吃‘SHI’了,想着想着北青卿冷笑起來。
一轉彎,北青卿突然一愣……猛的想起來自己拾了那金豆兒起來看時,第一眼,居然滿心滿腦的熟悉感,怎麼回事?
還有,爲什麼她腦海裡突然就閃過一念,緊接着她就俯身去親吻風孜辰,助他換氣?男女授受不親,別說親吻了,像她那樣老是喜歡粘着風孜辰本就是件奇怪的事了,居然還會想也不想的就去吻他……要叫北溟熠知道了,還要氣死?
這麼想,北青卿抽抽眉角,懊惱起來,最近她和風孜辰走的太近,北溟熠已經很明顯的不高興了。
徑直走了一段路,北青卿遠遠看見正廂房大門,頓時猶豫起來,放慢腳步……幹嘛一大清早的就要見她,她又不是那個慕容卿,爲什麼任務都完成了,還要繼續裝那個早不存在了的女人?
想到黑衣衛傳達的北溟熠的新任務,繼續佯裝慕容卿,北青卿就滿心的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