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把人給我打壞嘍!”眼瞅着村長大人跟德福同志,俱是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精氣神兒,相繼殺進了戰圈兒,高歌急連齁帶喘着吩咐了一句。
雖說只是三個雞鳴狗盜之類的宵小蟊賊,但以一敵三,仍是把高歌同志累得跟狗似的……
因爲瘦猴兒那死孩子不講究不地道,跟自己玩了好一會兒的躲貓貓……
看起來自己距離鐵血真漢子,霸氣純爺們兒尚有好大一段距離啊……
今兒個這事兒若是換成一介廢柴宅男的話,估計被人踩着脊樑骨狠捶屁啊股的,就是自己了……
“……”
恰好手上還拎着個完好的四腳凳,趕緊找地方放好,坐好,然後咱也愜意地做上一回吃瓜羣衆……
所謂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所以高歌同志跟人打架的時候,能動腳就不動手,能用板兒磚的話就不動拳腳,當然,如果一時之間沒有板兒磚這等鬥毆利器,隨手抄個凳子也能湊合……
總之一個原則,保全自己,放倒賊子……
高歌同志自認自己這一身三腳貓的身手,還沒達到獨孤求敗那等大圓滿境界,所以先求不敗而後再求勝,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找人來打……
好歹自己也算是個半拉君子,打架鬥毆這等粗活兒,還是留給粗漢來做比較妥當……
譬如,德福啦,德尚啦,還有雷震子啦……
關鍵是,人家那仨粗漢可是當真練過的,當真是練家子啊……
你像德福同志,三歲練功八歲練武,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一身長拳短拳老寒腿……旋風腿,雖說不敢稱什麼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但二十多年來,打遍高家莊從無敵手倒是真的……
“……”
且說當下,先前一個屁啊股墩兒墩到眼珠子直晃盪的那漢子,見着自家大哥大被人當成死狗一般踩在了腳底下,本來臀型挺完美的一副‘翹啊臀’,這會兒也幾乎被人拿着半根凳子腿兒揍成了七八瓣,當即大吼一聲,衝殺了過去!
雖說那漢子來勢洶洶,且殺意盎然,而德福同志卻是藝高人膽大,不避不閃,迎頭而上!
左勾拳右勾拳,左擺拳右擺拳……
華麗麗的一通亂拳迎面擊來,卻被德福同志以四兩撥千斤之巧,輕描淡寫着化解掉……
終於等到那漢子最後一招上步衝拳搗過來的時候,德福同志錯肩晃步,左手順勢扣住對方的手腕,右臂則化作一條平天混鐵棍,當胸砸了過去!
呼嗵!
伴着一聲悶響,那漢子壯碩的虎軀被砸得凌空飛起!
雖說被砸得飛起老高,卻不會有致傷致殘的隱患,更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爲人體的胸廓部分……就是由胸骨肋骨構成的那副骨籠,除非你天生軟骨病,否則應該不是豆腐渣工程,那玩意兒結實得很……
而且只要避開心口處的劍突軟骨,橫向擊打的力道適中,就不會傷到心肺……
當然了,心肺因受到外力衝擊而帶來的胸悶氣短,呼吸困難等症狀,還是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過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想要出手打人,首先就得有着被打的覺悟嘛……
“……”
話說德福同志將自身的一條麒麟臂化作混鐵棍,當胸砸下之後,那漢子當即凌空飛出老遠,甚至就連鞋子都隨着一道飛上了天……
德福同志正愁沒有個趁手的兵器呢,這下好了,隨手抄起那隻鞋,瞅準了那漢子的面門,劈頭蓋臉着拍了下去!
那漢子喘氣兒都費事呢,哪兒還慘叫得出聲啊……
德福同志一看,喲呵,還特麼挺硬氣的!
於是便噼裡啪啦地又是一頓狠抽,可未等到他老人家抽到盡興,估計那漢子已然扛不住了,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面門,無聲地翻了個身,只留給德福同志一面磨盤大小的臀部……
德福同志先是狠狠一愣,隨即大怒!
丫丫個呸的!
打了半天,敢情你丫的還是個兔爺兒!
把你個腚錘子亮給爺啥意思?!
當下,四下擡眼一掃,便相中了一段破碎的凳子腿兒……
雖說那木塊兒不是很長,但貴在一端鋒銳無比……
一陣獰笑後,瞅準了那漢子的糞啊門之所在,德福同志攥緊了那截兒木頭,甚是殘暴地戳了進去!
“……”
再說那漢子,雙手捂着個老臉,腚錘子撅得老高,鴕鳥一般拱在地上,打算咬牙承受隨後的無情摧殘時,卻一時未見着對方有所行動,正納悶兒之際,驟然覺着自己的老菊一陣忍無可忍的劇痛!
嗷嚎——
此情此景之下,正安坐一旁觀敵瞭陣的高歌同志,亦是不自覺得老菊一緊……
這倒黴孩子,估計三兩個月之內只能吃點兒流食了……
除非你能吃麪條拉粉絲,不然的話,一準兒要被屎橛子撐到嚴重肛啊裂……
實在不忍目睹那漢子的悲慘遭遇,高歌同志趕緊將目光轉向村長大人那邊兒。
雖說村長大人沒有德福同志那般驚才絕豔的身手,而且身高也差了德福幾分,但人家底盤兒低的同時,下盤也穩當啊……
且說當下,之前被高歌一腳踹中小腹,直踹成了一隻大蝦米的那漢子,見着村長大人自報家門後,當即便揮拳相向!
村長大人急屈臂招架,繼而腳下倏然跨前一步,華麗麗的一招切肩別腿摔,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呼嗵!
摔得很是乾脆利落,卻沒將對方摔到徹底懵比,只一招甚爲熟練的懶驢打滾兒後,便翻身爬起!
隨後便大吼一聲,仗着自己人高馬大,衝着村長大人的面門處,又是一記老拳!
雖說村長大人在個頭兒上矮了人家兩分,但濃縮的畢竟都是菁華呀……
未等那一道狠厲的拳風撲到自己的老臉之上,村長大人急塌腰沉肩,並順勢一手攥住對方的手腕,一手則抱緊對方的大腿,繼而再猛然擰腰挺胸——
呼嗵!
又是一招更爲精彩的抱襠摔,直挺挺地將那漢子從身前摔去了身後!
這一回摔得有點兒慘,那漢子已然感到了有點兒醉酒之意,貌似天也轉來地也轉……
懶驢打滾兒是滾不起來了,只能踉踉蹌蹌着爬起身來,狠狠甩了甩大腦袋,對準了焦距後,再瞅準了對方的位置,繼續發揚了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大無畏精神,再次衝了過去!
那漢子這一副悍不畏死的精神,令村長大人很是欽佩,只可惜,悍不畏死的最終下場難免落個死得很是難看……
技擊格鬥也是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的……
連番兩次被人摔成了麻包之後,那漢子的第三拳,明顯凌亂綿軟了許多。
村長大人冷然一笑後,借勢擰住對方的胳膊,順勢再一擰腰甩胯,直接一記終極必殺技——過背摔!
呼嗵!
那漢子偌大的一副虎軀,當即濺起好大一蓬塵土來!
這一回可是當真被摔了個半死,那漢子再未能來個懶驢打滾兒爬起身來了,反而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挺屍,裝死……
等到塵土散盡之後,村長大人上前仔細一看,嘿!
這孩子正哭鼻子呢……
“……”
其實人家這是絕對的痛並快樂着……
因爲之前被高歌一腳踹成了大蝦米,小肚子疼得一直沒能直起腰來,這會兒被村長大人一記過背摔,摔成了撲克牌之後,自己這大蝦米的狀態反而被徹底正過來了!
腰也直了小肚子也不疼了,只是被摔得一口氣兒沒上來,故而只能挺屍裝死……
擺平了這一個老大兩個小弟後,村長大人剛要對其拷問一番,所來爲何,受何人指使的時候,就見着高歌同志優哉遊哉地站了起來……
“你們壞了我兩把上好的……金絲楠木的凳子……”笑着蹲在那位風衣大哥大的腦袋上頭,高歌同志獅子大開口道。
風衣哥當即無聲大哭……
活了大半輩子,頭回聽說金絲楠木的凳子……
“我我我,我賠……”風衣哥一邊聲音顫顫着回道,一邊就哆嗦着雙手,從自己身上往外掏錢。
估計混得挺悽慘,居然連個錢包都沒能混上……
“罵了隔壁的!仨大老爺們兒居然湊不出一千塊錢來!”等到那哥兒仨摳摳索索着掏出身上所有的家當後,德福同志當即大怒。
瞅着德福同志手裡那根尖銳的木棍兒,之前老菊慘遭摧殘的那漢子,一臉的心驚肉跳,急哀聲求饒道:“我我我,我們再給你打欠條!”
“一個凳子十萬塊!”村長大人擡腳便踹,正踹在了那位風衣大哥大破破爛爛的腚錘子上,“不然就一人廢掉一條腿!”
嗷嚎……
一聲悽慘的哀嚎後,那位風衣哥趕緊應承了下來……
“……”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等到二十萬的欠條到手後,望着那三個傻孩子一個駕車兩個推車,歪歪扭扭地將車子推出村委大院後,村長大人很是不解地問向高歌。
“看那仨熊孩子混得那個熊樣兒,估計這錢是白搭了……”德福同志摳挖着鼻孔,問向高歌,“你就不問問,他們到底受了誰的指使過來鬧事兒的?”
“專業的事情就得交給專業人士去做啊……”高歌笑着摸出了自己的電話,對外撥了出去,“有惡客登門……壞了我兩把凳子,三個窮鬼,只留下了一千不到的賠償……車號是……”
“一千塊只能買下一根手指……”電話那頭兒,一略帶沙啞的男音答覆道。
“成交!”高歌很是爽快地笑道,“順便幫我問問,如果不是過來給我拜年的話,他們到底爲何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