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幸失望,回坐到自己專車裡。夜繁星繼續沿着長廊轉悠。
敬幸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綠地花城大宅內的密室,坐到椅子上休息。
沒過多久,敬未進到密室,向敬幸彙報。
“姐,我查了今年進出綠地花城花城的所有的進出登記記錄。除了二殿下夫婦,大哥一家人,柯荺,其他人都是我們自己本族的人。”
“這事暫時放下,心裡有數就行了。只要不出大亂子,就當不知道這事。”
敬未花費功夫,沒查出結果,不想放棄:“你是不是又得到什麼新消息?”
“我結婚前,一直協助你管理綠地花城的事,綠地花城的大事小事,我都清楚。我婚後幾乎天天住在銀岸港城。都沒發現異常,但事實證明銀岸港城裡有別人的人。恐怕別人很多年前都已經做好準備。”敬幸越說心裡越沒底。
敬未不由身體一僵:“姐,你能猜到是多少年前開始嗎?”
敬幸想了想:“如果我沒有猜錯,至少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這,不可能。不,這太恐怖了。”敬未想都不敢再往下想。
“我也不想相信。可她的說話,外人聽不出問題,而我又聽出我想要的話,這樣的深藏不露,讓我不得不相信,有這個可能。”
“爲什麼這樣下結論?”
敬幸在敬未耳邊私語,將她和夜繁星所說的話,全部說給敬未聽。
敬未軟腿,坐到離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姐,萬一我們猜錯,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敬幸頭痛。
敬未想去琰叔商量:“我去找他商量,行嗎?”
“不行。這會給另外的人抓到把柄。”
“那怎麼辦?我們也不想多事。可是眼前的局勢緊迫,別人能顧得上我們,我們只能自謀出路。”
敬幸轉念一想,既然夜繁星有心傳話給她,那必定會考慮到她想知道的所有問題。
她把和夜繁星所說的話,前前後後,反覆琢磨了許多遍,也沒有新的發現。
“這裡太悶。這事一時想不出來,等吃完飯再議吧。”
“好。”敬未陪着敬幸去到飯廳。
餐桌上已經備好飯菜。
敬瀞站在餐桌前等待,見到敬幸說:“姑姑,快吃飯吧。”
敬幸向敬未使了一個眼色。
敬未向敬瀞說:“我去給你姑姑泡杯茶。你好好和你姑姑說話。”
“是。”
敬幸等敬未離開後,拉着敬瀞坐到餐桌前:“爲什麼不約着朋友出去玩?”
敬瀞笑嘻嘻說:“姑姑,你爲家裡的事費神,我幫不上忙,就做點菜慰勞你。”
敬幸拿起筷子,夾了碟中的菜,放進嘴裡咀嚼,嚥下說:“我就喜歡吃你做的菜。”你這麼向我獻殷勤,又有什麼要求?
敬瀞撒嬌說:“姑姑,我在家裡也沒事做。馬上過年,我們遲早都要去王宮百年,我想去提前去見二王妃殿下。行嗎?”
敬幸放下筷子:“你爲什麼這麼急着見二王妃殿下?”
“和她說話,感覺很安心。”
敬幸臉色一沉,嚴厲說:“你沒和我說實話。你要是再這樣欺瞞我,以後就不要和我說話。”
敬瀞心裡咯噔一下,弱弱說道:“姑姑,你別生氣,我就是想去找二王妃殿下想辦法,別讓我表哥吃太多苦。”
“你應該想辦法,直接把你表哥救出來。”
“姑姑,你是不是太天真?”
敬幸在栢莯國也是能排上號的老辣圓滑人物,卻被侄女說天真。
她覺得好笑,也想提醒侄女,想事不能想太簡單。
“天真的是你。二王妃殿下自身難保,她有什麼能力救你表哥?”
“姑姑。自從二王妃殿下來栢莯國,你我聽你說,二王妃殿下必死無疑,這類的話,不止五次。結果卻是,二王妃殿下現在還好好地住在王宮裡。我認爲這就是她的能耐。”敬瀞特意把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堅定,向敬幸表明自己對自己的觀點的堅持。
“那是因爲有陛下和二殿下庇佑她。”
“之前我哥偷偷給我說過。二殿下車隊被襲後。陛下曾默許二王妃殿下和二殿下離婚。可現在二王妃殿下和二殿下照舊恩愛。我就覺得她很厲害。”
敬幸笑笑:“你還太小。有些事情,結果的背後,原因很複雜。”
“姑姑,爲什麼你總是把問題,想得過於複雜?”敬瀞也覺得敬幸太過自我。
敬瀞極少像現在這麼固執。
敬幸擔心以後敬瀞惹會惹出麻煩,想通過事例證明人心險惡,給敬瀞一個警告。
“我拖人救你表哥,但那個人只給我帶了一句話,你幫我分析一下。”
“好。”
“我兒子觸犯國法,罪不可赦。國家大事,陛下親裁。我們不能干預。我能理解你做爲母親的心。不管怎麼說,你兒子,應該,待在牢裡。這話你怎麼解讀?”
“就是陛下親定的事,我們再怎麼幹預,也改變了結果。我表哥要乖乖待在牢裡。”
敬幸腦子轟得一下,意識到是自己把沒把夜繁星的話想透徹。
如果白百年早已做好萬全準備。
她若參與到政變中去,也許敬氏就是死路一條。心裡慶幸敬瀞,及時提醒了她。
不管敬瀞的說話是無心,還有有意。
但她更願意相信,敬瀞的政治敏感,是老天賜予。
她要把敬瀞當成敬氏接班人培養。
敬未端着一杯花茶到來,將茶杯遞到敬幸手上。
敬幸聞到花茶的香味,笑着對敬未說:“這頭頭長大了,關在家裡會關傻的。從今天起,讓她開始跟着他的兄弟學做花茶生意。順便讓她出國長長見識。”
“好。”敬未坐到敬幸另一邊的椅子上。
出國就能偷偷去見權斐,敬瀞欣喜:“謝謝姑姑。謝謝父親。我可以回房間收拾行李嗎?”
“當然可以。”敬幸喝了一口茶,等敬瀞走後,對敬未說:“剛纔你女兒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沒有?”
“剛好聽到,我們居然沒想到這一層。”敬示靠近敬幸耳邊說:“如果是她厲害,那就是不一個善茬。”
敬幸將茶杯放到餐桌上:“我們又沒害她。她應該不會傷害我們。你有寶貝女兒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