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人轉移?!”休息室深處,傳來一個建設性聲音,隨後高大魁梧的人影走了出來,直接將肖一鳴猥瑣的身影覆蓋住,也是一種強勢的壓抑覆蓋了下來。
肖一鳴頓時一氣,咬牙切齒地想罵回去,卻是狠狠地嚥下了這口氣。李牧陽,現下是父親肖元信最器重的得力手下,他得罪不起!
李牧陽冷冷地看了一眼肖一鳴,不作聲響,直接彎下腰將昏厥的朱莉抗到了肩上。以下巴指了指昏厥過去了嚴雨夕,嘴角一勾,對肖一鳴說:
“那女人個子小,能輕些,麻煩少爺動手了!”
李牧陽鄙視的語氣,又把肖一鳴氣得夠嗆,後者依是咬着牙,嚥下憤氣,粗魯地將嚴雨夕抗在了肩上。
肖一鳴不得已跟在李牧陽的身後,向商廈外走去。
因爲李牧陽曾是莫凡的手下,所以他十分清楚地知道怎麼走才能堂而皇之地走出滿是攝像頭的大型商廈,而且能從衆多保鏢的眼底走出。
可兩個男人抗着兩個女人總是招惹的,所以李牧陽只是出了休息室,便立即轉入另一個休息室。李牧陽並不怕招惹什麼,可他還是忌諱安妮的。與安妮共事那麼久,他甘拜下風。說能力或者大家都不比她差多少,可她能得莫先生如此器重,自是有過人之處。或許是執着,或者是那種堅韌罷!
李牧陽想與安妮較量一下,所以先避後守!
可安妮不喜歡被動,很快就撥通了李牧陽的電話。
“說!”安妮對着送話器,吐出一個有些壓抑的字眼兒。她並不擅長去了解一個人的心性,她也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可依她的判斷,即使李牧陽背叛了先生,也絕對沒有膽量在先生頭上動土。
李牧陽的嘴角一提,嘆她的聰明:“我只是按吩咐做事!”說罷,立即掛斷了電話,以防對方搜索到他的方位。
安妮再撥打過去時,他已經關閉了手機。安妮咬牙低罵了一聲,看來這個肖元信真是活得夠了!
景秀已經在兩個保鏢地護送下,來到人民醫院等辰南亞下班。辰南亞今天倒是沒有夜班坐診,他通常都會主動申請坐班。他不喜歡走出醫院以外的生活,正如朱莉沒有離開過似的。
兩個人在醫院門口相見,辰南亞並沒有發覺暗中跟隨景秀的兩個尾巴,可淺淺地看了下景秀的臉色,比往常多了一絲煩躁。
兩人無言地來到醫院附近的中餐廳,用了餐,可往常多話的景秀竟是一句話也沒有。景秀是藏不住話的,一如她的情感!
“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你說跟小夕去逛街,她人呢?”辰南亞問了兩句,越問,景秀越是有些包不住,而辰南亞也猛然發現了不對勁。
眉頭狠狠一縮,本也是軍人出身,一下子就看到了尾隨在身前身後的兩個身影,也很快發現了這兩個人是誰的手下。
莫凡的手下都有一個小標誌,別人不易察覺,可他幾個親近的友人還是了知的。莫
凡的保護網很龐大,想概括很多東西,包括任何一個朋友。所以辰南亞知道,可他從來沒有尋求過這些人的幫助。有時,他會想,如果當初肖一鳴威脅朱莉那時,他求得莫凡幫助了,或者今天會是另一個局面!
“出什麼事了?!”莫凡爲何要派人跟着景秀?!有危險涉及到景秀?
景秀欲言又止,辰南亞雖懶惰於跟景秀交流情感,可她即是他的妻,她的安全,必須由他掌握。這便是他當初不願求助莫凡的原因,他若給不了朱莉幸福,他會放手!可他放不放手,朱莉都沒幸福過!所以朱莉的幸福,是他一生惦念的事!
赫然起身,辰南亞直接衝出飯店,直接快步走到莫凡的保鏢面前。他不多話,只是直直地看着其中一人,淡道:
“我有權知道!”
保鏢的嘴角蠕動了一下,閉口不答。辰南亞立即拿出手機,在手機屏幕上按着電話號碼。
保鏢一見那號碼便知他是要給先生打過去,一急,將手機奪在手中,低道:
“辰先生,一切正常,不必多想!”
“我會親自問莫凡,請把我的手機還給我!”辰南亞眉頭冷蹙,猛得伸手去奪自己的手機,當過軍人,身手並不差於這些保鏢。
保鏢頓時有些招架不住,景秀連忙出門阻止,在大街上打架,太惹眼。
“南亞,真沒有什麼事,是我跟莫凡借了兩個保鏢而已!”景秀拽着辰南亞的胳膊,第一次見一向儒雅的他與人大打出手,且是因爲她。
“你現在出行需要保鏢跟隨了?我並不想幹涉你太多的個人空間,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喜歡這樣的拘束,立刻讓他們走!”辰南亞很少表現出一種強勢的一面,自也是魅力難擋的,景秀一下子就全盤托出了!
“南亞,其實是小夕出事了……”
“景秀小姐!”保鏢想要阻止,卻已是晚了一步。拿在掌中的手機,更是不能歸還給辰南亞了。其中一名保鏢立即將辰南亞拉到一側,壓低聲音,道:
“辰先生,事情並不嚴重,我們還不想驚動莫先生,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到底出什麼事了?!”辰南亞一怔,連忙詢問事情原委,保鏢是不想傾訴的,可他們沒辦法堵住景秀的嘴。
“我跟小夕逛K商廈,遇到了安妮和竹天小姐。小夕身體有些不適,安妮去找水,我接了個電話,看看小夕與竹天小姐去衛生間後,就再也沒回來……”
景秀在闡述過程時,並沒有發覺辰南亞的臉色突地變得煞白,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辰南亞已經赫然轉身,跑了出去。
景秀與保鏢都是一驚,不明所以,兩個保鏢面面相視,其中一個道:
“辰先生應該是去K商廈,我們也跟過去!你先跟安妮小姐報告一下,別把事情擴大了!”
……
一張偌大的白色大牀,朱莉被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痛催着睜開了眼睛,昏厥的潛意識裡,她便
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不知名的危險當中。
清醒時她並沒有立即張開雙眼,而是仔細地聽着四周的動靜,確定並無他人時,才忍着頭痛睜開眼。
嚴雨夕正是昏迷在她身側,眉心輕輕地鎖着,看來也在承受着煎熬地疼痛!
朱莉連忙環視四周,無印象,無頭緒,只能是抓緊時間把嚴雨夕弄醒。
她們的身體並沒有被束縛,不若電影裡演的綁架案,五花大綁起來。看來,對方十分清楚嚴雨夕的來頭,估計也不會損命傷身罷!可是她自己,倒有些難保自身!
“莫太太……”朱莉壓低聲音叫了一遍,又伸手拍了拍嚴雨夕的肩膀。
嚴雨夕醒來時,猛得從牀上彈坐而已,使勁地按壓着疼痛地太陽穴。想尖叫,想狂喊,努力地抑制下來,接受了自己被肖元信徹底矇騙的事實!
“莫太太不要擔心,對方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動作,想來是想要些小錢罷了!”朱莉安慰,卻見嚴雨夕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於商廈時,嚴雨夕的情緒便是十分的激動,現下又被綁架,可想是身體無法負荷。可在這處,朱莉沒辦法以好的條件爲嚴雨夕做檢查。
“莫太太你不要緊張,我去跟他們要些清水來,你放輕鬆,不會有事的!”朱莉又安慰,正要起身,嚴雨夕一把撰住了她的手,有些驚慌失措!
“竹……竹你別走!我不是有意的,事情不像我們想得那麼簡單,那些人是禽獸,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我應該怎麼辦?我好害怕,我怕莫凡會不要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嚴雨夕越發地激動起來,整張小臉都在糾痛,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兒。狠狠地抓着朱莉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不想放鬆。
朱莉見其情緒太過激動,連忙伸手拍打着她的後背,讓她冷靜。
“小夕不怕,沒事的,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什麼事情比生命更重要,只要我們活着出去,一切都不會變。莫先生那麼愛你,他怎麼會不要你呢?!”
“真的嗎?是嗎?他愛我?!”嚴雨夕問,卻是自言自語,嘴角掛着笑,淚水卻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她搖着頭,淚水便如斷了線的珠子向下墜落着。
“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他只愛我的姐姐嚴雨初,而我連姐姐的一個影子都不是!
我們結婚這麼久,他碰都沒有碰過我,即使在藥力的作用下,他竟然也會將我一把推開。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得到他的愛。可我做過錯事,我做了無法彌補的錯事。
老天可能是在懲罰我,與其等到事情真相大白,我不如現在就去死。那樣,也許他還會記得我,雖然我不好,我死了,他也許會原諒我!”
說着,嚴雨夕瞪大了雙眼,似乎認準了‘死’這條路能夠解決一切事情。一邊擦着淚水,一邊在房間裡四處張望。
終於,她看到白色牀頭櫃上的一把水果刀,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彩虹似的,飛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