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看到李牧陽的那一刻,也不知怎地心就放了下來。無論是那時在肖家,還是現在的西海,李牧陽似乎就是一個守護者,是她的守護者。
當李牧陽告知她可以帶上小莫憂時,她突然意識到,莫凡已經完完全全地掌握到了她的任何思緒,以及任何擔心與思念!
何裴是十分不高興的,她受不了這種懷疑,莫凡竟然連她都不相信嗎?嚴雨夕也是極度的抓狂,她沒想到自己回到了西海,竟然是把朱莉換到了莫凡的身邊,這還有天理嗎?!
朱莉想上手抱走小莫憂,何裴臉上現出不快,可也鬆了手。
嚴雨夕卻是左右爲難的,甚至有些神經,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她回來是想攆走朱莉,死死地留在莫凡的身邊。事情演變成這般模樣,她有些搞不清方向。
眼看着朱莉抱着孩子,在李牧陽的守護下,走出了西海小偏院,嚴雨夕的眼睛眯了又眯,連連地做着呼吸,終於腦海裡閃出了一個主意。
嚴雨夕儘量讓自己的面容溫和,語氣也溫和,對上何裴的若有所思,淡笑道:
“媽咪,我吩咐人給您收拾住處,您想吃什麼,我讓下人去準備!”
何裴回過神來,淡淡地點了點頭,淡回:
“嗯,我跟下人去廚房看看罷!”說着,何裴擡步走了出去。
終於,嚴雨夕的臉倏地沉了下來,已經無法抑制自己咬牙切齒的模樣。渾身顫抖地翻出手機,撥通了景秀的手機號碼。
景秀正坐在自己的總裁辦公室內,剛剛罵走了幾個辦事不利的員工。也是因爲這兩天心情極差,她將心底的火氣,全撒在了員工的身上。
她一直弄不明白,辰南亞明明只與那個Hebe助理竹天見過一面,怎麼就會那麼上心?!難道,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可很久以前,辰南亞只愛過一個女人……
景秀看着嚴雨夕的來電,這纔想起自己有這麼一個朋友,而且剛出院,她還一直沒有慰問過。猛然,她覺得自己已經因爲一個男人迷失了太多的東西。事業,親情,還有朋友!
“小夕,你還好嗎?不好意思,我這幾天公司有點事,一直沒有抽空去看你!你怎麼樣?我下午正好有空,我們出去坐坐吧!”
景秀說,心底涌現出對朋友的愧疚!
“景秀,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嚴雨夕的心情在景秀的關懷下,終於平復了一點點。“景秀,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什麼事?!”
景秀從漫不經心到洗耳恭聽,從悠閒地窩在轉椅上,到緊張地立起身子,來回在辦公室裡踱着步!
她驚訝,恐懼,害怕,跟嚴雨夕一樣渾身發抖!
竹天,竟然就是……朱莉?!竹天,竟然就是辰南亞很久以前,只愛過的女人。哦不,不是愛過,是他只愛的女人!!
手機在景秀的掌心開始打滑,有些握不住。她的手心裡全是冷汗,從心底突突地直往外冒。眼底裡滋出通紅的光來,心像是被至冷與至
燙的東西攪動着,讓她又寒又熱,無法承受。
她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女人,能夠讓那麼多男人繫於心中,爲她死,爲她狂,爲她不顧一切。那樣的女人,死了會帶死一批,活了又帶活一批!
‘咚--’地一聲,景秀的手機從手心裡滑下,掉在了地板上。手機在地板上響起,突突地格外刺耳。響了很久,她纔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不一會,一個未接來電顯示在手機上,她這是第一次漏接了辰南亞的電話!景秀這個時候不能給辰南亞回電話,她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情緒下,會說出什麼,做出什麼來!
又過了一會兒,手機上出現了一條辰南亞發過來的短消息。
景秀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力氣,或是勇氣彎下腰撿起手機。可是,在辰南亞面前,她早已彎下了腰,也丟了她尊貴的自尊。
眼底滋的紅無法退卻,景秀直着腰狠狠地踩了下手機上的短信收件箱。手機屏幕被她踩碎了,那條信息也點開了。
瞬間,淚水一下子涌出了景秀的眼眶,她終於還是彎下腰,蹲下了身子,拿起了手機,撫着已經碎了的手機屏幕,仔仔細細地看着信息內容:
‘景秀,明天有時間我們去民政局;晚上我在金朝定了位子!’
景秀的臉上綻開笑容,淚水卻是更加的瘋狂。頹唐地坐在地板上,握着碎了的手機,歇斯底里地哭着。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是喜還是痛?!
喜與痛交織在一起,讓她難熬不已,揪着自己的衣服領子,她抑制着自己的哭聲。可是,還是有很多員工通過偌大的透明玻璃,疑惑地望了進來!
我的愛情這麼殘破不堪地暴露出來,最終等到想要的一切,卻早已被你擊碎,而我還是會這樣一片一片地拾起,珍藏起來,微笑對你,只因我不想放手!
…………
肖元信在收到朱莉舅媽的信時,正是打算像從前那般直接丟進垃圾筒裡。可這次信封的重量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在手中晃盪了一下,嘩嘩作響。又用手按了按導致信封裡嘩嘩作響的硬物,確定安全後,才謹慎地打開了信封。
那枚淡藍透徹的藍色小鑽出現在眼前時,肖元信頓時眼前一亮,似乎這枚磚石具有有吸引人的魔力,讓人無法放手。
這是一枚小釦子,正好他衣服領口的扣子掉了,他就那麼直接將這枚釦子用上了。
只是不到半刻鐘的工夫,他的辦公室大門就被人敲開。
門口站着的是兩位調查人員,首先向他出示了證件,肖元信以爲是省裡下來敷衍了事的檢查人員,便是笑臉向迎地迎了進來。
爲兩名檢查人員遞上水送上煙,肖元信則坐到了正位上。
寒暄着,其中一名檢查人員靜着臉,淡笑問道:
“肖副市長,您的這枚釦子很特別,真是跟你非常相配。看起來很珍貴,能否透露下是出自哪裡?!”
肖元信一怔,沾沾自喜起來,看來這枚釦子還真
是身份的象徵。
“具體出自哪我也不清楚,是賤內爲我選的!”肖元信笑道,伸手摸了摸透徹的小藍鑽,心中實在是喜歡。
另一名檢查人員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堅定卡,放到了肖元信的辦公桌上,恢復了公事公辦的模樣,道:
“肖副市長,不好意思,我們要鑑定下你的這枚釦子,因爲它的模樣太像省博物館失竊的那枚藍色鑽石!”
肖元信的大腦嗡地一下,似乎聽不清任何東西。他做夢都想不到,莫凡會用這種手段將他逼到一個如此尷尬地境地,盜竊?!
他的妻子這幾日確實跟幾個朋友去過省博物館,因爲失子心痛,幾個朋友也是拉着她去散散心。而肖元信得到這枚藍色鑽石,無論他以什麼藉口搪塞,檢查人員都會給他一個定性。
偷竊或者受賄……他怎麼都逃不掉!
他覺得他應該給妻子明鳳平打個電話,跟她通一下氣,讓她先想辦法把事情承擔下來,等他疏通好了再作打算。
可莫凡沒有給他那個時間,坐在肖元信辦公室的檢查人員緊緊地盯着他,等着他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是這時,莫市長敲開了肖元信的辦公室大門。
“莫市長!”兩名檢查人員起身打招呼,莫凡淡淡頜首,嘴角輕提,淡道:
“不好意思,肖副市是我的手下,我覺得我有責任疏導一下他!”
很快,辦公室裡只剩下坐在辦公桌裡輕輕喘氣的肖元信,還有站在其對面,一隻手伸進褲兜裡的傲然莫凡。
莫凡眼睛定定地看着那枚通透的藍色鑽石,眼底裡閃出藍色的光芒,他沒想過用這種方法,可春節前要出發,他不想給肖元信留太多活氣!
“肖副市,那枚鑽石,我已經高價從博物館那收藏了!你若喜歡,我可贈送給你!”莫凡說,直直地看着肖元信眼底的不可置信。
肖元信的眉頭一動,伸手將停留在衣服上,只有半個小時的鑽石釦子卸了下來,放到了桌邊,嘆了口氣:
“肖某哪敢讓莫市長割愛!!”現如今,他有太多的把柄握在莫凡的手心裡,只是輕輕地拿出一小條來,就能讓他萬劫不復。
莫凡不徹底擊垮肖元信,只是閒麻煩,或者這樣慢慢折磨,像貓捉老鼠那樣,折磨個半死再一口吞下,才能解恨似的。
“莫市長,你說吧,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我!!”肖元信最終妥協,他不想那般毫無顏面地走出這棟大樓。他這一生,幾乎都是低着頭過來的,他不想到最後還擡不起頭來,儘管他已經習慣了低頭!
“我要小智!!”
“小智是我的兒子!”肖元信幾乎是咆哮地吼出這句話,看着莫凡一臉淡然的模樣,吼完,他也突然平靜了下來。
肖智是他的兒子,可他這個父親……有什麼資格擁有他?!
“你想對小智怎樣?!”肖元信問,順了口氣,已經做出了讓步。
莫凡只是嘴角一提,並不作回答,取走藍鑽,隨即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