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龍觀在,我正想表出我的決心。不想他突然伸手揮了下,示意我不要多說什麼。
我一怔之間,龍觀在說:“你的心,我已經看到了。如同當初我見到的那個藏人一樣,你的心是不移的。堅定,不移。只是,你缺少了一些靈動,你對古老道家的東西,知道的太少,太少了……”
龍觀在告訴我,道家興,興於龍虎長生之術,毀,亦毀於龍虎長生之術。
究其根本,皆因世人的一個‘貪’字。
有錢之人,想得不死之身,永生永世霸着他的那份基業一直的活下去。無錢之人,受病痛之苦折磨,想借道門之術,長久不病。又或壯志不抒,難以面對現實社會,只好寄託神仙之能,妄圖修成仙身,離開人間,破空而去。
可想學道,入道,首先就得斬了這些個心思。
不要求長生,不要求不病。
可這樣一來,又有幾人肯學?
道是如此,武也是一樣。習武之苦,之累,之險,所需付出之汗水,艱辛,絕非人想像那麼簡單。
萬般皆由基石起,人沒有那個恆心,基石之力,是學不得降龍伏虎之術,窺探不到真正長生法門的。
古時,道門興,是因道門多有妖孽之人,他們於帝王將相中,遊說所謂長生秘術,教人心生一個‘貪’字。
這一個念一起,道門表面看是興,實則已經走向了末路。
想要真正學到東西,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做到無慾而習!就是沒有慾望,要求,目標。然後去抱着這顆心去學,才能真正學到東西。
第二就是因緣聚會。
身上依附了因緣,按這個因緣而行。
但第二條路太險了,因爲所聚因緣過多,不知何時,這因緣就轉成了殺身的惡緣!
世人做不到第一條,第二條更不用說了。
是以現在,道門凋零。
龍觀在告訴我,上蒼在古時不是沒給華夏道門機會,唐宋離的遠,估且都不提了。單提一個大明朝。多麼興旺的時代呀。可那些道門中人,還是有很多爲了親近帝王將相,而又不得不重操舊業,再以長生之術遊說人,迷惑人……
龍觀在跟我講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可他隻字不提,他背後那個大大的組織。
他只是講華夏道門一族的變遷。講這一族的興旺衰亡,講世人的貪……
他講了一個多小時後。
龍觀在長嘆口氣說:“我現在人雖沒死,但心已經死了。因爲那個藏人跟我說過,待看到了世間的一切本質和真相後。人可能又會心生一劫,因爲這是我借了外力,強行看到的,這不是我本身的修爲。”
“這一劫來了,我能否過去不知。但我可能要沉寂很長一段時間。世間,可能從此就再無龍觀在此人了。”
“所以關仁!我託付你三事,你能否應我。”
我說:“龍前輩放心,你託付的事,我絕對照辦!”
龍觀在嘆了口氣說:“可是這事,並非讓你打殺那般的容易……”
我一怔,末了我說:“放心,我已經知道,這世間有許多事,並不是用力量一下子來完成的。它需要時間來磨,來一點點的磨合。”
龍觀在:
“嗯,你懂就好!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小孫女,她在紐約。可她不是習武入道的人。她習的全都是西方的東西。我消失之後,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小孫女。我擔心背後的人,會找到她,然後利用她。這個,就不好辦了……“
龍觀在告訴我,他的小孫女姓龍,單名一個雪字。剛剛從紐約的一所大學畢業。她大學讀的是體育專業,目前從事健身教練這一工作。
我希望我能保護龍雪的安全,可以的話,他想讓龍雪去我的仁武堂發展。
除了龍雪外,龍觀在還有一個弟子在紐約。
他的那名弟子名叫黃興唐。
這個黃興唐是他非常得意的一個弟子,同樣他與龍觀在背後的勢力也沒有什麼關係。
黃興唐是他在國內收的徒弟,對方大學畢業後,龍觀在幫着這個黃興唐安排去了美國來讀研究生。
現在他研究生畢業,正在紐約的一家華人公司做進出口貿易的工作。
龍觀在說,黃興唐也是他擔心的一個人。
他擔心對方會找到他,然後把他拉進那個陣營。
除了這兩個人,龍觀在又給了我一份名單。
名單上有三個人,這三人都是居住在北美,加拿大,美國一帶年輕一輩中的高手。
他希望我在他背後的勢力插手之前,找到這三個人。
然後,將他們拉入仁武堂。
我問龍觀在,如果是一個叫凱米莉的女人來拉這幾個人呢。
龍觀在顯然知道凱米莉,他說:“巧妙應對吧,不可衝突,這裡面的東西很複雜。尤其是這些修到了高深境地的人,一念之間,對方可能與你是朋友,一念之間,也可能與你化爲死敵。如我這般,不就是最好的詮釋嗎?”
龍觀在看着我,意味深長地笑說。
話音一轉,龍觀在告訴我,其實,他從瑪尼堆旁看到那一切後,他就學會了一個最珍貴的東西,那就是尊敬,人要學會尊敬每一個生靈。並且是每一個生靈,無論大與小,好與壞。
可他之前,做的卻不是那樣的事……
他後悔,卻也無濟於事,只能儘自身之力,能做多少,就是多少了。
最後龍觀在又提醒我一個我幾乎忘掉的人。
他說江越沒死!
就是那個讓我取走一身骨頭的人,他沒有死。他那一身的怨氣讓泰國的一個大降頭師相中了。對方收了他做弟子,然後短短几年時間就給他培養出來。江越現在雖不能走,但卻有一身的邪術,並據龍觀在瞭解,江越好像去了紅手絹那邊,跟了賀老太太的陣營了。
他去賀老太太那兒是不是有別的目地,是不是那個大降頭師對紅手絹有什麼計劃,這些龍觀在還不太清楚。
他只告訴我,賀老太太爲人不正,多行不義,能點就點,點不開,就把她一身本事收了吧。
至於接班之人。
龍觀在說,在小石城有一個玩魔術的人,他姓高,真名他也不知道。
那個人今年三十出頭,他可以來擔紅手絹的這個大任。
龍觀在的意思是,讓我先去小石城,找到這位高先生。跟着,再去紅手絹那裡把一些麻煩擺平。
此外,他還說,高先生最近在小石城露面
比較多,所以我要防止其它人先我一步找到對方。
一一交待完畢。
龍觀在好像老了很多。
我看他的樣子說:“龍先生,你付出這些……”
龍觀在卻搖了搖頭,他揮了一揮手說:“如果你見了我看到的畫面,我看到的那一切,當然,你能看懂,並且理解。你就知道,人活世上再苦,再累,再怎麼艱辛,哪怕把這一身的功夫盡數毀去,亦是值得的。”
他講到這兒,朝我神秘一笑,轉了身,這就一步步的走了。
龍觀在走了。
我要送他,他沒讓我送。且走的時候,步子很踉蹌。
另外,他走之前。留在了地上一張早就寫好的紙,紙上寫着他小孫女龍雪,還有弟子黃興唐的住址,聯繫電話,等等一系列的東西。
他就這樣走了,沿着盧瑟夫離開的方向,一步步的漸行漸遠,直至蹤跡全無。
名單很沉,很重!
可以說,這是龍觀在的一點私心吧。
但誰還能沒有私心呢,尤其是最親的弟子,還有最心疼的小孫女。
放心吧,龍前輩,妥妥兒的!盡全力,我會盡全力幫你做好這些事。
目送龍觀在離去,我奔來時的路疾行。
跑到一半的時候,我看到了老熊,喬治,還有他們身上背的人!
“嗨,關!你還好嗎?”
喬治累的滿頭是汗,揚手在星空下向我打招呼。
我說:“還好,其餘人呢,他們去哪裡了?”
我快步奔這兩人跑去。
來到近處,我立馬發現喬治和老熊身上背的那一對宮本兄妹。
我見狀忙對老熊說:“他們這是怎麼了?”
老熊長舒口氣,幫着喬治把人放下,又將自已背上的人放下後他說:“還能怎樣啊,出事了唄。你前腳剛走,我們先是跟那幾個毛子打起來了。後來,那個女人插手,這一對兄妹,又突然幫我來打這個女人。”
“結果,這兩人跟那個女人全飛了,就是那麼一下子,三個人全都飛出了。然後這兩人受了重傷。”
“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纔給那幾個毛子拿下。後來,沒過多久,那夥來探險的人快要到了,我們就跑呀跑,跑到半路,就遇見了之前跟你見過的那個叫什麼……“
“阿爾法,對,叫阿爾法的老外。他給那傻呼呼的妹子還有那個快要死的有特異功能的老外接走了。最後,又幫着這一對傻呼呼的兄妹醫治了一下傷。“
“按那個阿爾法的說法,這兩兄妹身上學的東西全都沒了,並且還受了極重的傷,正經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這才能恢復正常。”
老熊講完了整個經過,又看我說:“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說:“我沒事,這樣!你跟喬治領着這倆人回洛杉磯,然後想辦法找個醫生,喬治你有私人醫生吧。”
喬治:“有!”
我說:“給這對兄妹好好醫治一下,再幫他們買兩張回日本的機票吧。讓他們回家,好好的工作,生活。別摻合這些事了。”
老熊:“那你呢?”
我說:“我得找人,去小石城。不對,找人不對。確切講,應該是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