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吉普車在空中騰躍時,貝瑪還是不免驚叫出聲,可畢竟祁雲山道不是直線一條,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進行空中騰躍。碰上道路蜿蜒曲折時,趙忠還是隻能老老實實讓吉普車在地面上翻越一塊塊大石。
任何車燈都有它的自身侷限xìng,可以控制的照shè角度並不多。每次吉普車騰躍起來時,趙忠都會利用車頭重量影響,儘量將車燈照亮範圍在地面上延伸得更遠一些,而不是照耀那無邊無際的飄飄落雪。
“吱,吱吱,吱吱。。嘭,嘭嘭。。”
“啊!趙忠你幹什麼,啊,啊啊,啊。。”
當吉普車從空中落下,貝瑪還在期待着這到底是一次新的空中騰躍,還是又一次地面顛簸時,沒想到吉普車竟開始迅速左右搖擺。聽着剎車片發出尖利的聲音,隨着車輪一次次撞在地面石塊上,貝瑪的驚呼中充滿了疑惑。
地面上的石塊一般都高出雪面10~15公分,雖然趙忠並不清楚埋在雪面下的部分究竟有多少,但這樣的高度也足以爲車輪提供一定阻力。當然趙忠也很清楚,這些石塊的佈置並不是山民們爲自己着想,而是在爲舊時的騾馬登山着想。因此一些質地脆弱的石塊,往往都在吉普車的高速撞擊中被碾得支離破碎,保證了吉普車空中騰躍和輪胎衝撞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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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車子停下時,沒去管一旁貝瑪在喊些什麼,趙忠低頭喘了口粗氣。
“你們先在車上呆着,我下車看一下狀況。”
“……,看狀況?看什麼狀況。。”
雖然山道上的風並不大,但飄落下來的雪絮卻不少,密密麻麻地,對於遮蔽視線的效果顯然比大風地段更見效,而且看起來也更加威勢驚人。沒去回答貝瑪的問話,趙忠直接將車燈照shè的角度調節了一下,然後就自顧自地下了車。
趙忠所以能讓吉普車在祁雲山道上騰躍,全是因爲祁雲山道的道路漸寬緣故,這也符合入口、出口小,中腹卻比較寬敞的山道定律。山道是爲了方便人們行走而存在,即便開始時不會那麼便當,但也會被人們逐漸改造成便於行走的樣子。可爲了jǐng惕行走在山道上的人們不要大意,對於山道的入口和出口,卻也是改造得最少的地方,爲的就是讓人們在即將進入和離開山道時,主動放慢速度。
憑經驗貝瑪也知道,現在還絕不到走出祁雲山道時間。可當趙忠調整完車燈照shè角度,看着前方不到十米處,突然窄去一半的山道,貝瑪也是張大了嘴扯扯嘴角,終於知道趙忠下車的原因,連忙從後面跟下車去。
“嚓,嚓,嚓嚓。。”
不是走在那些石塊上,而是踩着地面的積雪過去,看着積雪只是微微漫過腳面,趙忠開始有些放心。至少眼前的障礙物不是因爲這次暴風雪,特意前來阻擋自己。雖然障礙就是障礙,沒什麼值得慶幸的地方,但這裡面也有個幸運度的問題。
別說戰士就不能唯心,每當他們面對各種艱險局面時,同樣也需要適當地心理調適和依靠。
因爲車速的關係,吉普車停下的地方距離障礙物並沒多遠,將手往障礙物裡一抓,趙忠心裡就涼了半截。
如同地面的石塊一樣,障礙物上也已經被積雪覆蓋,看起來就好像從黑松林裡延伸出來的一道高高石坎,擋去了半截道路。障礙物的高度在一米五左右,寬度卻沒有多少,大致還不到兩米。剩餘可以給吉普車通行的山道大概只有一米六,但吉普車的寬度卻接近一米八,高度也差不多。
“趙忠,這什麼東西?能衝過去嗎?……哎喲,這什麼東西。。”
右手在額頭上遮着風雪,貝瑪跟着趙忠身後來到障礙物前,擡腳就踢了踢。或許是因爲角度沒管好,嘴中立即發出一聲痛叫。看着障礙物圓圓滾滾的樣子更像是積土,卻沒想到底下會那麼堅硬。
“硬吧!……可能是和雪坳一樣的東西,由山上滾下石塊聚集而成的冰凍物。”
“你,你敢笑話我。。”
雖然心中很認同趙忠解釋,但對於趙忠微微的笑意,貝瑪還是立即聽了出來,立即踹了他一腳,卻不知趙忠嘴中帶笑正是因爲心中叫苦。彷彿雪坳一樣堅硬的結冰石堆,那絕對不是吉普車所能輕易捍動的對象。
看看旁邊黑松林的密集狀況,那也不是吉普車所能衝進去繞行的地方,而且角度也不合適。
“我到前面去看看。”
一邊回憶着路上過來的情形,趙忠也在考慮有沒有在其他地方進入黑松林繞道的可能。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確定下障礙物後面的道路和松林狀況,這才能決定接下來的前進方法。
沒想到趙忠說完話就向前走開,貝瑪不免瞪了他後背一眼,不過同樣不敢停留,跟在趙忠身後就往障礙物後面繞去。
還在兩人離開時,鬆巴心中也有些微微發沉,腦中開始思考,是否還有轉到其他下山道路的可能。他上次走祈雲山道還是在三年前,那還是自己剛剛入伍不久的時候。當時山道上並沒有這樣礙人的狀況,彷彿幾十年未變,靜靜地守候路人通行。
因爲這條路基本上沒有任何變動,也沒有進行反覆的探查必要,所以他後面就再沒有來過。但沒想到現在卻會碰上這種狀況,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如果吉普車被堵在這裡,那可就真有些進退不得。自己是否能立即設計出一條穿越黑松林的繞道途徑,在沒有實際進入黑松林以前,似乎這也無從得到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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