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曲珍來到牆邊長椅上坐下,曹雄臉sè就yīn沉下來。自己媽媽爲縣醫院cāo勞了一輩子,可不但沒有換回爸爸健康,自己在縣醫院的工作還被人說成是用父親健康換來的。或許當媽媽還在醫院時,自己不可能用離職來侮辱媽媽清白,可當媽媽離開時醫院時,自己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醫院。
“好了阿雄,你就別在這裡鬧彆扭了。阿媽現在只是在幫縣zhèng?fǔ抵抗暴風雪,又不是替縣醫院工作,何況當年那些人現在都已經不在這裡了。”
“……那你幹嘛還要穿着這身衣服。”
自從方厚德來到縣醫院,不但縣醫院的醫療水平得到很大提高,醫護水平也得到了極大增長。一些不稱職的醫護人員也因爲趕不上醫院需要,陸陸續續以各種原因離職,這也是曹雄媽媽能在縣醫院放心幫忙的主要原因。
不過曹雄心中卻對此有着無比遺憾,如果方院長早來醫院兩個月,或許自己就不用離開了。但即便如此,只要想起自己現在的生活,他還是對往rì自己在縣醫院中的遭遇感到無比怨氣。
聽到曹雄埋怨,曲珍立即笑了。
“傻孩子,阿媽如果不套上這身衣服,怎麼又能讓人放心接受阿媽幫助。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記着以前那些事情,像個孩子似的。”
“我記得又不行啊!那本來就是他們不對。”
被曲珍一笑,曹雄也有些不好意思,立即別開臉去,嘴中卻不望嘟噥一句。
還在曹雄母子坐着細語,彷彿身上、臉上都透露出一股溫馨時,醫院走廊上匆匆走出一個三十多歲女護士。張眼在大廳裡看看,端莊的臉上一下露出喜意。
“曲珍師傅,原來你在這裡啊!看我都找你老半天了。。正好曹雄你也在,快過來幫一下忙。”
“周,周紅。。”
突然看到周紅走過來,臉上還帶着興奮,曹雄身體僵了僵,一時不知該怎麼反應。
曹雄還在醫院做臨時工時,周紅也剛剛進到縣醫院,一直就跟在曲珍身邊學習,與曹雄也非常熟悉。以前也是因爲這層關係,周紅一直無法得到晉升。直到方厚德來到縣醫院,該退的人都退下去後,因爲熟悉工作、基礎紮實,她也很快升到了護士長位置。
“小周,你說有什麼要幫忙的。”
“曲珍師傅,樓上不是正幫住院病人搬牀嗎?我想找曹雄去幫忙,你看怎麼樣。”
所有醫院都缺乏男xìng護理人員,別看曹雄在離開醫院後,脾氣開始變得暴躁,但他在醫院時不但要幫病人整理牀具,有時還得兼當男xìng護理。畢竟他媽媽曲珍是個老資格護士,這方面工作可難不了他。
不過他即便做的事情不少,十多年下來,拿的可就是一份臨時工工資。這也是曲珍一直堅持的原則,不想他因爲自己得到什麼特殊待遇。可就是這樣,他還是會被一些人指指戳戳。這也是他不願回縣醫院,想起就會令自己生氣的原因。
“是嗎?那。。”
“曹雄,你先跟護士長過去幫忙!這邊有經驗、幫得上忙的人不多。”
爲了幫助顯zhèng?fǔ抵抗暴風雪、騰出多餘空間,關於醫院正在幫住院病人搬牀的事情,曲珍剛纔就已經知道了,雖然這事曹雄的確幫得上忙,但想起曹雄身上處分,她還是先望向了遠遠站着的特魯和拉瑪。見狀特魯甚至沒有考慮就點了點頭,因爲這也是他不在意多在縣醫院逗留一會的原因。
到外面搶險與在醫院幫忙,雖然兩者沒有輕重之重,但的確有人手夠不夠,幹不幹得來的原因。
“特魯,護士長和曹雄很熟嗎?”
“嗯,護士長就是曹雄媽媽帶出來的,她也是方院長來了之後,少數還能留在醫院繼續工作的人。”
看到周紅直接扯着曹雄右手離開,根本不給他拒絕機會,拉瑪就相當吃驚。雖然這是拉瑪第一次見到曹雄,但對於護士長周紅,她卻非常熟悉。自從方厚德來到縣醫院後,醫院就發生了很大人事變動。因爲業務能力強而被留下來,周紅這樣的少數jīng英,自然會給拉瑪留下深刻印象。
不過看着三人離開,特別是看着曹雄滿臉彆扭的樣子,特魯心中卻是一聲嘆息。
往rì自己來醫院打聽曹雄狀況,能找的人也就只有周紅。可不但周紅不告訴自己曹雄爲什麼離開醫院的事,也不讓其他人告訴自己同樣的事。理由竟是不想譭棄他人名譽,心中也相信曹雄終究會回來。
“那她不是該知道曹雄爲什麼離開醫院的原因了。”
“她知道是知道,但就是不願對我說,也不讓別人對我說。。”
聽着特魯略帶抱怨的解釋,拉瑪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不想譭棄他人名譽!這也只有最淳樸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至於相信曹雄終究會回來,這究竟是女人的直覺還是某種特殊信任,只要能幫曹雄改過自新,拉瑪都覺得自己有必要找時間弄清楚。
不過說到這裡,她卻也想起了肖莉,隨即轉向特魯笑道:“對了特魯,你看肖莉怎麼樣。”
“肖莉,她怎麼了?”
“還怎麼了,人家姑娘看上你了,剛纔還託我幫她傳句話呢!你可不要猶猶豫豫拖累了人家,好好想想,怎麼給人家一個滿意答覆,我先上去找方院長看看了。。”
帶着笑意將該說的話全給抖出來,拉瑪也不介意將特魯丟在一旁。
自己與其等在這裡聽他答覆,還不如給他時間好好想想。男人嘛!碰上這種事情恐怕比女人更吃驚。帶着過來人經驗,拉瑪可不想看着特魯尷尬的模樣,還是決定先找方厚德院長談談醫院的工作狀況。
突然聽拉瑪說起肖莉,特魯還以爲她對肖莉有什麼看法,畢竟兩人剛纔還在說話。可沒想到拉瑪竟說肖莉看上了自己,特魯當即就有些傻住了。;